一匹脱“肛”的野马 下——celiacici
celiacici  发于:2014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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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便耐着性子……只别再找借口躲着,嗯?”

江彬只觉着心中那冰冻三处的某处,清越的一声,裂了一条缝,从那缝隙中,能约能瞧见几尾神气活现的鱼儿……

“我……搬来住的话,毅荣能和我们一起?”

刘建深听了他说愿意搬来已是喜出望外,蒋毅荣如此识相的“娘家人”自然不在话下,于是爽快应道:

“自然是一起。”

江彬满意了,脑袋靠在刘建深胸口,手也不自禁地伸了环在他的腰间。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良久,江彬又低低道:

“老板……你那个……可不可以……”

“嗯?”

“别摸我的散热沟……”

刘建深装聋作哑地继续隔着泳裤在江彬臀部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继而暧昧地将泳裤往下拉扯了一寸。

江彬身子一僵,继而抓住刘建深还想探入的手用哀求的语调道:

“小心被人瞧见……”

刘建深一勾嘴角:

“哪有人?”

江彬这才察觉周围静得有些诡异。

伸长脖子绕过假山看了一眼,哪还有半个人影……

这一惊非同小可,江彬张大了嘴回过头来,正被刘建深趁虚而入。舌勾着舌,唇贴着唇。故意吻得放肆而热切,环着他的腰让他退无可退。

等江彬被吻得云里雾里大口喘息,刘建深这才继续方才的动作,探入那条缝隙,指尖在那一处轻轻打圈……江彬脑中不可抑制地闪过些令人脸红心跳的画面,不自禁地紧张起来,紧绷了身子推拒。

刘建深哪能如此轻易地放了他,一路啃咬到胸口那迷人的两点,啧啧有声地照顾一番,听江彬语焉不详的哀求……

“我可是睚眦必报。之前你招惹得还少吗?自己落跑了留我收拾烂摊子,和着张邈骗我,四处沾花惹草,还让我睡书房。”

江彬听刘建深一件件地数落,虽然有些明显是“欲加之罪”,可心里依旧生出一股深深的愧疚……他原不知道,刘建深是如此在乎……

或许自己一句个无心之言、一个无心之举,落在他眼里,都是惊天动地……这么想着,心便软了,也便不在反抗,乖顺地闭了眼,摆出任凭为所欲为的姿态:

“对不起。”

刘建深却愣了下,停下动作抬起头看他。这一句迟了太久的道歉,正安抚了刘建深心中积压的烦躁。之前的再多不满,也都随着这句而烟消云散。

“之前为什么不说?”

江彬闭着眼不敢看他:

“我以为,你不会和我较真……就像无论我做了多么过分的事,爸妈都会一边数落一边替我善后。”

“家里人”这三个字,令刘建深眼中霎时燃起了一簇火苗。他凑过去,吻着江彬的眼睑,感受那下头微微的颤动:

“可我并不希望,我们的关系仅此而已。”手掌相握,十指交缠。

“你只见了我坚不可摧的表象,但我也有疲惫软弱的时候,希望能有人让我无所顾忌地依靠片刻。”

江彬感受着手心贴着手心的温暖,忽然理解了刘建深之前对于他不负责任的落荒而逃的愤怒,为何来得如此激烈。原来他是这样喜欢他在乎他渴望他的坚定……而他却一再辜负,自私地选择了逃避。

“算了,不说这些,时候还早,今天就到这里吧……”刘建深说着忽然手一抬,摸上假山高处的缝隙,随后揪着一根细丝,一扯,手上便多了一抹银色。

刘建深将那用链子串起的一对慎重地交托到江彬手上:

“这个,暂时由你保管吧……”蜻蜓点水地一吻:

“生日快乐。”

江彬看向掌心,一对银戒静静躺着。

江彬从未想过,将来有一天,会遭遇这样偶像剧般的情节。

“狐狸啊!”江彬感叹:

“特意挑了这个时候,说是生日礼物我便不得不收了?”

“你当然可以不收。”被拆穿心思的刘建深反而笑得更畅快了。

江彬瞪他一眼,细细摩挲那对戒指:

“你怎么知道我尺寸?”

“趁你睡着量的。”

江彬哼了声,又仔细端详,发现银戒内侧刻了字,刚想举到阳光下看,却被刘建深夺了挂在他颈项上。

“上去休息会儿,脸红成这样,别一会儿晕了。”

江彬点点头,低头看了眼颈间炫目的对戒,对牵着他往池边靠的刘建深道:

“给我点时间……不会太久。”

刘建深“嗯”了声,却不回头,不想让江彬看到他此刻的表情,只是手下意识地握得更紧,生怕他一转眼便丢了似的。

进了休息室,便见了之前一群中老年人正闲聊着享受免费的点心与水果,自然也听了“换水”“免费茶点”的说法。

江彬斜睨着刘建深:

“谁的主意?”

刘建深耸肩:

“萧参正好认识这里工作人员,而且也就中药区暂时清个场,不影响他们正常营业。”

江彬继续斜睨着刘建深:

“你本来打算清场后干什么?”

刘建深远目。

“打算清场多少时间?”

刘建深远目。

江彬还要追问,却发角落里靠窗坐着的二人。

江彬刚想过去,却被刘建深拉住。江彬疑惑地看刘建深一眼,再看窗边发现两人的表情都僵硬得很,一言不发地对峙着,半晌都未动过。

“这是怎么了?”江彬被刘建深拉着去另一处的角落坐下后忍不住问。

“苏麦黎没告诉你?”

江彬剥了个甜橙递给刘建深:

“有说,但不知道现在什么情况。”

刘建深心满意足地吃着鲜橙道:

“他和你怎么说的?”

江彬想刘建深也不是外人,更不会乱嚼舌根,便把苏麦黎告诉他的一五一十说了,刘建深听了道:

“他们两家关系好,两人算是一同长大的,所以我认识苏麦黎要在你之前。

江彬愣了愣,难怪第一次在刘建深办公室见了苏麦黎就觉得他们两个挺熟,还以为刘建深的刻意顾他,是看在苏麦黎的学长——何扬的面子上。

不过苏麦黎在和他诉说往事时,却并没有提到他和萧参算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难道说,这里头有什么他说不得或不愿回忆的?

“萧参从前,并不是现在你见到的模样。”

江彬被刘建深这句勾起了好奇心,又剥了个鲜橙贿赂他,刘建深却只道:

“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

江彬“哦”了声,猛地收回托着鲜橙的手,让刘建深扑了个空,险些咬到舌头,于是被拖到卫生间关上门“惩罚”了五分多钟,出来时嘴唇都肿了。

待江彬边抱怨边吃得肚子鼓起之后,刘建深才去找了依旧维持着方才姿势对峙的萧参与苏麦黎。

萧参这才有了些动静,表示没兴趣继续泡。刘建深目的也达到了,问了下江彬的意见,四人便一同离开了。

江彬洗好澡换好衣服,取出手机才发现那上头有十几通未接来电,都是同一个人打来的……

“小蘑菇你好了没?”

刘建深探头一句吓了江彬一跳,忙收起手机去他那儿享受吹发服务。

刘建深始终留意着镜子里江彬心事重重的脸,却没多问。江彬无意间抬头,便对上刘建深镜中的视线。还记得前天,刘建深也是这样替他吹着头发,当时因为他执拗的质问,两人冷战着互不相让。而如今,却在开诚布公后到了只差一步的关系,当真是令人百感交集。

刘建深见江彬由呆滞转为一脸感慨,不禁勾起了嘴角,等江彬头发半干了,便带着他去了大厅和另外两人汇合。

原计划是四人吃完饭下午再去游玄武湖的,可看萧参和苏麦黎那模样,去了也必定无法尽兴,于是便决定直接回上海。

一路上只有江彬和刘建深时不时搭话,萧参和苏麦黎一个面无表情,一个闭目养神。

刘建深先后把萧参和苏麦黎送到家门口,载着江彬回小洋房。

江彬在车停进车库时,不禁叹了口气。刘建深替他解开保险带: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为他俩,还是为将要上我这贼船?”

江彬听他这么说,眼笑得弯弯道:

“都有。”

刘建深毫倾身就是一口,咬得江彬“嘶——”的一声呼痛。刘建深这才心满意足地缓和下来,补偿似的舔了舔他的唇。

两人亲热片刻,便上楼去了。

楼道里装了感应灯,刚互相表明心迹的两人却如初恋的孩子般,默契地不弄出声响,手牵手在楼梯上摸着黑走。

这感觉,仿佛行走于未卜的将来,忐忑不安,磕磕绊绊,却互相搀扶着直到尽头……

翌日,中心的同事们都发现,旅游归来的老板阳光灿烂,招待完老板亲戚的王胖子阴云密布。

群众们八卦地围住同去的萧参求他爆料。温文尔雅的萧参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道:

“这次旅途,出了些意外。”

“什么意外?”群众眼中闪着兴奋的光芒。

“江彬险些在温泉里失身。”

群众们一听,嗷嗷叫成一片,激动得打了鸡血似的。好半天才平息下来,眼冒绿光地求萧参详解,萧参却略过过程惜字如金道:

“后来建深救了他。”

“怎么救的?”李大秃问。

萧参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不疾不徐道:

“用他惊人的自制力。”

第五十八章:现世报

众人嗷嗷叫唤着想要询问详情时,小黑屋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那感觉就仿佛打开了地窖的门,一股阴冷如同蛇般游了出来,众人同时打了个冷战,慌忙作鸟兽散。

片刻后,刘建深迈着从容的步伐从里头走出来,瞥了眼仍站在原地笑得人畜无害的损友萧参,随后对始终窝在角落里默默复印文件的苏麦黎道:

“麦黎,你进来。”

苏麦黎只得听从召唤,放下手中的活跟着刘建深进了小黑屋。

他与萧参擦身而过时,那紧抿着唇挺直了背的倔强模样,令萧参浮在表面的笑如同雨天横在湖心的一叶扁舟,摇摇晃晃的被雨水打得湿透……

小黑屋的门合上后不久,缪可卿便带着王胖子和江彬风尘仆仆地归来。

这回几人是和一个名为“月亮船”的早教机构洽谈合作开展“家长课堂”新开发的子项目——以团体咨询与读书会为主要形式的“家长俱乐部”项目。

江彬虽然昨天刚从南京回来人很疲惫,但仍用大半夜的时间认真做了功课,故而在缪可卿示意他介绍时打打起精神说得有模有样,令缪可卿十分满意。

“月亮船”的负责人听了江彬和缪可卿的介绍也表示十分愿意合作,希望中心负责具体的项目策划与项目运营工作,并尽快拟定合作协议好让这个项目在年后顺利启动。

当然,“月亮船”的负责人也保证,一旦确立合作关系,资金支持定会一步到位。毕竟试运行阶段,缪可卿说的价码对他们来说实在是九牛一毛。

江彬乘地铁回去的一路上都心里美滋滋的,从前要是这样的情况最多只觉着自己圆满完成了一项任务,而如今,满脑子都是刘建深知道这消息后欣慰赞许的表情,仿佛肩并肩同行的日子已一尺之遥。

坐江彬边上的缪可卿与王胖子早发现了江彬冒着泡的甜蜜,两人“眉来眼去”地交流一番后纷纷别过脸去偷笑。

三人踏进中心大门的时候,缪可卿还一脸严肃地交代江彬如何拟定协议,如何修改方案,但等江彬一坐下,缪可卿的嘴角立刻咧到了耳朵根,狠狠用鼠标戳了某人的头像询问两人的定情过程。

另一头的小黑屋里,同样嘴角咧到耳朵根的某人飞速敲打着键盘一句接一句地夸张着昨日两人互诉衷肠的情节。

小黑屋里坐在某人对面的苏麦黎偶尔抬头见了他那眉飞色舞的神情,不禁就羡慕起来。

有些人,就是可以这么坦坦荡荡地表露心声,不像自己,隐忍那么多年,最后只落得弥足深陷的下场……

还记得几年前,北京的某个晚上,刘建深来接醉了的他回家时忍不住抱怨:

“真搞不懂你们,分明是一句话便能说清的事,非要扯上我们这些个旁人陪你们折腾!一个人买醉还不如冲到他家拽着他领子问他到底怎么想的!他不说你就抽他!再不说你就上他!”

苏麦黎当时只闭着眼笑:

“等你遇上就知道了……”

刘建深利落地边换挡边道:

“真遇上要过一辈子的,自然得作长远打算,投入和回报不一定成正比,但至少得存着分理智,审慎度量,别一股脑都扎进去,血本无关了再怪对方无情。”

苏麦黎睁开布着血丝的眼,扭头看窗外悬着星斗宛如棋盘的夜空迷迷糊糊地想,等刘建深遇上了命中的克星便会渐渐明白,这感情对弈中的规则,岂是哪一方说了算?

一子错,便是满盘皆输。任凭你否认抵赖哭天抢地追悔莫及,都无法挽回这一局死棋。

感情迟早会被磨得只剩下寸步不让的执念,两人就这么坐在棋盘前默默对峙,仿佛这般耗到人死灯灭,也算不辜负当日不离不弃、生死相守的许诺。

而如今,不过几个春秋,那自信满满地说着风凉话的刘建深便忘了那番审慎度量的言论,一股脑扎进了前途未卜的感情之中,毫无自知地退行到孩童般的表里如一,眉飞色舞地炫耀着感情的落叶归根。

苏麦黎虽然因了萧参也算作刘建深的故友,可拖了师兄何扬关系来到上海的他,并没有立场去对还挂着“顶头上司”身份的刘建深“进言献策”。

他是醉过的,知道这时候任凭旁人说的什么金玉良言都进不了心里,醉鬼迷蒙的眼中,只有那芬香淑郁的美酒,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倒在恍如隔世的梦里,与佳人终成眷属。

江彬认认真真地按着缪可卿的意思改好了合作协议,反复检查了几遍,用OA发给缪可卿并提醒了一句,缪可卿却未听见,依旧运指如飞地敲打着键盘。

江彬不免奇怪,脚一蹬让旋转椅向后退了一段,伸长脖子想再唤一声,却正见了占据一整个屏幕的聊天窗口。

那个昵称为“知名不具”的,正在与缪可卿聊得热火朝天,黑体蓝字马不停蹄。

那大段大段的跃入眼帘的文字中,有诸如“轻轻一咬便软在怀里嘴里喊着不要腿却自动盘上来”的动作描写,有诸如“冰肌玉骨媚眼如丝双瞳剪水梨花带雨算算甜甜哦呵呵呵”的外貌描写,有诸如“香汗淋漓颠鸾倒凤翻云覆雨抵死缠绵欲仙欲死”的感受描写。

那蓝字每雀跃一行,江彬的脸便黑上半分。待缪可卿被王胖子震了窗口提醒后回过头来发现江彬的存在已是为时已晚。

小黑屋里,仍保持着嘴角咧到耳根的笑容打字刷屏的刘老板被,只听了“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他那“记叙文”里的男主角就这么气势汹汹地闯进了他的视野,咬牙切齿地踱到他的案前。

刘建深敛了笑,瞥眼屏幕上跳出的一行“黄河黄河!我是长江!情报已被敌人截获!请自断JJ保命!O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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