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上爷+番外——橘沧浅
橘沧浅  发于:2014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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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喝了多少啊?”卫黎眯起眼睛,看着趴在桌子上还到处找酒瓶的廖暮臣,满头黑线,心想为什么他的心上人偏偏要姓魏呢?不会喝还喝得这么猛,真是被他打败了。

“谁、你是谁来着……我只是多喝了几杯,呃!”廖暮臣已经醉得不大清楚,看东西都是重影的,他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努力想要看清对方的长相,可是已经离得很近了,却还是好模糊,只是看到一双很漂亮的深绿色的眼睛。

真是漂亮的颜色啊,廖暮臣抬起右手刚想要去触摸一下,旁边的年万谡手已经握住了刀柄,要不是卫黎毫不犹豫地阻止他,他真想一刀劈了这家伙,反正他从小就看不惯这种白面书生的儒弱性子。

“真漂亮的颜色……”廖暮臣眼里闪着光芒,还没摸到卫黎的眼睛,才说了一句话就趴在卫黎的身上,吐得到处都是,连卫黎身上刚刚定做的绣金蟒袍都给弄脏了。

吐完还不算,廖暮臣直接拿卫黎的大腿当枕头,在上面倒头大睡了……这是何等光荣,何等狂妄……廖暮臣真想抽自己一巴掌……果然是醉酒误事!

就这样的相识还不如擦肩而过呢,万一那个九王爷是把自己带过来兴师问罪的,那他不是百口莫辩,难怪那个年将军的一见到自己就一副恨不得砍了他的模样,不是昨天他做了更过分的事吧?廖暮臣咽了咽口水——他睡着后就什么都没映象了,所以应该就只有这样了吧?

这样你妹啊,这样已经够惨了,可千万别再有什么岔子了,还是要不要趁现在逃走?廖暮臣马上否决自己的想法,君子坦荡荡,做过就不怕承认,而且就刚才的观察来看,这个黎王爷应该没什么恶意。

卫黎不一会儿就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负手而立,居高临下地看着廖暮臣,“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廖暮臣心里的石头还没放下,平日里从书中学到的礼节也乱了套,只是手忙脚乱地跪到地上,“在下廖暮臣,昨夜……昨夜对王爷多有冒犯……”廖暮臣说的话越来越没有底气,最后干脆不说了,埋头就等着对方惩罚。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就罚你……”卫黎故意一阵停顿,廖暮臣的心都提起来了,又听到那道好听的声线划过耳边,“就罚你在我这王府为我做事,如何?”

“啊?”廖暮臣不可思议,应该说是受宠若惊地盯着那双碧绿的眸子,清澈的目光满是错愕,但在卫黎这个角度,忽然觉得他可爱至极,那种手足无措的样子,真是讨人喜欢。

“怎么,刚才我没跟你说吗?要你做我府里的主簿,平日里你也可以读书写字,等下一次会试再去赴考。”卫黎品了一口茶,又看向廖暮臣,表情并不像是在说笑。

“可是……”廖暮臣不理解,为什么这个人要对他那么好?

“你不愿意?”卫黎挑着剑眉,不管怎么看,自己开的条件已经很好了吧,还是说他还想回去会他的魏小姐?

“那倒不是,王爷的恩情小的没齿难忘,只是心中尚有一丝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卫黎倒是当机立断,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一种人,自己已经认定的事,不管别人怎么说,首先要自己先去尝试才会真正明白,在此之前外人再怎么阻挠都是徒劳。

“王爷是为什么、会如此看重小的?”廖暮臣语气很弱,但是不问清楚他真的会很难受。

卫黎明显愣了一下,接着马上用拳头堵住露出笑意的嘴巴,“非要说为什么的话……应该是觉得你适合吧,至于看重什么的,你硬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也就是说只是凭自己一时感兴趣才这么做的吗?不是因为赏识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廖暮臣本来还以为遇到了伯乐,没想到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一下子就对卫黎的好感度再度下滑,再加上之前他在精神上对廖暮臣的打击,卫黎最后还是没给廖暮臣留下什么好映象。

刚才来给廖暮臣奉茶的少年名叫裕桐,现在又被卫黎打发过来给廖暮臣带路,“这是王爷为公子安排的房间,晚点会叫人送午饭过来。”

“好。”廖暮臣简单的看了看四周,倒是个安静幽静的地方,离卫黎的书房又近,也可以安心地学习,廖暮臣在这方面还是对卫黎心存感激的。

“那公子先好好休息,裕桐先行告退。”

“嗯。”

04.暮臣,本王很想你

黎王府才刚新建,很多家具和物件都还没置齐,廖暮臣的首要任务就是帮卫黎选家具,再怎么说这些琐事也不能让堂堂王爷去做,可是卫黎又还没有家室,所以只能先交给廖暮臣来办。

没想到一开始竟是来打杂的,廖暮臣虽说心有不悦,可毕竟是卫黎收留的他,再者非亲非故的廖暮臣也没奢求卫黎能对自己有多好,只盼望有一天自己能找到机会发挥自己的才华,遇到真正的伯乐,这才是他最想要的。

不过卫黎这也算信任他吧,一般来说家中的摆设都能体现主人的品味和性格,交给廖暮臣来办其实也是看得起他了,所以廖暮臣得来的总结就是这是第一个任务,无论如何要做好。

听说九王爷虽然小时候在京城长大,但在他十五岁那年似乎因为什么原因去了西北,从此就再也没有回来,不过从他十七岁开始就已经屡建奇功,这几年来更是战绩连连,皇上终于决定让他回京,封侯拜相。

廖暮臣好不容易选了合适的桌椅,又决定在院子里种上几株花草,其实在建成之后王府就先种了一些普通树木,只是回来的时候看到路边有几株碧桃,鲜艳可爱,万一王爷将来有了家室妻儿,信步庭院也能更有兴致些。

一切就绪,仅仅几天廖暮臣已经开始上手主簿的工作,只是一开始都是比较轻松的,卫黎刚回京城还有许多事情处理,所以也比较少过来,廖暮臣读书之余闲来无事,就摆了一张桌子在院里的亭子画画,画累了就躺在地上的席子小憩,正是春日融融,催人入眠的时节——廖暮臣迎来了落第后安心的调整。

种了几天的碧桃迫不及待地想要参与春天的盛宴,大部分已经开出粉红的花朵,层层叠叠的花瓣意外地惹人喜爱,一抹修长的身姿绕过重叠的杨柳和春花,来到听雪亭前。

廖暮臣此时正蜷在地上,做他的春秋大梦,估计是梦到什么好东西了,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在桃花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招人喜欢,卫黎小声地坐到他身边,只是铺在地上的一卷草席他竟睡得如此惬意,让他不由猜想这个人在梦里究竟是到了什么美妙的地方。

卫黎干脆和他一起躺下——既然想知道对方的感觉自己试试不就得了,他是这样想的。

春天的风不冷不热,温温的倒也很舒服,卫黎觉得全身都放松了,这里偶尔听得见几声鸟叫,黄昏懒散的阳光让人意外地享受,不知不觉间自己也有了睡意。

廖暮臣刚翻了个身就觉得旁边多了个不明物体,带着一点喜人的温度,让他想把身子往对方的怀里再靠近一些,就在他还打算蹭着对方的体温多睡一会的时候,他发现问题了——

这个人是谁?难道他在做梦?怎么会有个人睡在自己身边的?廖暮臣一下子睁开眼,笔挺的鼻梁跃入眼帘,浅麦的肤色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安静地合着,睫毛不浓却很长,这侧脸是……王爷!

廖暮臣没想到王爷会突然出现在这,急着要爬起来,不料才刚一起身就发现自己的衣服被卫黎压住了,若是坚持起来,恐怕会将卫黎吵醒……这时候将他吵醒不好吧……王爷这几天应该忙得不可开交,再加上他明明熟睡却还留着一脸倦容令廖暮臣有些于心不忍。

廖暮臣用手肘撑着地面,仔细观察起卫黎来,他虽然看上去像是睡着了,可眉头还紧锁着,似乎是有什么心事,但比起平常来说,总觉得这样的他看起来比较不一样。

一直用手撑着身子总是不好受,廖暮臣只好又躺下来,希望过一会儿卫黎能醒过来。

卫黎当然知道廖暮臣醒了,他是行军打战的人,直觉本来就比正常人敏锐,若是廖暮臣在他身边搞了这么多小动作他还毫无知觉,恐怕早就被人给暗杀了。

话虽如此,但卫黎觉得好玩,他倒要看看这个酸腐秀才能忍多久,这几天实在累坏了他,来京城应酬个几天比打战还累,所以难得忙里偷闲,根本没空理廖暮臣做了什么,只是偶尔想到来看看他,今天有空就来了,可恶的是这小子主人家在外头忙得要死,他却在家里呼呼大睡,想到这个,卫黎决定小小地捉弄他一下。

廖暮臣正盯着上头发呆,卫黎忽然一条手臂搭到他的胸前,原本平躺的身子也翻向这边,嘴里念念有词,“廖主簿待本王却是热情,怕吵着本王连衣服都不敢抽回去了吗?”

“王爷……”廖暮臣没想到卫黎突然开口说话,整个身子都僵住了,这么说自己刚才看了他半天他也知道了?……会不会让他对自己产生什么误会?再怎么说别人睡觉的时候被一直盯着看很奇怪吧?

“以后本王累了就来这睡,饿了就来这吃,渴了就来这喝杯茶怎么样?”卫黎闭着眼睛,继续在廖暮臣的耳边说,语气慵懒而迷人,像春天的风,吹得廖暮臣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此时廖暮臣浑身不自在,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只好顺着他的话说,“王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几日不见廖主簿,不知道有没有想本王,本王对暮臣你可是朝思暮想啊。”卫黎边说还将自己修长的腿也一并放到廖暮臣的小腹上,这下子廖暮臣整个人就像绑粽子一样被卫黎圈得死死的。

廖暮臣终于忍不住,卫黎的举动让他心生畏惧,不敢再继续想下去,用力扒开八爪鱼一样的卫黎,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勉强行了一个礼,“王爷好生休息,属下有事,先行告退。”说完这句,也顾不上卫黎是否同意,落荒而逃。

卫黎在廖暮臣走后,忍不住开口大笑——这家伙真是太好玩太有趣了,居然这样就让他当真了,看来他不仅能当个主簿,还能当自己的开心果,鉴于廖暮臣出众的表现,卫黎估摸着以后不开心就来逗逗这家伙,就当排遣排遣了。

05.是驴是马要牵出来溜溜

关于廖暮臣太过惬意的生活,卫黎是说明白点有些羡慕嫉妒恨,这导致了他的心理极度不平衡,这小子明明拿着俸禄却能悠哉悠哉地读他的书,让他越想越不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秀逗,居然就这么答应让他住下来。

有句话说得好,是驴是马要牵出来溜溜才知道,人才也是一样的,不试试怎么知道他有没有能耐?

当初是觉得他可怜,可是这天下比他可怜的人多了去了,自己也不见得个个都接济到府里,只不过是看他顺眼而已,会不会太随便?

于是卫黎这几天开始带着廖暮臣各个地方跑,一有空就叫他起草文件,可是起草完了又到处挑毛病,他自己倒是玩的不亦乐乎,廖暮臣整个累得够呛,倒不是他拈轻怕重,主要是这个王爷都是叫自己一遍一遍地做重复的事,虽然可能是和他常年带兵有一定关系,因为军队操练一般都要重复一套动作好久,才会孰能生巧。

但是他是要靠脑袋而不是体力,明显地廖暮臣开始吃不消了,难道这个王爷以前没设过主簿?自己完全被当做实验品了?

虽然大家对黎王爷的好奇程度逐渐稳定下来了,但还时不时有人会过来送礼,在这点上廖暮臣也很无奈,到底这个卫黎有什么魅力,让整个黎王府天天门庭若市,不就是长得比较特别,比较抢眼,功劳看似比较大了些么?

这样就算了,可是居然没有人知道这王爷背后是怎么奴役他的,怎么把自己当做猴一样耍来耍去的,无论怎么想都让人火大。

最近往府里送东西送人的也少了,廖暮臣好不容易喘口气,好好照料一下他院里的花草,这几天也是让它们喝饱了阳光雨露,不仅是廖暮臣种的碧桃,王府里原本种着的桃花梨花也是开了一树,美丽异常。

廖暮臣正沉浸在满园的春色之中,一个好听的男音在身后响起,令廖暮臣的脸色顿时阴沉了许多,卫黎嘴边带笑,双手一前一后放在腰间,看着独立花丛的男子,“廖主簿,好兴致啊。”

廖暮臣有拔腿就跑的冲动,但他还是守着一个下人的本分,规规矩矩地行了个礼,“属下参见王爷。”心里却祈祷着今天不要又去哪个大人的府上,进去闲谈半天而把自己晾在门口站半天才好。

“嗯,廖主簿为本王所做的一切本王都看在眼里,这段时间辛苦了,过几天本王再好好犒劳你。”卫黎扫了一眼周围的景色,频频点头。

廖暮臣忽然很佩服卫黎——明明是他下令硬逼着自己做的还非要说成廖暮臣为了他做了多大贡献似的,脸皮还真不是一般的厚,而且自己还要陪着演戏,“王爷言重了,这是属下该做的。”

“禀王爷,外面有人送了一坛酒来,说是要恭喜王爷的。”裕桐恭敬地站在两米开外,脸上是不同于廖暮臣的稳重和镇定。

“酒?一坛?”卫黎挑着剑眉,一般来讲不会有人送的这么寒酸吧,难道那酒有多好?卫黎用余光扫了廖暮臣一眼,转身对裕桐说,“酒呢?拿过来,本王要在这里喝。”

“王爷……”廖暮臣一听卫黎还要留下来,连忙想要出口阻止。

“廖主簿不要客气,坐下一起喝。”怎么说呢,这个王爷对他的话总是能理解的那么别具一格。

廖暮臣有种被雷劈到的感觉,但也只能听话地坐到卫黎的对面,听雪亭中原本就摆了一张小桌子,现在就近当了他们两的酒桌,不一会儿,裕桐就抱着一个酒坛过来了,是很普通的那种,普通到连廖暮臣都觉得这个人和自己比应该富不到哪去。

但是把这么难看的一坛酒送过来,难道是有什么别的用意,还是这酒坛里藏着什么玄机?

卫黎豪气地揭开封口,抓着坛口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不动声色地为廖暮臣倒了一杯,浅笑道,“廖主簿这几日辛苦了,本王敬你。”

廖暮臣始料不及,没想到王爷亲自为自己倒酒,或许之前真是误会了他对自己的好意才是,总算是有点笑容地端起桌上的杯,“多谢王爷。”

其实廖暮臣错了,他真的错了,而且错得很离谱,想想卫黎怎么会好心到帮他倒酒呢?然后当他大口大口地喝进嘴里后再华丽丽地喷了卫黎一身——因为这根本不是酒,而是加了各种调料的白水。

“廖主簿除了在本王面前,可千万别再碰酒了,看、要是再失态就不好了。”卫黎嘴角微弯,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衣服被弄湿了而生气——表面上是这样的。

可实际上,他一定是知道的吧,那里面根本不是酒,却还这么冠冕堂皇地要自己喝下去,廖暮臣一窝的心火,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个王爷的人品果然很差劲!有种想杀人的冲动!

但是廖暮臣却偏偏异常地冷静,被人逼急了反倒让他十分冷漠,强忍住心里的怒气,恭敬地站起来,机械而淡漠的语气让卫黎吃了一惊,“王爷没事吧,属下一时不小心,现在马上为您擦干净。”

“喂……”卫黎很不习惯他这般说话的方式,只是愣愣看着廖暮臣拿出手帕一点一点地帮他擦拭,只是尽一个下人的本分,而没有以前生动的表情,令他很不习惯。

“王爷,属下该死,属下不该和王爷一道喝酒,属下自不量力,是属下该死。”廖暮臣跪在地上,连说了几声属下该死,却句句像刺一样扎在卫黎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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