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才遇上爷+番外——橘沧浅
橘沧浅  发于:2014年01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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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一个落第秀才,无奈之下前去投奔当下最有权势的九王爷,怎奈这个王爷表面和蔼可亲地将自己迎进门,实则是彻头彻尾的混球一枚,不仅爱对他动手动脚,还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中,而自己又毫无招架之力。

难道要等着对方把自己吃光抹净才算完事?可是可是……自己越来越放不下是怎么回事??还不都是王爷的错!

另:书中人物地名等皆有虚构,如有差错,请勿当真~~

01.落第和败北是两码事

今天是发榜的日子,一大早榜文前便围了好些人,就古时候而言,穷人家的孩子想要出人头地,考科举基本上已经成了唯一途径。

正所谓十年寒窗,换来一朝得意,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考不中,等下次再考也是大有人在。有的考到头生银丝仍旧不肯放弃,为的无非就是那一点名声。

廖暮臣起得晚了些,加上盘缠不多,住的地方也比较远,迟迟赶过来的时候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不过这也好,免得与他人挤到一起。

廖暮臣今年十九岁,第一次参加科举考试,与众多举人一样满怀希望地来到京城,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报效国家。

廖暮臣将榜文从头到尾,又从尾到头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竟是连进士都没有中!

廖暮臣大惊失色,想他十五岁中秀才,十八岁中举人,今年进京以为势在必得,哪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他虽从小父母双亡,一手由奶奶操持长大,但自认也读了不少圣贤之书,却在这个春天落第了。

而且祖母也在一年前过世,从爹娘逝世后,至今家道衰落,仅剩的也都变卖做了盘缠,一心相扑在这科举上光耀门楣,却是换来个家徒四壁。

他清瘦的脸庞一下子失去了光彩,耷拉着双肩唉声叹气地往前走,想着到哪里去喝点闷酒,浇浇愁心。

“九王爷打胜战回来了!”

“番兵败北了!”

“现在已经到城门口了。”

“快去瞧瞧,快去瞧瞧,听说这九王爷可是长得一表人才……”

“……等等,我也去……”

“……”

廖暮臣听着身后一阵议论声,轻轻叹了口气,“庸俗之辈!”他倒不是不满打了胜战,只是刚受了落榜的打击,实在没什么兴趣凑这个热闹。

找了间僻静的酒肆,廖暮臣郁闷地喝着小酒,来排遣心中的不快,身上的盘缠顶多够他回趟老家,想到同村的邻居对他寄满希望,心中的腹郁更深,毕竟那么多年来他可是在一阵阵赞美声长大的。

这下,可要辜负父老乡亲的希望了。

哦,撞到人了……廖暮臣提着酒壶,还没踏出酒店,就靠到一个坚实的胸膛,“对……不起,对、对不起……”

廖暮臣忙着道歉。

“哪来的酒鬼?呵……”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略带着嘲讽的味道,廖暮臣的一只手同时被他抓住,轻而易举地将他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

“谁是酒鬼了……你说谁酒鬼了……”廖暮臣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倒不是他喝了多少,而是他的酒量本就不好,其实酒量不好也有一定的好处,比如说当你身上的钱不够的时候,只需要一点点就足以买醉了。

而且廖暮臣身上的钱不允许他多喝,再不省着点恐怕连家都回不了。如今又有人触他的霉头,自然免不了挨一顿骂。

“大胆奴才,敢这样跟我们爷说话,活腻了!”旁边一个个头稍小的奈不住性子,手已经作势要拔出腰间的软剑,却被那人制住,“王爷……”

“无妨。”长相俊伟的男子眉眼带笑,碧绿的眼睛玩味地看着眼前这个皮肤白皙,因喝酒鼻头微红的瘦弱书生——他带兵多年,倒是很少见到长得如此柔弱的男子。

年万谡只好闭口不语,收起长剑立在一边,心里嘀咕着这王爷是怎么回事,好好地庆功宴不去,干嘛非得来这小地方作甚?

“要庆功,哪都一样。”男子似乎是猜透他的心思,侧头说了一句。

偏偏又被廖暮臣听见,心里更加来气,“庆功宴?……什么庆功宴?我都落榜了还庆什么!”廖暮臣手舞足蹈地,头还顺势抵着他铜壁般的胸膛,大发酒疯。

“我方打了胜战,难道不该庆贺么?”卫黎故意和他杠上,眼里大有挑衅的味道,他的五官既有中原人的柔和,又有西方人雕塑般的线条。

“呵呵呵……”廖暮臣忽然笑了起来,抓着酒瓶的手在空中晃来晃去,“打胜战又与我何干?败北与落第是两码事。”

本来就没他多大事,文武两方古来不和的大有人在,廖暮臣并不是很喜欢打战这种事,只是不曾说出口罢了,如今他趁着醉意一吐心中不快,却忘了是在天子脚下,万一被有心人听去,恐怕脑袋就要遭殃了。

卫黎嘴边的笑意更深,以前只听说读书人自视甚高,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而且这人还挺好玩的,一回来就碰到这么有趣的人,看来京城的确要好玩多了。

“呦,两位客官来了,快里面请。”店小二熟练地打起了招呼,又注意到被卫黎扶着的廖暮臣,继而笑道,“这位客官在这坐了有一阵了,莫不是两位的朋友?”

“不是。”卫黎又拉了快摊到地上的廖暮臣一把,最后干脆反手抱住他的腰,卫黎明显还比他高出半个头来,掂量着这小子的腰身还真细,读书人的身子就是弱。

“那两位客官要来点什么?”店小二看场面有些尴尬,连忙又问。

“来两壶好酒,再上几样小菜,就差不多了。”卫黎说完,直接搂着廖暮臣去找座位,年万谡无奈地扔给店小二一块碎银子,还拿手里的刀威胁到,“动作快些,误了事要你的小命。”

说完心里不住感叹,这王爷有够胡闹的,再晚一些可就真赶不上庆功宴了,文武百官可都等着一睹九王爷的风采呢,万一被人说心高气傲可就不好了。

虽然他是个武将,也不屑那些名声俗节,但却是个十分忠诚的下属,他不想自家主子被人在背后说一丁点坏话,也不允许,王爷对他有莫大的恩情,这辈子赔几条命都还不上的。

廖暮臣基本上已经没什么意识了,他很少喝酒,文人一般都爱斟酌几杯,但他不好这口,所以也不知道自己醉起来多厉害,好像上一次中举乡里人请他喝酒,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结果一个人对着棵树说了老半天,还老是埋怨对方怎么不理他,更悲催的是这事被仰慕已久的那位深闺小姐看到了。

你说他喝什么喝……那小姐不是很少出门么,怎么那时候就出来了……后来才听说她是来看中举的那位秀才的,你说悲催不……悲催……悲……

02.得罪的不是一般人

廖暮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家酒楼里,并不是他投宿的那家客栈,头上一阵噼里啪啦的疼,看来昨晚的确实喝多了,稍微收拾了凌乱的衣物,廖暮臣糊里糊涂地坐到床上——话说昨天发生了什么来着?

……一点映象也没有……他怎么会在这呢……谁送他来的?

坐了半天,他实在毫无头绪,就冲着来送洗脸水的店小二问了句,只知道是一个穿着富贵的公子将他送来的,其他的一概不知。

这可为难坏了廖暮臣,古人有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做好事不留名的,实是有愧啊。

廖暮臣等了好一会儿,可还是没人来的样子,这世上做好事不留名的人还是有的,放肆了一天也该回去了,其他的待今后再做打算,当务之急是要看看能否找到份养活自己的工作,准备下一次考试。

“哎?听说了吗?那个王举人,虽然没考中,但被兵部侍郎的女儿相中了,也是富贵了一把。”廖暮臣吃着醒酒汤,听到旁边喝茶的人在闲谈。

“王举人?我倒是有点映象,长得倒是一表人才,那不是成小白脸了吗?”

另一个人话里带着刺,但廖暮臣在一旁听得心痒痒的。

“就算吃软饭也比一辈子穷死好,而且过几天找个好日子就完婚,人这也是前世烧得好香。”

“哼,那我倒宁愿来年再考,也不愿受着窝囊气!”听到这廖暮臣又轻轻地点点头,以示自己的决心。

“我看你是吃不到的肉不香,哈哈!!”

“……”

后面说了什么廖暮臣没有听见,满脑子回荡的都是被富家小姐相中的事,又考虑着自己的长相也过得去,却马上又念叨起古书圣贤——来京城的这几天,他也开始利欲熏心起来了,总想着光耀门楣,出人头地,但总不至于用那种手段。

“快!快!”前面一顶轿子正急急地往前赶,轿夫速度很快却很稳,估计是哪个京城的富贵人家,不仅如此,人群中的很大一部分人都在向同一个方向汇集——难道出了什么事吗?

廖暮臣心生疑问,就拉了个过路的来问,“这位小哥,前面发生何事了?”

“哦,公子不知道,前面是前不久刚落成的黎王府,九王爷刚打了胜战,大家都争着去道喜,而且听说皇上有意赐婚,家里有个女儿的都想往里面送呢。”那伙计说的绘声绘色,廖暮臣越听越窝火。

本来他没考上却赶上那个什么九王爷打胜战,大家个个欢天喜地的就心有不悦,现在他一回来大家有女儿的都送到那里去了,自己不是连奢望的资格都没有了?满脑子的不爽啊……这个九王爷,别让他碰上……

不过碰上也不能怎么样吧,自己连他一根手指头都碰不到,更别说能把他怎么着了。咦?自己怎么不知不觉走到这里来了?廖暮臣一抬头,却已经在黎王府的门口。

一众奴才将士都忙着谢绝访客,可谓门庭若市,若是有人能被请进去,估计要让所有人眼红了。

“王爷来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引得众人的视线都向街口望去,廖暮臣下意识地跟着看去,只见一匹骏马踩着青石板街,快步踏来。

血色的马匹逐渐停住,用力甩着飘逸的马鬃,马背上骑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眉宇间散发着傲然之气的男子,仔细一看他的眼睛竟是如同宝石般的深绿色,有一种不同于众人的美丽。

匆匆扫了在场的人一眼,卫黎的目光在看到廖暮臣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停顿,却被他完美的掩饰过去,风度翩翩地抱拳道,“承蒙各位厚爱,本王感激不尽,改日一定登门拜访,各位请回吧。”

在场的人你看我我看你的,也明白王爷话里的意思——似乎大家都做得太过了,而且王爷都亲自开口了,那有什么不买账的理由,各思各想之下,还是先回去为上计。

待人群散开,廖暮臣才回过神来,那一瞬间他仿佛被带进了另一个世界,就在刚才,和那个马上的男子对视之时,有那么一时间地失神了……那双眼睛,他是不是在哪见过呢……

卫黎终于重新看向那个肩上挂着包袱的书生,他呆立在一旁,发愣的样子有些好笑,但眼神却十分清澈,将手中的缰绳交给下人,卫黎走到他的跟前,嘴边露出一抹笑意,“原来你到这里来了。”

亏他一下朝就直接去酒楼找他,没想到这小子竟然自己跑到这里来了,这么说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吗?

“啊?”廖暮臣根本没想到对方会来和自己搭话,一脸茫然地仰起头,明媚的阳光似乎能把他白皙的皮肤都照穿。

卫黎忍不住一声嗤笑,这男子未免也长得太好看了,然后直接拉起他的左手,抬脚就往府里走,“你说你落第了,娶不到妻子了不是吗?那本王给你个官做如何?”

“哈?啊……喂……你想干嘛……放开……”廖暮臣完全被动的让他在身后拉着,卫黎话里的意思他自然一句也没听懂——话说他和这个人认识吗?到底要把他拉到哪去啊?

“就在我这王府当个主簿如何?”卫黎总算停下,当下两人已经到了大厅,他虽然没什么事,却把廖暮臣累惨了,本来昨晚就没休息好,加上这么一跑,他不得不用手撑着肚子喘气。

这王府可真够大的,廖暮臣喘了一阵终于把卫黎话里的意思给喘出来了,他是说要自己当这王府的主簿,要给自己官做吗?虽说主簿这职位可大可小,但做好了就难说了。

但是,为什么这个人要帮他呢?他们好像还不认识吧……廖暮臣疑虑未消地看着这个比自己还高出半个头的男人,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毕竟无功不受禄。

“怎么了?”卫黎一侧头,自己的脸已经贴近廖暮臣的,他半眯的眼神隐藏着难猜的心思,散发着淡淡的宝石的颜色。

“啊!”廖暮臣被这突如其来的注目吓了一跳,向后一倒就要摔到地上去。“小心。”卫黎凭借练武的直觉,手疾眼快将他搂在自己的腰间,只是廖暮臣手臂上的包袱彻底坠落了。

“我我……”廖暮臣心里一阵莫名的紧张,顿时语塞。

“启禀王爷,昨天……”万年谡刚一进门就看到王爷搂着廖暮臣,脾气立马就上来了,“你这小子,怎么还胆敢出现在这?”

“啊?”廖暮臣一头雾水,怎么今天尽碰到一些怪人?

“好了,年将军随本王出来。”卫黎喝住他,又转头对廖暮臣说,“你姑且在这候着,本王随后就到,记住,不能乱跑。”

卫黎叮嘱完他,便带着怒气未消的年万谡离开了,廖暮臣呆呆地看着他们的背影,又想到今天店小二跟他形容的——难道说昨天遇见的“贵人”便是他们?

03.有一失,必有一得

廖暮臣正百思不得其解,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端着个托盘 ,用右手将盘中的茶杯送到桌上,对廖暮臣说,“公子请用茶。”这时廖暮臣才注意到这个人只有一条手臂,从左边肩膀的地方,一条空荡荡的袖子飘在半空。

“谢谢……请问这里是……我是说刚才那位是?”廖暮臣心里对他的坚强有些敬意,虽然有了大致的猜测,可是他想破脑袋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能认识当今的王爷,不可能的吧?

“公子莫急,王爷只是去处理一些公事,马上便会回来的,那奴才就先退下了。”那个年纪看起来和廖暮臣差不多的少年客气地说道,但在廖暮臣看来就好像是在安慰他一样。

一定在哪里见过那个人,在今天之前……廖暮臣捡起地上的包裹,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坐到椅子上,开始回想那双碧绿的眸子,昨天他喝醉的时候好像……

断断续续的片段开始涌现出来,慢慢地拼接成一幅幅连贯的画面——昨天在那间酒肆的时候,有个好听的声音一直在和他说话,应该说一直听到某一个人的声音——

廖暮臣当时脑袋迷糊,整个人轻飘飘的,抓着卫黎的手一直念念叨叨的,“魏小姐……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已经尽力了,可是没考上……你能、能等我三年吗?……回答我啊,能再等我三年吗……我、我考中状元一定,一定娶你……回答我好不好……?说话……还是、呃,你等不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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