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兄守弟攻 下——莫青雨
莫青雨  发于:2014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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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果不害怕,你会不杀我么?”

“不会。”

苍乔一脸看白痴的样子道:“那我怕和不怕碍着你什么了?”

铁牢:“……”

“世人都说你失忆之后有些不正常,我看你是正常得很。”铁牢道:“如此聪明,却被世人唾弃,你不觉得不公平?”

苍乔翻白眼,“我聪不聪明和别人有什么关系?”

铁牢似乎不能理解,诡异的目光在男人身上打量许久,这才道:“戒环的秘密是什么。”

苍乔张了张嘴,“不知道。”

铁牢压根不信,从椅子上站起来身形一晃居然已经到了石阶下面。他抬手抓起旁边的华雀,手指扣在华雀脖子上,“你不说,我就杀了他。”

“杀了他我也不知道。”苍乔看着他,“这东西的来历我们也一直在找。”

“这不是一直带在你身上的东西吗?”

“据说是我娘留给我的。”

“你娘是谁?”

“不知道,据说是个丫鬟。”

“你认识七先生吗?”

“不认识。”

“你可知寒月宫为何要抓你?”

苍乔无言地看了铁牢半响,“我怀疑你是谁派进寒月宫的奸细。你都不知道的事,居然来问我?”

铁牢哑口无言。半响之后将华雀扔进椅子里怒气冲冲的转身。他负手在房间里一圈一圈的转圈走着,似乎对这条进了死胡同的线索十分不满。如果把人送回寒月宫说不定就能知道一些事情真相,可那样的话总觉得会错过一个大好的时机。改变寒月宫现在局面的时机。

寒月宫的宫主一直以来都很神秘,神秘到就算是他们几个心腹也从未见过宫主模样。他们不过听令办事,这是寒月宫一直以来的传统。可如今他却不服,他既没见过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深浅,若是一个草包?或是一个滥竽充数的家伙呢?

就算不能坐上宫主位置,他也想将那藏起来的人逼出来,至少让他们看看对方究竟是什么人!

正想着,外面有白衣人冲了进来,“报!刚才有信鸽飞进了蒋戟他们之中。”

“信鸽?”铁牢转身,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去看苍乔,“难道是关于戒环的消息?”

苍乔无辜道:“我怎么知道?”

铁牢此时突然诡异地笑了,“你可知道我最擅长的是什么?”

苍乔看着他一直面无表情的脸突然有了表情,心里一阵不好的预感翻涌,“什么?”

铁牢转身背对众人,伸手慢慢解开了右边的铁面具,随后又从身上摸了什么东西往脸上涂,隔了会儿他转过脸来,那竟是石村客栈老板——石老板的样子。

憨厚,老实,面白书生,笑容可掬。铁牢连声音都变了,声线清晰朗润道:“客官,这面相你可还满意?”

苍乔张大了嘴一时半会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铁牢哈哈大笑,随即道:“我的易容术天下无人可比!不如我化妆成你们其中之一,混进你们的同伴中去怎么样?”

第五十五章

一个时辰之后,再次出现在苍乔面前的铁牢——或者该说是华雀二号,眉目模样,无一不与真正的华雀一模一样。

苍乔瞪大眼,仔细打量面前的铁牢,又转头去看同样有些错愕的华雀。铁牢也做出同样错愕的表情,两人就像在照镜子,丝毫看不出破绽。

铁牢原本高大的身子因为缩骨功而矮小了许多,他换上华雀的外衣,黑发高束瞬间从之前的凶蛮男人成了一代翩翩公子。

苍乔好半响才哇出一声,“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影帝非你莫属啊……”

铁牢斜眼看了苍乔一眼,那凤目微扬,眉头轻挑的模样让苍乔打了个冷颤。铁牢道:“你们就在这里好好待着,等我将戒环的秘密弄到手,再来处置你们。”

苍乔撇嘴,眼看着铁牢出门去了,周围的白衣人将他们关进石洞的深处,洞外几人轮番站岗。

苍乔看向华雀,“你觉得他会不会被认出来?”

华雀摇头,“看他那模样,连我自己都分不出真假。”

苍乔道:“他一唱戏准能露馅!”

华雀道:“好端端的谁会让他唱戏?”

苍乔:“……”

彼时另一端,好不容易从软筋散里恢复的夏云卿,头一遭就是要回石村去找那客栈老板。谁知几人策马回去,石村早就空空荡荡,山上的客栈也人去楼空。

“果然中计了!”司空琅一拳砸在木桌上,咚地一声巨响,木桌被砸出硕大的洞来。

两人回到山下村子里,谷小在那些小屋里挨个翻找药物,竟是真的找到好些,赶紧拿来为蒋戟抹上。司空琅与夏云卿一前一后进了屋,随便找椅子坐了,屋里陷入一阵沉寂中。

“应该是铁牢派的人。”蒋戟一边惨白着脸吸气,一边道:“他的手下分白衣人和黑衣人两种,都擅长偷袭。”

此时谷小已为他重新包扎好伤口,血虽然止住了,可伤口太深唯恐感染。谷小虽已经很细致的清洗过了,但此时找不到大夫,也只能如此而已。

夏云卿自然知道蒋戟说的铁牢便是寒月宫派出的第四个人,如果他们真是从头到尾都掉入了陷阱里,那么这个村子根本就是障眼法,客栈老板一定是铁牢的人,而那个和方行相似的英雄……恐怕也只是编造出来,迷惑他们的。

夏云卿无法自制的想着苍乔此时会被怎么对待,对方一定会拷问他关于戒环的秘密,可苍乔什么都不知道,会不会因为不被相信而施与严厉的酷刑呢?

想到苍乔的身子此时可能正被鞭打或烙铁,他胸中泛起激烈的痛苦和愤怒,一颗心仿佛放在火上反复煎熬,可奈何再怎么失去理智,也想不到任何办法。

司空琅突然道:“刚才的信鸽是怎么回事?”

夏云卿回过神来,掏出那张卷的小小的纸条,“是沈阳送来的,说是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那戒环了。”他说着将纸条递给司空琅看,“据说是在雪融山下的小村庄里。”

“雪融山……”司空琅皱眉道:“那不是在寒月宫的后面?”

寒月宫依山而建,易守不易攻。后面的山头十分高大,终年覆雪,山下却是一片春暖花开。

夏云卿没吭声,他想起苍乔之前对沈阳的怀疑。此时沈阳又指引他们朝寒月宫去,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可无论如何也是一条线索。

“现在怎么办?”蒋戟道:“说不定铁牢抓了人就直接朝寒月宫去了。”

此时他们带伤又不知敌人目的,要追肯定是追不到了。

几人正烦恼着,却听石村外面传来颤抖的微弱声音。司空琅一听那声音就是一蹦,如脱兔般冲出门去,就见被阳光驱赶开的雾中,一个浑身是泥,脸上也脏了的人正朝这边一瘸一拐走来。

“华雀!”

司空琅一声喊,几步冲了过去抱住了男人,闻言夏云卿和谷小也冲了出来。夏云卿的目光焦急的在四周转了一圈,没见着苍乔的影子心里不禁沉了几分。

“我、我好不容易逃出来……”华雀抖着长长的睫毛,无力般的靠在司空琅怀里,“那个男人说我不是要找的人,原本要杀我……”

说到这里他一顿,声音哽咽了几分,“是苍乔拼死拦住他,我才能逃回来。我只是碰运气,看你们还在不在村里,幸好你们还在。”

司空琅抱着华雀的身体,感觉到男人轻微的颤抖,手下更收紧了几分。他心里一直悬着的大石终于落下了地,叹息般的侧头亲吻男人的侧脸,“你能逃出来太好了……”

他的吻还未落下,华雀突然推开了他僵硬的后退了几步,但随即仿佛意识到这样做有些不妥,脚步又僵硬的顿住了,脸上露出不安来。

此时铁牢的心里只是单纯地在想:司空琅与华雀居然是这种关系?时间太短没能调查清楚,这下该不会露馅了吧……

可谁知因为华雀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司空琅此时的作为反而突兀了。被推开也是意料中的事,司空琅尴尬的摸了摸头,“我……我太激动了,失礼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铁牢内心拿不定主意,好在此时夏云卿走上前打断了两人的说话。

“你从哪里逃出来的?还能记得路吗?”

华雀摇头,“记得路也没用了,他们已经出发朝寒月宫去了。”

夏云卿脸色顿时不好看,阴着脸捏着拳头,蒋戟一瘸一拐从屋里出来,趴在门框上看几人。

“看来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去一趟寒月宫的,反正戒环的事也要弄清楚。”

华雀眼底闪过一丝惊喜,“有关于戒环的消息了?”

司空琅这才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华雀微微皱眉,不发一言立在一旁。雪融山?雪融山下确实有村庄没错,可大多都是寒月宫的人,那里怎么会有戒环?

司空琅并不知铁牢心中所想,还以为他只是惊吓过度,又为苍乔担心。他抬手一把抱起华雀,“马车损失了一辆,这回你得跟我同乘一骑了。”他一边将华雀往马上放,一边又疑惑道:“看不出来,你身板不大却挺重啊?”

铁牢此时真是想不管不顾先抽刀砍了这个司空琅,自己好歹一大男人,居然被司空琅如此轻易抱了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早先就听闻过八皇子是众皇子里武艺最高,力气最大的人,看他那五大三粗的样子也确实能够想象,只是亲身所感还是有些吃惊非常。

他坐在马背上,低头看着谷小将蒋戟小心扶出来上了后面的马车,夏云卿无言的翻身上马,头一个催促马儿前行,一身黑衣显出可怕杀气来。

他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马车的方向,心里正念叨叛徒,司空琅翻身上马挡住了他的视线,环手揽住他一边牵着马缰驾了一声。这样亲昵的坐法让铁牢浑身像爬满了蚂蚁一样难受,他将嫌恶沉进眼底,转头面无表情看向前面的大路。不管怎么说,混入这群人的计划算是成功了。

……

苍乔与真正的华雀在石洞里呆了一整天,第二日便有人来押了他们进了洞外一辆马车里。

两人依然被捆着手脚,苍乔贴在马车窗口,就听外面人道:“大人留了暗号,我们一路尾随就好,但不能被发现了。”

另外的人应了声是,随后马车开始缓缓前行。

华雀因为被剥了外套一直只穿着里衣,石洞里阴冷潮湿,此时打了个喷嚏。苍乔眼睛一转,冲着外面道:“喂!拿点衣服来啊,我同伴要是感冒发烧,我可不饶你们!”

白衣人在外面道:“呵,阶下囚还有脸说不饶了我们?”

苍乔道:“你们主子还没说杀我呢!我可有很大的用处,你们若是不好好伺候着,我一个不高兴了,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那外面白衣人有些怒,还想再说,却被另一人拉住。

“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那人道:“大人说了,夏苍乔狡猾的很,最好别和他说话。”

苍乔听见外面人说话,低低切了一声。华雀又打了个喷嚏,无奈道:“这下没招了吧?”

苍乔笑眯眯,“一计不成还有二计、三计。”说着,他脸色严肃起来,“我们得想办法尽早逃出去,你也不想八皇子出事吧?”

一句话说中华雀的心事。他虽一直不怎么吭声,看起来也没有惊慌之感,不过是因为从小到大在风月场所里什么事都见识过了,训练出了一身处变不惊的性格。久而久之,即便他的内心惊讶再大,面上却也是不容易看出来的。

苍乔靠在马车边上,身子跟随着起伏的马车颠来颠去,他闭上眼睛,努力思考着如何才能从这里逃出去,华雀却突然开口了,“也许,我有个办法。”

……

接连的赶路让众人都疲惫不堪。夏云卿依然是面无表情,眼底带着仿佛雪山山巅终年不化的冰雪。这样的气氛让众人一路都没有怎么交谈,司空琅和铁牢还好,重伤的蒋戟伤口却开始恶化,从两天前开始便高烧不退,迷迷糊糊起来。

谷小心里着急,却也知道无可奈何。他们为了节省时间一路穿梭在山林小道中,也没上过官道走过大路。

虽中途在小村里买过一些药品,但无奈并不起什么大作用。蒋戟一路硬撑着,也没说过不适,众人便误会他真的没事,直到他开始昏迷,才意识到事情不对劲。

这一日,几人为了给蒋戟看病,终于是进了一座大镇。他们走小路已经绕过了柳家镇,此时距离庆霞城约摸只有不到三天的路程了。这镇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莱镇,谐音“来”,意味着欢迎各地的人来这里。

距离庆霞城越近,周围的村镇多起来并呈现出一幅繁荣热闹的景象。

往来的商人也多起来,在莱镇随时能看到赶着马匹大车,穿着富态的商人队伍。

夏云卿等人在一家客栈前停了下来,华雀借口入厕,顺便去留了暗号。蒋戟已动弹不得,夏云卿和司空琅合力将他搬上了客房,谷小已出门寻大夫去了。

他们住的临街的客房,窗户打开外面的喧哗声不绝于耳。热闹的气息冲淡了夏云卿身上的肃杀之气,司空琅将蒋戟放好,抬头抹了把汗道:“你也别太着急了,夏苍乔那么机灵想必不会出什么事的。”

夏云卿没回答,他又何尝不是无数次这样的安慰过自己呢?可分离的时间越久,他就越不安,如今夜里几乎无法入睡,每次睡着只会从一个又一个的噩梦中惊醒。

司空琅看他那样子,隐隐约约感觉到什么。他和蒋戟其实一开始就觉得这两人不是普通的兄弟关系,夏云卿对苍乔的爱护有些过度,而苍乔对夏云卿的依赖也有些不同寻常。

他们默契十足,就仿佛心意相通的……

爱侣两个字在司空琅的脑袋一闪而过。司空琅甩甩头,觉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他们可是亲兄弟啊,也许只是比寻常兄弟感情好了一些而已。

当天下午,就有大夫来为蒋戟诊治。不悦的话说了一堆,无非是拖延太久,伤得这么重却不重视等等。不过好在还没威胁到性命,也亏了蒋戟内力不差,一直在用内力调养。大夫开了一大堆的中药,又包了好些外敷的药草。最后嘱咐众人,短时间内不能移动蒋戟,要让他躺着好好休息。

夏云卿当即便做出了决定,“你们留在这里,等今晚过了,我一个人去雪融山。”

“不行!”司空琅竖眉道:“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冒险!况且那还是寒月宫的地盘,我跟你一起!”

夏云卿皱眉,“八皇子,你的安危更重要。如何能与我一起涉险?”

司空琅攀住他肩膀,“是兄弟就别说这么见外的话!”

夏云卿不如苍乔那么会说话,张了张口便不知道说什么了。司空琅转头又看华雀。

“你待在这里等我们回来。”

“不行!”这回铁牢不干了。不过废话,他当然不能同意的!

第五十六章

华雀会这么激动尚是第一次。司空琅有些诧异地看他,“你去了能有何用?到时候还得我分心照看你。”

铁牢心里暗道不妙,此时反倒责怪起那些蠢蛋手下未能将蒋戟完全杀死,若是蒋戟死了他们便不用分头行事,若是没受伤,也不会有这等事了。此时他再想跟去岂不是要露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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