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她连忙将碗接过,借以掩饰自己的失态。
服侍他躺下后,傅雪凝退出房间,瞅着手里的空药碗兀自发了会儿呆才离开。
吃过药,又休息了一天,穆水涵第二天起来时觉得胸口处爽快了不少,没前先那样闷了,正打算要去外面走走,有下人捎来了莫天啻的话。
“有说什么事吗?”穆水涵问着那个表情一成不变,半躬着腰的男人。
“没有。”男人说话很是干脆。
穆水涵纳闷,却没再多说什么,跟着他来到了狙日宫。
莫天啻正在欣赏他座椅后正上方新换的装饰品,那是一只狮子的头颅,痛苦而扭曲的脸上血迹都未干,可以想见之前遭受怎样的折磨。
“喜欢吗?”莫天啻知道他来了,但是却没有转过身来,而是眯起眼来轻声问着,仿佛还在回味刚才的那一场屠戮。
“莫宫主的兴趣,穆水涵不敢苟同。”他紧皱眉头,尽力忽略那萦绕在鼻间的淡淡血腥味。
言语中明显地透露着讽刺与不满,莫天啻转过头来,笑意莹然,不仅不生气,反而很高兴的样子,这倒是让穆水涵有些讶然。
他见过他各种笑容,阴沉的,恶意的,残酷的,冷淡的,就是没见过他笑得这样自然。
“从以前你就是这样,不喜杀戮,也不喜别人杀戮。”莫天啻若有所思地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这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更让穆水涵一头雾水,他不由自主的看看自己身后,以为他是在对另一个人说话。
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莫天啻觉得有趣,走到他身边,伸手想撩他垂在颊边的头发,还未碰到就被躲开。
他也不介意,转而问道:“听说穆公子又病了,我昨天恰巧不在,也不知现下好些了没?”
听到那个略微加重的“又”字,穆水涵不自在了下,他知道莫天啻是故意的,于是绷着脸道:“你叫我来就只是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莫天啻出人意料地回道。
奇怪地看了他一眼,穆水涵第三次感到意外,本来还忖着他必定会实施抱报复,进行语言上的攻击,倒教他不及反应了。
今天的莫天啻太令人匪夷所思了,不会是又要出什么花招来挟制他吧?
“我已经得知你父母的消息了。”好整以暇地回到座位上,他轻飘飘地说出这么一句惊人的话来。
一听他提到有关自己父母的事,穆水涵立刻将疑虑抛诸脑后,再也顾不得其他,一个迈步上前,抓住他的衣袖,心急道:“真的吗?他们现下如何?”
莫天啻顺势握住他白细的手腕,使他挣脱不开,“只要你听话,我可以让你明天就见到他们。”
15.
“什么……意思?”穆水涵的心情猛然从兴奋跌回现实,虽然莫天啻五官俊美异常,但同时也是一种危险致命的毒药。
“如果你想见你的爹娘,就要按我说的做,明白吗?”一把将人拽到怀里,莫天啻埋头到他颈项处,深深嗅了一口气。
穆水涵羞恼地就要跳起来,却被死死按住,不由地大声叱道:“你做什么,放手!”
“还不明白吗?”莫天啻嘲笑道,炙热的气息全数喷洒在他敏感处,惹得怀中人一阵乱颤。
穆水涵又窘又怕,脸上因为用力挣扎而泛着红,他想张口痛骂这个如同野兽一般的可恶男人,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阻止了。
莫天啻狠狠啮咬着那红润柔软的唇,没有一点怜惜,穆水涵吃痛,但又叫不出声,只能胡乱闷哼着。
直到这时,他才确定了自己心中想那可怕的猜想,被如此羞辱,情急之下张口要咬,下巴立刻传来巨痛,激得眼泪直往外冒。
“你这么不听话,是不想见你爹娘了吗?”
“你疯了吗,我可不是女子!”
“何必装傻呢?别告诉我宋祁璟从来没碰过你。”
穆水涵一愣,继而反驳道:“宋大哥不是那种人,你莫要侮辱他!”
莫天啻黝黑得发蓝的眼中尽是讥诮,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你的宋大哥是哪种人,嗯?他看你的眼神就像要一口将你吞入腹,你难道没感觉到吗?”
穆水涵无话可说,咬牙忍受他故意贴在耳边的行为。他虽然明白宋祁璟对自己的感情,也很是欣赏他的为人,绝不像莫天啻所说的那样不堪,除了不能接受他的感情,他愿意跟他做一辈子的手足。
“还是说,你只能接受他?”
“你太卑鄙了!”实在听不下他的污言秽语,穆水涵只能别过头。
“你这算承认吗?”他越是难堪,莫天啻越是不肯罢休。将他的脸扳正,看到他明显的厌恶与鄙夷,一巴掌甩了过去,“哼!下贱!”
被打得眼冒金星,口中腥甜泛滥,左脸立刻肿起老高,趁得脸色更是苍白,却是连哼也没哼一下。
“看来你是不想见你爹娘了。”说着,将他摔在地上,起身欲走。
虽然心中无比讨厌这个男人,也惧怕他将会对自己做出的事,但穆水涵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对亲人的牵挂,忍着疼痛与羞耻,颤抖着唇小声说道“等等……”
莫天啻停下动作,他却没了动静,于是不耐烦道:“你多犹豫一刻,你爹娘就多受一刻罪,我是无所谓,你可以慢慢考虑。”
“你保证让我见到他们?”穆水涵仍做着最后的挣扎。
“莫天啻从不向人保证什么,你只能选择答应或不答应!”
穆水涵双手握拳,熠熠生辉的双眼直直盯着前面背对着他的高大男人,那不可一世的样子让他恨不得就此拂袖而去,但他没有任何筹码谈条件,不仅没有,而且还受制于人,莫天啻再清楚不过,所以料准了自己最后定会屈服,即使再不甘不愿也只能低头。
“我答应。”
莫天啻满意地笑了,棋子永远也摆脱不了操纵者的手掌,他挑起他的下巴,像审视物品一般,啧啧叹道:“何必如此呢?为了别人而委屈自己,真是愚蠢。”
“啪”的一声,穆水涵做了件令他万万也想不到的事,脸上火辣辣的感觉让他怔了怔,随即反手给了对方一掌。
这一掌跟穆水涵的那一掌完全不能相比,一点也没有控制的力道将他打得飞出去老远,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顿时白色的衣衫被染得腥红一片,点点滴滴落在地上,止不住的咳呛让血涌得更快更多。
穆水涵只觉得胸口处撕心裂肺的疼,眼前一片模糊,想爬起来却使不出一丝力气,一个人影缓缓靠近,将他像拎小鸡一般提起来。
“既然你答应了,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了!”
只听一声布帛的破裂,穆水涵的心中一颤,知道在劫难逃,缓缓闭上了眼。
白皙腻滑的身体毫无遮掩地呈现在面前,莫天啻残酷地冷笑,幽蓝的眼中射出嗜血锋芒,恨不得将之零剐,如果穆水涵看见了定会奇怪,两人之前从未见过面,何以他会如此仇恨自己,可他没看见,此刻他只后悔当初为什么要逃跑,当时若是死在那些追杀他的人手中,就不会遇见他,进而遭受这样的对待。
恶意地咬着对痛觉最敏感的地方,莫天啻在他身上制造着青紫的痕迹,得到一点反应就换个地方,得不到反应就继续变本加利,将他的身体仔细了解后就专对他反应强烈的地方下手,但无论得到怎样的对待穆水涵都不出声讨饶。
狠狠揉捏着那两点娇小的茱萸,蛮横地拉扯,直到它们变得红肿不堪仍不放过,因为穆水涵此时的反应最为剧烈,浑身起了一层小小的颗粒,细细地颤抖着,被捏得实在受不住了才小哼一声,紧闭的双眼始终不肯睁开。
莫天啻低头咬上那红润却倔强的唇,却不得其门而入,穆水涵唯一的消极抵抗,得到他轻蔑的冷哼,狠命掐了下他下身乖巧的分身,乘着他吃痛,牙关松懈的一刻快速将舌头顶入。
那滑嫩的小舌受到惊吓立刻就要缩往更里面去,莫天啻却更快一步用坚硬的牙齿咬住了,一股血腥味同时在两人的口中漫延,引得男人兽性暴涨,不停吸吮着。
穆水涵的呼吸困难,喉结不停上下翻滚着,以吞咽过多的口水。就在他快要窒息时,男人突然离开,转而攻向他的下半身。
穆水涵颤得更利害了,他不停地催眠自己,只想着此刻正在受苦的爹娘,无奈却收效甚微。
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暂时拉回他的注意力,刚想睁开眼睛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就感到背部贴上某个坚硬微凉的物体,原来是莫天啻将他抱上了桌案,刚才是杯盘被扫到地上后打碎的声音。
“肯睁开眼了吗?”莫天啻戏谑地问道,脸上却纹丝未动。
穆水涵沉默着,即使身处如此尴尬境地也无分毫怯弱,仍是那般清高冷淡,倒教对方显得可笑起来,仿佛全做了无用功。
莫天啻的心绪起了波动,他辩不清那到底是愤怒还是不甘,或许两者都有,他吃惊于这种变化,只能借助于折磨穆水涵而使得自己冷静。
一把扳开他试图并拢起来的修长双腿,并握住其中一只脚踝,力道大得留下一圈消不去的痕迹,在他皱眉咬唇忍耐时,另一只手暴戾地去扯拽分身周围细软的耻毛。
穆水涵惊喘了声,弓起背,纤细柔韧的腰肢猛得弹跳一下。
紧接着又掰开两瓣浑圆的臀丘,对准中间小小的淡色褶皱猝然戳进一根长指,从未进入过任何异物的甬道干涩非常,穆水涵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紧缩着双臀,仍阻止不了男人的入侵。
莫天啻不等他缓口气,残忍地又伸进第二根手指,直至全部没入,也不稍停,立刻抽弄起来,外翻的嫩肉被干燥的手指带出来,又带进去,极大地刺激着视觉上的享受。
“还说没有被姓宋的睡过,都好几根手指了却没有流血,你是天生淫贱呢,还是已经惯于此道,嗯?”莫天啻不仅对其进行身体上的折磨,也不放过他的精神,极尽言语之污辱。
穆水涵摇着头,也不知是否认他的话,还是疼得受不了,下意识的动作。
莫天啻根本不在意他如何反应,只是弯曲着手指在炙热的甬道里挖掘着,碰到让他特别疼痛的地方就越发用力。
穆水涵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白得几近透明,一头乌发散乱不堪,顺着桌沿披泄于地。
“看来你是既淫贱又惯于此道,是不是觉得不满足?”他掐着毫无反应的疲软分身,故意说着有违事实的话。
抽出手指,撩起玄青色长袍的下摆,将自己已然硬挺的分身对准犹在抽搐不止的细小入口凶狠地一掼到底!
“啊……”穆水涵至此终于叫出了声,僵直着身体,犹如脱水的鱼儿打着挺,好一会儿都无法回复。
他死死咬着嘴唇,咬破了皮,鲜血直流也不觉得疼,全身唯一有感觉的地方只在那个被人残暴蹂躏的脆弱处。
“现在才流血呢,怎么,是不是从未这么满足过?”言语中下流的暗示,就算真是久经床事的妓子听了也要脸红。
但是穆水涵现在已经听不到了,他只感到那又硬又粗的铁杵似将人捅穿般梗在下身,移动分毫便是粉身碎骨。
他觉得自己会这样死去,不由得恐慌起来,连爹娘最后一面也见不到,隐忍到现在,哪怕被追杀,威胁,污辱也要坚持下来的唯一愿望,再也无法实现。
可穆水涵并不知道这才只是开始而已,还有更残酷的刑罚在等着他,他还是太单纯,太无知。
莫天啻心中无比的享受,不是因为占有,而是为着穆水涵的痛苦,他布置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击碎他的清高冷傲与不食人间烟火的纯洁,从记忆还未完全恢复,被他解封的那一刻,他就看不惯他的一切。
他讨厌别人施予的恩惠,无论是谁,只要犯了他的大忌,都要付出代价,尤其是亲手将他解救出来的穆水涵!
“我会让你更满足的。”莫天啻对着他轻声耳语,似情人的安抚,但动作却是十足的魔鬼。
他开始在他身上恣意驰骋起来,横冲直撞如脱缰野马,滚烫的血液在两人连接处四溅,浸染了大片桌案。
穆水涵在莫天啻初动的第一下,猛然睁开了眼,瞳孔骤然收缩,刚才他感觉要死去,现在却生不如死!
他无意识地抓住莫天啻钳着自己腿的那只胳膊,用尽所有力气,指甲深深入肉中,感到疼痛的莫天啻立刻甩了他一巴掌,将他打得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
临失去意识前,穆水涵甚至是感激那一掌的,因为这样,他就不用再承受这种嗜骨啮心般的痛苦。
见他没了任何动静,莫天啻仍不罢手,变着花样继续折磨他,穆水涵其间醒了昏,昏了又醒,不知何时才会结束这种酷刑。
仿佛自己已经死了一次,又经过轮回,却没想到还要忍受着莫天啻的羞辱。身体早就麻木了,没了之前的疼痛,他的灵魂出了壳,回到了前生,那里不仅有自己,也有宋大哥和莫天啻,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又一瞬间回到了现世。
他分不清真实与虚幻,不知道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又或者两个都不是自己。
不知什么时候,隐约觉得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在自己身上的那个男人终于停止了动作,穆水涵不再乎了,不管再发生什么,他都不再乎了。
莫天啻整理好自己,鄙夷地看了一眼委顿在桌上,如没有生命的人偶般的穆水涵,全然看不出原来白皙的皮肤上满布污秽与青紫痕迹,
“还躺在那里干什么?是还没爽够吗?”
等了半天不见动静,他一把将人从桌上掼到地上,正好摔在先前被打碎的瓷器上,锋利的碎片立刻在已经惨不忍不睹的身体上割出无数细小的伤口,微微冒着血珠。
而穆水涵仍是没有反应,莫天啻皱了皱英挺的眉,唤来下人将他抬走。过了会儿又招来朱姬。
“事情办得怎么样?”
“已经完全按照主人的吩咐办妥了。”朱姬瞥了眼周围狼藉的环境,眼中愤恨一闪而过。
“很好,”满意地点了下头,复问道:“傅雪凝那边如何了?”
“也全照您的预料发展,我也告诉她该如何去做了。”
“呵呵,好戏越来越精彩了,朱姬,你期不期待?”莫天啻残忍地笑着,俊美的五官更如鬼魅,让人既爱又惧。
而一旁死气沉沉的帷幕门帘微不可察地飘动了下,莫天啻猝不及防地一掌挥去,不仅门帘,整个门都一并毁坏。
朱姬惊了一跳,反应过来后,也不等吩咐,一个闪身,急速追至门外去了。
没过多会儿,朱姬返回来,对着他说道:“主人,没有发现任何人。”
莫天啻听后若有所思,却没有再说什么。
狩月宫
从早上一直等人等到现在的宋祁璟急得来回转悠,时不时地向门外张望,一见到熟悉的身影他立刻迎上去,劈头就问:“怎么就你一人回来,水涵呢?”
傅雪凝好似被他吓了一跳,抚了抚胸口才道:“宋公子要死了!这乌漆抹黑的,你这么突然跳出来,我差点没吓昏过去!”
宋祁璟哪管得了那么多,也顾不得礼仪,一把抓住她手腕,仍问着原来的问题:“水涵怎么没跟你一块回来?”
知道他是着急才一时失了分寸,傅雪凝也不在意,缓了口气才回道:“我去问过了,莫公子要留穆公子过夜,说是有事商量,明天才回。”
宋祁璟听后就要往外走,傅雪凝却拦住了他,“宋公子要去哪儿?”
“我还是不放心,水涵不可能会留宿狙日宫的,我去找他!”
水涵跟莫天啻之间的关系虽说他知道得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两人的相处并不愉快,甚至水涵是讨厌莫天啻的。这些日子相处下来,他也算了解些水涵的性子,没有理由会自愿留宿在狙日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