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璟在一倒地时就运起内功查看自己的四经八脉,内息稳定畅通,并不像中毒,也不可能是被点了穴,但就是无法使力,甚是奇怪。
莫天啻的眼中幽幽蓝光闪烁不定,鬼魅的气息暴露无遗,肆无忌惮地向周围漫延着。无意中看到的宋祁璟虽然惊异无比,却顿时了然。
“你使了什么妖术!”他恶狠狠吼道,警惕地注意着如同野兽一样诡异莫测的男人。
直到此时,以前所有不可解的事情都有了合理的解释,因为莫天啻根本就不是人类!
28.
蓝瞳忽儿精光暴射,莫天啻舔着湿润性感的唇,露出饕餮未餍足的表情来。
“让你看一场好戏如何?”他对倒在地上的人说。
宋祁璟愣了愣,不明白他所谓为何。
狠狠制住穆水涵胡乱挥舞的双手,他耳语哄慰:“听话,让你的宋大哥看看你淫荡的身子。”
穆水涵听后挣扎得更利害了,他知道莫天啻说得出做得到,这几日的迁就,让他差点忘了男人的冷酷无情。
“不要!我不要!”他大声叫嚷着,使出浑身力气抵抗着,却仍敌不过男人蛮横粗暴的动作。
刚被穿上的月白长袍被三两下剥下了一多半,上身赤裸的穆水涵害怕地转而求饶起来。
“我求求你,不要这样……”
“害什么羞,昨晚是谁夹着我不放了?”莫天啻不仅不为所动,而且变本加利肆虐着白!的胸膛。
那上面留有几日来的痕迹,青红交错,愈显淫靡,两朵突起的红点已经被咬得肿胀不堪,鲜艳欲滴,惹人怜爱。
宋祁璟急得满头大汗,双目圆睁,眼眶欲裂,却无能为力,最多也就逞逞口舌上的威能。
就在最后一件遮体之物也被除下时,穆水涵转头对宋祁璟喊道:“不要看,你不要看!”
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听得他几欲震碎耳膜,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牙依言别开视线。
“啊……嗯唔!”
虽然眼睛可以闭上,但是耳朵却无论如何也堵不上,那些令人烧红了脸的声音不依不饶地钻进脑髓,折磨着宋祁璟的理智。
穆水涵极力忍耐着脱口而出的呻吟,莫天啻却反其道而行,故意将声音弄得很响,啧啧有声的亲吻,啪啪拍打着臀部,攻击着他的敏感点。
将手指伸进他紧闭的红唇中翻搅,逼迫他开口淫叫。横跨在腰间的长腿,被打开到极限,想合也合不拢。
抽出被舔得水湿淋淋的手指,来到光裸的股沟间轻轻撩拨着抚弄,再猛然间伸入。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穆水涵闷叫一声,又赶紧忍住。
不待他适应,男人已经快速抽插起来,而且是三指并用,毫不留情地抠挖着。
“啊……不要……”随着他的动作而一阵颤抖的腰肢胡乱扭地躲避着,却如何也逃不过快感的来临。
这身体已经变得淫荡起来,正如莫天啻所说的那样,即使当着其它人的面也毫无羞耻地反应着,穆水涵声泪俱下,难堪万分。
宋祁璟咬破了舌头也阻止不了自己随着听到的声音而产生不该有的遐想。他暗骂自己是畜牲,居然在心爱之人受污辱折磨时犹能走神。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他痛苦地喊着,声音透着颤抖。
“你的宋大哥觉得我们不够卖力,无趣地要死呢,你说该怎么办?”莫天啻捏着穆水涵脆弱无助的脸,让他看着地上的宋祁璟。
“求求你,放他走,我什么都听你的……”穆水涵不顾自己尊严,仍试图恳求着他放过宋祁璟。
莫天啻放开他的脸,一把将他推下身。无处着力的他摔在宋祁璟身旁,发出好大一声响。
因为担心而睁开眼睛的宋祁璟正好看到一丝不挂,全身布满吻痕的穆水涵,顿时一股血涌上脸部,烧红了起来。
“莫天啻,有什么就冲着我来,何必为难他?”气急无用,他转而以谈判的口气,以期周旋。
“好个情真意切呀,既然你这么喜欢他,我倒可以成全你们,只要你在这里要了他,我就放过你们两人如何?”莫天啻徐缓地吐出恶毒的话语。
不只宋祁璟,连穆水涵都震惊地无以复加,他猛得抬起低垂的头,一脸不可置信。莫天啻却似感觉不到那强烈的视线,自顾整理着凌乱的衣衫,悠然地坐在椅子上。
“怎样,考虑好没?”他一手侧支着颊边,好好整以暇地问着,“我已经帮你做足了前戏,还有什么不懂的,需要我亲自表演给你看?”
“你住口!”宋祁璟断喝一声,表情痛苦。
他看向一旁的穆水涵,只见他跪坐在地,一动不动,不悲不喜,沉默得如同石头。毫无生气的样子让他心疼不已,虽然内心极度渴望碰触喜欢的人,但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宋祁璟不是禽兽!
“我……”
“我答应。”就在他开口要拒绝时,穆水涵抢先说道。
等着看好戏的男人勾起一个玩味的邪笑,“哦,你答应?不问问你宋大哥的意见吗?也许他根本不想抱你这肮脏淫贱的身体呢!”
穆水涵唰地一声站起,在两个男人的注视下,毫不避讳地走向宋祁璟,一言不发解起他的衣裤来。
“水涵,你疯了吗,快住手!”宋祁璟身不能动,根本无法阻止他的举动,急得大叫。
“宋大哥,就当是我报答你,只要你不嫌弃就好。”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颤抖着继续手上的动作。
我怎会嫌弃你,经过这么多事情的变化,你在我心里始终是那个清冷纯然的人,如果可以,我愿将你捧在掌心呵护,绝不让你受这些痛苦折磨,只恨自己没有能力做到。
宋祁璟不再反对,被朝思暮想之人主动接近,做梦都不敢想象,若是现在他能自由行动,一定比对方抖得还要利害。
虽然是自己做出的决定,但实际做起来却困难得多,穆水涵解了几次都解不开衣结。支颌冷眼旁观着一切的莫天啻早已收起笑容,绷着唇,眯着眼,让人看不出真实的想法。
好不容易解开外袍,穆水涵顿了下,像是下了重大决心般,突然转而去解宋祁璟的下身衣物。
此时莫天啻做了个让人意外的举动,他面无表情地踱过来,猝不及防地打了穆水涵一巴掌。
居高临下地瞥了眼错愕的宋祁璟,他一把提起倒在一边的人,拽着他的头发,使之和自己面对面,苍白的脸上赫然五个指印。
以不自然的姿势仰起头颅的穆水涵轻轻咳着,辛苦地喘着气,微微挣了挣便放弃了。
“贱人,这么迫不及待要献身给你的宋大哥,果真淫荡至极,如此肮脏的场面,我看了岂不污了我的眼?”说完,狠狠甩开他,好似那真是什么脏东西般,嫌恶地皱着眉。
穆水涵就那样趴在地上,不动也不反驳。
“水涵!”宋祁璟心急如焚,怕他摔出什么毛病来。
莫天啻冷哼一声,不愿再看到这两人,临走前吩咐狼童道:“以后不用守着缚心阁了!”
狼童领命,在他离开后,撤走了所有的守卫,缚心阁内除了穆水涵,宋祁璟与傅雪凝外,再无一人。
穆水涵再也忍耐不住,一直压抑着的腥红顺着嘴角而下,如果不是用双手拼命捂着,大概会喷涌而出。
“水涵!”宋祁璟自地上一跃而起,顾不得诧异突然之间恢复自由,三两步跑过去,小心翼翼抱起他,“你怎么了?”
战战兢兢躲在门外的傅雪凝,等莫天啻他们走后才出现,看到穆水涵老毛病又犯,连忙端了药来。
“公子,快将药喝下。”她舀起一匙递到他嘴边,可是血水一直不停往外溢,根本无法吃药。
傅雪凝急得哭了出来,一慌神,将药碗打翻在地,黑黄的汁液溅满襦裙。
还是宋祁璟冷静些,立刻连点穆水涵几大穴道,暂时止住呕血的情况。
筋疲力尽的人儿终于安静下来,失去意识前,他给了傅雪凝一个安抚的笑容。
手忙脚乱地将昏过去的穆水涵抱到床上,清理血迹,换衣喂药,等一切都安置妥当后才将自己收拾干净。
看着换下来的被鲜血浸透的衣衫,宋祁璟犹感恐惧不已。滚烫的血液不停地自穆水涵口中涌出,怎样止也止不住,灼着他的皮肤也灼着他的心,那一瞬间他以为怀中的人会就此消失。
“人已经睡着了。”看到他回来,一直在旁照顾着的傅雪凝轻声说道。
“他这样多久了?”探头观察了下穆水涵青白的睡脸,忍不住伸出一只手摩挲着。
傅雪凝微微变了脸,口气也没之前好,“一个多月了。”
“我看你端药来,应该是看过大夫了吧,问了原因没?”听到她说有一个月之久,宋祁璟更是心疼不已。
傅雪凝原本是坐在床边的,此时起身倒了杯茶却放着不喝,眼神闪烁不定,像在躲避什么。
“雪凝?”宋祁璟疑惑她的反应,直觉她有事隐瞒。
“大夫说没什么,只是气滞血淤,经络不通畅而已,好生调养即可痊愈。”
两人又说了些话,都是关于穆水涵的,宋祁璟这才得知他爹娘已过逝,这病恐怕也是如此才得上的吧?
穆水涵连着昏睡了两日才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宋祁璟。他坐在平时傅雪凝坐的椅子上,一手把玩着血玑子,一手撑额,不知在想些什么,想得都出了神。
“宋大哥……”他开口唤道。
“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宋祁璟回过神来,立刻屈身探向床边,边问边摸着他的脸颊。
穆水涵被他的举动弄得不好意思。看出他的尴尬,宋祁璟纳纳收回手掌,连日来的照顾,随时探知温度的动作,让他成了习惯。
“口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杯水?”说着就要起身。
“不用了,我不渴。”穆水涵摇了摇头,“雪凝呢?”
“她去煎药,一会就过来。”
穆水涵没再搭话,只是看着他右手上的那块玉,宋祁璟顺着他的视线将血玑子举起,一摇一晃的透明玉身,那颗鲜红的血滴犹为显眼。
“怎么了,这玉又不是没见过。”好笑于他随着血玑子移动的视线,就要伸手去摸他的脸,但想到他的反应,最后又忍住了。
“我想再听你讲讲关于它的故事。”穆水涵仍是盯着那玉,喃喃道。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再听一遍听过的故事,宋祁璟还是如他所愿地娓娓讲述起来。
29.
百余年前,那女子是怀着怎样决然的感情而剜心取血,让人打造出如此美丽的玉石,又是谁有如此手艺能保留那一瞬间的凄艳。正对其面的一点绛红,如相思成疾,形影不离,缠绵不去。
女子身后是否除了这块玉还留下其他什么?如果有,那又是什么,一!黄土,一具残骸,抑或是一丝血脉?
经过了百余年,即使有什么也早该消失于无形了吧,可谁能想到,她留下的是永远也抹不去的仇恨呢?只是承载这仇恨的是人,是物,抑或非人非物?
经过了百余年,这凄美的爱情故事想必也走了样吧,一传十,十传百,直到现在还有人津津乐道,不知那当初的国君后代听到后又会作何反应?是寻觅还是抹杀,抑或不闻不问?
经过了百余年,那个人仍守在栖魂山,是什么样的感情支撑他到如今?单纯的恨,单纯的爱,抑或恨爱并有?
听着听着,穆水涵竟不自觉流下了眼泪。
“水涵,怎么哭了?”宋祁璟吓了一跳,以为他哪里不舒服。
“宋大哥,我欠他和你的永远也还不清,还不清了……”原本只是默默流泪,到最后竟痛哭失声。
“你说什么,我不明白,你什么时候欠宋大哥了?”宋祁璟见他哭得如此伤心,慌得不知所措。
“穆水涵只有一条命,不能同时给两个人……”穆水涵哽咽得利害,连呼吸都不顺畅,似哮喘发作般,即将背过气去。
“你别哭了,宋大哥什么都不要,只要你好好的,即使你真欠了我什么,那也是我心甘情愿的。”虽然不明白他口中的他是谁,但现在又不是问的时机,只能极力劝哄着他,让他不要这么激动。
好不容易缓过来时,两人都是一身汗,穆水涵是气闷憋的,宋祁璟则是急的。
“好些没?”喂他喝过水后,小心扶着重又躺回床。
情绪稳定后,穆水涵无力地睁着眼,宋祁璟连着唤了他好几声才听到。
“你刚才可把我吓坏了,到底你说的那个‘他’是谁?”
“如果不是我,你就不会来栖魂山,也不会遇见他,你是太子,以后将会是一国之君,却偏偏遇上了我……”
毫无逻辑的话语,让宋祁璟以为他还没有回复神志,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
“你不该来的,不该来……”
“水涵?”
“宋大哥,你给我讲了个动听的故事,我也要讲一个给你,你愿意听吗?”
“好,你讲吧,我听着。”
“百余年前,在一个离皇城很偏远的村落,那里特产一种可以散发出绚丽光芒的五色琉璃石,引来无数贩夫走卒与达官显爵,名声一时鼓于坊间。有一穆姓朝官为了讨好皇帝,将自己搜寻的一块上好五色琉璃石呈献出来,顿时龙颜大悦,将他加官进爵,封为宰相。但如此美好的东西,却只有一块,皇帝并不满足,于是暗中微服出寻,打算找到更好的。他来到那个民风朴实的村落,却遇见了一位美丽的女子,皇帝立刻便被吸引了。俩人结下誓言,订下盟约,许诺终身。但国君仍然是国君,帝王之责无可推卸,大爱永远重于私情,他抛下那个女子一去不返。女子黯然神伤,不久之后发现自己怀了身孕,受尽村民的白眼与冷落,迫不得已离开。在生死挣扎的边缘被人所救,姻缘弄人,那人渐渐爱上了她。但那女子始终不能忘记旧人,为了挽回逝去的恋情,她瞒着那个救她之人,找遍整个村落寻得一块五色琉璃石,并在临终前请求恩人剜出自己的心,取其上一滴血,饰于石中,带给远在皇宫中的国君。”
穆水涵讲到这里便停住了,似乎故事到这里就完了。
宋祁璟听得半天回不过神来,似曾相识的情节,却是完全不同的故事,与自己所讲的凄婉美丽不同,穆水涵讲的则是悲伤痛楚,还有一丝隐隐约约的恨。
“百余年前……穆姓朝宫……”他喃喃着这几个词,脑中有什么灵光一闪。
“女子死后不久,那个救她一命的人虽照着她遗言亲手雕刻了一块玉,但却并未交给国君,而是给了她唯一留在这世间的延续——她的孩子。直到十二年后,他也死去。”穆水涵又接着说道,越到最后越缓慢,“故事到这里……”
“那孩子呢?”宋祁璟突然打断他。
“那孩子……”穆水涵停了许久才幽幽答道:“死了。”
“死了?”
“对,在他十四岁那年。”
宋祁璟心下奇怪,正要再问,他吐出一句令人惊讶的话来:“被我亲手杀死的。”
听到他这样说,宋祁璟脸上的表情蓦然一变,哑声问道:“那孩子叫什么?”
穆水涵木然地看着他,又好似没在看他,“莫天啻。”
三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劈得宋祁璟一阵头晕目眩,天地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