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相信朱姬说的,她都是骗你的,我没有勾引男人,真的,你相信我!”嘴上如此说着,但身体却抖得如同秋天的落叶。
他伸出手轻轻回搂住她,缓缓叹了口气,“雪凝,不管做什么,我希望你都不要伤害自己。”
傅雪凝正因他的举动而放松精神,闻言一怔,反而哭得更利害了。
此生再无所求,只要能跟穆水涵在一起,死也甘愿。
翌日清晨,穆水涵照旧坐在窗前让傅雪凝帮他梳头发,正梳到一半,半月余未见的莫天啻突然出现。
傅雪凝既吃惊又害怕,站在当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穆水涵倒还算平静,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还以为他又会像那天一样发疯,不依不饶地要找他爹娘。
莫天啻审视着多日不见的穆水涵,比刚来时瘦了一大圈,脸色也白中透着灰,毫无光泽,即使如此病怏怏,仍眉目如画,气质清雅。
上一世的他开朗爱笑,掩盖了真实本性,这一世的他,与其说洒脱,不如说稚嫩,没了江湖气息,性子一览无遗。
“你下去。”莫天啻对傅雪凝道,眼睛却盯着穆水涵。
傅雪凝抓了抓裙摆,最后还是依言退出房外。
他到走窗前,撩起傅雪凝还未打理好的长发,放在鼻端嗅着,动作轻佻暧昧。穆水涵并不反抗,只是随着他的靠近而仰起头颅,怔怔瞅着他发呆。
莫天啻笑出声来,俊美五官顿时鲜活起来,不再显得那样冷酷与不近人情。
“你这是在诱惑我吗?”他俯下身,更靠近他,低沉嗓音性感迷人。
穆水涵并未回答,只是表情有些迷惑,双唇微启。莫天啻不客气地印了上去,甘甜清爽的味道在口中散开。
直到此时他才有了正常的反应,不过为时已晚。莫天啻一手抄起他膝弯处,穆水涵往后倒,反射性去搂他的脖子,而另一手揽腰,顺势抱起他来。
“做什么?”他惊慌地问道。
莫天啻只是将他往床边抱,明白他的意图后,穆水涵轻微地挣扎起来,脸色瞬间胀红。
“乖乖听话,我就带你去看你爹娘的坟墓。”莫天啻将他放在床上,轻声耳语。
正在挣扎的人,动作一僵,继而露出个苦笑。
27.
穆水涵的放弃让莫天啻略微吃惊,他慢慢脱掉他的衣服,欣赏着他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故意放缓的动作,无疑加剧了穆水涵的羞耻感与罪恶感,这种心情前所未有,因他的放弃并不因为莫天啻的那句话,而是自身的意愿。
他想到了死去的爹娘,内心剧烈煎熬撕扯着,连指尖都颤抖起来。
从来到缚心阁,莫天啻就已经感觉到他的不同,过分的柔顺听话,即使以前他爹娘还活着时,这种威胁的话语也不可能有如此明显的效果。
他眼中幽蓝光芒闪烁,惚明惚灭,捡着穆水涵反应强烈的地方挑逗,耳后,颈侧,锁骨,乳尖,一路下滑,手指每到一个地方,便引起一阵鲜明的颤抖,细腻的肌肤得到过多的刺激而微红着。
穆水涵拼命忍耐着,不敢睁开眼睛,就怕看到想像中那残忍冷酷的脸,打破心中可怜的幻象。这样毫无遮掩地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虽然不是第一次,但只有今天让他除了羞涩难堪,而全无恨意。
手指已经来到纤细柔韧的腰肢,在肚脐处缓缓绕着圈,随着一声惊喘而直达最敏感处。
莫天啻修长有力的大手一把罩住他的分身,猥亵地慢慢蠕动。穆水涵再也无法忍受,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不像往常那样单纯的折磨,如果那样他还可以找个理由说服自己,可是现在,教他情何以堪!
穆水涵终于轻轻挣扎起来,眼中蓄满泪水,却倔强得不肯落下。他推拒着莫天啻的手,小声呜咽着。
“怎么了,不喜欢吗?”莫天啻却意外地没有生气,相反地用极温柔的口吻哄慰着,“莫怕,我会让你很舒服的。”
“不要……”他恳求着他,一手捂着自己的眼,怎样也不敢正视他的脸。
莫天啻当然不会听他的话而住手,他扳开不住并拢的双腿,轻轻滑过那微红一线的股沟,曲线优美的臀部立刻受惊般地收紧,更引人欲一览其全貌。不急着探索那幽谷,他改而攻向前方半硬起的玉茎,轻捻慢挑,极尽抚慰,直到它的主人发出急促的喘息,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双颊。
穆水涵紧抓身下的被褥,拧来拧去,就是不肯释放,忍得浑身汗水,肌肤如脱水的鱼儿般滑溜。
莫天啻埋埋头在他胸前,啮咬着两朵可怜红透的花蕊,吸吮得啧啧有声,手下却一直未停动作,继续折磨着水亮稚嫩的分身,引得穆水涵弓起背,喉中咕噜直响地吞咽着过多的口水,最后一个痉挛,登上快感的顶峰。
呼呼地顺着气,双眼迷蒙地看着帐顶,脸颊红润,趁着他还未回神,莫天啻的手来到臀间,将刚才他喷发出的汁液涂满整个股缝,并着重抚着还未开启的花蕾。
“啊……”穆水涵感觉那个差耻的地方被人来回摸着,反射性地要躲,却被狠狠压住两腿,不能成行。
加紧开拓着入口,莫天啻伸出一指缓缓推进,穆水涵退缩无门,股间又传来势不可挡的压力,不由睁开眼,正看到男人坚毅刀刻的俊美脸孔,如鬼斧神工般的线条棱角,衫着一双幽蓝的鹰眼,既可怕又魅惑。
一瞬间,穆水涵的思绪脱离了身体,梦中那个外表沉默冷酷,内心敏感易动的少年与眼前的男人重叠在一起,差点脱口而出的名字,被突然增加的手指打断
“啊……不要……”他猛得收拢双腿,却夹住了莫天啻健壮的腰身,那样子就像在乞媚求宠,立刻又张开,姿势反而更显淫荡,最后弄得不知如何是好。
被他的窘状逗笑了,莫天啻故意往前挺了挺腰,让他感受到自己胯下炙热坚硬的欲望,惹得他重又闭上眼,以逃避现况。
这正好让他进行下一步动作,将手指撤出,以自身欲望抵在被开拓得不停紧缩的穴口,只进去一点前端,还没等他反应,又快速退出,如此反复,直到他不再害怕得紧绷。
试着将时间拉长,莫天啻进入后便停留不动。
被异物撑开的可怕感觉使穆水涵紧张地抓住他的手臂,虽然没有前两次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但他知道这还只是开始,莫天啻并没有完全进来。
随着他的缓缓递进,感觉越来越鲜明,每次觉得已经是极限了,男人却再进一寸,这过程仿佛漫长得没有尽头。
他狠狠咬着下唇,汗水一颗颗滚落,下身辛苦地承受着扩张,想叫男人停下来,一张口却是呻吟,吓得又闭紧嘴巴。
等到男人将全部肉楔都打入体内时,穆水涵哭出了声。
随着莫天啻的轻入浅出,小声抽泣变得呜咽不已,却不是因为疼痛。他害怕这样被快感渐渐迷失的自己,为了保持理智,他咬破舌尖,以疼痛来惩罚肉体的堕落。
莫天啻俯身吻住他,将他嘴角溢出的血丝连同唾液一并吸舔入自己口中,被紧紧包裹着的欲望中心,传来阵阵收缩感,柔软湿润,如绸缎般丝滑舒爽,令他不断加大力道撞击,以追寻更大的快感。
似是受不了他的狂猛,穆水涵如猫般轻轻尖叫出声,被情欲蒸红的小脸上涕泗横流。
看着他浑然忘我的失魂样子,莫天啻恍惚生出一股满足感来,这比身体上的享受更使他难以自持,一手抬起他一条无力的大腿,折至胸前,一手抚着两人连接处,那里已经水湿一片,被撑开的褶皱敏感的痉挛着,只要身微微一个刺激,穆水涵就受不了地哼叫。
即使如此,莫天啻硬是伸进一根手指,拨弄着饱受肉柱戳刺的敏感点,与抽插的步调相反搅弄着。
“啊……天啻……天啻……”穆水涵被折磨地失声喊出,一下一下捶打着他的胸膛。
听到他喊了什么,莫天啻立刻警惕起来,眼神变幻莫测,刚才还缱绻温柔的脸也变得狰狞残酷起来。
“你刚才叫我什么?”他停下所有动作,猛得扼住穆水涵的脖子。
“啊……不要,好难过……”也不知是不能呼吸难过还是身体得不到抚慰难过,已经被情欲烧昏了头的穆水涵扭着身子,笔挺的分身撒娇似的蹭着他的腹部。
表情转了几转,莫天啻松开手,一把抱起他,改以坐姿,从下往上狠狠顶弄,粗暴狂野地掠夺着。
“嗯啊……”体位的变换让重心都放在连接着的下身,腰间紧钳的铁掌一上一下送着,将那根硕大的东西带往更深处。
“我害死你爹娘,你恨我吗?”莫天啻突然问道,并恶意地在他体内敏感处着重顶了下。
“不要……不要……”似是没听清他问了什么,穆水涵被顶得倒向前,顺势搂住他的脖子,哭得气都喘不上来。
“你恨我吗,嗯?”他停下抽插,给他时间缓冲,再次问道。
“不恨……”口齿不清地回着,他收紧双臂,更靠向男人。
莫天啻不再言语,只专心带着怀中人冲向一波又一波的高峰,直到他受不了而昏死过去。
这一场情事,似乎是两人第一次的你情我愿,极尽释放的缠绵温柔,仿佛烟花绚烂到极致。
穆水涵不知道莫天啻的突然转变只是另一场算计的开始,他始终都没有忘记,此生唯一恨的人,也是最后一个背叛他的人。
这世上再无人可以背叛他,因为他不会再信任。
情爱可以遗忘,肉体可以消毁,人心更是无用,仇恨却可以生生世世。
傅雪凝将所有都看在眼里,恨在心里,无论莫天啻再怎样伪装,骗得了穆水涵,却骗不了她。那个男人的心狠手辣她是再清楚不过的,她不懂得是为何穆水涵却不像往常那样反抗。
他害死了他的爹娘,当时像发了疯般哭喊叫嚷,如今却乖乖任他欺凌,其中必有蹊跷。
莫天啻走后,她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我不恨他。”穆水涵看着窗外的景色,幽幽回道。
“为什么,他害死了你的爹娘!”傅雪凝突然激动起来。
穆水涵自窗边转回头来看向她,眼中澄亮,“那晚他跟我在一起,不可能害死我爹娘。”
傅雪凝咬牙切齿,闻言既感到害羞又感到愤怒:“即使不是他直接所为,也是因他而死!”
穆水涵心中一痛,复又扭回头去,过了会才道:“我知道。”
看着那落日余辉下纤瘦的背影,傅雪凝有股冲上前去将他扳过来面对自己再说一遍刚才的话的冲动。
她好恨,恨莫天啻的狡猾,同时她也好怕,怕穆水涵离她而去。
“雪凝,我了解莫天啻不比你少。”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傅雪凝颇觉惊讶。
不知何时他已自窗边站起,脸上表情平静,似回到初到此时的清冷高傲与拒人千里的样子,只是眼中多了些寂寥。
眉目如画,气若芳华,举手投足间,流光溢彩,美则美矣,可不是她傅雪凝可以靠近的。
她慌了手脚,顿时有些后悔刚才的鲁莽直言,没有发现穆水涵话语中的古怪。
“公子,是雪凝多嘴,你莫要生气。”
“我没有生气,也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只是有些事,并不是人力所能及的。”
傅雪凝不敢再妄下言论,只是默默听着。
此后又过了二日,莫天啻派人往缚心阁送来不少东西,吃穿用度,装饰摆设,样式繁多。
即使心里不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穆水涵还是全都接受,但并不动用哪怕一样,只是放在一边,直到男人问起来,才敷衍地应付一下。
“还是白色最适合你,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你穿别的。”莫天啻欣赏着一身月白长袍的穆水涵,不由赞叹出口。
穆水涵皱眉扯了扯太过繁琐的袍摆,腰间环佩叮当做响,绣有暗花的宽袖一扬,拢去颊边细碎头发,不经意间带出的风韵,不饰雕琢,浑然天成。
看了眼旁边低头等待禀报的蓝衫男人,他收起动作,不再试图摆弄那些多余的装饰物,而莫天啻却旁若无人地揽住他腰身,摩挲着那暴露在日光下几近透明的颈部肌肤。
“有人。”男人的无所顾忌有越来越过分的倾向,他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提醒他第三者的存在。
莫天啻仍旧维持着搂住他的姿势,不甚在意地说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宋祁璟已经连着闹了好几天要闯缚心阁了。”狼童得到指示,也不顾忌穆水涵的反应,直接道出来意。
听到宋祁璟的名字,莫天啻只是顿了一顿,并没有过多表示,穆水涵则不同了,他一子下挣脱束缚,快行几步来到狼童面前。
“他现下在哪儿?”
“就在外面。”狼童抬头看了看自家主人,见他没有阻止的意思才回答。
“你让我出去见见他。”穆水涵向稳如泰山的莫天啻请求着。他知道如果得不到他的允许,自己是走不出缚心阁的。
上次朱姬的事之后,他已经猜出那些突然冲进来的人是专门用来看守自己的,虽然无意逃走,但却阻止了外面的人进来。
莫天啻听后却敛起了所有表情,穆水涵以为他不肯答应,正暗自着急,没想到他只是略微沉吟了下便开口道:“这有何难,看把你急的。”笑容又回到脸上,他转头吩咐:“狼童,去把宋公子请进来。”
“是。”
狼童走后没多会儿,就领着宋祁璟进来了。
“水涵!”宋祁璟有月余未见到过穆水涵,激动地就要冲过来,却被狼童挡住,“你做什么!”他愤怒地看着这个面无表情,默不作声的蓝衫男人。
“无妨,让他过来。”莫天啻不紧不慢地说着,瞥了眼同样按耐着自己的穆水涵。
狼童退开一步,不再阻止宋祁璟,却并未跟进去,而是留在门外守着。
“宋大哥,你的伤怎样了?”穆水涵首先问着最关心的事。
“已经不碍事了,你呢?”他将眼前人从头到脚仔细逡巡了一番,除了清瘦许多,精神略萎靡些,其他都跟之前无太多改变。
“我很好。”简单三个字,掩饰了爹娘逝去的锥心,傅雪凝转变的惊讶,与莫天啻关系的纠结。
只是一个月而已,无论人事还是心境却有如此大的变动,即使说也说不清吧。
“是吗?”明知道他对自己隐瞒,却不愿拆穿,月余的担心都换成一个苦涩的笑容,“那就好。”
“都站着干什么,有话坐着慢慢说不是更好?”莫天啻出声打断二人的无言对视,他嘴角勾着意味深长的邪笑。
穆水涵心内打个突,他太明白那代表着什么了,怕他做出什么对宋祁璟不利的事来,他刚要张嘴说话,却被观察细微的男人抢先一步。
“水涵,过来。”莫天啻冷冰冰地命令道。
心情复杂地看了眼宋祁璟,他依言走了过去,在距离三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莫天啻不悦地皱眉,一把将他扯过来抱在怀里。
穆水涵惊叫一声,引得宋祁璟登时火冒三丈,嫉恨交加道:“莫天啻,你做什么!”
“做什么?”莫天啻不屑地嗤笑,“你看不出吗?”说着,恶意地扭过不停挣扎地穆水涵的脸,一阵狂吻。
犹如被踩了痛处的宋祁璟再也看不下去,一跃而起,直取男人的破绽之处。
可是,还未近身就呯地一声倒地,浑身酸软得使不出一丝力气。
守在门外的狼童,看也未往里边看一眼,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