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流景玖(穿越 FZ)——宫尧钰
宫尧钰  发于:2014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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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宴之前,左久之又说道:“诸位大人,驸马人选将会在狩猎结束后贴下皇榜昭告天下。”这言下之意可否理解为,你们要在狩猎中好好表现啊?我戏谑的看了一眼安玖翎。

第二天。

这西山猎场开阔葱郁,一片不同于皇宫的绿色生机。几位公主留在亭子中观看,而安玖翎及大臣们前往东边狩猎,皇子们则是自由狩猎。我向南边的森林走去,丝毫没有打猎的打算。木倓木桑和右画弦、叶佐紧跟着我。但一进森林,木倓马上将木桑拉到自己的马上,圈在怀里。我无意扫了一眼右画弦,却发现他有是一副呆滞模样看着木倓木桑。我回想起来似乎他昨天的呆滞也许是因为看到了这两兄弟的亲密厮磨。他应该反应过来了吧——兄弟相恋。但是他不该如此失魂落魄。好在他今日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恢复正常。

植物的幽香被微风吹向四面八方,我突然觉得这个场景有些熟悉。四年前,我也是这样,穿过一片森林,寻找一个可以下葬母妃的地方。皇宫里对于女人和小孩来说绝对是个吃人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莫名其妙的死掉。就算有幸活下去,也是大半辈子陷入阴谋诡计中再也别想爬出泥沼。所以,我才会想带着母妃离开那里,只是没有想到那个曾经深爱安玖翎的女子有朝一日终是因爱生恨,会想要杀了他,让自己也丧了命。

如今,没了母妃,只需给我一个契机,我就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牢笼,景爵国的九皇子也可以从此消失在人们的视线。

23.危机

“九弟!”兀的一声呼喊在林间响起,木倓迅速收起笑脸,一脸正色。我回头,看见三皇子安允霖骑马带着两个侍卫过来,明亮的笑容在微微阴暗的森林里几乎晃伤我的眼。我不理会他,继续前行。但马蹄声越来越近,直至停在我的身边。

十二岁的孩子,正是好动、有点小聪明有点小爱撒娇的时候,安允霖撅着嘴对我说道:“九弟,我喊了你那么多声,你为何都不理为兄?”

瞥了他一眼算是对他这么小就如此文绉绉的鄙视,深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后我回答他:“你很吵。”他立刻噤声,连带表情都变得十分小心翼翼,有种孩童的天真。

叹口气,无论在宫中,未来会怎样,此刻的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孩童而已,“一起走吧。”我说。他明白了我应允了他的同行,小声欢呼了一下,御马又向我靠近了几分。只是,他似乎非常喜欢犯同一种错误——起初,他的确很乖,很安静,只是学着我的样子观赏沿途的景色,呼吸新鲜空气,但是没过多久,他先是讲一两句极短的话,又过不久,似乎实在忍不住了,又开始长篇大论讲废话……而我,直接继续无视他。

时近正午,午饭问题有待解决,木倓木桑决定到河边小憩片刻。我一边烤鱼,一边忽略呼吸这里不同于皇宫的湿润气息。片刻后,将烤好的鱼递给他一只,接着烤下一只鱼。他吃了几口,侧了侧头,许是听到了什么,再吃了几口之后他放下鱼,对我说:“九弟,等着,为兄给你逮只兔子来!”语气里是满满的兴奋。

我点了点头,乐得不听他唠叨,示意他带上他的侍卫。

原以为在这森林里有武功、又有侍卫保护,应该不会出事才对,没想到还是有意外发生。

听到安允霖骤然响起的一声痛呼时我们正准备起身去找他。寻声而去,却只见安允霖躺在草丛中,而跟来保护他的侍卫皆是被一箭射到心脏。木倓、木桑、右画弦、叶佐极有默契的站成四方形,将我和我围在中间。我阖眼感受了一下,确定周围除了我们无人再无其他的人,于是我们缓缓挪步向安允霖走去,他们四人的步调始终与我保持一致。

这里的树木长的十分茂盛,右后方的右画弦挥剑斩断了一支挡路的枝桠,霎时四周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许多的箭,铺天盖地的射向我们。木倓一闪身,迅速将安允霖抱了过来。我并未带武器,再说,也不需要武器,修习绝翩决直接带来内力,我直接释放出剑气挡住箭枝。我用余光看了一眼叶佐和右画弦,发现他们俩的情况还不错。我将魅罗酒肆交给右画弦后曾吩咐他自己找师傅学武功,如果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帮忙,看来他做的很好,功夫不错。而叶佐作为商人,这点防身技艺还是不错的,也应付的过来。

思量间只见右画弦游刃有余的挥开射向自己的箭枝,还时不时帮叶佐挡去一些。

错乱间一直鸟不知从哪里飞了过来,被乱飞的箭枝射中了翅膀,立刻如断线风筝一般直直坠落下来,被箭射穿的伤口泛着乌黑。

“箭上有剧毒……”木桑低喃了一声。

这里没有其余的人,看来是一个提前设好的局。只是箭头淬的剧毒表明这并不是一个为了狩猎而设的陷阱,而是为了杀人。

蓦地一声惊呼响起,是叶佐略微沙哑的惊慌:“画弦!”我回头,见右画弦靠近锁骨的肩胛处赫然插着一枚两寸长泛着银光的银针。

“针上……有倒刺……”右画弦刚刚喘着气从牙缝里挤出这些字,木桑就阴沉着脸补充:“而且有毒。”

真是让人不舒服。居然在我的眼皮地下伤了我的人,而且还是被没有思想的愚蠢陷阱。

又劈开一枝飞来的箭,我对木倓说道:“木倓,把安允霖放到地上,为木桑掩护。木桑,你去给画弦处理伤口,叶佐,你去帮木桑,这里交给我。”看着四面八方闪烁的寒光,我补充:“估计下一波射来的是银针而非箭枝。”

没有人质疑我的决定,按照吩咐去办事。我站定,全力和木倓配合以挡开射来的银针。看着越来越密集的银针,我问木倓“还能撑多久?”木倓邪肆的淡淡笑了笑:“一个时辰。”这已经是很强的实力了,在如此密密麻麻的如雨般的银针里将除我外的几人护得滴水不漏。

我点点头:“那么,我暂时就全部交给你了。”他点头,没有多问。

我阖眼感受身体里的能量,慢慢将它们聚集。重生之后随着年岁的增长我渐渐发现这一世我的力量比前一世更为强大,既然如此,我倒是可以试一下需要强大能力支持的结界。前一世我所见过的结界,均是由十个以上的能者联手才能结出,而且十分危险。

那么这一世,我就当看看自己的能力已经到了一个什么水平,顺便锻炼一下自己。

即使闭着眼,我也能感受到随着时间的拖延木倓的喘息在渐渐加重。猛然一枚银针从十分刁钻的角度射来,我猛地睁眼,夹着内力挥手挡开,却仍是在银针被弹开时被划伤指尖,倒刺硬生生撕下一小块儿血肉,一滴冷汗从额角滴落。

来不及愈合伤口,所有力量都被用来凝聚这个结界,无异于冒险。力量从身体的各个角落涌上,形成一个透明的半球体结界将我们几人罩在里面,我刹那脱离,滑下的身体被木倓及时扶住。

各种武器和暗器从各个角落各个角度各个方向源源不断的射过来,一波接着一波。

右画弦那里的情况似乎有点棘手,木桑只是喂了他一颗药,银针无法拔出,因为针上有倒刺。拔出就意味着生生撕下一大块儿肉,一个血洞。叶佐眉头紧蹙,焦急之情显而易见。

右画弦努力想睁着眼,却已经意识不清,视线恍惚。我从裤腿的衣料中扯下一枚银针,看着暗色的裤腿被针刺穿处一圈小小的湿痕。腾的站起来,我脸色大变:“针必须拔!它不是淬毒,而是灌了毒!它是中空的!”

木倓闻言,脸色刹那惨白,木桑立刻反应过来,开始做拔针的准备。木倓点了右画弦的几个穴位,他顿时清醒了几分。木倓果断的对他说道:“你忍一下,九殿下说针必须拔出来。”

右画弦虚弱的点头,嘴唇泛着微微的黑色。叶佐扯回被右画弦攥在手里的衣袖,将手腕伸到右画弦嘴边,眼里是不容拒绝的坚持。右画弦不语,轻轻张开了嘴,朝已准备好的木桑颔首示意。木桑神色凝重的伸手将伤口处的衣料撕开,以二指轻轻夹住针的尾端,右画弦轻轻一颤。尔后,猛地一使力,血溅上叶佐的脸颊。我迅速伸手,已早就凝好的冰刃将伤口周围一圈乌黑的肌理削下,尔后指尖轻轻在伤口附近滑动,指尖那血流不止的血窟窿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右画弦被这么一折腾依然神志不清,却始终没有用力咬叶佐的手腕。

我已透支体力,视线有些模糊,大口喘着气,断断续续对木桑说道:“给他……给他解毒,快点。”

在愈合右画弦伤口的同时,我动用控制元素的能量分解了部分我能化解的毒素,我不解的是,按理来说,催发的能力应该能够愈合部分伤口,但是我的能力在面对银针划伤的伤口时却毫无用武之地。怎么会?明明是同一种毒的。

一阵眩晕猛然而至,我的身体失去支撑的能力,向前倒下,被即使从惊讶中反应过来的木桑接住,拂上我的手腕,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说道:“殿下,你是否,被银针射到了?”

24.淡淡

我欲张嘴,但是干哑的嗓子只够吐出单音节:“没。”

“那就是被划伤了?”

实在说不出话来,我只有点了点头。他默然不语,只是从怀中拿出一颗为了右画弦一颗的药,喂我服下。片刻之后稍稍恢复了一点,我缓口气:“此刻方位?”

木倓愣了愣说:“行宫西南方向的山腰上。”

点点头,我闭目养身片刻,试着运了运随着体力的回归而渐渐回归的能力,用最后仅剩的能力,挥手接了个空间纽带,瞬间移到了行宫中。紧绷的精神霎那放松,我陷入昏暗。

意识从黑暗中渐渐脱身,感受到光亮,感受到周围的事物。同感感受到了身下冰冷的过于逼真的实验台和伤痕累累的身躯。

身体的疲惫让精神不堪重负,突如其来的疼痛却让一切刹那明晰起来。我狠狠咬住嘴唇,忍受指尖被削下一块肉的疼痛。尔后是指甲被生生拔下,他们围着我,观察我的恢复情况,伤口组织再生的速度让他们望尘莫及。

为什么……有回到梦里?又是噩梦。现在的我,是加南吧,是那个,因为拥有强大力量而被父母卖给组织以供研究的加南吧……

指甲再一次被拔下,我狠喘一口气,防备不及。但是被束缚住的身体动弹不得,如同死尸。

为什么明明是梦里,我却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了痛感?

机器的运作引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更多的能者涌了进来,每个都是白色衣褂,手里是冰冷的手术器具。我一阵茫然。

“一号、二号、八号控制时间,三号和五号随时注意J-401号的情况,防止他反抗,四号、六号主刀。七号和我负责机器。注意只取大脑皮层上的小块组织。”

取大脑皮层组织?还未反应过来,头顶就传来一阵剧痛,再次陷入黑暗。

“裬儿……”

“……裬儿……裬儿……”

“裬儿、裬儿……”

一声一声的醇厚嗓音,带着略微的暗哑,不断从黑夜的深处传来,在触不到边界的空洞意识的寂静回响,空灵而寂寥。我在黑暗中挣扎,找不到光源,找不到出口,看不见未来,想不起过去。

“裬儿……”似叹息,似无奈,似宠爱,“你已经睡了五天,足够了……”

五天?这么长的时间?但是他是谁?为什么不停的喊我?淡淡的疑惑涌上脑海,神智渐渐恢复。努力睁开眼,光亮争先恐后的照进我的眼睑,我欲伸手挡住刺眼的光亮,却有谁即使为我挡住,视线渐渐清明后,我跌入眼前深邃的黑眸中。

“醒了。”似叹息一般的声音拉回我四处遨游的神智,我眯起眼,头脑不够清醒,在昏睡良久之后仿佛与世隔绝一般不知今夕是何年。看着室内熟悉的装潢,想来是已经回到宫中了吧。

扶我起来穿衣,安玖翎解释:“这是你昏睡的第六天早晨。”这么说我在迷惑和挣扎中浑浑噩噩又睡了一天…… “这里是炫决殿,猎场边的事情已查清为皇后所为。”

我惊讶的看着他,皇后不是以死吗?难道她提前设了这个陷阱?那么她是为了杀谁?

“皇后,”他顿了顿,眼里依旧冰寒一片,却比往日更为冷酷,“是从进宫开始布置。”我打了个寒颤,不得不佩服那个女人的心机。从进宫开始耗费那么多的气力,就为了有朝一日用它来对付未知的敌人。

喂我吃完早膳后,安玖翎让我接着休息,和木倓一起向御书房走去。而我招来暗卫,交给了他几个使命。

隔日,扔被安玖翎勒令卧床休息的我听到了两个震惊朝野的消息。

一则是宁隍国大举进攻景爵国,已攻下边境的一座城池。

二则是宁隍国进攻景爵国的理由为,翎帝最宠之九子安流祾显露异能,宁隍国国师语言其子将带来天灾,宁隍国此举为为民除害。

而早朝之后,第三个震惊朝野的消息传开:翎帝御驾出征,亲自迎敌。

作为年轻的帝王,十二岁登基,同年将朝廷大换血;十三岁岁大皇子出生;十四岁仅幕后运筹帷幄就让周边小国心甘情愿俯首称臣,同年二皇子、三皇子出生;15岁出去国内大小土匪帮派,成为民心所向,同年双生公主出生;16岁将朝上几代老臣的残余腐败实力连根拔除,民间呼声一片,同年三公主、四公主及四皇子出生;17岁轻徭赋税,百姓愈发安居乐业,同年六、七皇子和八皇子出生;而在他十八岁那年的年初,我出生。

他在位至今近十三年期间,景爵国一步一步发展壮大,由五国第四渐趋国立第一。而今,五国中最强者,当属宁隍国。这就是宗教的力量。宁隍国将国师拜为上上卿,国师候选人由两代皇帝共同选出,通过神殿的考核国师才可正式确定。尔后国家大事在上朝议事前,都需先行请国师进行预言。除此之外,宁隍国还盛行一种有点类似佛教的宗教。

四天后,就是安玖翎御驾出征的日子。届时宫中的暗卫及侍卫将会有一定程度的减少。换句话说,我借此机会逃走的成功率更大。

“九皇子安流祾接旨——!”室外突然而至的声音打破了我的沉思。皱皱眉,我向外走去。因为没有手谕任何人都不能进入皇帝寝室。见我悠闲的表情,手捧明黄帛布圣旨的太监皱眉——“九殿下,见圣旨当如见到圣上,为何不跪?”

见我不为所动,左右侍卫立刻上前一步欲压住我,我虚晃一下劈手拿来明黄绸缎。

“九皇子安流祾,本念其年幼丧母,特准暂居炫决殿,方朕即出征,且年长些许,今日起会穆清殿居住。”简而言之就是一句话,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微笑着将手里的明黄绸缎以指尖之火烧成灰烬,撇下一种尖叫着惊慌失措的众人我径自向穆清殿走去。

25.“失宠”?

按照外面的说法,我这就叫“失宠”了吧?真是可笑。皇室绝情,那个倨傲的男人更是冷酷无情,又怎会真正关注哪个皇子?我之于他,不过是一个特别点的新奇玩具。现在,他有了更重要的事,用来耗费时间的玩具可以靠边站了。

穆清殿外的护卫里三层外三层,并且宫内侍卫巡逻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一切都是从我那日受袭后施展能力开始。伙食一日不如一日。

明日是安玖翎出征的日子,今日,后宫所有家眷都要参加在御花园设的筵席为其饯行。

而我,同样被要求前往。

“出来吧。”我轻轻开口。话音落地面前便出现了两个一身纯黑、恭敬地垂首跪在地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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