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流景玖(穿越 FZ)——宫尧钰
宫尧钰  发于:2014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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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已被无形的力量束缚,动弹不得。回想之前的一切,我肯定,那个安渊离,一定拥有不亚于我的能力。

静下心来,我这才猛然感觉到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气息,回头才发现靠墙的床上躺着一个人,虽然多年不见,我却依旧可以分辨出那精瘦且充满力量的身影……是安玖翎。我迅速回转过……希望他没有醒,没有发现我……只是,他怎么也在这里?

看看我的处境——手脚被缚、悬于半空,一身的能量也被封印了许多……这样的我如何才能脱身?似乎……内力也被用药化掉了……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似乎我还被下了软骨散……唉,真是狼狈的境遇啊。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安玖翎他……应该只是被施了昏睡咒吧。

隐隐一声极低的闷哼,我心惊肉跳的看着房间的另一端——安玖翎,慢慢睁开水墨色的眸,深邃一如七年前的那般……

他竟然、凭意志挣开了昏睡咒?!

他慢慢环视房间,在他的视线到达我这里之前,我猛然侧回头,只希望,他不要看见我……

30.突变

该死的安渊离!

我缩了缩无力酸软的身子,从余光里看见他试图用内力闯出去……这是不可能的。我在心底说到。

半晌,在试探无果之后,他不再有任何动作,只回到床上阖眼假寐。

我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认出我没有……幸好出门之前易容了的。

我聚精会神试图凝聚身体里少的可怜的能力,想要试着冲破将我束缚并悬于半空的结界。

似乎,有点困难……调动了身体里所有的能力,我找到这个结界的天眼之处,释放能力——成功!

但是……我似乎忘了此刻我正悬于半空之中,而且浑身酸软无力……

在落地的前一刻,我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喉间的惊呼差点挣脱而出……

门吱呀一声打开,安渊离猛然推门进来,直接闪身到安玖翎的面前,手一捞将我抢了过来,撤了结界,径自走了出去。我回头望去,安玖翎依旧站在原地,姿势不变,视线却牢牢锁定这边,恍若一眼万年。

走到拐角,视线被隔断,我收回视线,手不自觉按上心口,平息那里没来由的悸动,半晌,冷冷说道:“请阁下放我下来了。”

他笑了笑,却是十分纯粹的弯起眉梢,像个孩子:“不放。带你去见个人。”

我默不作声。

到了拐角处的房间,他才停下脚步,一脚踹开了门,进去后又直接用能力关上门。

房内的桌边坐着个人,墨发用玉冠束起,背对着门,低头似是在看书,背影安静沉稳,似一只沉睡的矫健黑豹,优雅而深不可测。

听到开门声,男人回过头,一双蓝色的瞳眸仅仅锁定安渊离,泛着涟漪般层层叠叠的温柔。

安渊离走到那人身边,却是直接坐到了那人腿上。男人伸手环住了他的腰,亲昵的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安渊离的,这才将视线转向我:“加南?”他唤道。深蓝色的眸一派平静,虽是疑问的语气眼里闪烁的却是自信的光芒。

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低吼,那个男人唇角挂着语焉不详的笑容,看着穿透结界破门而入的岚羽,及岚羽头上盘着的静澜。

我下意识摸了摸手腕,紫棠夜明珠的手链还在,静澜却不知什么时候滑下了我的手腕。也许……大概是在安渊离带走我的时候吧。朝静澜招招手,它又乖乖缠上我的手腕。

岚羽跃到我的身边,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嘶吼,弓起背衣服警戒的样子。

那个男人和安渊离对视一眼,同时勾唇笑开。从那个男人腿上起身,安渊离一步一步走向岚羽,全身慢慢被蓝色光芒环绕,等走到岚羽面前的时候,他已变了个模样。

过腰的长发披散开来,一条银色的斯链系着一块通体血红的额玉,贴在他的额心。原本夜色的眸也变了颜色,变成和那个男人一样的蓝色,眼角较之之前微微拉长了些,嘴唇抿出了几分少年人独有的灵动。

岚羽龇牙咧嘴地朝安渊离昂了昂头,一副努力保护我的模样。突然,安渊离的手毫无预兆的迅速挥舞,凝了两道咒,分别飞向我手腕上的静澜和一旁的岚羽,我大惊之下只有努力凝聚全身上下所有的能力,好替它们挡住来意不明的咒符。但从四肢百骸却传来无法言喻的痛意,千钧一刻之际我只能吃力的抱住岚羽用轻功往旁一跃,安渊离却丝毫不给我喘气的机会,将光咒向我们站的位子甩来,眼见就要躲闪不及我只有用力一掌推开岚羽,用内力腾至半空。凝神聚集身体各个角落微弱的力量,心如止水。突然,有如泉涌般的力量汇聚起来,我还来不及躲闪和反击,睁眼便见那个一直不曾离开原地的男子微笑立在我面前,手中赫然一把光剑刺入我的心脏,穿膛而过。

同时安渊离的符咒仍旧是埋入了静澜和岚羽的身体,它们在同一时刻从身体四周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所有这一切,发生在一个瞬息之间。

有人从被岚羽撞坏的门闯了进来,我无心分神,努力用莫名而来的能力对付刺穿我的光剑和眼前笑的温顺的男人,那穿膛而过的光束却突然消失,渐渐扩到将我包围其中,我瞥见静澜和岚羽也是一样,却无力再多做什么,因为,一种几乎足以燃烧一切的、难以忍受的、无法言语的痛楚,瞬间将我吞噬。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克制身体的颤抖,酸软的身体在落下的瞬间被接住,甚至来不及辨认这个接着我的人是谁,就只能在黑暗中挣扎。

那是一段极难度过的时光,似乎有把巨大的铁锤与团团炙炎的烈火,将全身上下的所有细胞一个一个碾碎,在焚化成灰,最后在重塑。让我感觉,醒来后,这具身体,将又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全新的我。

******

意识浮出黑暗的混沌,睁眼后入目的却只是少数几缕光线。猛然意识到我是被人抱在怀里这个事实。

但是不想挣开。

熟悉的薄荷冷香,清凉的味道,臂弯里头却是极温暖的感觉。

这是一次嫌少的无梦,或者说,无噩梦的睡眠。当年在宫里,也是只有在这个人的怀里,我才能一夜安眠直至天亮。此刻想一想,在那个房间里,昏迷的前一刻接住我的,应该也是这个人吧。

此刻似乎岁月静好,一切安详。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而鼻尖萦绕着淡淡的冷香,腰上是一双充满力量的臂膀。但是这个人,却依旧睡的安详。

不对,不应该是这样。

武功越高,对外界的感知就越发敏锐。别说有个人睡在身边,已安玖翎的修为,就是几百里之外有几个人,他都是能够感觉出来的。我微微抬头,入目是他有一丝憔悴的脸。头发微微凌乱,身上也仅是去了外衣而已。

我心里一紧。

31.所谓议事

悄无声息搭上他的脉,一切正常。看来只是有几分疲惫而已。

蓦地手腕一紧,被一只手指修长有力的手霸道的攥住,那力道有点不稳。

缓慢的抬头,终于坠入那片深邃的黑。

他放开我的手腕,将我的头按入他的怀中,沙哑的开口:“你,睡了整整一个月。”

饭桌上,除了亚溪的说笑声,亚薰时不时温柔且包容的应声与回答,其余时候一片寂静。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是什么时候到的。等我睁开眼走出房间的时候,就看到了他们。

右画弦一行人一直沉默不语,就连一向嘻笑的勋瑢、清歆,都反常的一副沉默到底的架势。我被右画弦等人夹在中间,而对面……却是景绝阁一行人,安玖翎、左久之、而在最中间的,是亚溪亚薰。

左久之缓缓起身,欲向我走来,却被迅速反应过来的步六孤拦住。左久之微微一笑,也不恼,抱了抱拳,就在原地对我说道:“加南公子,阁主有事相议,不知可否移步?”

我静默半晌。十几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我。咽下口中的事物,我不急不缓的喝了一口魅罗楼自制的果酿,这才开口:“羽纤,带他们去议事堂。”

扇羽纤起身,规矩的颔首:“是,主子。”

若干年前,他坐在那个高高在上的鎏金王椅上,我同他的一干儿女,在各自的位子上仰望着他。而今,我坐在这檀香镂玉椅上云淡风轻的看着主位之下坐在首席的他,轻轻启唇,吐出简洁似他的话语:“何事?”

左久之微笑拱手,扫了一眼对面的十几人。

我往后靠了靠,慵懒尽显无遗,微微眯起眼。这个老狐狸。

“无妨,本公子的人。”我冷淡道。

这十几人,在我面前平时小打小闹,开开玩笑,但却都是极有能力的人。

左久之侧身对他们恭了恭身:“是在下鲁莽了。”又转身对我说道,“景爵不日便与宁隍交战,据探子的消息,对方军队里混杂了许多江湖人士,故,景绝阁希望能与魅罗楼联手。”

既说了国家又说了江湖势力,说白了就是朝堂江湖都要支持。那么,想必有些事情他们已经探查清楚了吧。

偏头思量片刻,我眨眨眼:“魅罗楼可以得到什么?”可没有白白帮人的道理。

“景绝阁旗下所有玉石店。”安玖翎回答。

我微讶,景绝阁的玉石器具天下闻名。我自认就算因为我十分喜爱玉石的缘故,清歆对于魅罗楼旗下的玉石店十分用心,所谓倾其所能,但是在我看来,仍旧不及景绝阁。

“当真”?

安玖翎冷然道:“自然。”

我点点头:“成交。”

手中的书被抽走,入目右画弦等人略带担忧的脸。

清歆坐到我的身边:“祾,你今日,失态了。”

“怎解?”我从铺了层皮裘的软榻上坐起身,问道。

栗伽说道:“方才与景绝阁总管议事时,你无意识的微笑、皱眉了几次。”

“祾,”右画弦侧头,“若是往常,你会直接将如此质疑的人扔出去。”

兀曲牢牢锁定我的视线:“你的心,乱了。”

清歆略带担忧的问:“到底怎么了,祾?这一面,你看了整整一个时辰。”

拓跋靠在栏杆上,一字一顿:“那个景绝阁阁主,同时也是景爵国国主吧。”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叫我不语,他们的视线一起移向右画弦。

我靠回软榻,不欲多言,只听到右画弦轻柔吐出一个字:“是。”

起了风,带来亭子外面池塘的湿气。正欲起身回房,却被拓跋按回塌上,一声恼怒的放肆还在喉里,却听见拓跋说道:“祾,翎帝,即刻出征。”

这么快?

我颔首,以巧力挣开肩上的手,向我的房间走去。手在宽大的袖中隔空凝力,果然发现了一个依附在我身上的隐形的结界。

我不动声色从指尖发出“凝丝”,将那个结界团团束缚,同时瞬移到房间,找到这个结界的天洞,用能力摧毁了他。同时,两个人现身在我面前。

是那天客栈里带走我的安渊离和那个与他关系亲密的男人。

只不过,他们身上的服饰华美精致,有古老复杂的图腾,看起来神秘而严肃,似乎是在召示着某种宗教信仰。

“祾儿终于醒了呀。”安渊离笑道。

那个男人默不作声,只是手臂一直放在安渊离的腰上。

“祾儿……”

“加南。”我打断他。

“……加南,有没有觉得你的能力……突然强大了许多?”

闻言我警惕的盯着他们。我现在的能力,可以毫不费力的刹那摧毁这个脆弱的世界。

也许,还不止。这般强大的能力,我百思不得其解,也有少许不安。

从一开始出现、带走我,到外貌的改变,还有身边那个同样神秘的男人,最重要的是,他们俩,也拥有异能。

“坐。”那个男人开口,颇有反客为主的架势。

安渊离回头,拉住男人环在他腰间的手臂,问道:“樽,现在告诉他么?”

那个称“樽”的男人笑的了然:“现在,是时候告诉他有些事情了。”

安渊离点点头,对我说:“我们和你,来自同个世界。”

我静默不语,等待继续。

他们叫我不语,对视了一眼,视线浮动,两人的额心,渐渐显现出一颗泪滴般的玉石,都是淡淡的紫色。而后,二人齐齐看向我,额心的玉石发射出光束,汇聚在一起射向我的眉心。

感受不到恶意,我也就没有躲开。只是眉心有点痒痒的。

“我们的那个世界,王族血脉才会有这种出生时就带有的额玉,称‘泪晶石’。泪晶石颜色越纯正。”男人解释道。

安渊离倾身上前,以指尖轻触我的眉间:“而你的,是我见过的,最纯正的……”

突然他被一直现在他身后的男人一把拥入怀中,耳语:“你已经,看了很久。”

安渊离微红了脸颊:“但他又不是别人,他是……”后面的话,消了音。

男人轻叹:“离儿,我当然知道。”

安渊离咬咬唇:“那……什么时候告诉他?”

32.身世

男人摇摇头:“离,你知道现在不合适。”

“你们,”我打断沉浸在两人世界里忽视了我的两人,“还有什么话要说。”

安渊离倚在男人怀里斜睨我:“加南,你完全可以信任我们。若你在我们那个世界长大,没有人会比我们和你关系更亲密。”

我背转身看着窗外,勾起一个嘲讽的弧:“首先,我和你们,似乎并非来自同一个世界,其次,我在这里长大。”

他孩子气的撇撇嘴:“我说的世界,并不是你的那个二十一世纪。你原来身处的那个世界,和现在身处的这个世界,是不同的两种平行时空,但都是依附在这个星球上的。事实上,以这个星球为依附的时空,远远不止这两个。重要的是,这个星球的诞生,是因为你的诞生。我和樽的那个星球,用你之间那一世的话来讲,称为管理者,即‘神’每一个‘神’的诞生,都意味着同时间会有一个星球出现。而后,待成年,那个星球便归它所属的那个神管理。”

“成年?”我侧头轻轻问道。

“三百六十岁即成年。”那个男人云淡风轻的解释。

我嘴角抽了抽,两世加起来,我都不到三十岁。

看出我的嘲讽与不信,安渊离抬抬下巴:“樽不是说了吗,我们是皇族人。一出生便有意识”

我侧目道:“但我,并非一出生就有意识。至少,上一世不是。”

安渊离嗤道:“那两个人,根本就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也不配做你的养父母!人渣!”

他眯起眼,眼角眉梢收了细水流长的温润,尽是锋利的芒刺。他说完,往身后男人的怀里靠过去,瞳眸间透出隐隐的心疼,和那个成为“樽”的男人眼里的暗色相印成彰。

那个称樽的男人,抚了抚安渊离的发顶,两人额间的泪晶石淡淡的紫色和着两人依偎的场景,有种不真实的唯美感。

樽抬头看我:“加南,时机成熟时,我们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说完两人转身向墙走去,身影渐趋透明,直到快撞上墙时,身影彻底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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