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佳人+番外——秋雨汀汀
秋雨汀汀  发于:2014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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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皇上。”

“今日怎样,可有好些。”熟悉的声音在门外想起,叶青矜听得却无动于衷,依旧半躺着看着窗外。

“回皇上,粥和药到是都食了,只是……”

“好了,朕知道了,下去吧。”

推开房门,赵子余进入内堂,坐到床边:“在看什么?”

叶青矜没有收回目光,缓缓的开口:“在看这春什么时候到头。”

赵子余双手扶住叶青矜的脸,转向自己:“让你受委屈了,对不起,以后我保证再不会发生了。”

“你今夜不是要赏花么?”叶青矜看着赵子余,一字一顿的问?未等回答,便握住他的手,环住自己的腰,转身靠进赵子余的怀里,朱唇轻启:“病好之后,许我走吧,离开这里。”

“离开这里你能去哪?醉生梦死已经没了。”赵子余的语气中微微透着怒气,双臂使力,将怀里的人楼得更紧了,好像生怕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哪里都好,只要离开。在这里我什么也不是,连你的娈戏之人都不如。”

赵子余把头靠在叶青矜的肩上,蹭着耳后:“我知道你受苦了。我答应你,只要你病好,便为你安排去处,定不让你再受这等闲气。”吐气如兰,双手扶上叶青矜的胸前,“青矜,我想……”

叶青矜抓住赵子余的手放回腰间:“我累了,只想这么靠会儿。”赵子余没有再动,搂着叶青矜,细细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让人心安。

叶青矜闭上双眼,苦笑。三年了,原来自己能做的从始至终都一样。

子夜。

“青矜,青矜。”

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黑影,吓得向后一退,刚想大喊,就被一只手捂住嘴。

“是我”听到熟悉的声音,才细细研究起轮廓,靠近了些,闻得熟悉的清香,顿时湿了眼眶,钻进这人的怀抱,埋怨道:“你怎么忍心现在才来。”

赵子宁轻拍着叶青矜的肩膀,柔声说道:“前些日子就来过,看你病着,不忍叫你。”

“真的是你?我还道是在梦中。”似乎想到什么,突然推开赵子宁:“你是有意隐瞒身份的?怎么,怕我赖上你不成。”

赵子宁唇角轻启,苦笑了一下,不顾叶青矜的反抗,又把他搂进怀里:“小笨蛋,开始确是好奇,是谁把一向自视甚高的皇兄迷得团团转,没想到见得之后,就再也放不下了。我并不是有意瞒着,只是不想你搅进这是非之中,更不想让这些影响我们。一个皇上,一个王爷,怎会舍得让你面对如此复杂的局势。所有的一切,我来承担就好。信我,定能护你周全。”赵子宁抓着叶青矜的手放在自己的心窝里。

“两次的树前相遇呢?也是为了你的皇兄?”

“那是我们的缘分。”

叶青矜听罢,脸上阵阵发热,亏得是在夜晚,要不然怕是要让眼前的人笑话了。蹭了蹭,把头埋得深入几分。虽只是隔了几日,却像分别了千年,若能一直这样,直到永远该多好。修长的手指细细的划过脸庞的轮廓,从眉角到星目至高挺的鼻梁一如往昔,往下便是勾人心魄的唇沟。赵子宁再也经不起这般挑逗,找准位置就凑了上去。好想好想永远就这样陷进去,不必回头,更不必理会这世俗的制约。

喘息过后,赵子宁轻捋着叶青矜的青丝道:“以后切不可如此冲动,在这里一定要处处小心。”

“你都知道了。”

赵子宁微微颔首:“以后有事可以找绿颖,她自会帮你。”

“绿颖是你的人。”

赵子宁笑了笑,:“要不然怎会放心将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时辰不早了,我得走了。”

叶青矜心里自是千般不愿,但也深知此人多留一刻便多一分危险,还是咬了咬牙,松口说道:“路上小心。”当他再次定睛的时候,周边又恢复了往日的寂静还有一片黑暗。

赵子宁回到府内,心中当真喜悦,想着那人的点点滴滴,嘴角悄悄上扬。走进院内,远远看见自己的房间内灯火通明,驻足稍停片刻,还是推门入内。

椅上静坐之人一身红衣,青丝耳后微扎,披散在肩,在凝玉般肌肤上更显黑亮。柳眉凤眼,似情还休,似露还遮,自有一番味道。着一眼赵子宁,忽得就变得锐利起来,丝毫看不出刚刚那顾盼生辉的惹人样:“你又去见他了是不是。”

赵子宁双手背首,桀骜独立:“忘了我的话么?这些事你管不着也管不了。”

红衣少年拍案而起,一瞬间便移到了赵子宁的身前,怒目而视,恶狠狠的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莫不是你忘记了自己该做的事,不要逼我杀他。”

赵子宁平淡的说:“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你最好看清楚想明白,我是谁。”

说罢,一只手掐上少年的颈部。手上的力道惊人,眼看少年白皙的脸庞涨的通红,一松手把他甩了出去。少年趴在地上,抚着脖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赵子宁一动不动的看着,叹了口气,还是走了过去,轻拍少年的背脊:“你对我的好,我怎会不知,别多心了。”

少年眼眶微微泛红,钻进赵子宁的怀里,啜泣道:“没良心的,我当是你看不出来呢?”

赵子宁扶上少年的肩头,一时之间有些百感交集。这样复杂的局势还能如预料之中的发展么?若是有心,却倍感无力,但愿一切都好。

14.中夜审讯,杖刑逼供

第二日醒来,头脑有些发胀。叶青矜心想,兴许是昨夜太过兴奋,睡的不好。可这心情却到欢喜,看什么都觉得格外讨人喜欢。转而想到赵子余的许诺,吃药吃饭自是不必提醒。这到让绿颖松了口气,自家主子难得这么听话,着实省了不少麻烦,看来还是王爷那剂良药起了作用。

停歇片刻,看到外面天光甚好,便领着绿颖出了门。绕着河边,细细的欣赏。午后的太阳煞是喜人,暖暖的散在身上,好久没有这样惬意的闲时了。远远看见一艘艘白色的纸船顺流而下,心里暗自奇怪,便顺着河水寻了上去,定睛而视。远远看见一人一身素衣,茕茕独立,满面愁容,往河里撒着纸船。

玉贵人听得脚步,没有回头,开口道:“往事如烟,不过是纪念一下故人罢了。”

“既是故人,还是释怀的好。”叶青矜说。

“公子就没有搁不下的人么?由己推人,还会劝我释怀么?”

叶青矜转而想到些许过往,脸色微变道:“是我唐突了?”

玉贵人散下最后一把纸船,转过身来,面向叶青矜:“公子言重了,我明白,既已过往,就不应该再拴着自己。三年过去,那人自是一别,就再没回来。他说,若是之后未再见他,这日便可当作他的忌日。我想,他是真的去了。”

叶青矜的心里顿时也感伤:“花开花落,生老病死,本就是这世上不变的事,贵人还是节哀的好。”

“你说的这些我又岂会不知,只是,说时容易做时难啊。”

叶青矜听后,稍有晃神。玉贵人微微行礼,又说了几句客气的话,便退下了。河里的纸船早已随着水流而下,去了踪影。花开时难,离别亦难,东风皓夜,怕是了无生趣了。深远绵长的回忆,好像抓的到什么,又瞬间失去了。

“绿颖,告我今日年月?”

“四月初八。”

“再说一遍。”

绿颖心中很是奇怪,刚刚明明说的很清楚,还是开口答道:“四月初八。”

叶青矜一怔,突然像是失去所有力气般,站立不稳,绿颖赶忙扶了上去:“公子,你没事吧?”

太久了,久到自己都忘记了那个人名,林萧君。随着眼前一黑,便再无知觉。

“到底是怎回事!不是说已经好多了么?”赵子余恼羞成怒,指着跪在地上的众人骂道:“都是一帮饭桶,是想朕摘了您们的脑袋么?”

“皇上息怒,前些日子,却是好多了。但不知为什么,病情还会反复。依臣所见,应该是误用了相冲之物,不是什么大事。”

“不是大事会昏迷这么长的时间。”

“恐怕是心中郁结难舒,积压成病。待臣调两副药,会稍有好转。恕微臣多嘴,千般头绪终有因,解铃还需系铃人。”

“下去吧。”赵子余看了绿颖一眼,问道:“青矜今日见过什么人,说过些什么。”

“回皇上,今日在云河边上,遇上玉贵人撒纸船,说是纪念故人。玉贵人离开之时,并无异样。对了,公子问我今日年月。”

赵子余停顿深思,眉头紧锁。片刻之后,走到叶青矜的床边,握着他的手,低声的道:“你终究还是忘不了。”

叶青矜醒来的时候已经入夜,睁眼对上赵子余的深情双目,有些尴尬的移开了目光。

“有没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告诉我。”

“没有,我很好。”叶青矜有些逃避,毕竟眼前之人承载了自己过往全部的痛苦,而自己却实在不愿想起。

赵子余没有再说什么,看这反应,心中已明白了七八分:“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多想了。”把被子往上提了提,便悄声离开。

叶青矜看着赵子余的背影,一种负罪感油然而生,当时是求着他帮了忙,现如今这般又怨得了谁,只恨遇人不淑,苍天无眼。即使答应了留在他身边,也因此拒绝的子宁,可心不在这里,说到底终究是自己负了他。

玉卿殿内。

“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

“玉儿,多日不见,近来过得可好?”赵子余看着面前的女子问道。

“托皇上的的福,还好。”眉目低垂,情意款款。

“听说你最近又编了支新舞,朕特地来看看。”

“看来皇上今日心情不错?”

赵子余移开目光,并未回答,转而道曰:“快去准备吧,朕等不及了。”

水袖轻舞,穆穆厥声。既和且平,依我磬佳。伊人顾盼,自是风情万种。似夜,似月,似点点星辰辗转流淌。可这一切,赵子余都未有心情欣赏。

一曲作罢,女子上前行礼,赵子余双手扶起,揽在身边:“跳的不错。”

玉贵人早就看见赵子余心不在焉,并未说穿,谦虚的道:“皇上过奖了。”

“今日你可见过那人。”

“皇上是说……”稍稍思考,“见过的。”

赵子余伸手环上女子香肩,道:“你是贵人,而他毕竟是男子,今后还是少见的好,人言可畏。”

玉贵人听罢,脸色骤变,赶忙起身:“皇上赎罪,今日不过是偶遇,是臣妾没有思量周全。”

赵子余扶过女子说:“我当然晓得,不过是给你提个醒。上次让你帮他解了围,还没有谢你。”

“皇上言重了,能为皇上解忧,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赵子余把女子抱在怀中,不再言语,少顷才开口道:“朝中还有政事,今鈤就不多留了。”

“恭送皇上——”

待赵子余离宫之后,玉贵人才暗暗思量。自进宫之后,圣上虽待她不薄,可一直以来,皆是相敬如宾,今日多少有些不通于寻常之处。

“妙音。”

“主子有何吩咐。”

“给我查一下皇上带回的人。”

“参见王贵妃。”

“让开。”

“皇上有命,任何外人不得入内,当然也包括各宫的主子。”绿颖道。

“放肆,岂能把我和其他人相提并论。张文,张武把这些拦路的狗都轰走,我倒要看看今天谁敢拦我。”

说罢,便进入内堂。床上斜躺之人眯眼看着,心知来者不善,缓缓起身道:“贵妃今日屈驾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给我搜。”

“是。”众人不顾内堂侍女的阻拦,皆翻箱倒柜起来。

“禀贵妃,找到了。”说着便递上一个瓷瓶和一方白绢。

“验药。”

太监打开瓶塞,放置鼻前,细细把闻:“回贵妃,正是。”

“来人,给我押到中夜厅审讯,我倒要看看,他究竟长了几个脑袋。”

叶青矜多日卧床,根本由不得挣扎,便被抓着动弹不得。到了门口的时候,看见绿颖欲上前阻拦,使了使眼色。绿颖望见,只能作罢,待王贵妃走后,一路快奔。到了御书房,连气都来不及喘,说道:“快去禀报,我要见皇上。”

“姑娘,皇上有旨,今日有要事商议,谁都不见。”

“这可是十万火急的大事,出了纰漏,我们都要掉脑袋的。”

“还请姑娘见谅,我们也是奉旨办事。”

绿颖无奈,只得大声叫喊起来:“皇上,皇上。”

侍卫一听可着了急,立马捂住她的嘴道:“姑娘切误让我们为难,否则就不客气了。还是奉劝姑娘一句,皇上已在御书房待了大半日,众臣早已退下。现在殿内只留吴冰吴大人,何不稍等片刻。”

绿颖默许了侍卫的告诫,只得乖乖守在殿外,来回踱步。

中夜厅是后宫心照不宣的一处暗所,历来审讯宫内的不齿之人。话虽如此,可但凡进了这门的多数再难出来,隐晦羞涩不可言者多如牛毛。

叶青矜被迫跪在堂下,鸾上之人高高在上,昂首挺立。转而看到玉贵人静立一旁,才微微有些心安。

“皇上厚爱,让我暂代执掌后宫之位。你本是宫外之人,有幸进宫,就应恪守宫规。可你非但不知感恩,竟妄图加害皇上,你可知罪。”

“我至今都不晓得贵妃所言何事,如何知罪?”叶青矜抬眼望着王贵妃不卑不亢。

“本宫面前容不得你抵赖,你私藏媚药,意图危害皇上龙体,植下巫术,妄想凭此魅惑君主,证据确凿,快快招来,是否还有同伙。”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叶青矜卓卓而然。

王贵妃彻底被也叶青矜至不关己的态度激怒了,大声喝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杖刑,打到他肯说为止。”玉贵人面无表情,依旧驻足观看。

叶青矜扭头看了一眼身后二人,冷冷的道:“放开,我自己来。”那二人顿时被其凌厉的目光惊的松了手,看着他趴在了刑凳上。

“上刑。”

“啪啪”的杖声顿时顿时在寂静的堂内响彻起来,突兀而刺耳。叶青矜感到背上一阵麻痹,抓心般的疼痛挠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不多时,汗渍便顺着额头成股流下,他却毫不言语,不吭一声。心里宽慰自己,这些和赵子余从前的折磨比起来并不算什么。

“停手。”王贵妃走下台阶,看着叶青矜道,“也许这宫里的形势你并不知晓,初来乍道,不如本宫提点你两句。若是今日你招了,无论真假,本宫皆会彻查,若是不招,这性质可就不同了。”

叶青矜当然明白王贵妃的意思,不过是要借着此次事件一下铲除有威胁的人,醉翁之意不在酒,冷笑了两声:“你想除掉谁呢?不如直说。”

“大胆。继续打,打到他说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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