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不假——怜梦
怜梦  发于:2014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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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梅儿被迫嫁去冬萦,他只是没用的、含泪的逃避,以为不见她就能一切安好,没想到空虚一但袭卷心灵,那种慌恐,就好像失去了什么,想流泪,却没有眼泪可流。

假使今天换成是白洛旋要离开他,他或许无法再告诉自己「别见他就好了」,他知道也明白,他根本无法让白洛旋离开自己。

或者是说,他离不开他。

那种打从心底的爱意与对梅儿的喜欢,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只是,白洛旋呢?他还爱着艾袁凛吗?爱着那个使他的身体有着许许多多丑陋伤痕的男人?

他还爱吗?

齐麟不敢想,光是刚才看到白洛旋与艾袁凛光裸着相拥而眠他就愤怒到极点了,那若是白洛旋对他……冷却了,或许,他永远无法再振作了

「嗯……」似乎被地板的冰冷给刺激到,白洛旋昏沉沉的脑子变得有些清醒,他缓缓睁开厚重的眼,视线一时还无法对焦。

「醒了?」抱起白洛旋,齐麟与他一同泡在池子里。

温热的水一下子温暖了身心,白洛旋又打算继续睡下去。

不想要跟一个睡死的人共浴,齐麟拉过他,让两人的身子贴得紧紧的,然后他湿润的嘴唇在白洛旋略嫌干涩唇上磨蹭。

一股甜甜的味道刺激味蕾,白洛旋下意识的睁开原本又闭起来打算补眠的双眼,当他看清眼前的人是齐麟后,竟开始有了挣扎的举动。

被白洛旋这样类似「本能」的行为给激怒,齐麟处罚性的咬了一口他的嘴角。

「唔!」被咬疼了,白洛旋露出泫然欲泣的表情。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刚醒来就被一个人吻,然后全身都泡在水中,甚至还被咬了一口,任任何人也会睁着大眼,一脸无辜与疑惑的望着咬伤他的人吧?

而齐麟就这么的被白洛旋看着好些时间。

「你给我吃了什么?」粗喘着气,白洛旋感到怪异。

在与齐麟接吻的那段时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融化到他的口里。

「媚药,我和你都吃了媚药。」神色怪异,齐麟说的媚药是以前不经意从纪言手中得来的东西

只是,他从没想过这东西还有用到的一天。

「你给我吃媚药?」怪叫道,白洛旋感到口干舌燥。「你不能逼我!」

「我也没有那个意思要逼你。」可是,若不把白洛旋变成他的人,他怕……他会失去他。

「不!」不想要在这种情况下被齐麟占有,白洛旋奋力抵抗。

然而在媚药的作用之下,白洛旋的推拒倒像是一种迎合。

「洛旋,就这一次,相信我……」扳正白洛旋的脸,齐麟自己也因为吃了媚药而身体发烫。

「我……唔!」还想说些什么,但白洛旋最脆弱的地方却被齐麟的大手握住。

「不要忍,洛旋。」温柔的抚弄白洛旋渐次清醒的勃发,齐麟在听见他忍不住的呻吟时,下身也跟着有了反应。

然而他并不想逼迫他,他要等他自己要求……要求与自己的结合。

「放……放手!」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但跨下的火热使他又不由自主的接近齐麟一分。

「你真的不要继续?」齐麟如白洛旋所愿松开手来,他的音调已参杂着情欲的嘶哑。

没有做任何表示,白洛旋让自己的身子浸泡在水中。

看着白洛旋沾染了情欲的眼,齐麟轻叹一口气。他也一样不好受。「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的。」

尽管他现在难受到想直接在他美丽的身子上发泄,尽管此刻他的分身正叫嚣着要进入他的体内……

可是!为了他,他可以忍……

只要他愿意接受他,管他是要阉割……不!禁欲都行!只要他肯接受他。

「……」不语的望着齐麟,白洛旋感到心在泛疼。

为什么不逼迫他?

为什么他要用那种我愿意等的眼神看他?

为什么?

「对不起。」从后背抱住齐麟,白洛旋落下眼泪。

如果说,艾袁凛是第一个使白洛旋感到痛不欲生的人,那齐麟,恐怕是第一个使白洛旋突然流泪的人。

连流泪的原因都不知道,泪水就这么的涌出。

对他,他实在给不起什么。

「我不要你的道歉。」反把白洛旋揽进自己的怀里,齐林露出快要哭泣的神情。

「那你要什么?」两人紧紧抱在一起,水都被挤出了两人之间。白洛旋的脸贴着齐麟的胸膛,他感受到他有力却异常快速的心跳。

「你能给我什么?」齐麟问道,跨下的火热使白洛旋感到羞赧。

「我给不起任何东西,我连心都没有。」想起纪言说艾袁凛很痛、很痛时,他才惊觉,他的心,至今都还留在他身上,他永远也不可能献给齐麟他的心。

他没有心,他丢失了心。

无心也无情,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无情……

「那我的心给你!」把白洛旋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口,齐麟说道:「你拿走我的心……只要你留在我身边。」

如果用他的心可以换他的留下,那他宁可也无心。

「为什么?」白洛旋不懂,齐麟眼中的深情让他好想逃。

「我爱你。」轻吻白洛旋,齐麟再也按耐不住对他的渴求及满腔的欲火。

他抱起白洛旋,让他躺在冰冷的地板。

水是温热的,后背突然碰触到冰冷刺骨的地板,顿时白洛旋清醒不少。但媚药的效用还没退,齐麟的吻又使他酥麻不已。

突然,白洛旋感到一股强烈的疼痛,连带的,他想到自己那古怪的病。

他还能承受一次……那像死的痛苦吗?

「不……」想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齐麟,白洛旋开始害怕了。

「我可以治好你的吧?」压住白洛旋,齐麟凝视着他。「你的病,我有那个资格治好吧?」

白洛旋迟疑了。

艾袁凛说当初是自己不够爱他,那现在呢?他爱齐麟吗?

爱……就等同于苦涩吗?

当齐麟把自己的高挺推入白洛旋的体内时,白洛旋感到无法言语的痛楚。

「放轻松,你那里……好紧。」被白洛旋夹得紧实,齐麟哄他,想让他别太紧绷。

像是一把火在烧着身躯,白洛旋的双腿环上齐麟的腰身。

不由自主的跟着摆动,白洛旋觉得自己还想要更多、更多……

哪怕是不知羞耻的求饶,或是充满情欲的呻吟,他都无所谓了……

他无心,但有情。

他的情,就落在齐麟的心上。

紧抱着白洛旋,两人的身子因为媚药而燥热,但更多的是……坦然面对的快乐。

偌大的浴池不断的响起淫荡的声音,下身都湿了,乳白的液体随着大腿流下,白洛旋身上的瘀青、伤口依然在,那是艾袁凛留的。

「唔!」颈间被齐麟咬了下,白洛旋难受的看着他。

「你是我的,洛旋……我爱你。」齐麟让白洛旋身子留下属于自己的吻痕,他抱紧他,怎么也不想放开。

「至死而不渝……」吻上白洛旋的唇,齐麟宣示着。

他相信,他与白洛旋的未来是指日可待的。

另一方面……

「我该不该装作不知情?」站在浴池外,云寒心想着。

虽然他不知道这几天白洛旋是怎么跟齐麟培养感情的,但现在里头的情形他就算用膝盖猜也猜的出来。

公主可能要伤心了。

想起玺倩每每说到白洛旋与齐麟时那种明明不愿意却还是得这样的苦涩笑容,云寒感到心猛然揪紧了一下。

白洛旋是他的朋友,而公主则是他的爱人,这两人……他该如何定夺?

「看来你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啊!」纪言走近,他刻意压低声音,似乎不想打扰到里头激烈的情势。

「你是……」微微皱眉,云寒还不认识他。

「自我介绍一下,在下姓纪名言,而另一个的我姓艾名袁凛。」

「另一个?」

「不知怎么搞的,几年前一场意外被救起后就变成这样了,我的身体被另外一个灵魂共用着。」搔搔头,纪言不想要多加隐瞒。「其实那个艾袁凛,就是当初洛旋的旧情人。」

「真的?」睁大双眼,云寒虽然知道白洛旋有过一段伤心的恋情,但他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这艾袁凛并不是不爱他,而是知道爱不起。」纪言因为与艾袁凛共用一具身体因此可以了解他的思维。

「哦?这话怎么说?」云寒突然觉得有趣,他故意忽略从浴池里发出的声音,专注的看着纪言。

「白洛旋并不爱艾袁凛。」

「不爱?」

「只有喜欢,大概就是像我家少爷和梅儿的那种微妙情愫吧?」挠挠头,就某种方面来说,纪言并不擅言语表达。「简单来说,当初白洛旋的病会医不好是出在他自己本身。」

「那白蚀怎么会?」想起白洛旋曾经说过白蚀想杀艾袁凛的事,云寒越听越糊涂。

「是后来白洛旋亲手杀了艾袁凛时白蚀才发觉事情的真相。」纪言说道,他的心还……隐隐作痛。

其实昨晚,艾袁凛根本就没对白洛旋作什么。

他明白、也清楚艾袁凛的用意。

若白洛旋不爱他,那碰触他的下场,就是使他更快朝死亡迈进。

爱一个人,是绝对不会使他受到伤害的。

艾袁凛爱白洛旋,所以他没有碰他,只是抱着他,带着忧伤……进入梦乡。直到齐麟进房、直到他对他说他还要不再洁净的白洛旋。那种情况下,任谁也会认为白洛旋一定与艾袁凛发生了亲密关系,但尽管如此齐麟却仍是爱着白洛旋。

艾袁凛明白了,他的爱……是包覆在伤害之下,而齐麟的爱,却是基于柔情……

「那现在你告诉我这些,又是有何目的?」开始警戒起来,云寒虽然是个奴仆,却不代表他笨。

「你希望少爷跟白洛旋在一起吗?」纪言问道,他的眼中,有着不为人知的悲伤。

「这就像你问我要不要割舍爱情一样的难吧?」云寒轻笑,他怎么可能会不懂那眼中的情绪?

纪言……想必也是爱着艾袁凛的吧?在两人可以互读思惟的时候。

「我说我想成全他们呢?」基于自私,他并不希望艾袁凛的恋情可以开花。

「那我是不是也要自私的任我爱的人哭泣?」他知道,他根本就舍不得玺倩流泪,哪怕那泪水是为了别人而流,他也不舍。

「是!」纪言点头,他看着云寒,竟有着不容拒绝的气魄。「于公于私,我都不希望你伤害他们两人。」

假使白洛旋的爱受挫,他懂,这个白家的遗子将会坠入万底深渊。

「所以呢?你希望我和你联手维持他们的关系?」挑眉,云寒示意纪言听听里头的声响。

「不!是外力的介入。」纪言说道,他突然停下话来。

「纪言!」一个下人走了过来,他低着头,似乎不知所措。「她回来了!」

「她?」云寒看到纪言的凝重及那个下人的害怕,他感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

「那个外力出现了。」纪言挥退下人,他转身看着云寒。「你要拆散还是撮合少爷他们?」

「她到底是谁?」为何纪言的表情会这样的沉重,而她的出现难不成会让齐麟与白洛旋的关系出现裂痕?

「她是少爷曾经认定过最爱的女人。」

「最爱?」

「梅儿回来了。」纪言说道,他永远也忘不了曾使齐麟颓废好久的那个嫁到冬萦的女孩。

梁殷梅……

第五章之一

坐在厅堂,梁殷梅看着迎面走来的纪言。

「齐麟呢?」微微皱眉,梁殷梅不是很高兴是纪言前来。

「少爷在忙。」纪言与梁殷梅算是旧识,因此一般他跟她见面是不会讲究什么该有的礼仪。

况且,梅儿原本就是奴仆出生的,他们两人的地位实质是不一样的。

「不!一定是你没跟他说我来了。」梁殷梅不相信齐麟会不想来见她。「纪言,你为何一定要阻碍我跟他?」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不管作什么事,纪言总会挡在她与齐麟之间。就好似……希望他们不要太过于靠近般。

「不是我妨碍你们,而是梅儿你根本就不可能跟少爷在一起。」纪言搞不懂为何梁殷梅总是如此的天真与执着。「而且,你现在应该在冬萦和你的夫婿好好过日子。」

「他死了。」梁殷梅看着纪言,她悲伤的微微一笑。「我嫁过去不到半年他就病死了,后来我才知道浩司的母亲为了要冲喜才会刻意隐瞒他的病情。」

「那为何不回来?」纪言质问着。

如果她当初在丧夫后就马上回来了,那是不是齐麟与白洛旋就不会在一起?

但是现在她回来了,对齐麟或是白洛旋,仍是一种艰辛的挑战。

梁殷梅,不该回来的。

「我能吗?」梁殷梅的眼泪在眼角打转。「当初是我先背叛了齐麟,你觉得他还会接受我吗?」

「如果是以前的少爷,会!」纪言可以肯定。

连白洛旋的过去都能接受的齐麟,怎么可能会无法接纳梅儿?

「以前?」梅儿听出纪言的话中话,她看着他,一脸不可置信。「齐麟他娶妻了吗?他已经成家了?」

「不!少爷还未与任何人论及婚嫁。」纪言看出梅儿的焦急,但他更不想要伤害白洛旋。

白洛旋哭泣,艾袁凛就会心痛,而艾袁凛一旦心痛,纪言也会跟着不好受。

「那你为何……」

「少爷爱上别人了。」纪言努力试着别让声音听起来在颤抖。「梅儿,少爷……齐麟他……已经爱上另一个人了。」

「谁?」梁殷梅不敢相信当初对她一心一意的齐麟会移情别恋,她激动的揪着纪言的衣袖,眼泪早已落了下来。「是什么样的人?」

「你想要自己去看吗?」预估齐麟跟白洛旋应该已经「洗完澡」了,而他刚刚也交待云寒,一旦两人出浴,一定要第一时间送他们回房。

这样,才能让梅儿看到决定性的画面。

「纪言,你难道……没有试着阻止过吗?」梅儿不相信纪言会不站在她身边。

从小到大,纪言与齐麟总是像个兄长般疼她、护她,她就不相信,这两人经过了几年就会性格大变。

「少爷幸福就好。」纪言看着梅儿,他说道:「倒是你,当初不回来,怎么今日却突然回来了?」

「我遇到了两个很好的朋友。」想起廖如烟与白硕旋,梁殷梅露出甜美的微笑。「他们要我好好去追寻我的爱情。」

虽然他们一个不爱丈夫、一个却爱上姑爷,但那种为爱疯狂的感觉,就算是死,她也想要一次。

那种刻骨铭心的爱恋、那种让人失了魂的苦涩,她也想尝一次。

「只怕你的爱情不会开花结果。」纪言嘲讽一笑,他朝梁殷梅比了个「请」的动作。「如何?想不想亲眼看看『那个使少爷爱的神魂颠倒』的人?」

「这……我……」有些害怕,梅儿踌躇不前。

「你害怕?」知道梅儿开始胆怯了,纪言打算使出激将法。

「谁……谁说我怕了?」不服气的瞪了一眼纪言。梁殷梅昂首步出厅堂。

第五章之二

静躺在床上,白洛旋身上只披着齐麟的外衣。

「好冷……」因为单薄的身子本就怕冷,白洛旋略微哀怨的望着正拿着干净衣物的齐麟。

要不是刚刚太……太激烈,他的换洗衣物也不会那么「恰恰好」的掉进水里。

他也不会落的洗完澡还没衣服换的窘境。

「抱歉,腰还会不会痛?」扶起白洛旋,齐麟尽量放轻动作的帮他穿上衣物。

「有、有点酸痛。」面对齐麟的问题及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触摸,白洛旋的声音小到不能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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