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给你,你赶快去把雨池的水加热,越快越好!”来人是那一身白衫的左羽少,垂下的眸,看着这个被自己从地上抱起来的人,眸低全是担忧心疼之色:“忍一忍,用热水泡泡会好很多的”
“你……”听见他的声音,宫弈棋忍了疼睁了眸朝他看去:“你身上……有……有血腥味……”
听他这话,左羽少拧眉,大步将他送回寝宫的雨池,还没开口就听得怀里的人有困难的吐道:“你……你受伤了?……”
步入寝宫来到里面的雨池边上,左羽少连衣服也来不及给他扯下,就整个抱着他跳进了池里,吃中的水虽有温度却并不很热,左羽少拧眉,没有回答宫弈棋刚才的话,只是将人放下,让他坐在池中,自己随即盘膝坐与他的身手,运功发掌,两手抵触在他的背上,将自己体内的内力毫不保留的灌入宫弈棋的体内,以疏解他体内筋脉导正之时的撕搅所带来的痛意。
白色的衣衫惹了侵泡水中,惹了水质,片刻时限,那臂上,胸前却是还是浮现了丝丝的血红之色,溢出了出来,轻轻的在水中荡开……
第四十八章:机缘巧合
元宵之夜,燕帝等人在御花园里看了烟火看了表演,眼看时间已去大半都不见宫弈棋前来,燕帝皱眉,心里疑惑,让小太监去看看情况,这才知道原来是宫弈棋突然病发,这才无法前来。心里担忧,放不下他,拧了眉,丢下皇后嫔妃还有一干儿女,就只领了自己身边的人小太监,独身往宫弈棋的景棋宫而去。
晃动的水声,在静谧的屋里轻轻回荡,水温的升高让整个池里的热气更加氤氲浓盛,雨池中,那面色苍白的人儿,额间密密的全是冷汗,紧拧成团的眉,随着那在自己体内缓缓流动的热气,而有所松懈:“羽……羽少……”
听他开口,左羽少拧眉,收了掌力,将人抱入怀里:“弈棋,弈棋?”垂了眸,看向着靠在自己怀里的人,见他面色松缓很多,心里石头微微松下,便将人从池中抱起,找了干爽的衣服给他换上,这才将人送到榻上,用被子紧紧盖住他的身体。
看他躺在榻上的样子似醒非醒,左羽少面色维和,紧拧的眉似乎都不曾松过,垂下的眸看了一眼自己臂上还有胸口处那浅浅的红痕,面色凝肃,错了步子,朝一旁的内室步去,伸手解了自己的腰带,褪去身上的衣衫,在那肌理结实的胸膛上,和隐藏着力量的臂上都有些醒目刺眼的伤口,惹了水质,早已被热水泡得伤口处发白。
伤口,是之前去抓宫桌莨时被他所伤,行动之前,亏的他去找了猛冲,多了人手的相助经过精密的布局,总算是将宫桌莨擒了,比起猛冲那边的人,他这伤已经算轻了,只是……刚才被水泡了这么久,恐怕会有些麻烦。
寻了点伤药,擦伤,做了下简单的包扎,左羽少从柜子里面拿了套黑色长衣,穿戴整齐错了步,正想回去照看那人时,宫门外远远的便听见的了小太监那高呼的声响,是燕帝来了。
左羽少拧眉,低头看了看自己一身深色的衣衫,确定无恙,左羽少举了步朝外踏去,就瞧见燕帝推门进来的身影。
“参见皇上”
见了那人的身影,左羽少双手抱拳作揖。
燕帝看他一眼,并不理会,直径踏步走到宫弈棋的榻边坐下:“弈儿怎么样了?”
“殿下已经无恙,睡一觉便好了”今夜,幸好他回来及时,不然宫弈棋病发惊动燕帝过来瞧不见他,那可真是麻烦。
燕帝扭头看他:“你出去吧,朕留在这里陪他一会”
双手抱拳的人,听了燕帝这话,眉宇兀然一宁,心头隐有不安之感,领了命,退至一旁,站到屋外却并不踏出寝宫的大门。
以燕帝对宫弈棋的心思,他不放心让两人独处。
不过燕帝担心宫弈棋的身体,今夜只是单纯的过来看他,并没有动了什么歪念,可就算如此,宫弈棋睁开眼,看见那人的时候还是免不得惊了一跳。
“怎么了? ”看宫弈棋那惊住的样子,燕帝柔声轻问。
“父……父皇?你怎么……你怎么在这?”燕帝怎么会在这里,左羽少呢?左羽少去哪里了?
左羽少在哪里?
左羽少一直就在门外守着半步也不敢离开,T听见他惊醒过来,更是想要进去看看他的情况,可是燕帝还在里面,他进去不得,心里的憋闷好生压人,最后也只有握紧L了自己的手,忍下想要进去的冲动,站在门外静静听着里面的动静。
听见燕帝的声音,宫弈棋定了定神,这才换了过来,微微松了口去:“父皇,你怎么在这……?”
“唉……你昨日病发,怎么也不让秦笥来跟朕说?你可知道朕担心了一夜?”
“儿臣换了衣裳,已经预备出门,那知在桃林的碎石路上却突然不适”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里的视线,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衫,心里升起疑问,却也不作多问,只是对昨日之事,做了解释:“一时间秦笥将我送到雨池,便没来的及去通告父皇”
燕帝皱眉:“你宫中宫人甚多,为何身边却偏偏只独留了个秦笥呢?”
闭了眼,宫弈棋的面色露了几许疲惫之态:“儿臣一人,用不了那么多人,有秦笥就够了”那些人只是将他们弃之不用,没将他们全遣回去就算不错了,谁知道有几个不是别人丢给自己的眼线呢。
燕帝轻叹,似是对他此举有些无法,看他那疲惫之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看你这样子,醒了便好,之前朕已经让人去给你煎了药,等吃了药,你在睡会,朕在这里陪你”
有燕帝在这,谁还能睡得着?
“不了”轻咳几声,宫弈棋忍下喉间传来的不适,看向燕帝:“儿臣已经醒了身体已无大碍
倒是劳烦父皇在此呆了一夜,也该回去休息了,一会父皇还要上朝呢”
“无妨,朕在此陪你”话落,燕帝的大手轻轻抚过他的面颊,看着他的眸子,溢出的颜色超出了那正常的父子之情。
宫弈棋看的害怕,垂下的眼帘挡开了燕帝的视线:“可是父皇,儿臣已然无事,若是父皇因为儿臣而累坏了自己的身体,儿臣只怕……”
“罢了罢了”看他那副样子,燕帝无奈只得点头:“待你吃了药,朕便回去”
宫弈棋轻叹,心里烦乱却又无法,最后只得点头。
煎了药,秦笥将汤药送来,燕帝想也不想便端过了碗便,亲自喂他吃药,宫弈棋怔住,一双墨玉的眸珠愣愣看了燕帝片刻,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只想一巴掌挥掉他手里的东西,可是,不能这么做。
张了口,含住燕帝递到自己嘴边的汤匙,硬逼着自己不想眼前的人,一口口的将那药汁吞咽下腹。
见他如此温顺的摸样,燕帝嘴角噙了笑,放已经空掉的碗递给一旁的秦笥笑颜对宫弈棋道:“吃了药,好好休息,下了朝,朕再来看你”
“恩”宫弈棋点头,躺回榻上,看燕帝给自己拉了被子,这才起身离开,消失门外。
长长叹了口气,宫弈棋面色一变,双眉兀然紧拧,却是突然掀开被子,翻身爬在床头呕了起来,将之前喝下的汤药全吐了出来。
“恶……恶……”
“殿下!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秦笥在旁,看他那样面色一惊赶忙上前照看他的情况,却只见宫弈棋爬在床头,吐的厉害。
第四十九章:反应过激
门外的人听见动静,推了门,大步朝里面踏去,看他爬在床头吐的厉害的摸样,忙坐到他的身旁,伸手轻拍着他后背的同时扭头朝秦笥吩咐:“快去倒杯水来”
秦笥得言,立马转身给宫弈棋倒水。
胃里的翻搅有些厉害,几乎快将整个胃里吐了个干净,宫弈棋已经虚脱大半,没了力气只得靠在左羽少身上大口的呼吸,调整自己的气息。
左羽少垂眸,看他这幅样子,擦了擦他嘴角的污渍,伸手接过秦笥手里的杯子便递到宫弈棋的嘴边:“喝点水顺顺”
宫弈棋抬眸看他一眼,张了张口,就着左羽少拿着杯子含了杯缘,将水喝入口中。看他这样,面色有些发白,放下杯子左羽少伸手试了试他头上的温度,可是并没有什么异样,左羽少拧眉了,扭头朝秦笥看去:“秦笥,你去把柳太医找……”
“不用了”左羽少话音才起,宫弈棋便突然出声打断:“我没事,不用去叫柳太医了,父皇刚刚才走,我不想又惊动了他”
左羽少垂眸,朝他看去:“可是,你脸色不太好,刚才又吐成这样,到底哪不舒服,还是早些让太医瞧瞧的好”
摇摇头,宫弈棋朝他身上靠去叹道:“没事就是不习惯那股药味儿而已,现在都吐了反倒要好了很多”心里一想着刚才那滑过自己咽喉的气息,宫弈棋面色一变,当下又爬在床头吐了起来:“恶……”又开始了,他今天到底是怎么了?
看他这样,左羽少拧眉,眸低浓浓的全是担忧心疼之色,相比之前的那次,这一次宫弈棋只是爬在床头干呕了几下,到也没吐出什么东西出来,只是胃里那翻搅的感觉实在让人难受。
看他这样,左羽少眉宇拧得更紧:“不成,还是让柳太医进来看看得好”说这就打算吩咐秦笥,宫弈棋却是软在他的身上,轻咳几声,忙道:“说了不用!只不过是点小小的不适,如此也需要去叫太医吗?”
“可是……”左羽少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宫弈棋却是摇了摇头轻道:“你带我到外面坐坐,兴许能好许多,这里好闷人”
闷人?
左羽少拧眉,心里闪过一丝疑虑,可看宫弈棋这样子,却也只是轻叹一声,伸了手将他从榻上抱起,朝外走去。
寝宫的大门外就是那一片开的茂盛的桃林粉嫩的花瓣四扬,空气清晰香甜,如此的气息流入鼻尖,还是让人心感舒畅不少。
被左羽少放到石椅上,宫弈棋抬眸,看着这些随风轻荡的花瓣,轻笑出声:“落英缤纷彩似蝶,零落成泥终为归,笑千场,酒几觞,繁华不过梦一场……”不知道他的人生会不会像这些缤纷的花瓣一样,辛苦走到最后,原来一切都不过镜花水月,回归了本质后,其实……他根本就是一无所有……
左羽少站他身旁,听他的这笑言之中隐含了丝丝失落之意,弯了身,从后将他抱住:“好好的,怎么突然感慨起来了?”这人的嘴角,往日里,不管见了谁都不曾隐去过,而今日怎得突然失落了起来?
白赞的手,将左羽少环在自己身上的手臂抓住,宫弈棋轻叹:“假若,我当真不是父皇的儿子,那么这一切都不会是我的”
哭也好,笑也好,难过也好,委屈也好,这些其实都不应该是他的……
左羽少双腿弯曲,在他面前蹲下,目光与他平视:“可你是”望着宫弈棋那双墨玉的眸,左羽少续道:“有的东西,出生之时就已经成了定局,那是我们无法改变的实事,任凭我们怎么做,褪不掉的东西终究还是褪不掉”
“倘若我不是呢?倘若我只是一个被人遗弃路边的孩子,只是因为有用所以才被人抱了回来呢?这样我总该可以褪去那些不属于我的东西吧?”
见宫弈棋的眸低闪着认真之色,左羽少怔住了:“你是说……”
宫弈棋轻笑,别开了自己的目光:“我什么也没有说过”是啊,他刚才……有说了什么吗?
别开了自己的视线,宫弈棋微微拧了眉宇,轻问:“你把我王叔和大皇子关在什么地方了?”
“莫府”
宫弈棋一怔抬眸看他:“你是说,莫相爷的府邸?”
“嗯”左羽少点头,起身在一旁坐下:“之前你说过想去莫府看看所以我便将他们关在哪里,莫相爷夫妇在数月前便已经仙逝,家里的仆人都散了去,府里空置现在无人居住,将他们关在哪里再合适不过了”
宫弈棋点头:“再过两日便是母后的诞辰,我知道父皇答应了母后只他一人给母后庆生,在那日我想出去见他们”
左羽少拧眉:“那日?那日乃是皇后诞辰,假若皇后突然邀你过去如何是好?”
墨玉的眸,看向眼前的人,宫弈棋扬了嘴角轻笑:“我父皇虽然不是好人,但对我母后到也是真心的,想他当年对我母后的亏欠,在母后诞辰之日,他都不上朝不批奏折,除了我母后以外的人谁也不见,就连我也是,所以那天是个好时机”
将出宫时间选在皇后诞辰之日,不管怎么想左羽少都还是感觉不太妥当,但宫弈棋注意已定,左羽少也无法只有随他,可是这次病发之后,宫弈棋的身体似乎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每回吃食时,总会反胃将吃的东西吐了出来,这次也一样。
“不吃了”心里烦乱,宫弈棋放下了碗,将桌上的吃食全朝一边推去,起了身就打算回寝宫,可才刚站起来,脑袋却有些发晕几乎站不住脚。
见他那样子,左羽少急忙上前接住他虚软的身体:“别发脾气了,从昨日开始你就没吃过什么,要再如此下去你这身体只怕会越来越弱”
宫弈棋皱眉,推开了他对自己的碰触:“说了不吃便不吃了”吃了又吐,还吐得自己难受,那干脆不吃了,这样就不会吐了。
左羽少轻叹,看他这样子摇了摇头,让秦笥将吃食全都撤下,只留了碗清淡的甜汤,放在桌上。举了步上前,两手环在他的腰间左羽少软语安抚:“你这身子本来就弱,怎么还能再这般任性不愿进食”怀里的人拧了眉,面有拂怒,左羽少见他这样低低一叹突然说道:“看你今晚这样子我看明日出宫的事便算了,不去了”
“不成,说了明日便是明日”宫弈棋皱眉,眸低隐有不悦。
左羽少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侧眸看他:“你两日的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明日便是去了,你也不怕突然病发抑或身体不适而发生了什么状况吗?”
宫弈棋皱眉:“身上的病前日才刚发过一次,没这么快”所以他并不怕。
“你能保证?”左羽少松了手,错步站到他的面前看他:“纵然明日出去了,以你现在的这性子你不会做出什么事来,弄的一发而不可收拾?”突然发了狠,突然耍了脾气都还好说,就只是担心他现在这性子,出宫之后不受自己看管而惹了事来,后果只怕是燕帝拂怒,下令将他们全部斩首。
得言,宫弈棋冷眸带了几分凛意的看他:“左羽少本宫吃与不吃,难道还要听你吩咐不成?”
“你!”左羽少怔住,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突然的就生了气来。
见左羽少开了口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宫弈棋冷声续道:“你与本宫的关系便不过只是一场交换,纵使没了这个,你一个下臣居然也拿事要挟与我?”话一出口,宫弈棋自己也有些闷住,他也不是想说这个,只是一想到左羽少居然拿明日的事来要挟自己,心里就更加烦乱,一时没了控制,便将这话说了出来。
左羽少闷在原地,眸色在听清楚宫弈棋的话后微微暗沉,嘴角的弧度微扬,垂下的眸,看着眼前的人,左羽少忽而轻笑出声:“殿下说的是,我与殿下的关系确实不过便是一场交易,只是既然当初殿下答应以自己为物来做这笔交易,便应该清楚的知道,殿下的身体是我左羽少的所有物,我关心自己的物品有错?若是这个物品坏了,殿下与我的交易岂不是要到此结束,你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