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尽(生子)上——风之岸月之崖
风之岸月之崖  发于:2014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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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他进来,宫弈棋面色更沉,背过身躺在榻上拉了被子便要装睡。左羽少见他这样子,心里不知他又在闹些什么,只是隐隐感觉他这不快的气息是冲着自己来的。

第五十五章:绝心绝情

举步上前,侧身在榻前坐下,左羽少伸手摇了摇他的肩膀:“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应该不会是自己吧?左羽少蹩眉心里狐疑。

榻上的人没有反应,左羽少轻轻晃他,刚张了口,想唤他名字,那知宫弈棋却是突然掀开被子,坐起身来,在左羽少刚一怔住的时候,双手兀然抱住他的脖颈,抬首吻住左羽少的双唇。

被他吻住,左羽少心里一惊,反应过来两手立马拥在宫弈棋的腰上,将他稳住,口中的舌,有些杂乱无章的随意翻搅,不比平时的温柔 反倒带了几分怒意,两人唇舌纠缠半响,直到呼吸不稳,这才分开,银色的丝线从两人的嘴角轻轻划落,低落衣衫之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看他微微张口,红着面色直喘气的摸样,左羽少柔声轻问,话音才落,却是被宫弈棋一把拽了过去,压到床榻。

“弈棋,到底怎么了?”见他双眉紧拧,翻了身就跨坐到自己腰上,话也不说便动手扯开自己的衣衫,左羽少拧了眉,一把抓住他那双好似在赌气的手,兀然坐起身来,将宫弈棋抱住:“出什么事了?好好的这是怎么了?”若是以往,也许对于宫弈棋的主动,左羽少都不会错过机会,可是他现在没有忘记,眼前这纤丽的人儿,可不再是他一个人了。

玉质的眸,带了几分冷意的看着眼前的人,宫弈棋紧闭了唇也不说话,显然是当真堵了气,左羽少拿他无法,才低低一叹就只看见他眼眶里面那迅速凝集的雾气,眨眼间全化作了珍珠,颗颗断裂。

左羽少惊住,一头雾水的赶忙伸手给他拭去,张了口,还没说话,宫弈棋却是一巴掌给他呼去,挥开他的手,挣扎着跳了下来,在左羽少二丈和尚的时候,转身跑了出去。

人说怀孕时期的女人让人费解,这怀孕时期的男人更加让人费解,低低轻叹,左羽少起身拉了衣衫就朝外追了出去,这好好的宫弈棋是突然闹些什么?难不成是受了欺负?

要真说起来,宫弈棋也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反正就很突然的不舒服,尤其是在刚才看见左羽少的时候,心里莫名其妙的就那么憋屈了,一想到自己肚里的这个孩子是他种下的,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就笼罩了心头。

他怕……燕帝知道……

“弈棋!”

听身后遥遥传来的声音,宫弈棋才刚回身,手臂瞬间被人抓住,抬首一看着左羽少已经追了过来,想都不想,宫弈棋突然发狠一把将人甩开:“不许碰我!左羽少与你的交易到此为止!”

一句话,将左羽少震在原地,眸低透着几分难以相信:“你说什么?”

“我说,与你的交易到此为止!”墨玉的眸,冷然的看着面前的人,宫弈棋冷冷出声:“要不是你,我根本就不会因为受孕躲到这来!如此的战战兢兢生怕被谁一状告到我父皇面前!”要是燕帝知道他居然能像女人一样受孕产子,只怕……便是他疾病发作,燕帝也不会在那么轻易的放了他。

他无法想象,身为儿子的自己在与父亲发生了什么关系之后,还要孕嗣父亲孩子的可能,他更加无法接受。

看他那样,左羽少拧了眉轻轻叹息:“今日,你怎么自己乱了?若是往昔你不是将事都算的死死的?这回怎么开始吓唬自己了?”看他抬眸,带了怒意的看向自己,左羽少微微拧眉:“不乱而自乱,你是怕皇上知道的太迟了吗?还是觉得其实比起我,更喜欢让他碰?今日才刚到了这里你便这样耍了性子,如此闹腾你觉得你能安然等到孩子出世而不被别人知道吗?”

听左羽少这带了威严的语气,宫弈棋拧眉看他:“不用害怕的等别人知道,因为我根本就没打算留下这个孩子!”原本的打算本就是在出宫之后寻个时机落了孩子,以免走漏什么风声,乘着现在还不明显动起手来,也没那么多的顾虑,要是等到孩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纸能不能包得住火倒在其次,就是不知道那时候他还会不会舍得……

只是没有想到,宫弈棋话音才落,左羽少拧了眉,却是一个巴掌朝他面上挥了过去,差点打得宫弈棋站不住脚,见宫弈棋怔愣的抬眸看着自己,似乎有些难以相信自己居然会动手打他,左羽少心口发涩,也不好受,双眉拧的死紧,一把将宫弈棋紧紧抱住:“你对大皇子绝情,对阿穆桑绝义,为什么连对自己也要这么绝?难道你就真的不怕一尸两命吗?”他这身子,哪里能受得住落子这样的伤害?决口不提他腹中的孩子,左羽少全是为了他着想,可是这宫弈棋到底在想什么呢?

任他抱着,宫弈棋闭了不答口目光看向别处。

听不见他的声音,左羽少垂眸看他,眸色更沉:“抑或,你是在对我绝心?”

不对,华重胥说过,他是没有心的,既然无心又何来的绝心?

眸光看向别处,宫弈棋拧了眉依旧不言,左羽少看他这样,心里挫败最后只得长叹:“你若真想落了这孩子,不顾自己性命,我随你,只是你记住,我与你的交易到此为止,这是你说的,交易结束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你的面前,既然要断,那不如断得干干净净”拖泥带水那不是他左羽少的作风,既然他交出的心和情,别人压根就没有看过一眼,那他又何须这么折磨自己?

日日守在这人的身侧,还要忍受这人偶然朝自己身上插来的冷箭,痛是不痛都只有自己知道。

拥着这人的手,缓缓松开,瞧他那依旧不看自己的样子,左羽少脚步后退,最后直接转身离开,只留下宫弈棋一个人站在原地。

左羽少要走,他走就是了,这把剑他不要了,没了左羽少,虽然想杀燕帝,会有些困难,可他手里还有个秦笥与韩明鉴,便是最后双手满是血腥,可是……他仍能杀了燕帝……

如左羽少所言,他的身边并不是没有人,他并不需要……左羽少。

第五十六章:死过之人

“殿下,这是柳太医给你开的药,我已经煎好了”

房间里,那左手拿着毛笔的人,端坐桌前,纤悉漂亮的字迹一个个的从他笔下书写而出,推门进来的秦笥,看他又用了左手写字,心里突然想起,以前在天罗的时候,他让人埋伏自己房间,暗杀刺客之前也曾用了左手写字,那这一次他又想埋伏谁呢?

“恩,拿来吧”放下毛笔,宫弈棋开口,秦笥得言,端了碗递到他的手上,看他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忍不住开口嘀咕:“殿下,你真的忍心吗?”

忍心吗?有何不忍的?

张了口,便要将那碗递到唇便,苦涩的药汁饮入口中,宫弈棋微微垂了眼帘,正欲喝下,可不知怎得,脑海之中却兀然想起,几天前,左羽少说过的话。

——你若真想落了这孩子,不顾自己性命,我随你,只是你记住,我与你的交易到此为止,这是你说的,交易结束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你的面前,既然要断,那不如断得干干净净——

断的干干净净吗?

微微拧了眉,将口里的药汁吐了出来,宫弈棋扭头看向一旁的秦笥:“秦笥,左羽少呢?”那天晚上之后,他就没有见过左羽少了吧,好像有七八天的样子了。

听他突然问起左羽少来,秦笥微微一怔,连忙回道:“啊?少将军他在云海道长的院里,与道长下棋呢”云海道长,是这护国院的住持,百岁道人,一身的华发周身透着仙家的气息,自打与宫弈棋闹开的那夜之后,左羽少说到做到,他搬出云海道长给宫弈棋安排的院落,搬了出去,与那些侍卫同住同行。

得言,宫弈棋拧了眉,举步朝外踏去,秦笥站在一旁,看他随手放在桌上的瓷碗,长长的叹了口气,那是宫弈棋昨日命柳太医调配的落胎之药,药煎好了柳太医不敢送来,就交给了秦笥,之前看宫弈棋将药汁饮入口中,秦笥也全是冷汗,只是不知怎的,他却又突然不喝了。

一袭蓝衣轻扬的人,出了房门,便兀自朝着院落外面走去,就这么放了左羽少,想想还是不甘,毕竟自己的身给了他,再者全妃,大皇子,还有宫桌莨的死,左羽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要是他心里记恨自己而作了什么事来,那自己的下场可能只有四个字——万劫不复。

拧了眉的人,眸里隐隐显了杀意又带了几分犹豫,如此的交战反倒让他心里顿生烦乱,向前行去的步子,在楼梯处一脚踩空,让他整个人搓手不及的朝着下面滚去,受了惊得人,面色微变,猛然回神之际,手腕一紧,在他刚反应过来,自己却是被人环住腰间一把扯了过去。

“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不知道小心呢?”

墨玉的眸,看了看自己险些滚落下去的台阶,耳边却突然传来那熟悉的声音,让他怔住,墨玉的眸子瞬间大睁,扭头看了一眼这个将自己环住的人,宫弈棋却是整个傻在原地。白赞的手,不由自主的拉紧了这人身上的衣衫,才一个眨眼间,那双墨玉的眸,便惹了水汽,直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这个环住自己的人:“你……你不是死了吗?”被箭插满的身体,高高悬挂树梢之上,他依旧记得那日情形……

“是死过一次,不过许是我命大,没死透”那人轻笑,嘴角淡淡的弧,有些像是在说笑言。宫弈棋怔怔看他,带了些许青胡渣的下颚,披散的发,没了往昔的神采奕奕,反而透着一份沧桑的味道。怔怔看他半响,确定他当真就是那曾经守护自己五年的人,宫弈棋心头一喜,却是张了双臂,将他紧紧抱住。

那人轻笑,反手将宫弈棋抱住:“对不起,属下回来晚了”

“晚了不要紧,总比回不来了好”心里全是看见这人的喜悦之情,失而复得的感觉溢满心口,让他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是什么,抓紧了这人身上的衣衫,宫弈棋半点也不敢将手松开,好似生怕一松手,这人就不见了。

垂下的眸,见怀里的人双眼惹了水质,那人抬首轻轻给他试去,宫弈棋眨了眨眼,眸光微错,这才发现,他的身后还有另一个人,那人双眉紧拧,一双眸子笔直的看进自己的眼中,颜色暗沉,叫自己看的心口憋闷烦乱,宫弈棋微微一怔,眨了眼,没有打算说话的意思,而那人脚下的步子一错,却是转身离去。

拥着宫弈棋的人,听见身后脚步的窸窣声响,回了头只看见左羽少踏步离开的背影,他面色不解朝那人开了口:“少将军,你要去那?”

左羽少闭了眼,脚步微微一顿,背对身后的人回道:“既然你已经见到了殿下,那便不用左某带路了,左某外臣,不比鹤侍卫乃殿下亲信”一年多的相处,终究还是比不上他们在一起的五年……

也许……宫弈棋并非如华重胥说的那样没有心,他只是对除了鹤侍卫以外的人,没有心而已……

看他步子离开,宫弈棋淡淡蹩了眉,此时又见身边的这人放开自己,单膝在他面前跪下:“属下失职,不知殿下是否还愿意让属下追随左右?”

垂下的眸,看着眼前的人,宫弈棋伸手将他从地上扶起:“只要你一天没死,你都是我的近身侍卫!”话音落,宫弈棋不解了:“我明明记得,那日你身上都插满了箭羽,已经断了气息的”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却没有事。

拧了眉的人,心里开始生了疑惑,可还未多想便被人打断:“有种功夫叫龟息之法,只要我能护住自己的心脉,不管受了多重的伤,都能留得一丝存活的几率,虽然这风险很大,但关键时候它也能救人一命”

“龟息之法?”宫弈棋拧眉,他不会武功,不知道这人口里说的是什么玩意。

“恩”那人点头,看了宫弈棋一眼,想着他的身体向来孱弱,便伸手揽了他的肩头,将他朝回带去:“这里风大,属下先送你回去,在跟你解释”

宫弈棋没有反对,转了身错步与他同行往回走去。

第五十七章:落胎之像

黑色的夜,枯黄的树叶轻轻从天际飘落,刺眼的白光闪过,只听得耍耍的声响,在这小院之中声声回荡,那一身白衫的人,手执长剑,一挥一舞全透着骇人的杀意,白色的衣角在夜色之中张牙舞爪,从剑尖飞出的剑气,宛如星月虹勾一般飞射而出,在地上开出一条刺眼的花火,几乎灼伤了人的双眼。

——左羽少与你的交易到此为止!——

脑子里面想起的声音,让他心口好似被人紧压成块,呼吸不畅,猛然的回身一旋,长剑飞扬,光影散过,那前方的石桌瞬间应声化为粉碎。

——我为何介意?——

因为从没将自己放在心上,所以他才如此坦然如此的不介意自己做了什么吧。

——晚了不要紧,总比回不来了好——

自己与那鹤侍卫一同去寻他,结果他的眼里,却看不见自己,只有那人……

挥了手里的剑,凌空回身一旋,长剑扫过地面,只见银色的剑气飞出,在他的周身开出的绚灿的火花,闪亮刺眼。

“少将军”一旁传来的声音,是秦笥开口唤他,左羽少抬了眸,只见秦笥双眉紧皱在站在自己小院的前面,手腕一转剑柄离手,在左羽少站起身来面向秦笥的时候,蹭的一声声响,长剑回了剑鞘。

“你来我这,谁去照顾他?”

秦笥皱眉踏步上前:“殿下不要我照顾他”

得言,左羽少微微一怔,心里忽然明白过来,微微拧了眉,却是转过身去,举步朝着那方在一旁的的剑鞘走去。

他怎么就忘记了,鹤侍卫如今回去了,他的身边自然不需要这些人了。

这些人……

心里发闷,好像压了大石一样,长长的叹息仍旧得不到松缓。

原来,便是他曾数次与宫弈棋耳鬓厮磨,却也不过只是……这些人吗?

看着他压抑的背影,秦笥拧眉,努努嘴开口问道:“少将军,那个鹤望,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他不是死了吗?”

回到宫弈棋身边的人,便是那个曾经死去的人,鹤望,他的近身侍卫。

闭了眼,左羽少深深一个呼吸,拔了长剑,拿过一旁的帕子便开始轻轻擦拭:“这个我也不知道,我是今日在道长园里遇见他的,听说他是与李姑娘一起来的这里”

那个弱质芊芊的大家闺秀怎么会同这曾经死去的人,一起出现在这地方?左羽少拧了眉,心里想不明白,再者那日的情形他并没有忘记,全身被羽箭插成那样,就算他懂得龟息之法,也不可能安然无事,除非……当初的人根本就不是他。

越想左羽少心里便越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宫弈棋说过,燕帝曾经借宫桌莨的手,来将他逼入维谷,宫桌莨又想以此为戒将他除去,皇后立场不明有待思考,自打杀了宫桌莨等人之后,这个好似循环扣的游戏按理说也该画个句号,可是有什么东西却又在这个时候若隐若现?

比如,那个红色的锦囊到底是谁给的,宫弈棋身上的病与那个远古的部族有何关联,月之初又是怎么回事,还有为什么已经死了一年多人,在这个宫弈棋与宫桌莨的对掐结束之后又突然出现……

“秦笥,殿下在找你呢,你怎么跑这来了?”

正当左羽少拧眉心里思量之际,只听得陌生男音从旁想起,两人扭头看去,只见那一身黑色衣衫,长发随意扎束的男人缓步走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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