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白的齿唇紧咬,回想着及冠那日的情形,许是当真怕了,宫弈棋低首,将脸埋在左羽少的胸前,好似受伤了小狗在向主人寻找安慰一般:“小时候的那次,我记不得了,可是半年多前的那次我还记得……”被人撕掉的衣衫碎了满地,在身体里面蠕动得手指,因为他的挣扎反抗激起后穴阵阵刺心的痛意,若不是情绪起伏太大,激得他当场病发,后果可想而知,也是在那次之后,燕帝允诺,只要他的病一日没好,燕帝就不碰他,但条件是……
面上他们是父子,底下却……
听他口中低喃出的话语,左羽少拧眉心口仿佛有火在烧,两手将人紧抱,他沉声压问:“你想怎么做?”
宫弈棋微微一怔抬眸看他:“我要他死!”要他不得好死!
“好,我帮你”
听他回话,宫弈棋懵了:“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左羽少要这么帮他?
——若你信我,我愿做你手里的剑,为你斩尽一切你想要屠杀之人——
那时候,左羽少也对自己这么说过,他也追问过答案。而这一次,左羽少会给他一样的回答吗?
垂下的眸,看着他那执拗的样子,左羽少闷了半响才低低吐道:“我不是燕帝,但或许我与他的目的一样”也想要你……
宫弈棋眸色微变,却是懂了他的意思,细长的眉拧成一团,心里翻江倒海的想了半响,最后咬咬牙,只看他微微点了下头:“你要,我给你,但我要的你也必须做到”不能像鹤望一样……
左羽少拧眉看他:“不后悔吗?”
宫弈棋摇头:“不后悔”
一个承诺,栓不住一把会走的剑,要是他的这幅皮囊,可以让这把剑甘心为他去做任何事,那送他一个剑鞘又如何?十岁之后,这皮囊还干不干净他自己都不知道了……
话音落,左羽少猛然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一双眸子带几许危险的气息,俯下的头,缠住宫弈棋的唇齿,在他惊的眸子大睁之时,舌尖探入牙关,吻向他咽喉的深处,寻了宫弈棋口中的舌撕搅翻弄。
“嗯啊……”
两人呼吸错乱,缠齿交吻间,听得宫弈棋喉间溢出的声响,左羽少停下动作,抬头看他:“怕吗?”
两手抓紧了左羽少身上的衣衫,宫弈棋面色绯红,一双墨玉的眸珠透着点点的迷蒙,张口微微喘着粗气的他,看着那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没有回答。
“现在后悔来的人”
“我……”张了口,却无力说话,小腹那才平息下去的火焰,被他刚才那翻缠吻又惹了起来,发虚的手摸上他的脖颈,仿佛用了所有的力气,一把将他抱住:“我……我不会……呃!……”身体又烧了起来,好难受……
听他气息急促不稳,左羽少低低一叹,反手将他抱住:“这次不是这么简单了,你忍忍”
“嗯……”无力的应了一声,感受着背上那沿着脊梁而向下探去的手,宫弈棋浑身紧绷,两手紧紧抱住身上的人。
被人抬起的腿,有什么沿着股间的线探向蜜穴处,宫弈棋浑身紧绷,死咬的唇瓣挡不住喉间溢出的声响,左羽少垂眸看他一眼,在将手指探入他体内之时,却是兀然堵住他的唇瓣,将他的惊呼,全都咽下了口中,被他紧紧夹住的手指,可以感受到他内壁的紧收,手指不在动,左羽少抬首看他,柔声低哄:“弈棋,放轻松,不要怕,放轻松”
如今紧致的蜜穴,一点也不像曾经被谁侵入过,左羽少拧眉,心里泛起了困惑。
垂下的眸,看着绯红的脸色,眉宇紧拧,双眼的睫毛忍不住的颤栗,左羽少低首,轻轻碰着他的鼻尖:“睁开眼睛,不要去想那些事,看着我,睁开眼睛看着我”
人,在闭上双眼的时候,总是容易想起心里害怕的东西,只有光,方可照亮心里的黑暗,驱散恐惧。
睁开的眸珠透着几分湿润而又胆怯的颜色,看清楚那压在身上的人时谁,眸底深处却又闪过一丝欣慰。蜜穴蠕动的手指,却是瞬间让他身体紧绷,身体后仰。
“羽少——!”难以成句的声音,从喉间嘶哑而出,伸出的手空空荡荡想要抓住什么,最后却是被一只大手握住。突然探入身体的异物更是令他脑间的清明瞬间奔溃,从未有过的感觉宛如滔天巨浪袭来。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
第二十八章:交友不慎
一觉醒来,浑身酸痛无力,躺在榻上,连翻身都宫弈棋都感觉费劲,左羽少坐在榻边,看他这疲惫且满是慵懒的摸样,伸手理了理他耳边凌乱的发:“怎么醒了,不多睡会儿?”
懒懒睁眸看他殊色的面容,却是隐隐泛着绯红,一双墨玉的眸珠在看清楚床榻边人的动作之后,眼色竟是难得的闪避起来:“不了,今日还要与华重胥他们会合呢”声落强硬着撑起身来:“……我没有力气了……”
听清楚这他带了几许别扭的话语,左羽少垂眸看他:“我帮你穿衣服”
宫弈棋点头没有说话,任左羽少拿了衣服便一件件的往自己身上套。
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床递间的事,会让人这么劳累无力,别说穿衣,便是下床走动,他现在也是浑身发软,便是股间也还透着几分不适。
为他穿戴整齐,左羽少蹲在榻前看他:“要不要先吃点东西?”
“不用了”
听他回答,左羽少也不在过问什么,伸了手就将他从榻上抱起,那知道宫弈棋却是极为敏感的抬首看他:“做什么?”
左羽少一怔,没有想到他会突然有这样的反应:“送你下去,你不是没有力气了吗?”
闻言,宫弈棋双颊一热,却是瞬间爬满了绯红,低下了头没在说话。
左羽少看他这个样子,微微怔住却是瞬间明白过来,心里说不出是什么味道,有些发热,开了门,便将人带了下去。
马车轱辘轱辘的声响,在无人的野间越渐清晰起来,站在野林中的几人,遥遥看着你从前方使来的马车,担忧的面上总是出现了笑靥。
“少将军,你们总算来了”一身蓝衫的秦笥遥遥瞧见那驾车的人是谁,担忧了一天的心这才落下。
拉了缰绳,左羽少坐在车板上也不下来,一双眸珠却是带了几分冷意的直看向韩明鉴身后的人,华重胥嘴角挂笑,一双眼珠子闪闪发亮。
马车里面的人听见秦笥的那声音,伸手开了车门,一双眸子在看见马车旁的人后,浮现了笑意:“秦笥”
左羽少扭头,见宫弈棋撑了身子想要下来,左羽少起身跳下马车,顺手将马车上的人扶了下来;“小心点”
下了马车的人,几乎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整个靠在左羽少的身上,秦笥瞧他这比往昔更加孱弱的摸样,心里担忧忙扶了过去:“少爷,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发病了?”身体虚的站都站不起来。
“没事,秦笥扶我去那边坐一下”自己的私事,不好与外人说些什么,
“小心一点”看秦笥接过宫弈棋,左羽少低声交代,松了手,错步便直接朝一旁的华重胥走去。
“韩明鉴,你去找些柴枝生活,今晚我们在这里歇息”刚一坐下,宫弈棋便对一旁的人开口吩咐,韩明鉴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他身边的人一眼,便当真错步离开。
左羽少眸光微冷,直接踏步,来到华重胥的跟前,伸手一抓,扯了华重胥的手臂就将人狠狠朝一边带去。
“唉唉唉唉慢点慢点”被他扯住,华重胥被动的有些跟不上左羽少的步子。
狠狠一把将人甩了出去,左羽少眸色微凛:“你简直是胡闹之际!居然使用这样卑劣的手段!亏我还当你是兄弟!”
“唉!就因为是兄弟,我才帮你一把的”神色谢意,华重胥完全不将左羽少的怒意看在眼中:“我是看你肉在嘴边又吃不到,替你着急,才帮你一把的”话到此,想着刚才宫弈棋下马车时的那个样子,华重胥阴笑了:“而且你也射了人一箭不是?”好像射的还不轻。
话音落,左羽少一拳朝他挥去,却被他及时闪开。
“弈棋身体孱弱,哪里经得起你这么搅合?”要不是他顾念着宫弈棋的身体,帮他解了药便在没有动作,只怕宫弈棋躺个几天几夜都不一定能醒得过来。
“唉,我承认水是我搅的,可这人是你折腾的”华重胥轻笑赶忙辨清,左羽少被他说得语塞,气的双眉紧拧。
见左羽少似乎真的动怒,华重胥轻咳两声开口续道:“你也别生气了,宫弈棋这人,要不这么做,只怕你永远都得不到他,而且就看你们刚才那样,我想宫弈棋对你也不是没有感觉”
左羽少得言轻叹:“你知道什么?”宫弈棋对他,不过就只是……
不过算了,现在也是只等了一个交换,或许在日后他能真正换来宫弈棋的心也说不一定,只是能换来吗?
夜空低下,篝火噼里啪啦的声响合着夜晚虫鸣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华重胥坐在地上,双眉轻蹩,眸光左右看看,心里顿时却有些不是滋味了。
“这左边是鸳,右边是鸯,我这个孤家寡人坐在中间怎么看就感觉怎么碍眼呢?”
听他的自我挖苦,四人抬眸齐齐看他,却无人说话,反倒是左羽少拧了眉,冷冷开口:“你也知道自己碍眼?”
“我!……”开口想要说话,却看见他身边的宫弈棋微微拧眉,一双墨玉的眸直看着自己,微冷的眼色似乎带了几许算计的味道,心中一幐,却是闭了口不再说话。
宫弈棋这人,能不激怒他最好还是不要激怒他好了。于是乎眸光一转,华重胥扭头朝一边的秦笥看去:“小笥,那些抓你的是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不过那人的身上有股味儿,好像是……是檀香的味!”
“檀香?”秦笥话音才落,宫弈棋随即转眸朝他看去:“什么样的檀香?”
“我不知道,不过那种香味很特别,我一时间也说不上来”
“那檀香有什么特别的吗?”
宫弈棋眸里的眼神似乎对那香味很是在意,左羽少垂眸看他。
宫弈棋摇头,没有说话。
见他如此,左羽少拧了眉头,身侧的手,不动声色的轻轻抓住他衣衫下冰凉的手:“你忘了昨晚说过的话”
宫弈棋微微一怔,抬眸看他,片刻却是轻轻吐了一句:“我不确定”
第二十九章:绕道博阳
左羽少垂眸看他,看他垂下的眸有些晦暗,心里猜想他怕是忆起什么,伸手取过篝火上的野食,递到宫弈棋的手里:“别想了,吃了东西早些休息”看宫弈棋伸手接过野食,左羽少抬眸又对秦笥吩咐:“一会吃了野食你将马车里的被褥拿出来,弈棋的身体睡不得野地”
“嗯,我知道”
秦笥点头,话音落下,一旁的华重胥拧了眉忽道:“昨日埋伏客栈的到底是什么人?”
宫弈棋抬眸看他一眼,垂下眸珠,看着眼前的篝火不语。左羽少坐在他的身旁也是眉宇轻拧:“我总感觉,好像有人在背后看着我们”话于此左羽少气息一提又道:“明日我们改变路程从博阳绕道行去”
华重胥轻笑:“你想得与我想到倒是一样呢”
秦笥微微皱眉,眸光担忧的朝宫弈棋看去:“可是绕道而行的话少爷的身体能撑得住吗?”
“我没事”听人提到自己,宫弈棋开口,墨玉的眸珠看了一眼秦笥身边的人韩明鉴,眉宇微微轻拧,却并不言语。
吃了野食,大家各自相继寻了地方休息,左羽少将宫弈棋带上马车,拿了被褥将他盖上,野外夜凉,秦笥等人可以靠着篝火而眠,但宫弈棋的话还是算了,一个不好又生了病,他这身体那还经得住这样的折腾。
“你也去睡吧,我在这里没事的”
“没事,我在这里陪你”给他拉过被子,左羽少侧身坐在一旁,垂首看他:“你安心休息便是”
拉了被子,宫弈棋没有说话,闭上眼帘,片刻那被褥里面的手却伸了出来,轻轻抓住左羽少的袖子。闭眼假寐的左羽少,察觉他的异样,睁眸看他:“怎么了?”
“秦笥说得檀香,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以前我也闻到过……”
“在什么地方?”
“我母后的宫里……”
他还记得,那是十岁那年,自己出事之后,冒着大雨去找皇后,结果却在她的门口听见了她与别人的对话。哪天下着大雨,空气很是清晰,他站在门边,清楚的感觉到了从面传来的香气萦绕在自己的鼻翼之间,原本对于在这样的气息他并不放在身上,可是当年鹤望出事的时候,他又发现了这样的味道,心里不知怎的留了意……
垂眸看他,左羽少轻轻握住他那抓住自己袖子的手:“别在想了,睡吧”
看他任自己握住了手,闭眼朝着榻里蹭去,想着他之前的话,左羽少拧了眉。
皇后吗……?
博阳之地,距离望京便也就是几个城镇的距离,只是若经过博阳,那这条路便会增长不少,可若想要一路平安到达目的地,却不得不多绕个圈。也许当真是决定改变路线过于突然这一路直到进程都平安无事……
马车轱辘轱辘的声响一直在车窗外回荡不去,躺在榻上假寐的人听见那逐渐清晰起来的人声,眉宇微拧却是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眸:“我到城里了?”
左羽少一怔,扭头看他:“嗯,刚进城”自从宫弈棋上次生病之后,左羽少便一直照顾于他的身侧,架车的功夫却是交代给了秦笥与韩明鉴,华重胥侧骑马而行。
“博阳里,应该有个叫邵阳武馆的地方,我们去那”
“你怎知道?”
宫弈棋轻笑,起身坐起:“我虽然长居后宫,却并不是什么都不知晓,朝中的阿穆奇当年便是出身于此,若不是遇上我王叔受他赏识,只怕这阿穆奇至今仍是这里小小的一个武馆馆主罢了”
左羽少拧眉看他:“阿穆奇已受封为王,早已不在这邵阳武馆去了也……”
“就是因为他不在所以才更要去”轻轻一叹,宫弈棋朝左羽少身上靠去:“昨夜听你提及从博阳绕道而行,我才想起阿穆奇这个人来,在以前我并不打算招惹此人,可是现在不同,现在我要让王叔也亲眼看看他身边的人是怎么弃他而去的”
鹤望的死,他一直都没有忘记。
左羽少轻叹,两手将他紧抱怀中,却朝车外的吩咐:“韩明鉴你去打听看看邵阳武馆落于城中何处”车外无人回答,却是听得有人跳下马车的动静。
两手抱着怀里的人,听得马车外那脚步声响的远去,左羽少眉宇轻拧,垂下了眸。
宫弈棋还有事瞒着他……
“对了,你那只短笛,还带着吗?”
马车缓缓前行中,宫弈棋突然想到什么抬眸看他。
“嗯,一直带着”
听人回答,墨玉的眸,突然惹了几分笑意:“上次的曲子,你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