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伤不起+番外——陆任佳
陆任佳  发于:2014年0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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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吃陌生人给的东西!”从那之后,那人一直这么教育着申一。

有用么?

当然没用。

申一十三岁的时候,花从人去苗疆参加推迟了四年的“中原苗疆第一届毒术交流大会”,回来的路上遭遇朝廷伏击,下落不明,两天后发现泡在水中的尸体一具,经初步认定是花从人本人。与此同时朝廷攻打魔教总坛,魔教老教主率教众苦苦坚持,奋斗在前线,那人操控山中各个机关为魔教教众打掩护,而魔教教主端木黎华则潜入敌军大帐,生擒微服出访的皇帝。

敌退了,端木黎华却在送皇帝回去的时候被皇帝的毒匕首刺透,命丧黄泉,遗体下落不明。

这一战,魔教损失惨重,那人的师父失踪,两位师兄丧命,端木黎华遗腹子端木翠花年仅9岁,纵使千般手段,终究以服众。那人不得已暂代魔教教主一职,更教导端木翠花各种技能,好在那人当初聪明学的杂,武功与御下的手段不输于专精于此的端木黎华。

师傅西去,小师叔无暇兼顾,原本被人寸步不离地跟着的申一一时间自由了,然而他却没心思去庆祝,只在瀑布旁边哭:这里噪音大,不容易被人听见。

如果是正文的正经的武侠世界,那他哭的再大声在这个地方都不会有人听见,但是这里是番外,所以……(摊手)被非人类听见了。

如果是一只十恶不赦为非作歹的非人类也就罢了,偏偏是一只刚刚修炼成仙心底软的一塌糊涂的小猫仙。

于是申一哭着哭着就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小孩儿跟他一起哭。

申一揉着眼睛啜泣着:“你,你是谁啊?”

小猫仙也啜泣着:“我,我是,是毛毛。”而且哭得更厉害。

申一继续问:“你,你,哭,哭,什么?”

小猫仙:“我,我看你,你,哭的很伤心,我,我就哭了……你哭,哭什么?”

“呜……哇……”申一嘴一瘪开始哇哇大哭,“我,我师父,走,走了……”

两小孩儿抱作一团,哭成一滩。

小猫仙揉了揉眼睛:“对,对不起,我不能把你师父救,救回来……”

“不、不是你的错。”申一依旧呜呜地哭着。

小猫仙舔了舔手在脸上胡噜了两下,“噌”地跳了起来,红着眼圈道:“你吃过蜀山那帮半吊子修真者的药对吧?吃出毛病了对吧?我救不回你师父,但我能帮你把病治好!”

申一一边哭着一边看着他,没说话。

小猫仙急了:“你信我啊!”说完便对着申一吹了口气,然后道:“好了,你的问题已经解决了!”

“……”申一用茫然的眼神回应了他。

“算了,你下个月就知道了。”小猫仙看了看天际,一跺脚,“我妈喊我回家吃饭,再见了啊。”

申一傻乎乎的挥手:“再见!”

小猫仙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个刚靠父母飞升不久的半吊子,这直接导致了申一以后更加杯具的生活。

下一个月,确实没有变身了,但是却长出了毛茸茸的猫耳朵和猫尾巴。

再下一个月,依旧变身,但是没有猫耳朵和猫尾巴了。

如此持续一年,那人沉痛的得出一个结论:这小猫仙的赠送一年只有一次管用,而且还有严重的副作用!

十四岁的申一摇了摇尾巴,动了动耳朵,低着头温顺地接受那人的唠叨。

“以后不许跟陌生人说话!绝对不许!”那人气得跳脚,“再跟陌生人说话会怀孕!”

“这不科学!医书里没说!”

“医书里说你会变小了么?说你会长猫耳朵了么!”越想越生气,那人揪了揪申一的尾巴,“不许再跟陌生人说话听见没!那个瀑布也不许去了!”

“哦,不跟陌生人说话。”申一抖了抖耳朵,敷衍道。

第十四章

那人走进练武场,从腰际抽出软剑,迎风而立。对面唐圆的锏闪着寒光,撸上去的袖子下是大块的肌肉,似乎昭示着非凡的力量。

敌不动,我不动。

申一把玩着蚕丝金线,眼睛时不时地飘过去。唐冰低垂着眼睑,紧攥着鞭子的手依稀可以看见突起的青筋。

突然,风吹,叶落,唐冰深吸了一口气,身子向前探,右手鞭子一甩直逼申一面门。

你以为我会这样写么?骚年,你错了,这么写我就写不下去了,打斗无能星人出没请注意。

事实上,两方大战八个回合,唐冰就被蚕丝金线碰到了手腕,瘫坐在地上,唐圆努力孤军奋战,可惜敌人太无耻。那人踢了颗石子正中唐圆笑腰穴,正值唐圆笑得直不起腰努力去给自己解穴的时候,申一一包笑笑散糊上,双管齐下的结果就是唐圆笑晕了。

那人从地上拎了块板砖,来到瘫着的唐冰面前,勾起唇角邪魅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唐冰从来没有如此憎恨过邪魅一笑这个词,她悲愤地往板砖上一撞,不醒了人世。那人挽着袖子拎着板砖,在地上滴下了一溜儿血迹。

至于传说中祖师奶奶的秘药……不好意思,敌人太强大,不但没来得及用,还在唐冰自己撞晕了之后被那人顺走了。

那人手一扬,板砖砸在唐扇娇面前,激起千层灰:“门主,承让了。”

唐扇娇气得直哆嗦:“当真无耻!竟然用毒!”

那人:“……”

申一:“……”

唐门众:“……”

那人从没想到会有人这么无耻,而且重点是比他还无耻:“不好意思,门主你刚才说什么?”

“……”唐扇娇显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脸扭曲了一下,咬咬牙坚持说,“明明是光明正大的比武,你们竟然用毒。”

弟子A小声问道:“笑笑散算毒么?《无毒谱》上没说啊。”

弟子B很严肃的想了一下,道:“应该不算吧,《无毒谱》比较权威一点。”

申一一听这个,脸都青了:“蠢乎?蠢矣!君之蠢,无人可敌也!蠢不足惧,然君蠢知人,不可恕也!”

弟子A和弟子B的茫然的眼神仿佛在问:这SB谁啊?

申一痛心疾首道:“休将笑笑散不当毒药!”

弟子A问:“这人想干嘛?”

弟子B答:“不知道,增加点镜头吧,还可以凑凑字数。”

那人淡定地点上申一的哑穴,对唐扇娇说:“唐门主,我记得……是您提议的要比毒的吧?”

“……啊嘞?是么?”唐扇娇愤而起身,甩鞭子,“那就更可耻了!你们竟然动武!”

“……”

什么叫没有最无耻只有更无耻?见识了吧?见识了吧!您那明晃晃的大眼睛没看见唐圆的锏正好插在自己的菊花里么?您那闪亮亮的大眼睛没看见唐冰的鞭子正销魂的盘绕在自己的脖子上么?

那人无语地摊手:“那您想怎么样吧?”

唐扇娇又甩了甩鞭子:“要不……再比一场?”

申一默默地在心中吐槽:你只会甩鞭子吧!

那人道:“可以,比什么?”

唐扇娇道:“为了惩罚你们的犯规……这一局你们不准用毒!”

那人与申一对视一眼,道:“无妨。”

唐扇娇接着道:“也不许动武!”

“……”那他们要干什么?站着挨打么?无耻也要有个下限好伐?

那人问:“那我们可以干什么?”

唐扇娇认真的想了一下:“你们可以投降。”

“你洗洗睡吧。”申一拽着那人往外走。

“站住!”随着唐扇娇的喝声,练武场周围出现一圈人,将他们团团围住,“我唐门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那人背对着唐扇娇,头也不回,淡淡的问:“你究竟想干什么?”

“再跟他们比一场!”

“……”你到底有多执着啊!那人&申一感到深深的无力,有一种蛋蛋的忧伤。

唐圆的穴道已经解了,笑笑散的药力也已经过去,此时唐圆脸笑得有些抽筋,大概是很久没有笑过一次性笑了个够本的后遗症,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被自己的锏爆了菊疼的。他把染了血的锏从菊花中抽了出来,颤抖着双腿,跟纵欲过度的小受似的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说:“门主,跟他们费这么多话干什么?这么多人,总是可以将他们弄死的!”

唐扇娇皱着眉头想了想,道:“不行!以多欺少,恃强凌弱,这传出去我唐门如何在武林中立足!还是逼他们再跟你们比一场!”

唐圆并不理唐扇娇说的,左手扶着腰,右手一扬:“给我上!”

一声令下,众弟子冲了上去,前赴后继地挥舞着武器,然后倒在申一撒出的迷药下,连身都进不得。

唐圆见门众对付不得,便对着唐扇娇周围的四位门主喊道:“傻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

东南西北四位门主面面相觑,无法,只得操起兵器,捂住口鼻,仗着武功高强内息绵长,闭气跟那人与申一缠斗起来。

唐扇娇瞪大了眼睛,鞭子抽向唐圆:“反了!反了!”

谁知唐圆早有防备,一把拽住了唐扇娇抽来的鞭子,却道:“门主,您老了,也该歇歇了。”

唐扇娇气得发尽上指冠,一股真气贯入鞭子,鞭子两边竟然乍起尖刺,唐圆猝不及防被扎了个正着,惨叫一声放开了。可当她再想甩出鞭子攻击唐圆的时候,却发现背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紧接着全身酸软动弹不得,回头看,却是唐冰的父亲:吕达衮!

唐冰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她想有所动作,却因为身中软筋散动弹不得。

“喂喂我说,作为反派阶段性小boss怎么着也该拿出点骨气来吧。”和四位堂主缠斗中的那人远远地向唐冰张开的嘴里弹了一颗药丸,“去把你爹和你相好干掉,把你娘救出来。下一任唐门门主,可不能这么窝囊。”

申一努力地躲着攻击,他的武功并不很好,敌人闭住气也不能下毒,现在能做的也就是尽量躲避攻击不给那人拖后腿,可听见这话,还是不由自主地吐槽道:“你改行做知心叔叔了么?”

“啊,抱歉抱歉,见到当年抢了糖葫芦的小姑娘忍不住愧疚地指点一下。啊,就是当年送你那根,你懂得。”那人步伐轻盈,师从山寨版凌波微步,右手一柄软剑,左手看似悠闲地背后,却是掏出各种各样的暗器向四位堂主射去。

四位堂主亦不是凡人,况且看了刚才那人他们与唐圆他们的比武,心知此人善暗器,早有防备,身一侧,双指便夹住了:“啊嘞?核桃?”

那人一边奋战,一边要护申一周全,实则并不清闲,但是耐不住嘴贱的寂寞:“瓜子也是有的。”

说时迟那时快,申一趁着他们开口的时候挥袖撒出一包胡椒面,呛得他们直打喷嚏,随后操控金线依次绕过每人的手腕,确定他们中了软筋散之后上前打了个结。方才拍拍手,深深呼出一口气:莫说淬了软筋散,便是蚕丝金线本身也是难以弄断的。

那人捂住被剑划了一下的胳膊,疑惑地问:“怎么是胡椒面?”

申一道:“迷药用完了。”

那人痛心疾首道:“跟你说了省着点用,败家子儿!”

申一瞥了一眼那人,笑了:“前天你说去茅厕出去那会儿,输了多少两啊?”

“不多,才三两银子。”那人后知后觉地捂住嘴,讨好地看向申一,“我错了。”

申一“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理他。

却道唐冰这边,解了软筋散后取下缠在自己脖子上的鞭子,来到唐圆面前,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唐圆现在属于二等残废,扭过头去不看唐冰:“不为什么。”

“我不想与你动手。”唐冰道。

“我也不想。”唐圆低声道。

“菊花还疼么?”

唐圆扭过头来,瞪了一眼唐冰,却终究只是叹了一口气:“你若想杀我便杀吧,那两人是必须要死的。”

“为什么?爆了你的菊,有必要如此记恨么?”唐冰不解地问。

“……”唐圆深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唐冰不是故意戳自己痛处的,“这本来便是我的任务,从六岁开始。”

“多没追求的任务啊!从六岁开始只为了杀两个人?”唐冰感叹了一声。

“他们是魔教中人。”唐圆看着唐冰的眼睛,强调道,“高层。”

唐冰耸了耸肩,道:“无所谓,你杀不了他们的。”

应声传来了四人倒地的声音,回头一看,每人脸上都有一个硕大的脚印:如果那时候的鞋有号的话,应该是43的。

至于吕达衮,在唐冰那人申一排成一排盯着他的时候,就很干脆地举了举双手,道:“我投降。”

第十五章

晕过去的唐扇娇并无大碍,对此申一毫不留情的吐槽说从未想到唐门用的迷药竟然像寻常小贼一般用普通的蒙汗药,而且最重要的是用蒙汗药他竟然还成功了?!

凭这句话,刚醒过来的唐扇娇差点又被气晕过去。

审判唐圆、吕达衮以及四位堂主的地方依旧是终审厅,门后两位拽门的弟子依旧在尽职的专门,丝毫不知道外面刚刚平息了一场门内的叛变。他们只是觉得奇怪,怎么五位堂主和门主老公也会进入被告席。

风水轮流转,正前方依然高坐一名美妇,不过这次美妇两手边坐的是那人申一与唐冰,五位门主与门主老公站在正中央:为了让那四位中了软筋散的堂主站着,申一很善良的在他们衣服中插了一根棍子,帮他们立着。

那人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唐圆,对唐扇娇道:“门主,还是请中堂主坐下吧。”

唐扇娇道:“不可,他犯下如此罪过,怎可赐座?不让他跪着已是念及情分了。”

那人道:“可是他刚被爆菊。”

唐扇娇道:“那又如何?不过咎由自取。”

那人摇了摇头,怜悯的说:“可是被爆菊后……坐着会比较痛吧?”

“……”

于是,唐圆瞪着一双怨念的眼睛坐了下去。

既然唐圆登上了被告席,那么司仪就只能轮到唐冰来做了。

唐冰板着一张脸,一本正经的深吸了一口气,道:“……我不会啊,怎么说?”

“……”

唐圆轻笑了一声,道:“我自己来吧,都说了就好。我本是镇南王世子,可惜父王功高震主……”

于是,一个灰常狗血的故事展开了。

唐圆本是镇南王世子,本应该安享荣华富贵,可惜镇南王功高震主,手握重兵居一方天下,皇帝甚为忌惮,于是在唐圆五岁时污以莫须有的罪名,镇南王忠心耿耿,坚信圣上会还自己一个清白,谁曾想等来的是三尺白绫。镇南王死后,皇帝下令抄家,成年女眷充为官妓,男子秋后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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