鹭翎(穿越 FZ)中——猫鬼
猫鬼  发于:2014年0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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鹭翎一想也是,虽然还是十月,但毕竟阙池离庆天城极远,加上赶路的时间,确实是该动身了。虽然之前一直不知道青河还在这也没什么,但现在好不容易见到面又要分开,自然有些不舍。沉默了一小会,问道:“过完年还来么?”

青河眨巴眨巴眼:“怎么?你想我?”说完不等鹭翎回答便抱着他一顿猛蹭,“想我就直说嘛~哎呀我的魅力果然是一种罪过~不过鹭翎翎你这么喜欢我哥哥我好~幸~福~”

鹭翎实在懒得理会青河的耍宝了,索性不反抗让他蹭个够,等他消停下来了才推了推他,说:“你还没说呢,回不回来啊?”

“当然回来,悠游宫怎么说也有我的一份啊,你出钱我出力,正好。到时候说不定能把二哥一起拐来,我跟你说,别看我二哥长得挺文静的,厉害着呢!那胳膊,那腿,那小蛮腰,那小翘臀,嘿嘿嘿嘿……”青河本来要夸瑞雪来着,但说的话半路转到了别的方向,鹭翎就见他笑得一脸猥琐,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们都跑来没事么?听说阙池王早有隐退之意了?你们都不用帮忙处理国政的么?”

“啊,那个啊,”青河笑着挥了挥手,一副完全不担心的轻松样子,“都交给我大哥了。当初父王说要隐退时我们兄弟四个打了圈麻将,大哥输了,所以说好了以后他继承王位,现在国政基本上都是他在处理,我们跑了也不打紧的。”

“……麻将……”鹭翎满头黑线,拿麻将来决定谁当王,而且还是输的人当,阙池的未来没问题么?!不过一想起自己这些兄弟间的明暗斗争,又觉得羡慕他们。这一想便突然想到了尹苍远,想到那孩子小时候赖在自己身边的可爱样子,又想近些时日他那古怪的言行和眼神,眸子便暗了暗,觉得心里说不出的苦涩。

青河也没在意鹭翎的表情变化,接着道:“而且最近没什么大事,国内安稳,别国又都盯着这里,没空来骚扰我们,清闲得很啊。”

青河的话引起了鹭翎的注意,“别国都盯着这里?”鹭翎微微皱眉,“为什么?”

“还不是因为你送你爹的那望远镜?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那东西在战场上虽然起不到决定性作用,可在这也算高新技术了。你当你爹为什么让各国使者传看?那就是告诉他们:我们大瑾有厉害东西了,你们给我夹紧尾巴别来招惹!”青河说着,笑了两声,“现在各国应该都在找这东西?可惜知道做法的只有你我二人,而实物又只有一个,被你爹随身带着呢。”

鹭翎送尹倾鸿时并没想这么多,只是因为跟尹倾鸿说要送他新奇的东西便挑着现代有的最简单好做的东西做了一件给他,此时被青河一说才知道原来这望远镜会引起一番暗涌。如今想来,当时尹倾鸿只给各国使者团的主脑传看,一是为了暗暗向他们示威,二又避免了他们习得望远镜的制作方法,毕竟使者团的首脑平日都是只动嘴不动手的主儿,再加上传看的时间很短,自然无法分析出望远镜的构造和制作原理,这么一想,便觉得这皇宫果真不是常人能呆的地方,每个细微处都藏着心思,又想到万一他这一个无心作出的东西引发了一场战争可怎么办?那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了?

鹭翎想得皱起了眉,青河倒像是一点都不在乎,也不知是天生心宽不在意还是自信不会被人算计了去,明明是他道出了这些事,此时却笑着又把话题扯到了别的事上去:“不过你爹随身带着那个说不定跟这些个事没关系,也许是因为要睹物思人呢,比如批折子时看四下无人,拿出来亲一口啥的……”

鹭翎一听,原本就没放松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你快别说了,恶心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青河听鹭翎说“恶心”,忍不住愣住了,半晌说:“其实,我和我二哥也是一起的……别说恶心嘛,说得我好伤心。”他在现代时便是个同性恋,倒是从没在意过别人的看法,不过鹭翎毕竟是他在这里的唯一有着同样遭遇的“同乡”,再加上他打从一见面就很喜欢鹭翎,自然不希望他对自己有什么负面的想法。

鹭翎听青河说他和瑞雪是一对也没太吃惊,虽然只在宴会上见过瑞雪那么一次,但是当时鹭翎便已发现了些端倪,现在看青河因自己说的话有些沮丧,赶紧摆手澄清:“我不是歧视同性恋,如果是真情实意的话也是值得祝福的,问题是我毕竟是喜欢女孩子的……而且他还是我这身体的亲生父亲……”

说完这句之后鹭翎便不再说话,青河看他,只见他垂着眼睫,轻咬着嘴唇,像是在忍耐心中苦涩一样,一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长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心里想也难怪鹭翎到现在也不能接受他父亲,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一下子接受被同性强行占有的事实的。虽然之前以为鹭翎对尹倾鸿也不是完全没感情,但毕竟有感情是一回事,发现和接受那份心情就又是另一回事了。

“也是我的错,没考虑到你的感受就跟你爹瞎说……他没做什么过分的事?”青河道了歉,担心地问。鹭翎本也没生他的气,听青河问便想了一会儿,发现他之后其实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那常升的事本就是他自己答应接受调教的,后又证实那碗药是常升自作主张要给他喝的,之后那次要他对他极温柔又没做完,鹭翎有时想自己当时拒绝他的话他那晚也许不会做,又想起最近尹倾鸿的表现,便摇了摇头。

青河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没有看错人,不然害鹭翎吃了苦头的就是自己了。略一思考,又对鹭翎说:“虽然你喜欢女孩子,但你爹对你看来是真心,也别太防着他。若他是真情也不错,若是假意,到时我就带你走,怎样?”

鹭翎本想说就算是真情也不会接受尹倾鸿的,但不知为何突然想起尹倾鸿的面容来,那话便在嘴里绕了一圈,又咽回去了。青河就看他犹豫了许久,终是轻轻点了点头,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别的,想到青河第二日还要早起赶路,虽然仍有许多话要说,但还是慢慢停止了说话,脸对脸抱在一起睡了过去。

枭崇在房梁上看两个少年睡着了,便用内力逼灭了灯火,守着两个少年假寐了一晚。

53.重纱素

青河终于还是走了,枭崇也只呆了那一晚,第二天便起身回临丰悠游宫去了,鹭翎虽有些不舍,但到底大家都是去忙正事,便也只是笑着看他们离开了。

十月末开始,气温明显地降了下去,鹭翎有了出宫的牌牒后一直勤快地往外跑,到了这时候也不得不老实下来,每日呆在屋子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怕着了凉又大病一场。

就这时节,宫里又出了几件虽不能说大、但也倍受人关注的事情。一是五皇子的母妃猝死,原因不明。按宫中往常的习惯,像这种皇子尚幼母妃便死掉的情况,皇子多半会过继给长年无子的妃子,可偏这次不知为何一直不吱声不吱气的皇后突然开口要了人去,五皇子过继给了诞下最受宠的二皇子的皇后这件事一时间在宫中朝上都引起不小的波动,,眼看年长的几位皇子也到了涉政的年纪,为何偏在这敏感时刻皇后有此动作,各方猜测不断,但从要人的皇后和允了的皇帝口中打听不出半点消息来,便也只能私下里传传各自想法而已。

第二件也与皇后有关,她突然对尹苍远亲近起来,多次与尹苍远的母妃明妃一处说话,还赐了些平日赏玩的物件给尹苍远,要知道宫中人都知道这皇后与自己亲自向来不亲近,对别人也极冷漠,此时放着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管反去亲近其他皇子,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谁也搞不清楚。

尹苍远最近本就被鹭翎所疏远,此时又碰到这样的事,虽不能明着拒绝皇后的好意,也急得每日去鹭翎那解释。刚开始鹭翎还装病闭门不见,但到底是他看护着长大的孩子,到底不忍心,还是放了他进来,只是垂了帘子隔开,说是还病着怕传染了尹苍远,其实是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

尹苍远进来时已做了心理准备,但看到那床上放下来的帘子还是忍不住失望,但一想又觉得鹭翎还肯见自己就说明还有寰转余地,面上的沮丧便收了去,露出笑容来,道:“皇兄看来是真病了啊,那我尽量说得简短些,省得打搅了你休息,南星又要念我。”

那床上放下的不是床边原本就挂着的缎制床帐,而是让南星另外弄来了白色重纱的帘子挂上,因为床本身是在屋子最里面,所以因为光的原因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里面却可以看清外面,鹭翎就见尹苍远笑得温和,与平日耀眼灿烂的笑容不同,虽还稚嫩,却透出些稳重的气质来,恍惚间忍不住怀疑这真的是那每每抱着他耍赖撒娇的远儿么?又或者,这才是真正的远儿呢?

原来那个小小的哭闹的孩子早已长大,而没有发现这一点的,只有自以为离他最近的自己而已。

鹭翎想到这点,忍不住唏嘘,又觉得实在是对不起尹苍远。他其实什么都没做错,因为知道显露出本性肯定会被他排斥所以一直压抑着自己,无怨无求地陪了他这么久,到最后却还是被冷落被疏远,连鹭翎自己都觉得心疼。

尹苍远看鹭翎不说话,便接着道:“其实皇后并非对我多好,见了我也是板着脸,与母妃在一起也只是相对着喝喝茶而已。她虽与你不亲近,但绝不是不待见你的……你不要多想。”

尹苍远说完,鹭翎也不回话,两个人便都沉默了下来。尹苍远静静地盯着纱帘后的身影看了一阵,道:“该说的已说完,我就不打扰皇兄休息了。”说完顿了顿,看鹭翎依旧不说话,眸子暗了暗,转头走了。

南星看他出去便走过来揭了纱帘,只见鹭翎蹙着眉坐在床上,忍不住取笑他道:“想留又不肯开口,人家走了你又难受,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鹭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是要面子,是怕留了他反害了他……唯有那孩子,我不想让他卷到这些事中来。”

南星正将纱帘卷起来,听鹭翎的话,微微笑了笑:“殿下你啊……什么都不懂。”

鹭翎被说得一愣,忍不住问:“不懂什么?”

南星也不回答,依旧干着她手中活计,把鹭翎晾在一边。

她深知她的殿下对自己人太温柔,连表达爱的方式都这么笨拙,又不会撒娇,正因为这样才更让人心疼、更惹人爱怜。总是担心别人,却不知别人也在担心他,这样的殿下怎么能安心让他一个人过活?

南星想着,更觉无奈地叹了口气,唇角却翘着,一双杏眼弯得极好看,让鹭翎看着更加疑惑。

这边尹苍远担心鹭翎多想,另一边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从小看着鹭翎长大,自然知道鹭翎对母亲十分在意,虽然看王雪芙疏远鹭翎时他还是暗暗有些高兴的,但若是做到伤了鹭翎的心的份上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朕这皇后啊……真是搞不懂她是怎么想的。”尹倾鸿想了许久也没想出王雪芙如此做的目的,忍不住对着一边的常公公抱怨。常公公伺候了他这么多年岁,看他皱着眉伸手揉眉心便知道他上午的工作做到此为止了,便笑呵呵地接过一边小太监递上来的茶送到尹倾鸿面前,道:“难得有个万岁爷您猜不透的人啊,朝上那帮大臣都不见您这般头疼过,也不愧是能当后宫之主的人物了。”

尹倾鸿接过茶,叹了一口气:“若要是朝上那帮老小狐狸,倒是好对付得很。他们图的,也不过钱权,有能耐的想往上爬,不济的便向办法稳占住自己的位子,想法便好猜得很。只像皇后及翎儿这种人最难猜,似无欲无求,反不容易找到弱点,也不易懂其想法……”说到这他愣了愣,突然笑了笑,道,“如此想来,皇后与翎儿倒是有些相像。原来翎儿的性格是继承自她。”

常公公一想,那二殿下比起皇上来,倒真是更像皇后些,便道:“如此说来,二殿下在长相上也是与皇后娘娘相似的,若是从前,您倒是可以与娘娘多生养些。只可惜……”

尹倾鸿听常公公所说不由得愣了愣,想了想后摇摇头道:“就算她还能生养,朕也不会去的。虽是两人相似,但毕竟不是一个人……”尹倾鸿顿了顿,自嘲又有些愉悦地勾了勾唇,“看来朕是爱惨了翎儿了啊。”

尹倾鸿说着,便沉默下来,望着手中的茶似在发呆,常公公知道他在想事情,也不去打搅他,趁着功夫帮他把批阅的折子摆整齐,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尹倾鸿却突然站起身来往外走,一边走还一边喃喃:“不行,朕还是担心翎儿会多想。那孩子心太细,朕还是去看看为好。”正说着,人已经走了出去,也没给仪仗准备的时间,独自先走掉了。

常公公倒像是早想到他会突然离开似的,弯着腰说了声“恭送圣上”,再抬头时发现人已经不见了,忍不住摇了摇头,“这时候怎么突然急躁起来了呢?”一想又觉得年轻人的恋爱跟他也没什么关系,便笑呵呵地带着几个小太监去喝茶去了。

尹倾鸿快步走到了昶永宫,门口的侍卫已习惯了看他没坐銮驾直接跑来,老远地看到那明黄的身影便进去通传了,尹倾鸿也没停顿,直接进了屋里,便见鹭翎正在正厅里拿着一支金钎去逗架上的红豆,看他进来了便站好对他行了一礼,又叫了南星去给他奉茶。

尹倾鸿坐下后也不说话,定定地望着鹭翎看了好久,直看到鹭翎以为他又起了什么轻薄之意而戒备起来才低头喝口茶,问:“翎儿没事?”

鹭翎有些疑惑地皱了下眉,心想我能有什么事?

尹倾鸿看他似乎没在意王雪芙的事,内心里松了口气,想了想还是劝慰道:“我虽也不知皇后到底有何打算,不过定不是舍了你反去就他人之人,最近宫里有些乱,可能会有些闲话,翎儿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鹭翎本来对于王雪芙所为是有些在意的,本来之前她送他披风时鹭翎以为两人关系有好转的迹象,没想到刚回宫不久便又出了这等事,心中确实是藏着些失落。不过这一天之内尹苍远走了后尹倾鸿又来,说的内容又都差不多,反倒让他有些哭笑不得了。

“在你们眼里,我就那么小心眼、容不得母后对别人好么?”他睨着尹倾鸿问了一句,嘴角微微勾起,看上去颇有些嘲谑意味。

最近鹭翎虽然终于肯与尹倾鸿说话了,但毕竟还是有所防备,如今看他露出这般生动的表情,尹倾鸿也高兴,面上带了笑意:“当然不是,只是担心你罢了……说起来,听说早上苍远来了。怎么,兄弟俩终于和好了?”

鹭翎被问得一愣,偏着头想了想,叹气道:“……也不是与他置气,只是……唉,算了,终是放心不下他。”

听鹭翎如此说,尹倾鸿挑了挑眉,心道你倒是对那弟弟极上心,对我却横眉冷目的,实在不公。可惜心里想着却也不能说,憋得甚苦,只好转移话题道:“翎儿可知你那母后在想些什么?”

鹭翎被问得一愣,眼神不禁暗了暗,半晌答:“……不知。母后已多年不与我亲近了,你也是知道的……”

“……”尹倾鸿看他面色中颇有些沮丧寂寥,也不好说些什么。他隐隐觉得王雪芙疏远鹭翎可能跟他有关,本来,王雪芙在未当皇后时对鹭翎还是相当喜爱的,而是他让王雪芙当皇后,好平衡太子与鹭翎势力以保护尹苍远,此时也没什么立场责怪王雪芙,只能伸手摸了摸鹭翎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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