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浩白了眼何里，“我就贱，就贱了，咋的了？越疼越高兴，越觉得物超所值。”

“那，就继续保持你良好的精神态度吧。”何里从明浩的手上夺过套子，一下从他的身上坐起来，将自己的下体撸得更硬实，迅速带上安全套，又使力把明浩翻个面，从他最“贱”的地方进入，进入，感受他灵魂深处最灼热的爱恋，那是明浩为何里精心构造的天堂，使用期限——一生！

事毕，郭爱梅打电话给明浩，问：“你大晚上死去干什么，孩子被丢在卧室里，大哭大闹的，这么小的孩子出什么事情咋办？你这爸爸是怎么当的……就算你有急事要离开，至少也得跟我说一声吧。”

明浩这才记起孩子一个人睡在大床上，他赶紧起身穿好衣服，深深在何里的额头上烙印下一吻，“对不起，今天不能留着这儿了。”

“怎么了？为什么不能？刚才的电话是你的妈妈打来的吧？”

“是。”

何里涩涩地说：“我打算向我爸妈出柜，为了你，我必须这么做，不管后果怎么样，我都不害怕，都不会放弃你的。”

明浩认真地看着何里，身体震了一下，“我明天来陪你，一直！”明浩从单人沙发上拿起外套，走出何里的卧室，轻轻地替他带上卧室门，笑中含泪地自语道：“何里，我人生做得最正确和幸福的事情就是选择爱你，只要你不放弃我，我本能上也不会放弃你的。我爱你，何里！”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样的人生足矣！

七十五、时刻关怀时刻心疼

明浩回到家，看到林玲正坐在床上给孩子喂乳，他十分抱歉道：“我临时有点事就出去了，我太大意了。”

林玲淡淡一笑，“你妈跟我说了，我只好过来照看一下孩子。”林玲亲了一下小孩的毛绒绒的头发，微迷着眼望向明浩，明浩的脸颊上晕染着甜美的幸福和愉悦，这愉悦是林玲非能力可触及的。

明浩问林玲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林玲点点头，将差不多睡着的孩子放进摇篮里，说她去厨房里做。明浩说让他来，要林玲好好照看孩子就行。

明浩将做好的蛋炒饭端给林玲，这是他唯一能做的十分地道的食物。当然，林玲一个人消耗掉了整盘蛋炒饭，满意地点点头，说他今天做的蛋炒饭比以前他做的还要美味。林玲突然说了一句让空气破碎的话，问明浩是不是去见何里了，但林玲的语气和表情都没有任何的恶意性质，所以明浩便如实回答了，况且林玲大概也清楚他们两个男人之间的关系了，用情感纠葛更为贴切。

一夜过去了大半，剩下的睡眠时间由林玲在床上打磨，明浩是穿着衣服睡在客厅沙发上的。孩子在早上6点半将屋子里的3个人给吵醒，明浩起床洗刷然后做早餐然后跟郭爱梅、林玲和孩子说声再见就离开去上班。

然后是何里在明浩工作的时候打来电话问他吃早餐没，明浩说何里简直没脑子，不看看现在是啥时候，都快到吃中餐的时间，于是又问他还打不打算去新比西工作了，老这么在家耗着也不是一回事儿，大好的青春都让他给荒废掉了。何里不服气，说他哪有荒芜青春，不是每天在家等某人吗，在某人生理上难受的时候无条件地满足某人不就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工作么。

明浩说不跟他闲扯了，要挂断电话得工作了。何里说要他挂断电话之前亲他一下，明浩问怎么亲，何里说对着电话筒啵一下就行，声音要响亮清脆。明浩无奈地摇摇头，趁老板不注意，重重地亲吻了一下电话筒，然后立刻挂断电话。

几乎每天何里都会在明浩工作的时候打电话给他，说一些甜腻的话，也包括一些厚脸皮的小色那个情，弄得明浩将近崩溃，叫他以后别在工作的时候打电话给他，这让他对老板付给他的信任和工资不尊重。何里笑道他活该，就算明浩一辈子不工作，他也完全养得起。

每个周末，明浩都会去何里的那儿，而且是必须去。明浩有时在去之前会故意打电话给何里，骗他说心情不好不想去他那儿。何里发疯似的大吼大叫，说他的心窝子受到了极大的伤害，恐怕一生都会留下致命的阴影，然后很严肃很认真很冰冷地命令明浩一定且无条件地过来。

明浩去何里家少不了被何里蹂躏几十分钟，何里就是一个十足的色狼，受不了性欲在体内有丝毫的不安份。在面对一位帅气万分的大男人时，何里又岂能矜持得了，往往是一见到明浩就将他一把拉进家里，重重关上门，翻天覆地地开始。

一次，明浩在何里马上展开攻击之前问他：“你觉得我们老是这样偷偷摸摸的，算有结果吗？”

“什么叫偷偷摸摸的？”何里有些不乐意了，嘴唇狠狠地啜了几下明浩的唇角，“难道要我们两个在大街上做就不算偷偷摸摸？”

“我的意思是，你虽然再次反悔了你跟莫雪之间的婚姻，但不保证你的爸妈不会继续逼着你成家。”

何里的食指压住明浩润滑的嘴唇，鼻尖跟他的鼻尖触碰在一起，眼睫毛上悬吊着他心里的天堂，“我想我该跟我的爸妈坦白点什么？”

“坦白什么？”

“关于我不喜欢女人这个事实，我不想在别人的眼里这么糊糊涂涂地过下去，该要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

明浩的脑袋稍稍后退，避开何里的手和鼻尖，板脸道：“这考虑过这么做的后果了吗？你会失去很多很多，家人，事业……”

“别TMD给我提及事业，我都不在乎这些狗儿的事情，现在只要有你，我就拥有了一切。”何里的目光闪烁出希望和心痛，希望和心痛落在明浩的肩上开放出这个冬季的第一朵唯美的花。

这一晚，两人只是相拥，分享彼此最纯洁的温度，分享彼此最真挚的心跳，分享彼此呼吸中生长着的最绚烂的记忆花园。他们一起牵手，通过逼仄陈旧的小巷，通过荒废的野蔷薇园，来到人声鼎沸的的大街，一起张开双臂接受那些锋利的视线的切割。

我爱你，明浩！我也爱你，何里！我们只要今生不要来世！

事隔6天，何里打电话问明浩可不可以请假过来看看他，他现在很想很想见到明浩，然后就挂断电话。明浩想回拨过去，一摇头，把手机插进牛仔裤口袋里，走去跟老板请假。老板没有问其理由就直接批准明浩的大半天假期。明浩打的来到何里的住所，何里的脸上红肿起了一大块，嘴角还渗出新鲜的血液，光着的脊背上有淤青。

明浩抓住何里的手臂，忧心忡忡地问他是不是又跟别人打架了，何里用好的一块脸颊贴住明浩的脸，心酸地告诉明浩他的爸爸打他了，打得很痛，虽然他的爸爸脾气很差，但这还是他爸爸有生以来第一次打他。明浩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等着何里继续往下说。

何里说：“明浩，你的预料是对的，后果很严重，我现在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啊，没有钱，没有事业，不再是富公子什么的，也没有爸妈，他们一定很讨厌我。”何里说得呜咽起来，泪水滴落在明浩发毛的脖子上，“我担心最后你也不要我，看不起我，真的，我好担心，好害怕。”说着，何里紧紧搂住明浩，不在乎自己身上的伤有多少，有多痛。

明浩轻轻地问：“你说了吗？你告诉你爸妈那件事情了吗？”

“我说，我喜欢一个男生，很喜欢他，不能跟女人结婚……接着，我爸给了我重重几拳，又用皮带抽我，很大力气。我没有反抗，直到他抽得累了。妈妈在一边没有帮我，她看着爸爸很残忍地打我，她的脸上更多的是愤怒，还有绝望……”

“别说了——我心里难受。”明浩用么指肚小心地擦掉何里嘴角上的血液，心疼地小声问他医药箱还放在老位置吗。何里点点头，晶莹可怜的眼珠一动不动的。明浩提来医药箱，像一位专业的医师为他处理伤口，时不时问何里他的力道大不大，药水刺得痛不痛。何里微微笑说不痛。

七十六、何伯伯的出现，事情不简单1

之后，明浩为何里脱去裤子，让他扑在床上休息，他去买菜做饭。何里握住明浩的手，叮嘱他快点回来，明浩在何里的头上烙下一吻就大步离开。

被几位卖菜的老太搭了讪，被肥头大耳的屠户白了几眼，明浩就提着大袋小袋的瓜果蔬菜从菜市场走出来，脸上生长出一种坚实的叫幸福的生活科目植物。正当明浩从街的这边过到那一边后，一声尖锐的轮胎磨擦柏油路面的声音射入明浩的耳道，融化成透明的血液。

明浩猛地转过头去，却只见一位穿着Adidas运动衫的中年男人半倒在地上，他硬挺着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裤管上的灰尘，认真地深吸了口气。明浩走过去，小心地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有没有什么大碍。男人摇摇头，笑道他很好，只是受惊而已。

明浩快速地上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中年男人，的确很饱满的身形，较同年的男人看起来要年轻精神很多，可以大胆地猜测一下，此人非平民三流之辈。

男人开口道：“我没左右看看路就昂头穿街，害得那位小伙子差点肇事了。”然后男人略有意味地笑笑，低头看着明浩手上提着的大堆东西，问：“你家里来客了吗？买的菜够不少的，够不少的哇。”

明浩不自然地扰扰后脑勺，实话道：“没什么客人，我倒是那个朋友的客人。懒，他很懒……呵呵！”

“是女朋友吗？”

明浩笑笑不答，问男人打算去哪儿。男人说只是想一个人散散心，因为他儿子的事情弄得他心力交瘁，头昏脑胀的，再加上工作上的事情，他现在都感觉活着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明浩点头示意男人他听明白了，但明浩不确信该不该问男人到底有什么事情发生在他跟他的儿子之间了。

但男人自动说出他的纠结：“唉，我那儿子跟你也差不多大，不过没你听话，整天一副嚣张得不行的样子。其实不怪他，他妈从小就把他宠腻了，我也没多阻止，所以他呀常跟人打架，一时说看不起这个人，一时说嫌弃那个人的，这倒好，现在他连名正言顺的女朋友也嫌弃，执意不肯跟她结婚。”男人犹豫了半会儿，“我认定她做我未来的儿媳妇，她真的很乖巧很优秀哇。”说完后是一声意味悠长的叹息。

“你儿子不喜欢那个女孩吗？”明浩的食指突的一下在塑料袋上抠出一个洞来，“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结婚是不会有幸福的，我觉得，最好还是得尊重你儿子的选择比较好。”

男人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发乌的嘴唇渲染出一种粘滞的气氛，“哼，尊重他的选择，那疯的人就是我。我就怀疑那小子是不是嗑药了，一脑子的浑水。”

明浩疑虑重重地看着男人，等待他就继续说下去，但男人停止了这个话题，转而问明浩想不想接受他请客吃饭的邀请，明浩低头看了眼瓜果蔬菜什么的，抱歉地笑道：“可能没时间接受您的邀请了，我得赶回去给朋友做饭呢。”

男人背起手，大方开放地说：“哈哈，没事，没事，还是女朋友要紧，她做你的女朋友可能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事情啊。呃，那就祝福你们白头偕老了，你们结婚的时候记得给我送婚帖啊，哈哈。”

明浩咬住下嘴唇，似有若无地点点头。“我先走了，您保重。”明浩刚转身走了几步就被男人叫住，男人问他以后把邀请帖给他送去，明浩沉默。男人笑笑，说明浩不知道他的住址或联系方式怎么能把帖子送到他手上。

明浩尴尬地笑了笑，问男人有没有手机号码。男人把手伸进裤口袋里搜了搜，镇定了几秒钟，快速地在其它口袋里搜了搜，没有找到他现在需要的东西。男人对明浩挥挥手，说他忘记带名片夹了，也没有白纸什么的。明浩说他能记住手机号码，叫男人直接把手机号码报给他。

男人一字一字报完号码，说：“记住了吗，你以后就叫我何伯伯好了，有时间就给我来电话，何伯伯随时奉陪。”

明浩没有胡思乱想，作别何伯伯，回到何里的住所。何里正在厨房里烤起司面包，面包的香味以最优美的姿态从厨房里流泻出来，承载着明浩倒回入厨房。明浩手戳了下何里的脊背，责问他怎么不在床上休息，做饭什么的让他来就好了。何里气闷道他肚子饿就只好自己动手做吃的了，然后又问明浩怎么去了那么长时间。明浩说在路上遇见一个朋友，聊了几句。

何里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让明浩把菜理出来，有的放进冰箱里等着下午做，水果洗干净放在茶几的水果篮里，把一些不适合久放的菜拿出来先做……明浩按何里所交代的把事情做完，问他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他做的，何里叫他坐到沙发上去看会儿电视，等着吃饭就行了。

何里在餐桌上准备好饭菜碗筷，走去明浩的身后，手轻轻地放在明浩的肩上，嘴靠近他的耳朵，温柔地说：“小浩，让你做了一点事儿就生气了，脸色忒不好看。给哥笑一个，哥以后就让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好不？”说着，何里的手插进明浩的裤子内，手轻柔地在那话儿上按摩着。

明浩任由何里的不安份，只是淡淡地问：“我们这样的生活能维持多久？我一直在想，我们是否都能真的承受得住这强大的家庭压力。”

何里的笑容定格，抽搐一下，在脸颊上破碎成锋利的屑。何里缓缓地将手从明浩的裤档里抽出来，心疼地说：“我也想过，想了不下千次，我真心不喜欢这种忧虑重重的生活，因为我真的真的不想失去现在有你的生活，不想失去你。”

“但，你拥有了我，你就可能失去所有的朋友和家人，你觉得这对你是值得的吗？”

“有了朋友家人，没有你，我就没有了世界，尼玛的人生就是这样，拥有一个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后真的就无悔了，满足了，足够了……”

“你现在的这套房子是你爸妈给你的吧，新比西也是你爸的吧？你靠自己赚得钱差不多被你用得差不多了，你爸打你卡上的钱其实也只是属于你爸的？你一旦没有了你爸妈，恐怕你什么都没有了。”

“我自己可以赚钱啊。”

“是，你自己可以赚钱，但你活惯了少爷生活，你能受得了被人指挥的工作吗，受得了一个月才几千的工作吗？”明浩起身走去餐桌旁坐下，端起盛好的饭就吃，握住筷子的手微微颤抖。

何里这才缓过神来，走到明浩的身旁，心潮起伏地问：“你在街上是不是碰到什么人了？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了些什么？”何里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饱含了猜疑和痛楚。

明浩夹住一块番茄，刚送到嘴边，就被何里一把推掉在地上。明浩无辜地看着何里，何里狠狠抓住明浩的肩，使劲摇晃了几下，“你倒是说啊，你在隐瞒什么，你是不是想抛弃我，担心我以后没钱让你风雨？”

“我是那种看重钱和家庭背景的人吗？”

“那，你告诉我今天你上街碰到谁了？”

“一个我不认识的40岁开外的男人，他差点被车撞倒，我只是慰问了他几句，然后就聊了起来，他告诉我他的儿子跟你一样不想跟自己的女友结婚，就这样而已。”

“只是这样？”何里松开抓住明浩肩的手，理了理他的衣领。

“嗯！”

“吃饭吧。”何里笑得很刻意。

饭桌上两人沉默寡言，都在等待相同的东西却不敢轻易出击。饭毕，何里说他想睡个觉，明浩说他就坐在这儿照顾他，何里说不用，便让明浩自己先回去，明浩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