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只为原地流浪 下——温特几度
温特几度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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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何伯伯的出现,事情不简单2

明浩走后,何里简单泡了个澡就躺到床上,不去管身上的伤口散发出多浓厚疼痛的气息,他只知道他的心很痛,很想占据明浩的身体和全部的心灵,而且明浩也会完全给他的,这一点让何里毋庸置疑。但,何里却硬生生地叫明浩离开。

明浩只是难过,却没有生何里的气,也不会不跟何里有来往,何里清楚这一点。

明浩的生活照常继续,给郭爱梅做早餐、上班、下班后去探望林玲和孩子、等着何里的电话、再故作坦然地跟何里聊一些不咸不淡的话儿。明浩真的感觉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也是最忧虑的,他已经无法没有何里,越是这样的不能自拔,他就是越发担心失去何里。

所以每次何里在电话里告诉他明天要去参加某个朋友的聚会或者某个大学同学会来何里家玩,明浩的心就会突然一冷,但他还是尽可能地在声音里摆上上百盆非洲菊。由于何里已经向何振明出柜了,何振明所表现出愤怒姿态让何里手上的城堡出现萎缩的迹象,因此何里得必须抓紧时间填充自己的私人金库,在灾难到来之前也好跟明浩有一个远走天涯的资本。

所以,何里告诉明浩他最近抽不出时间来陪他并答应一旦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就好好补偿他,带他去吃顿奢华的,带他到处去逛逛。明浩点点头说好,叫何里要多注意身体,晚上天气凉,一定得盖好被子。何里说他家有空调,不怕冷,翻声叫明浩更要注意保暖,要是发现明浩出现感冒症状的话,何里大人是绝对不会放过明浩本人的。明浩问为什么,这是他的身体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谁也管不着。何里不悦,说明浩太自私,说明浩的身体好坏直接影响到他的性福啥的。明浩叫何里滚一边儿去,何里不滚,明浩就骂了句“流氓”便挂断电话。

这个星期天,明浩在洗衣服的时候从淡蓝色牛仔裤口袋里搜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上面记录了一个女性朋友的电话号码,这时明浩才记起没有跟何伯伯通电话,但愿何伯伯能原谅他的大意。

明浩快速地将衣服洗净脱水再晾晒好,就走进屋里拿起电话拨给何伯伯,电话迟迟没人接通,明浩只好挂断电话。半个小时后,电话铃声响起,明浩接通,是何伯伯打来的,他听得出何伯伯的声音。

何伯伯最先开口:“小伙子,还记得我不?你的记忆力应该没那么差的,刚才我在开会,所以没有接你的电话,希望你不要生何伯伯的气。”

明浩笑笑,“怎么会呢,我打电话的时间就不对,道歉的人也该是我,这么久才想起打电话给您。”

“那就请我吃饭,现在快到吃饭的时间了,我肚子饿了,呵呵。”何伯伯说这话时的声音相当可爱。

“没问题,在哪儿?”明浩倒是很豪爽,跑进卧室,翻找出自己的所有积蓄。

明浩得到地址后就火速赶去,差不多跟何伯伯同时到达湘菜馆。何伯伯还是穿着那套精神抖擞的Adidas的运动衣,乌黑润泽的发丝用了少量的!哩固立起来,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何伯伯一见到明浩就快步走上前,跟他热情地拥抱一个,然后从上衣口袋里搜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礼盒,递给明浩,“这是我送给你的见面礼。”明浩接过礼物,打开,是一只十分精美而不失大气的男士手表。虽然明浩不认识这只手表的牌子,但能感觉到它浓重严肃的奢华。何伯伯可能马上感觉到明浩会马上拒绝这份昂贵的礼物,便一板三眼的命令道:“我很少送别人礼物的,所以,千万千万不要拒绝伯伯的好意。”

明浩顽劣地一笑,从黑色盒子里取出手表,在手腕上试戴了一下,“我没那么傻,怎么会拒绝这么好的礼物呢?!收下呗!”说着,明浩天真地摇晃了几下空盒。

何伯伯半搂着明浩的腰,将他引到湘菜馆里的一件装潢相当大气的包房里,点上湘菜馆的招牌菜,问明浩要不要喝点什么。明浩说来点饮料就行了。何伯伯招来服务员,要了一瓶可乐、一瓶雪碧和一瓶陈年茅台。

菜上齐,饮料和酒被安放在对应的人面前。服务员正打算给何伯伯酌酒,何伯伯用筷子将水晶杯往一边挪移了一点,对服务员下挥挥手,示意她先出去。服务员离开并带上包房门,何伯伯起身,拿过可乐,扭开瓶盖,亲自为明浩倒上一杯可乐。

明浩发愣地看着,无法言语,只能用眼神激烈地向何伯伯道谢。何伯伯打趣道:“这是我第一次给晚辈服务,你难道就没有一点受宠若惊?啊——哈哈!”明浩缓过神来,咽了口唾液,忙端起倒好的可乐,抿上一口,咳嗽了好几声,连连说是。

何伯伯招呼明浩赶紧吃菜,别光顾着喝饮料,问他还想不想点些别的什么菜。明浩说不用了,这些菜恐怕让他放开了大胆地吃都吃不完。何伯伯笑道:“吃不完就兜着走呗!”明浩也附和着笑起来,笑得十分不自然。

明浩还没吃几口菜,何伯伯突然问他:“给女朋友做饭了没?”

“什么?女朋友?!”明浩干咽一块辛辣的红烧肉,顿时喉咙如同火烧,满脸通红,他憋着不咳嗽,结果无法忍住,掉过头去咳得他满眼泪水,尴尬无比。明浩拿过可乐,大口灌入胃中,这才让他的喉咙稍稍缓解掉了些疼痛。明浩声音嘶哑道:“它能自己做饭。”

“我估计现在她还没开始做饭,你给她打个电话,要是她真的没做就让她过来吃,反正这些菜够六七个人吃的了。”何伯伯用食指弹了弹水晶杯壁,“像你这样的男孩子喜欢的女生一定是那种稀有产物来的,何伯伯好奇着咧。”

没办法,明浩只好掏出手机,在电话薄里找到何里的电话,正要按下确认键的时候他立刻把光标移到了此号码的上一位号码,是郭爱梅的。明浩的手心里溢出冰冷而粗糙的汗液,他在心里祈祷着郭爱梅这次能行行好,能清楚地告诉明浩她已经吃过饭了,且不要追问明浩现在在干什么,就直接挂断电话,这样多好。

事与愿违,郭爱梅在明浩问了“在吗”两字后就以强硬的语气质问明浩怎么没有做饭,明浩说他临时有一点事儿没有赶回去做饭。郭爱梅干笑说她已经在一个朋友家吃过了,然后喋喋不休地讲述她得到哪些盛情款待。

明浩打断郭爱梅虚荣性质的话语,“不好意思,我现在没时间继续听你讲电话了……”

“为什么,你现在在哪儿?”这句话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嗖的一下射进明浩的耳朵里,稳稳地扎在他的脑中心。这时,听到郭爱梅的问话的何伯伯嘱咐明浩就告诉她地点,让她过来。

明浩一手捂住手机,小声地对何伯伯说:“她可能不会想过来。”

“你问问就知道了。”何伯伯等待着。

明浩没有问郭爱梅要不要过来湘菜馆,而是无奈地直接对她说:“你过来××路上的那家湘菜馆吧。”

“就是刚起不久的那家吗?你怎么有钱去那家贵得要死的湘菜馆的?”郭爱梅没等明浩回复就赶紧挂断电话。40多分钟才到达湘菜馆,被服务员引进明浩和何伯伯所在的包房。

郭爱梅好一身大红雍容的装扮,仿佛是来参加戛纳电影节的。

何伯伯倒很好奇面前这位来路不明的老女人,她的色情纷繁,她风韵犹存,她带了一股性感的更年期味道。何伯伯打量了一下郭爱梅,又一脸疑虑地看着明浩,讷讷地问:“这位,是你的?”

郭爱梅不请自坐在餐桌旁,冷冷地回答道:“他妈。”

“你妈?”何伯伯的食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写上一个“妈”字。

“不可以吗?大哥,你找我来有什么事情?”

何伯伯暗自好笑,“我找你来的?不对吧,我可是让你未来的儿媳妇过来的啊。”

郭爱梅给自己酌上一杯好酒,“我的儿媳妇已经是过去式了。”然后郭爱梅猛地调大音调,瞪眼问明浩:“你有新女朋友了?为什么没告诉我,你肯告诉这老头……”

明浩烦躁地打断郭爱梅无礼的话,“妈,你来了就来了吧,吃饭,麻烦您还是积点口德,人家有名有姓的,姓何。”

郭爱梅对何伯伯谄媚的一笑,“哦,是何先生啊,你老是做什么工作的?”

“生意人,满身铜臭的。”

“看你的穿着,不像是一般人。我不知道我家明浩是走得哪辈子的好运,遇到的都是贵人,还都姓何。这算缘分,缘分,那,干一杯。”郭爱梅举起酒杯朝何伯伯的杯子碰过去,而后扭压起五官抿了一小口酒,然后夸张起酒的味道有多醇正,甚至讲起饮酒的专业的知识来。

等郭爱梅讲到没劲处,何伯伯咂咂舌,疑惑地问:“您刚才说您儿子遇到的都是姓何的贵人是啥意思?”

明浩想阻止郭爱梅实话实说,但郭爱梅是那种蛮横的直肠子,有话就说,绝不拐弯抹角的。郭爱梅回答道:“叫何里来着,家庭背景绝不一般,前些日子老跟我家明浩粘腻在一起,这些时间倒没看到人影儿了。现在年轻人说好时比万能胶水还能巴,说死气就井水不犯河水了。”

“何里啊……”何伯伯若有所意地念了几遍。

“您认识?”明浩和郭爱梅异口同声地问道。

何伯伯立刻挤出几丝笑意,支吾道:“不,不认识,都姓何,像你妈说的一样,缘分啊。呵呵,吃,吃菜,你们别客气。”何伯伯的声音沉落了下去,开启了一场苦涩的饭局。

七十八、原来,何干爸是何里的老爸

次日,何伯伯给明浩打来电话,问他现在在干什么,明浩说他还在上班,马上得招呼一位顾客了。何伯伯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想请他吃个饭。明浩说他怎么好意思接受他的邀请,上次的饭局已经让何伯伯破费不少了。何伯伯撂下一句“必须来,老地方”就挂断电话了。

晚上10点明浩才到达老地方,这次的饭局只有明浩和何伯伯二人,何伯伯也不打算让“第三者”插入。明浩看着满桌子被准备妥当的好酒好菜,心头一热,而又重重疑惑起来,问何伯伯今天有啥高兴事儿。

何伯伯拿出一个大红的盒子正正当当地摆在明浩的面前,老谋深算般地笑道:“打开看看,这玩意儿是不是你喜欢的,我可是在古玩城转了大半天才找到的。”

明浩颤颤巍巍地打开大红盒子,是一个精致的根雕,两只仙鹤神气活现地站立在一座假山上,鼓起的翅膀酝酿着一股浓厚的自由气息。明浩问这个可能很贵吧,何伯伯说再贵的东西在他的眼里都是小子儿。

在何伯伯深刻的目光里,明浩没有任何勇气去拒绝这份情意漫漫的礼物,只得收下,只得道一声谢,只得服从何伯伯突然的心血来潮——“明浩,何伯伯想让你做何伯伯的干儿子!”

明浩同样没有勇气和资格去拒绝这份硕大而奢华的身份礼物,这是何伯伯看得起他,明浩要是不接受岂不是给脸不要脸。话是这么说,明浩真心不想做别人的干儿子什么的,但实际上他最后答应了,何伯伯的喜悦之情也是溢于言表,白酒都喝了好几大杯。何伯伯说今儿个是他这段时间来最高兴的一天,必须喝个酩酊大醉,不然对不起他新鲜出炉的干儿子。

明浩把握着酒量,他不想跟何伯伯同时醉得一塌糊涂,指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大娄子来,那时后悔就晚了。还好,何伯伯混沌的大脑里有几根清醒的神经,他把手机给明浩,让明浩在电话薄里找到张司机的电话,叫张司机来这儿接他回家。

张司机来后,将何伯伯扶去车上,而后问明浩要不要他车送他回家,明浩说他的家离这儿不远,自己可以走回去。明浩回家的步伐相当的沉重,仿佛脚底不断向地心抛出顽固的根系。

明浩回到家简单地洗刷了一下就着衣躺在床上,不大一会儿,何里的电话打来,问明浩吃夜宵了没。明浩说刚吃过,跟一位姓何的伯伯。何里大吃一惊,说他妈妈打电话告诉他爸爸喝得大醉才回来。明浩沉思一会儿,他知道何伯伯就是何里的爸了,在何伯伯的手机里他看到了何里的手机号码。

何里喊道:“我爸怎么跟你认识的?”明浩把遇见何伯伯的经过向何里说了一遍。何里继续问:“我爸跟你说了什么没?”明浩说他们只是聊了一些情谊的话。何里又问明浩:“我怎么感觉你的心情不好?”

“没,没有啊,我只是上了一天班有点累了。”

“你明天来我这儿,我好些日子没有见到你了,怪想你的。”

“明天我还有点事情,有空我再去你哪儿行不?”

“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你都不主动给我来电话。”

“我知道你会打电话过来,所以我就没打过去了。”

“要是我不打过来呢?”何里的语气里包藏了一些委屈和愤怒。

明浩笑笑,“怎么会呢,我太了解你了。”

“了解我怎么不来啊?”何里愤愤地咂咂嘴,“你不是了解我性那个欲很强盛么?你就不怕我憋不住了找别人发泄?啊?!”

“谁不知道你是宁愿靠双手也不去找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你啊,把命看得比什么都重,我放心!”

两人就这样不咸不淡地聊着,各自心里的苦闷在清冷的空气里消融掉,但这只是暂时的。

已经转钟了,新的一天在浓密的夜色里伸张开纤弱的花瓣,每一片花瓣汹涌地流淌着冰冷的血液。明浩难以入眠,大脑里的思绪疯狂地被搅拌,他赤裸裸的胴体被柔滑的棉被轻轻地摩擦,在他的皮肤底层积累下厚厚的欲望之火。

烧灼着……明浩的手在自己饱满结实的胸脯上抓揉,感受此时心脏里最动人的那个人,感受他的渴望,感受他炽热的心跳。明浩一下掀开被子,从床上跳起来,快速地穿好衣服,跑路去何里的家。明浩一见到裹着沐浴露清香的何里就紧紧地抱着他,牙齿温柔地啃咬何里的脖子和肩胛,说想何里,想得睡不着。

何里抓住明浩的头,认真地看着明浩的脸,用更温柔的语气回应道:“我也疯狂地想你,我感觉你要来了,你果真来了。”

闲话少叙,两位炙热的阳刚的胴体死死地纠缠在一起,分泌出诱人的荷尔蒙气息,如同成熟的秋林在劲风下摇晃挂满果实的树枝。海浪一样的碰撞,夏日老牛似的喘息,将爱情的形态打磨得鲜亮而耀眼。这次,明浩远远比何里要主动,要用力,可以说是挥霍的最高境界,他不遗余力地让自己和何里达到性那个爱的最高程度,获得最大可能的快乐。

事毕,何里点燃一根烟,深深吸了口,喷在明浩的脸上,疑问道:“你就这么想要我?瞧瞧你,把我的身上弄得红一道青一道的,我这糟践的命啊。”

明浩揉揉鼻子,瓮声瓮气道:“好些日子我们没在一起了,在床上卖点力气是应该的。”

“对不起啊,小明,我以后多陪陪你,只要你有时间我就去找你,或者你来找我也行啊。”

“还是事业重要,你要多赚钱。”明浩的说话声很空。

“赚钱是当然的了,不然以后怎么让你吃好的用好的啊。我可不想你一不高兴就跟比我有钱的同志跑了。”何里一边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碾灭一边用嘴狠狠啜了一下明浩的额头。

明浩叫何里递给他一根烟,何里照做并替明浩将烟点燃。明浩浅吸几口,浅浅地咳嗽了两声,说:“你不要考虑我,你赚钱要让自己吃得好,用得好,这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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