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只为原地流浪 上——温特几度
温特几度  发于:2014年0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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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里不耐烦地拿开杨丽的手,“我现在没事。”

卫羽晨在一旁附和道:“他只是轻微外伤而已啦。”

“你说的什么话啊,那个,叫医生给我进来,立刻给何里做脑电图检测,还有,怎么让他住这样的病房,难道医院没顶级病房吗?”

“妈,我真的没事,我今天就可以出院了,你和卫哥自己先回去吧。”

杨丽一脸不悦,身子前倾,右脸贴住何里的左耳,万分心痛地安抚何里:“你是妈妈的心肝宝贝,你知道妈妈有多担心……”

“够了,你们先回去。”

这时护士走了进来,问卫羽晨病房外面的男人怎么了。

“是明浩,我告诉他何里住院了。”卫羽晨给护士抛了个媚眼,与她擦身而过。

何里竟然很温柔地交代护士说:“你能让他进来吗?”然后又握住杨丽的手,好言乞求道:“你就和卫哥先走吧,我真的没事,您放心,我一定会带一个健健康康的何里回家的。”

杨丽没有说话,起身,拿过沙发上的手提包,礼貌地向护士点点头,走出病房。护士也也跟着走了出去。

卫羽晨的声音在病房外响起:“何里,我先和你的老妈先走了。”

二十二、伤口里的烂漫花园2

病房外出奇的安静,春天的气息在医院走廊里雕刻最唯美和艺术的舞步。

病房门被慢慢推开,一只穿着淡蓝色牛仔裤的腿最先挤了进来。

何里假装入睡,感觉明浩慢慢逼近的气息,芬芳得让人忘了痛。

果真是明浩,他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毛衣,完美的骨骼将这件简单的毛衣支撑得特别好看,似乎灰色也流动起灼热的青春血液。他沉默地站在何里的床边,静默地望着何里干净利索的脸。

“我在,你睡着了吗?”明浩很小心地问。

何里缓缓睁开眼,丁香一样地笑,绿藤一般地支起上身,背靠在床头板上,“我知道,你衣服的味道我很熟悉,很好闻,是榄菊牌子的洗衣粉是吧?”

“嗯——”明浩脸上有了些许笑意。

“你笑起来真好看!”何里都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来,在气氛变得尴尬之前他连忙吩咐明浩:“你能替我把沙发上叠好的衣服给我拿来吗?”

明浩恭恭敬敬地将衣服递给何里,何里说了声谢谢,接过衣服,把它放在枕头旁,又脱去病服。

在何里提臂伸腰的时候,他病服里单薄的白色保暖衣缩了上去,露出他肤色细腻、肌肉紧致而瓷实的腰部。何里脱去了病服,保暖衣修出他凹凸有致的身型,如同米开兰基罗手下的艺术品。

明浩直直地盯着何里微微起伏的腹部看,他的手出现一种正抚摸何里的腹部的幻觉,丝滑的,曼妙的,暧昧的。

对于头部有伤的的何里来说,穿一件V领毛衣是一件小有危险的事情。明浩看得出来他需要帮助,便走过去,替他控制住领口,以至于不会触碰到伤口。

何里的头从毛衣里穿过来,两人的目光突然触碰在一起,再交织,再融化,他们第一次清楚看到彼此的脸,像欣赏到一副突然出土的古油画。

何里的嘴不自觉地落在明浩的嘴上,微微开启,舌尖从口腔里探出,在明浩微颤的嘴唇上幽柔地擦拭了一下。那感觉看起来很棒,连明浩都享受得闭上眼,把手放在何里鼓起的胸肌上,揉捏。

这就是钢琴声中的天堂吗?为什么一个小小而无意的触摸都会令人生散发出华丽的水晶光芒。

何里的手有些近乎疯狂,手背上的经脉拱起,筋脉里横冲直闯着渴望,它急不可耐地要解开明浩的皮带。

等到何里可以轻易拉掉明浩的牛仔裤时,明浩一把抓住何里燃火的手,满脸愁云地说:“对不起,就到这儿吧,不能继续了。”

“为什么?我感觉得到你也是喜欢我的,你为什么要拒绝我?”

“不为什么,我得离开了。”

“你是不是要去跟那个女人办结婚证?求你了,别那样,好吗?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打我也可以,骂我也行,就是别去和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在一起。”何里似乎马上就要哭出来了,但他仍然尽最后的力气去捆绑住眼泪,他不想在明浩的面前失去男人的尊严。

明浩的眼有些湿润,他的手巴住何里的脸,么指在他的高挺的鼻子上刮了几下,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很抱歉,我不想伤害她,她没多少时间了,我想在她生命的最后好好照顾她,满足她成为妻子和妈妈的心愿。”

“你想和她有一个孩子?你真的可以做到,面对一个只有同情没有爱情的女人,你真的可以在床上做到?”何里竭尽全力让明浩明白自己以后该要面对的痛苦。

明浩左手握住右手么指,摇动几圈,“我想可以,很多事情不需要所谓的感情,责任更为重要,至少对我来说是那样。我的人生本来就像一件任务,活到无法活下去的时候就是完成任务和上交的时候了。”

“听你这样说我有多难受,你也是不能明白的,你总是不能为自己考虑……”

“不要说了,我真的要走了。餐厅的工作我不想做了,我的骨气也只剩这么多了。你照顾好自己。”

何里已经难受到无法言语的地步,他就让明浩走出病房,走得越远越好,最好让明浩一出医院就被一辆大货车给压得面目全非,这样何里会觉得心里好受点。如果真的发生如此之事,何里怎会选择在没有他的世界里苟活下去?但愿,明浩能突然折转回来。

天啦,何里的意愿得到上帝的怜悯,他让明浩那小子回心转意了,现在他正在敲病房门。何里顾不上从床底扒回拖鞋,直接光脚去打开病房门——其实病房门从外面是可以打开的!

“你好,何里先生,我们担心你不会去警局交代受害过程,所以我们亲自跑来了,希望见到的不是你的鬼魂什么的。”一位精神饱满的警官打趣道,“您看起来特别欣喜,这让人很担心。”

“放心,我马上给你一个认为正常的情绪。”何里一低头,一抬头,脸色铁青地说:“你们该问什么就问吧,我还得回去餐厅。”

三位警官机械地走进病房,关上病房门,全世界都寂静了。没有心脏的时间!

有点毛骨悚然!

二十三、当骚媳妇遇见贱婆婆

明浩和林玲拿到结婚证后才睡在同一张床上。在他们同枕的第一天,明浩一直背对着林玲,林玲把手贴在他的脊背上,轻轻推动,娇柔的喘息自然地发出,这让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无法从内而外地安静下去。

而明浩保持着绝对的平静,很难感觉到他的身体在吞纳气体。林玲对此很是吃惊,她的嘴靠近明浩的脖子,女人味十足地问他:“你很害羞吗,明浩?没事,男人的第一次都显得不自然,很生疏,我不会责怪你的,这需要一个过程。”

林玲脱去睡衣,前胸紧靠在明浩的后背上。

明浩突然打颤了一下,将身子往床边移了点,打了个哈欠,抱歉地说:“我今天真的很累,明天晚上可以吗?”

林玲还不死心,强硬地把手插进明浩的内裤里。林玲的手还未完全接触到明浩的极限部位就被他毫不迟疑地拿了出来。

林玲委屈地撇撇嘴,侧过身去。背对背的两个人之间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小世界,那个世界里寒风凛冽,大雪翻涌。

明浩一夜未睡,他的手一直护住自己的私处,保持那个局促的姿态,直到四肢麻木。

仿佛过了将近一百年的时间,明浩才等到天亮,从窗外透进来的曙光泼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恬静得很。

明浩故意咳嗽了一下,胆颤心惊地问:“起床了吗?起床了吗?林玲……”声音小得可怜。

没有任何回答。

明浩摊平身体,脑袋向左稍稍侧了点,视线扭曲一点,落在林玲睡过的位置上——空白!令人欣喜的空白。

明浩掀开被子,跳下床,打开衣柜,取出一件墨绿色的圆领毛衣和一件淡蓝色的牛仔裤,手急脚忙地穿上。

当他转身要去洗手间的时候,不经意地看到林玲就站在卧室门口。她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睡衣,头发披散开来,嘴巴雕刻出一种乡村味道的笑,格外好看。

林玲拨弄了一下长发,吮吸着手指问:“明浩,你和懒猪没什么区别,早餐差不多都已经凉掉了。”

明浩有些羞涩,白皙而骨感的大脚在地板上小蹭了几下,低下头,“你怎么不叫醒我?”

“我才不会那样做。你昨晚说你很累,所以特意让你好好睡上一觉,我想你今晚不会很累了吧?”林玲背靠在门框上,右腿蜷曲起来,淡紫色的睡衣下摆从他的大腿上滑落下去。

林玲的大腿肌肤就像一块肥沃的土地,里面播种了各色花种,花种努力在白天汲取阳光、水分,打算在夜晚破壳发芽,生枝发叶,开花结果。

林玲魅惑的表情暗暗告诉明浩,她就想让这长达3个季度的生命旅程在一个晚上完成。这就是女人不可摧折的渴望和生机之处。

明浩的脸色像春雨前的天空,有薄薄一层灰。

“你喜欢我吗?”林玲第7遍地问明浩。

“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问这个没什么意义了。”

“你到底喜欢不喜欢我?我现在要听你说你爱我,快说。”林玲抽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架势。

就在这时,郭爱梅身着跟林玲一样颜色和款式的睡衣走到林玲的身旁,摆出比她还要感性和性感的姿态,火红的两瓣唇互抿了一下,吐出舌尖说:“你气色不错啊,咋看都不像快要死的人,是不是昨晚欲仙欲死,今天就生机蓬勃,回光返照了,你!”

林玲先是露出惊讶的神情,而后平静下来,自我陶醉地拍拍脸颊,“是吗?感谢你的好儿子,她让我觉得自己变成一个真正的女人,但愿很快会变成一个妈妈,最后是今晚,因为今晚恰巧到了我的例假。”

“我未成年的时候就怀了明浩,那时候我也是这样嘴贱,看来我们有很多相同之处。呵,我从头到尾地打量你,都不觉得你是一位懂得给小孩换纸尿裤和喂奶的妈妈。哦,你这飞机场还喂奶呢?”郭爱梅连忙用手捂住嘴,瞪大眼对怔住的明浩说:“楼里还有几位E杯的奶娘,有必要发钱雇佣几个来。”

“我也没见世界顶级名模的杯比我大啊,人家照样把孩子养得白白胖胖,你以为每天趴在一个奶牛肚子上的孩子就聪明了?但愿那几头奶牛不是喝三鹿长大的……”

明浩愠怒了,大叫道:“你们就不能别闹嘴了,林玲才过门一天就发生婆媳战,叫我以后过什么安静生活啊?我讨厌总是有一大群苍蝇在我的耳畔学狗什么的。”明浩说完,就扣上一双拖鞋,沉沉地走去洗手间。

郭爱梅狠狠推了一把林玲,扯开她的睡衣带子,在她的心口上狠掐了一下,转身回去自己的卧室,拿起手机。接着听到郭爱梅对着手机那头的某人撒娇道:“人家被儿媳妇欺负了,她刚过门,还是热乎的……现在儿子也卫护她,这叫我以后怎么活啊……我不管,我现在要搬去你那儿住几天……对,我就是这么贱,明浩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性格,我凭什么要在他结婚以后委屈自己装清纯,再说我也不是那个做白玫瑰的料啊……嘿,你少给我提那个张黑,他老了,不行了……咋的了,人家70岁的老太,叫什么劳约.德维的不也生下一名女婴,我现在也想要一个……”

林玲不屑地笑了笑,自语道:“真想不到明浩还有这样的妈,堪比金字塔一样的奇迹啊。要是我妈也是这样,我一定会一鞋底拍死自己算了。”

明浩冲了一个澡,衣衫完好地从洗手间里出来,跟林玲招呼道:“我想去卫哥那儿,他酒吧今天整装修,我看看有没有我需要我帮忙的地方。”

“你不要吃早餐吗?”

明浩走进厨房拿起一片面包含在嘴上,又从冰箱里拿了瓶酸奶,走到家门后的鞋架跟前,换上白色平板鞋,打开家门。

林玲气得直跺脚,“难道这事儿就这么急?你就不能在家陪陪我一块吃早餐。”

明浩没有说话,快步离开。

二十四、谢谢你肌肉发达的在意1

卫羽晨昨晚没有回家,他在酒吧的一条沙发上处理了一次睡眠,他甚至没有顾得上关上酒吧大门。

明浩直接推门而入,站在卫羽晨的躯体前,替他捡起地上的皮夹克,盖在他的身上。

卫羽晨受到惊吓,立刻醒了过来,揉揉惺忪的眼,坐起身,迷迷蒙蒙地问:“现在是几点钟了?”

明浩掏出手机,回答他:“马上就九点。”

“九点了……”卫羽晨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茫然地在沙发上找什么。

“对了,你昨天发短信给我说,你酒吧今天改修啊。”

“我自己处理好了,只是把墙上染有血迹的墙纸给换掉而已,跟一个搞装修的朋友弄得很晚,所以今天才会这么晚起来。”卫羽晨暗自好笑,笑得有些无奈。

明浩点点头,猛地提神问:“血迹?发生什么了吗?”

“小事情而已,我已经处理好了。”

明浩似乎提起兴趣来了,他犹如岩洞的眼神告诉卫羽晨他想知道血迹的由来。是的,他觉得这两个字眼充斥了一种隔岸观火的刺激,这也是他潜藏在他内心不被提及的小小冷幽默,或是说小邪恶。

卫羽晨捡起地上的一个被遗漏的玻璃屑,在手上把玩了半会儿,“是何里,他受伤了,再次受伤了。”

明浩慢慢握起拳头,金刚怒目地盯着卫羽晨看,想好的话在嘴里被咀嚼成一团,“很痛,他再次,受伤,很痛,不,更痛。”

“可能,但他很坚强,他自己走回去的,他的手臂上全部是血液。”卫羽晨背过身去,拿起吧台上的一瓶酒,咬开瓶盖,回身递给明浩,“其实是蠢,很鲁莽。他的脾气太暴躁了,别人只是跟他搭了一下讪,他就踹了别人一脚,但别人不是孤身一人来酒吧的。”

“他现在在哪儿?家吗?”

“你不会想去找他吧?”卫羽晨有些吃惊和恐色,“我劝你还是别去了,听说尹哲从他家出来也受伤了,好想尹哲只是去问他为什么放他鸽子的原因。现在他就一疯狗,逮谁咬谁,没他高大的家伙就别去自寻死路了,至少现在不要。”

“告诉我他的家庭住址。”明浩的语气很强硬,“我自己一个人去。”

“何里现在不在家里住,他自己在巾柏大厦买了一套房子,1304号就是他的。还有,那个守门的大爷知道何里的房间。”

明浩把手上的酒递回给卫羽晨,横眉怒目地再次扫遍他的整张脸。连卫羽晨都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小步。

明浩在巾柏大厦不远处停下,看到大厦前面停了长长一排顶级跑车,不免有点却步。

他掏出手机,查找前不久的通话记录,提取到何里的手机号码,毫不犹豫地拨打给他。现在明浩真的想立马见到何里,告诉他自己的担心。

手机无人接听,只有细小而尖锐的玻璃屑从手机声孔里射出,于是明浩的耳道里溢出隐形的血液,只是令人恐惧却没有丝毫疼痛。

明浩不能多想了,他急如星火地走进大厦的厅堂里,问悠闲地躺在单人沙发上看报的守门大爷:“我想找1304的何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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