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蛇(生子)上——北羁
北羁  发于:2014年0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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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搭在敖嘉身上的时候,敖嘉的身子极为剧烈的抖了一下,他绝望地闭起眼。这个怪物,又想怎么样呢?

敖嘉冷冰冰的态度让蛇祖的心被针轻轻扎了一下,有种奇怪的感觉泛上来,他觉得心里有点堵,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他本能地想发火,本能地想把敖嘉脸上这层冰冷的面具扯下来,本能地想看敖嘉藏在这冰冷面具后的恐惧与绝望。

蛇祖的脸色在一瞬间变了几变,一会儿怒一会儿僵,这样来回几次后,蛇祖终于将满腹的愤怒化为一声冷哼。

“你又何必跟我犟呢?跟着我,你不会吃亏的。”蛇祖说到这里,有些小心地去看敖嘉的反应。见敖嘉依然闭着眼,仍旧一脸不为所动的样子,只好继续说下去,“你乖乖的伺候我,各种宠爱自然不必说了,只要你伺候得我高兴,我还可以保你长生不老。”看着敖嘉的小样子,他心里可喜欢死了。蛇祖从来没有这样喜欢过一个人,长生不老可是无数人类君王都求而不得的事,他可不怕敖嘉不动心。

他这样一说,敖嘉果然动了一下。蛇祖还没来得及高兴,敖嘉的话就让他从头冷到了脚趾头。

“现在的我,只求一死。”

蛇祖的脸在听到这一句话的时候一下子就阴了下来。好在他想到以自己的修为,这世间没有什么毒是他解不掉的,敖嘉想死也是有难度的。

“哼。”蛇祖轻哼一声,搂着敖嘉的手收得更紧,闻着敖嘉身上的味道,他的心情莫名地变好,“我说过,你是我的祭品,你的生你的死,都不是你自己可以做主的。”蛇祖的手不规矩地从他的领口滑进去,敖嘉被这冰冷的触感弄得身上一僵,抖得更是厉害。

蛇祖品味着敖嘉的恐惧,全身都开始兴奋起来,说话更是露骨:“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只要我不想让你死,你就是被我插烂了,也得给我活着。”

敖嘉眼一黑,脑子“嗡”地一声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等他清醒过来,只见蛇祖一脸惊怒地瞪着自己,脸上还有三条红得刺目的血痕。

“……”自己打人了么?敖嘉的身体颤抖得厉害,全身都脱力了,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眼前还是一阵阵的晕眩。

他居然敢抓自己?他居然敢抓自己?!蛇祖金色的瞳孔一缩,掐着敖嘉的脖子就把他拖了过来,“贱人,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么。”

敖嘉的脸涨得通红,嗓子里根本发不出一点声音,而蛇祖也根本没有要听他回答的意思。毫无预兆的,蛇祖长长的指甲捅进了他的心口并肆无忌惮地搅动起来。

“呃……”随着他手指的搅动,敖嘉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心口的血源源不断地涌出来。明明身体上忍受着极度地痛苦,敖嘉的嘴角却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

敖嘉的胸口被狠狠地打开一个血肉模糊的大口,蛇窟里充满了新鲜的血腥味。血粒顺着蛇祖手上的细鳞滴落,蛇祖的手指轻轻抚过扎根在盗天珠上的血管。

他已经抓住了盗天珠,只要轻轻一扯,就能将盗天珠与敖嘉的生命联系彻底断掉。

尽管如此,蛇祖抓住盗天珠的手却迟迟没有动作。

看着痛苦在敖嘉脸上蔓延,他的心一下子变得好乱,一种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绪开始在心底涌现,他开始变得心神不宁起来。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对这个祭品的感情,在不知不觉之间,好像已经超越了一个主人对玩物应有的范围。这个发现让他觉得危险和不知所措。

“杀了我。”虽然敖嘉没有明说,蛇祖还是看到他的眼里透出了这样的讯息。明明是将死之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时候,眼里却没有一丝不舍和痛苦。看到他这样平和与愉悦的眼神,蛇祖心里莫名地一痛,整个脑子都乱了。

“这种,这种乱七八糟的感觉是怎么回事?”蛇祖摇摇头,像要把一切让他不舒服的念头都甩开一样,只是他粘满血的手却颤抖起来,这种无所是从的感觉让他前所未有的烦躁。

“这么想死,我偏不让你如愿……”蛇祖慌慌张张地把手从敖嘉身体里撤出来。本应是戏谑的语气却装得不伦不类。

敖嘉的脸上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绝望地看了蛇祖一眼之后,敖嘉的眼神就瞬间变成了一片死寂。

那种绝望的眼神让蛇祖的胸口一阵发闷,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14.结束与开始(二)

他这是怎么了?

蛇祖觉得自己这几天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若是平日里,以他的性情,早在祭祀当天把这祭品的心掏出来吃掉了,为什么自己不但没有动手反而他带回了蛇窟深处?这也罢了,为什么这个祭品如些违逆他,他却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更离谱的是,这个祭品身体里有盗天珠啊,是盗天珠啊!龙蛇本一家,天知道炼化盗天珠后自己的修为会达到什么境界,可是为什么明明知道他身体里有盗天珠,自己却始终无法对他下手?

蛇祖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上,正有一些可怕的异变在发生。他清楚地知道最好的办法就是杀掉敖嘉,然后装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趁这小麻烦还没有变得不可收拾之前把它彻底根除干净,但只要一看到敖嘉那昏睡的脸,那种让人无所是从的感觉就会如鬼魅一般纠缠上来,让他无从抵抗,无从下手。

“肮脏的凡人,你究竟对本尊施了什么迷魂术,有什么目的?”蛇祖眼神凌厉地瞪着敖嘉昏睡的脸,又爱又恨的话里隐隐有些不甘心。他不相信自己会在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面前毫无抵抗能力,这个凡人的生死是在自己手里的,根本不存在他不忍下手这回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祭品而已,只要他愿意,他可以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弄死他,他没有舍不得这个凡人,他只是……他只是还没有玩够……对,他只是还没有玩够,他没有被这个凡人迷住,没有!

蛇祖在心里暗暗地下决心,只要自己对这个祭品的兴趣一降,他就马上杀掉他,马上!但是现在……

蛇祖的手指轻轻滑过敖嘉的脸,慢慢地停在他胸口的伤口上,奇异的蓝光一闪,敖嘉胸口上大开的口子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起来。但是现在他还没有玩够,他依然对这个祭品感兴趣,尽管他很不乖很不听话,但他对这个祭品的兴趣依然在直线上升,现在还不能杀他,不能。

这不是他的错,不能怪他,谁让这个祭品实在是太美味了。

“本尊就再宽恕你一回,多赐你两天的命,作为回报,你可要好好的服侍本尊。”蛇祖凌厉的眼神在敖嘉的呼吸里一点点软化下来。

敖嘉以为这回自己一定是死定了,最后却在一个雅致的房间里醒来。有那么一会儿,敖嘉以为自己是死了或是逃出了蛇窟。但他微微雀跃的心情在看到冰冷的石床石桌时,彻底地僵硬下来,最后化为一种无处不在的绝望。这种无处不在的寒冷,这种不见天日的地下风景,敖嘉有十成的把握断定自己并未逃出生天。

“公子。”见他醒来,一个面容秀丽神情清冷的侍女端着几个炖盅走上前来,“蛇祖大人吩咐过,只要公子醒来,就一定要让公子把这几盅进补之物喝下去。”

难得见到正常的人,敖嘉脸上几丝欣喜之情在听到侍女的话之后彻底消失。蛇祖……又是蛇祖,敖嘉觉得这个被尊为蛇祖的怪物已经成了他生命里的一个毒瘤,无论走到哪里,他都无法摆脱这个噩梦。

“公子。”侍女见他发呆,微微地屈膝,像是在提醒他自己的存在。“这盅是用万年九曲参炖的白露羹。公子如今气血不足,吃这个是最好的。”

没有一点瑕疵的手轻轻把炖盅的盖子揭开,浓郁的药香就飘了出来,

清甜的香味飘过来,敖嘉觉得自己还真是有些饿了。但他却并没有要去动它的意思,反而警惕地环视了一下四周,冷冷地道:“这里是哪里?”

“这盅是用万年九曲参炖的白露羹。公子如今气血不足,吃这个是最好的。”侍女冷冰冰的脸上闪过一丝木然的笑意,说的却还是原来的几句话。

“这里是哪里?你若不说,我便不吃。”敖嘉依旧冷冷的。这是自己在这蛇窟里遇见的第一个人,只要用心打听,说不定能找到逃出去的方法,就是再不济也可以对自己的处境有一些了解,他现在没有办法逃出去,不代表他以后也找不到机会逃走,有这些资料在手,对自己是大有益处的。

“这盅是用万年九曲参炖的白露羹。公子如今气血不足,吃这个是最好的。”侍女微微笑着,重复着原来的几句话。敖嘉这才觉出这个侍女的笑容有些诡异。

“呵呵呵,我漂亮的小奴隶,你想从我的傀儡侍从嘴里套些什么出来呢?”正在静养的蛇祖从傀儡侍从的神念中感知到敖嘉已醒的消息,几乎是欣嘉若狂地冲进来。敖嘉一昏迷就昏迷了整整六天,这六天他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来,满脑子都是躺在床上年轻身体,明明知道敖嘉不会出事,还总是莫名地担心。好在人总算是醒了。

一看到敖嘉冷冰冰坐在那里的样子,蛇祖全身都舒坦下来,多日累积在心头的苦闷一扫而空。他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摸敖嘉的头发。

“……”敖嘉的身子一颤,厌恶地避开蛇祖伸向自己的手,原本苍白的脸色更加地苍白起来。

“你醒了。”见敖嘉避开自己,蛇祖并没有生气,反而他不知所措地搓搓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你肉体凡胎,现在一定已经饿了吧,怎么不吃点东西呢?这九曲参虽然常见,但上万年的也是个稀罕物,我可是下了力气才弄到的,对你的身子很好。”

蛇祖说着端过侍女手上的炖盅,小心地盛了一小碗出来,用小勺子弄出来吹凉了,有些讨好地送到敖嘉嘴边。

敖嘉面无表情,只是默默地侧开头。

蛇祖的脸上有些绷不住了。他从来没有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低过,更从来没有人给他看过冷脸。他本能地想发火,但想想敖嘉重伤还没好透,不由又把自己的火气下按了三分。

真的只是个傀儡么?敖嘉盯着那侍女,心里有些失望,看来自己是无法从这个侍女嘴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这几天他早已明白,蛇祖不会杀他也不会放他离开,也许以后他厌倦自己时说不定会赐他一死或是放他离开,但目前以死求解脱的路子是走不通的。他只能自己逃走,真是可惜啊,他存了很大希望的侍女居然是个傀儡。

蛇祖见他盯着侍女发呆,一股酸酸的感觉就窜进了心里,敖嘉这么看别的人感觉让觉得很不爽,非常不爽。

“别看了,她真的是个傀儡,她的内蕊是一根铁木,每一个部件都是我亲手削成的。至于……”蛇祖拍了拍侍女的手,把敖嘉的手扯在侍女的皮肤上,敖嘉惊奇得发现,虽然侍女的胳膊硬得不像话,但皮肤却温润得很。

“是不是像真的皮肤?”蛇祖有些得意,“这个皮肤可是我从一个人族女修士身上活生生地剥下来的,怎么样,不错吧。要是你再不听我的话,不乖乖的,我真的不介意把你制成这样的人皮傀儡,我想,那个时候的你,一定……”

“当”地一声,敖嘉愤怒地把蛇祖手上的碗扫在地上,珍稀的药材洒了一地,空气里都是九曲参沁人心脾的药香。

敖嘉的胸膛气得剧烈地一起一伏,毫无表情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愤怒的情绪,“滚!给我滚啊!你这个怪物!”

“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婊子!”自己的一番好意被人这样拒绝,蛇祖的眼都红了。

15.结束与开始(三)

“贱人,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蛇祖红着眼,重重地捏住了敖嘉的下巴,巨大的力道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捏碎,“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在我心里有什么地位,你别以为我让你活到现在是因为我舍不得杀你!我让你活到现在只是因为你这欠操的身子我还没有玩够,你要再这样不识好歹,我不介意现在就剥了你的皮,把你制成人形傀儡!”

敖嘉的脸涨得通红,张着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他漂亮眼睛里饱含的恨意是那样明显,让蛇祖看了火气更大。

“别以为我不敢!”蛇祖一声怒斥,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敖嘉鼻子一酸,眼里升起一层蒙蒙的泪雾。

尽管如此,面对蛇祖看似可怕的威胁,敖嘉却从未退步。他只是困难地扯开一个不以为意的笑容,艰难地咳了一声,用哑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道:“你就是不敢。”

这么轻轻的一句话轻易地将蛇祖的满腔怒火全部点爆。蛇祖气得的手一抖,眼中杀意狂涌,若不是自己还有一丝丝的清明提醒自己不能杀掉这个可恨的凡人,他差点就把敖嘉的脖子扭断了。

“……好,很好……”蛇祖咬着牙,死死盯住敖嘉,他那对神秘的金色眼瞳因怒火而变得更加的凛人,“你想激怒我,你想让我杀了你,我偏不让你如愿。只要你活着一天,你就是我的床奴,我会操到你哭为止。”

蛇祖一松手,猛地将敖嘉掷在石床上。一切都那么自然,和平时自己做的事没有什么不同,但只有蛇祖自己知道,这一切他装得有多么艰难。那一刻,他真的慌了,他无力地发现自己真的无法就那样杀掉敖嘉,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自己的心里萦绕不去,这种奇怪的感觉正在变得越来越强烈,让他无所是从……

“呃……咳!”就在蛇祖发呆的时候,敖嘉痛苦地咳了一声,一口红得刺目的血就咳了出来,然后是第二口,第三口。敖嘉重伤未愈,情绪又不稳定,强撑着的身子哪里受得起蛇祖这么糟蹋,再加上蛇祖是妖兽,肉身与气力皆强过凡人千百倍,这么一掷在蛇祖看来是无足轻重的,但放在敖嘉身上可就严重了。

蛇祖根本没有想到自己这么随手一掷的后果会这么严重,刚刚滔天的怒火被这突变一惊而散,敖嘉吐第一口血的时候就让他六神无主了。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冲上去的。

“我,我没想过……”蛇祖扳着敖嘉的肩把他搂到自己怀里,一脸的慌乱。

“不要你好心!”敖嘉用力推了蛇祖一下,但这绵薄的气力哪里推得动他,反倒是他自己因为太过虚弱,整个人都无力地靠在蛇祖身上。

“敖嘉……”蛇祖冰冷粗糙的手指从敖嘉嘴角抹过,指尖粘粘湿湿的红让他心头一阵狂跳,“我不是故意的……我……”说到这里,蛇祖口气却蓦然一变,语气里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其实弄成这样还不是都怪你自己不好,是你自己贱啊!身子这么虚,脾气又这么硬,我都说了只要你乖乖地侍奉我,我自然有些让你想也想不到的好处给你,这样的机会多少人求都求不来,你还不稀罕,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自找的?三番两次地不知好歹没有眼色,你……你其实是自作自受……”

敖嘉胸口一闷,差点又闷出一口血来。他用尽全身力气,像要拼个鱼死网破一样狠狠推开蛇祖:“你……咳!你滚!是你,是你……咳咳……明明是你对我过了这么过分的事,这反倒是我自己的不是了么?凭什么你这样逼迫我,折磨我,还要我对你百般讨好?难道我就这么贱,难道我生来就是为了满足你兽欲的么……凭什么我就这么贱……我本来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要在这里像个玩具一样……像个玩具一样……被人玩弄……凭什么我就这么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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