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凛冽+番外——巢沄蝶
巢沄蝶  发于: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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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晨的爱温婉和煦“哥这辈子最爱的人是你,因为你是我唯一的亲。”;

冽的爱狂风暴雨“相爱就要相守,既然你敢离开,就要有勇气承担后果”;

他们的爱不被世俗认可和祝福“混账,我不同意!”;

晨风亦凛冽,因为相爱,所以不顾一切“吾愿以吾之命换汝之命”;

狂风亦轻拂,因为相守,所以无怨无悔“明媒正娶,天荒地老是我的承诺”。

第1章:捡到宝贝的男人

彦安十六年春,凤卿国主一统天下,打破了平分天下的尴尬局面,平定了九黎、菊雪国、草原族人等番邦小国。

彦安十六年冬,凤卿国主久战积劳,久病不愈,外戚把持朝政,各皇子的拉锯战ing……

冬天是威严的,冷酷无情的?不平静的。

都城——塬丰城

外村庄——林家屯

林渊是村里有名儿的猎人,说他有名儿却不是因为他多么有本事,而是因为家里那个娇滴滴的媳妇儿。

林家屯里姓林的住户都和村长老沾点亲,带点故,原话就是上数三辈儿都是本家。可是林渊父母走的早,是乡亲们帮衬着长大的,也没啥子条件读书识字,没啥子学问,就长的结结实实一彪汉。

但他媳妇儿是个美人,不说闺秀吧,也是个碧玉,还是路上捡来的美人。听说是个没落的大家族小姐,知书达礼的,可愣是嫁给个粗汉,甚至起早贪黑地卖起了豆腐,一过已经六年了。(巢姐(作者)云:古时男人打铁撑船,女人卖豆腐为最累还不讨钱的行当,就是工种不咋的。)

腊月二十一,快到年关了。村庄忙忙碌碌,家家户户准备蒸花馍,做“糖瓜”,掸尘扫房贴年画,为新年讨个好彩头。

烈烈寒风起,萧萧风雪飘,树梢不堪负荷,吱呀吱呀地反抗。林渊拿着弓箭走向林子里,抱着碰碰运气的想法,希望能猎到出来觅食的猎物,好歹为年货添置些物件。嗨,白皑皑的雪地里,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只留下了一排脚印……

地白风色寒,雪花大入手。大雪初霁,积雪没过了鞋面,这么冷?大概也只有野兔这些动物会刨开雪层挖草根充饥了。

林渊寻了处便于藏身的地方,撒了点儿小麦便躲在树干后面。等了一会儿,觉得手脚阵阵发凉,准备要无功而返时,一只七彩山鸡缩头缩尾地来到“目的地”。如若不是雪层,大概还能看见它爪子尖点着地、小翅膀架着的怪模样。

正在林渊握着弓,准备射箭的当口,远处婴儿的哭声隐隐飘进林渊的耳朵里,很弱但很揪心,眉一拧,手一抖,歪射的箭便把山鸡吓“飞”了。林渊心里有点好奇,没了涉猎的心情,向声音的源头走去,一探究竟。

在一处背风的大树后,厚重的被褥里躺着个婴儿,十个月大左右,穿着绸面儿夹袄,胖胖的小脸冻得有点发紫,哭得嗓子都哑了,呜呜滴。

别看林渊五大三粗地,却最喜欢“白馒头”似的孩子,小心地把孩子抱起,轻轻地拍打背部。婴儿懵懂地睁开双眼,长而翘地睫毛上还沾着泪珠,眨了眨眼睛,松软甜腻的嗓音仍带着哭腔,“跌~跌~”。

林渊喜出望外,抄起褥子裹紧孩子,身形一晃,也只能看见奔出林子的背影了。别说,这男人还真是憨厚有福气,又捡了个宝贝。

第2章:宝贝叫冽儿

寒风依旧呼啸,林渊一路小跑地往家赶,看这孩子好像冻坏了,跑慢了怕孩子要冻病的,跑快了又怕孩子不舒服,纠结地忽快忽慢……

“他娘,快~快~”人未到,声先到。

林氏开门吓了一跳,忙接过孩子,放到炕头上,用棉被又紧紧裹了一层,去炕头又加了把柴火,又搓揉又哈气地折腾了一会儿,才算缓过劲儿来。两口子总算送了一口气,林渊这才脱下厚外套和毛皮坎肩,坐在炕边休息,林氏忙打了热水让他擦洗擦洗。

由于屋里暖和,孩子的脸也渐渐变得红润,软乎乎地,看着想咬上一口。看着他自娱自乐地吮着胖指头,咿呀咿呀地哼哼着,林晨笑呵呵地把自己的手指头递给他小手里,任他抓着。

林氏欣慰地看看孩子,又看着丈夫,欲言又止“相公~~”,林渊倒也知道他媳妇儿有事相商,领着她到隔壁屋去,家族会议正在紧锣密鼓地展开……

“相公,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林氏约摸着要先弄清楚状况。

林渊把事情详细说了一遍,强调是有人把孩子独自扔在了林子里,觉得可怜就抱回来了。开始和媳妇儿打商量,“咱家还能多养活个孩子,不如这孩子咱养吧。他娘,你不知道,那小家伙可爱的紧,他叫我爹爹的时候我就认定他是我儿子了。”确实,当时听见他叫爹爹时,心都酥了大半。

“相公,我懂你的意思,可是……”虽然看出了相公心底的坚持与喜爱,但还是把心中的担忧提出来。

她还没有说完,林渊立马一脸着急地询问:“你不喜欢?不想收养他?”

林氏摇摇头,“不是不喜欢,也不是我狠心,只是这孩子的衣料一看就是大富大贵人家的孩子,我怕横生枝节,到头来惹事。”

恍然大悟,“这个啊,这些我也看得出来,但是谁会把孩子一个人扔到雪地里?明显是不想让他活了。他娘就放心吧,那个孩子已经冻死了,从今天起只有我们的儿子,姓林。”林渊心中肯定。

“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喜欢孩子,是我对不住你。”林氏提及往事,哽咽欲哭。

林渊最见不得媳妇儿难受,忙揽过她的肩头,“他娘,你忘了我们的宝贝儿子了?现在还是两个了。”轻轻拍着媳妇儿,赶紧地转移话题:“他娘,你学问好,给孩子起个名儿吧。”

林氏想到外面寒风呼啸,又是雪地里捡来的,思索一下,便决定道:“朔风凛冽更显坚韧,就叫冽儿吧。”

“林冽,好名字,会是个勇敢坚强的孩子。”林渊拍腿大赞。

林氏看他一脸喜悦也释然了,“我去给冽儿热点豆浆喝吧~,这孩子怕是要饿了。”说完起身忙碌去了。

第3章:哥哥

晨儿从院子外面跑回来,“娘~娘~瑞叔来了。”

林氏出来迎了迎,看见林瑞一直紧紧跟在林晨后面,感激一笑,“他瑞叔,麻烦你了。”

林瑞(注:村长老的儿子)抱起晨儿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嫂子,是麻烦我们小晨儿了,大冷天的还跑腿送豆腐和冻鸡给我们。”

晨儿煞有其事地直点头,“嗯~嗯~村长爷爷说晨儿最乖了。”

林渊也走出来,请林瑞进屋说话,林瑞婉拒,浅显聊了两句。林渊送林瑞到院门口,林氏早已抱起晨儿回屋了。

晨儿一溜烟儿地爬上了炕,圆睁着眼睛看熟睡中的冽儿,红润的小脸,微张的薄唇,小嘴儿一张一合,好像和吃奶一样的动作。晨儿忍不住伸出食指戳了戳,冽儿不安地动了动,睁开眼瞅着“凶手”现场抓凶,当即定罪,“呜~呜~哇~”

林氏忙抱在怀里轻轻拍打地哄着,悠悠地晃着,等冽儿笑出来后才停止动作,亲了亲他红润的小脸,赞了声真乖。

晨儿不乐意了,最乖的是自己,娘亲也该亲亲自己。满脸不平地站在炕边,扯了扯林氏的袖子,顽固地扬着脸。

林氏看见晨儿的小脸扬得高高滴,鼻子都快比眼睛高了,点了下晨儿的脑袋,“快坐回去,都是当哥哥的人了,还这么淘气。”

若有所思后,“晨儿是哥哥?”

林氏点头,“是,今天以后晨儿就是哥哥了。”

依旧无法理解哥哥这个词的含义,平常也有小朋友叫自己哥哥啊?怎么今天就不一样了呢?疑惑地问:“晨儿一直都是小虎子(林瑞的儿子)的哥哥啊,为什么今天不可以亲亲?还有,他是谁?”义正言辞地提出自己的论据,顺道对抢了娘亲亲亲的人提出质疑。

林氏把冽儿正对晨儿,“看好哦,他叫冽儿,以后就是你的弟弟了,和小虎子不一样的弟弟,是和你有相同爹娘的亲弟弟哦。你以后要学会照顾弟弟,把自己的东西分给弟弟,不可以欺负他的,知道吗?”

晨儿听懂了一些,特别是那个‘分’字“什么都要分给弟弟吗?”

林氏点点头,“嗯,将来你们要一起吃饭一起睡的,什么都要让着弟弟的。”(巢姐:看见某,有些事情是要从小培养的,能胎教更好。这一不小心的讲解就奠定了两人日后同吃同睡的艰辛历程,这个‘让’字也道出了晨儿受压迫却无怨无悔的真谛)

看着冽儿一直吮着胖指头,晨儿偏着个小脑袋想了想,舍不得地开口,“那~我把我的午饭分给弟弟,他好像饿了。”

林氏哑然,小馋猫……

一直在旁边的林渊倒哈哈大笑起来,“你老爹我养得起两个宝贝!”走到炕头那儿抱起晨儿,催促他快洗手准备吃饭去。

“弟弟……”

******

五岁的晨儿和一岁的冽儿从此展开了“幸福”地兄友弟恭……

第4章:鱼头豆腐汤

饭桌上,一家人还按原来的次序坐着。林氏抱着冽儿用汤匙慢慢地喂着豆浆,小冽儿喝两口就不给面子地开始左摇右晃地挣扎起来,渐渐还有了“飘小雨”倾向。

晨儿抬头,以为弟弟和自己一样也不爱喝豆浆,奶声奶气地说:“娘~弟弟不爱喝豆浆啦。”举起手里的熏肉片,“晨儿的弟弟和晨儿一样爱吃肉肉,晨儿不吃,给弟弟。”说罢,趴在桌上就要把肉片往冽儿嘴里塞。

林氏连忙避开,小孩子哪能吃这些,不过晨儿好像很喜欢冽儿,不依不饶地喂食。林氏不得不解释,“晨儿自己吃罢,弟弟小,还没有长牙齿,吃不了这些东西。”

倒是冽儿盯了晨儿手里的肉片一眼,撇撇嘴,扭到林氏怀里就哇哇哭起来。

还真不给面子啊!乌鸦灰……过来,灰……过去(巢姐:想象着乌鸦屁股后那一堆点点,省略鸟)

林氏哄着,冽儿大概累了,呜呜地,声音小了很多,“相公,冬天牛不怎么产奶,不好买。可冽儿又喝不进去豆浆,这可怎么是好?”林渊心里也是干着急。

晨儿鼓着腮帮子看着豆浆,“娘~我就说弟弟爱吃肉肉喔。”

夫妇二人一筹莫展,没打理晨儿。这吃不进去东西可如何是好?到现在就只喝了两口豆浆,饿坏了怎么办?林渊一狠心,拿起汤匙就要强喂冽儿喝豆浆。冽儿刚平息下来的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了。“哇……哇。”还不停地挣扎反抗,豆浆都从嘴边溢出,弄湿了衣领。

林渊心疼坏了,可是又没有办法。晨儿趴在桌上就要过去,“弟弟不爱喝豆浆就喝粥吧,晨儿就爱喝粥。”

一言点醒了林氏,不能喝粥,可以试试其它的汤啊,“相公,你去厨房看看鱼头豆腐汤好了没,好了端出来。”

一家人希冀地看着冽儿喝完一碗鱼汤,满意地努努嘴,换个姿势睡着了。

晨儿很奇怪,“娘~弟弟爱喝这种奇怪的头儿的汤啊?”

林氏一愣,“是鱼头啊,分开就不认识了?你不是很喜欢吃鱼鱼吗?没注意到这是鱼鱼的头吗?”

都怪他们做鱼时都会去头,平常又不常见到活的鱼。恍然大悟,“是鱼鱼的头喔,长得好丑。”说着还用手去戳碗里的本尊。在快伸进汤里时,林渊快一步抓住那不安分的小手,恐吓道:“那个张开的是鱼鱼的嘴巴,咬一下很疼得喔。”晨儿迅速缩回了手,后怕地拍拍胸口。

林家父母了然,死活不喝鱼头汤,其实是害怕那“怪东西”吧?

林渊觉得家里更舒服开心,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直线。(嗯~按媳妇儿的话好像就是温馨合满的意思)

第5章:生活序幕

林渊去村磨坊磨了点米粉,小冽儿就在鱼头汤和米糊的滋养下平安地度过了“四口之家。”的第一个冬天,林家二老同时庆幸,幸好今冬鱼佬送的鱼头富裕,晾晒后都存起来了。

立春,猎户们的“余粮”都所剩不多,村里猎户们就约了今天一起去拜山神(古代狩猎只求温饱,每年上山前拜山神,遵古训不滥打,不打山兽——虎)。

今儿一大早,林渊就应约前往,林氏自己也得去厨房磨豆子,照料冽儿的重任就光荣地落在了晨儿的小肩膀上。

一岁多的小不点儿都会爬了(巢姐多话:林家二老强制规定俩儿子生辰为同一天,腊月二十六,当然小冽儿实际要小一两个月),晨儿的任务就是随时观察他的动向,以防他掉到床底下。

晨儿一直做得很好,可以用得上寸步不离、目光如炬、紧迫盯人。可是去了趟茅房的功夫,回来就看见冽儿在炕沿摇摇欲坠,心都提到嗓子眼儿,情不自禁“啊。”一声的结果就是冽儿一抬头就掉下了炕。

幸好炕不高,冽儿还穿着小棉袄,倒是没摔伤。晨儿奔过去就看见他要哭不哭,风雨欲来的“死样子”。想起娘亲把他抱在怀里轻哄的模样,试图把冽儿抱起来,但力气太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靠着炕边。扶着冽儿爬到腿上,冽儿很自然地双手去抱晨儿的脖子,晨儿一手托着他的小屁屁,一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

冽儿果真笑了,嘴里的两颗小牙都看的清清楚楚。

林氏听见大屋有动静,在围裙上擦了下手就小跑过去(巢姐:古代大家闺秀教的就是行走端正,平时小步已经是习惯了,关键时刻也不给力,想快跑又跨不大步子)。

进屋一愣,这幅画面倒是让她有点心酸,两个都穿着厚厚棉袄的小团子就这样相拥在一起,晨儿用自己小小的臂弯撑起了冽儿的身子,撑起了一片天。

林氏心疼地把俩儿子抱上炕,把冽儿往里放了放,夸赞了晨儿一番,“晨儿真棒,都能照顾弟弟了。”亲了亲晨儿的小脸,“晨儿乖乖地在这里看着,娘忙完了就给你们做午饭,好吗?”说着一步三回头地往外走,“有事大声叫,娘就在厨房。”

林晨听话地直点头,表明自己很乐意这个差事。

林渊回来后听说了此事,同样感慨万千,“儿子真是长大了。”

林氏完全赞同,“真的,你没看见今天那场景,晨儿真是个好孩子。”

林渊笑着搂着自己的媳妇儿,“还是他娘你教的好。”说着亲吻着林氏,留恋轮回。林氏轻轻地推了他一把,“冽儿在旁边睡呢。”这幅欲迎还拒的模样,是个男人都受不了。林渊抱起冽儿和小被子去林晨那间屋子,把宝贝冽儿交托给了晨儿一晚,自己则回房继续……

林晨笑呵呵地盯着冽儿,乐歪了,真是今天表现好,爹爹奖励自己和弟弟一起睡哦。

第6章:不不

又是一年夏末,晨儿穿着小短褂,背着小布包,蹦蹦哒哒地下学堂,急不可耐地回家。

冽儿在凉棚下玩泥巴,看见远处的小圆点就开始张开手臂,拍手欢迎“哥哥~哥~”地叫着。

晨儿被扑了个满怀,先是骄傲高兴,冽儿就是最喜欢自己,待看见短褂上的泥爪子印时,拉下脸捏着冽儿的鼻子,“小坏蛋,娘又该罚我洗衣服了。”

“洗~洗~哥哥~”看着这一脸兴奋的家伙,总是不停地捣蛋。晨儿决定不鸟他,摆好了纸墨准备在院子里抄写三字经,明天夫子要检查的。村里有位落榜的秀才,在村里开了个学堂,除了教教孩子,就是等着没三年一次的科举考试。村里的小孩都在那里学习写字,不求金榜题名,但求学习为人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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