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凛冽+番外——巢沄蝶
巢沄蝶  发于: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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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命什么时候都是哥的,无所谓。可是,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可以伤害哥。

林晨小心地帮冽儿把衣服脱掉,春光才露尖尖角,等精壮的胸膛完全展露,肌理分明“哥今天才注意到,冽儿都长这么高了,比哥还健壮。”

冽儿显摆地挺挺胸,“这几年我一直都练武,练家子,身子底都壮些。”

林晨不以为然地笑笑,自个儿的弟弟,不管怎么样都好,这臭小子显摆个啥?等冽儿坐好,把右手放在桶沿儿外,就径自拿着布巾湿水擦身。

“哥,我们多久没一起洗澡玩水了?”

林晨眼神一暗,“自从爹娘走后,都是你一个人洗澡。对不起,当时你那么小,却让你自己照顾自己,是哥做的不够好。”

冽儿靠着桶边,神情慵懒,“是哥撑起了一个家,属于我的家。”突然转过头来,眼神里闪烁着看不懂的光芒,“哥,进来一起洗吧!”

林晨摇头,“木桶太小了,等再暖和点儿,就和哥一起到河里游泳摸鱼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快点儿把你的伤养好。”

冽儿撇了撇嘴,低声嘟囔:“明天让玄去买个大的木桶回来。”

林晨推了他脑袋一下,“别以为哥没有听到,花那冤枉钱干嘛?况且用那么大的木桶,光装水都得累死。”

说实话,有皇家这个“金山”在后方靠着,林家一点也不缺钱,但是林晨怕在村儿里太奢华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一切都照着往常的习惯过着。不过,在别人看不见的小地方,像里衣都是丝绸的,饭菜看似寻常,其实都很精致,王爷是不可能看着冽儿受一点儿的苦的。冽儿一直遵照林晨的话,平常心看一切,虽然对人不太热情,可也是谦让礼遇。唯独在林晨面前,还是想小时候一样任性、粘人,大概是内心一直是害怕失去,害怕孤单的吧。

“哼,我好歹还有个当王爷的爹呢,连个木桶都买不起?要他干甚,这小王爷我不当了。”

林晨无奈一笑,自从他拿到兵符,就天天想着不要这个身份,什么歪理都能让他扯上。

避开右手,把上身擦洗了一遍,把布巾递给冽儿,“下身就自己用左手洗吧,哥先出去。”

冽儿当然知道他在想啥,把布巾往水里一丢,“都是男人,怕啥啊,难道说……”话还没说完,就被瞪了回来,“小孩子的,想什么呢。”

眼神一转,“你才是孩子呢,就你柜子里的春宫图都是我看剩下的,还当我不知道呢。”

林晨一听就忙别过了头,可从侧面依然能看见那淡淡的红晕,穿透那小麦色的肤色,呼之欲出,引人遐想,看得冽儿心头荡起一波波的涟漪。

“你快洗吧,天气还是有点凉。”转身落荒而逃。

冽儿坐在那儿半天,试着抚平心头的波澜。那春宫图是王爷送来的,盼着他早日回府成亲,传宗接代。他随手翻了两页就扔在了一旁,最后玄拿去教育哥哥这事,他是知道的。可是真没想到哥哥竟然脸红,而他竟然看得怦然心动,甚至觉得很渴,嗨,一定是多想了。

一只手随便拧了拧布巾,大概一擦便去套里衣,穿右袖时看见受伤的右手,算计的光芒一闪,索性就往那儿一杵,“哥,哥。”

“出了什么事?”慌慌张张跑进来,看见冽儿没事人一样往那里一站。

冽儿也很无奈,“上衣不好系腰带。”

上前系好衣带,一摸手都是凉的,把他按进被窝里,“躺着别动,看身上凉的。”

林晨一边收拾东西,倒水,一边抱怨着,“这还没入夏呢,一点儿都不懂得照顾自己。”

冽儿看着哥哥忙碌的身影,勾唇一笑。

青和玄在隔壁听得差不多了,“只有大公子还把主子当成孩子吧。”

青不置可否,“主子喜欢。”

“那要是大公子娶了灵儿姑娘,主子会不会回王府啊?”

青没好气道:“操主子的心干什么?”

玄有点委屈,“我也是舍不得离开阿弟嘛,都不能理解理解、同情同情兄弟?”

看他那故作委屈的模样,也懒得继续打击他,“放心吧,主子比你还舍不得这里的。”

林晨躺在床外侧,“半夜要是有事就叫我,千万别碰着右手,当心着点儿。”

哥哥还是关心他的,不会抛弃他的。反正离加冠还有大半年呢,到时候再想办法阻止,“哥,我的手要是废了,你会照顾我吗?”

“说什么傻话呢,徐爷爷说没事就没事的,哥一辈子都赖着你,等着你飞黄腾达后照顾我呢。”语气中透露着不悦。

冽儿安心了“等着,让你赖一辈子。”

第25章:大伙开动

鱼皮渐白,林晨起身做饭,冽儿不用练功,一个人坐在饭桌前发呆,青拿来朝中大臣的资料,“主子,不如看看这些打发时间吧。”

抄起看了两页,扔回给青,“不看了,这些个大臣的喜好,宠姬,拉党结派……每天都会出些破事。”转身闪进了厨房。

早饭做得差不多了,火上熬着药,咕咕嘟嘟的顶得砂锅盖碰碰乱跳。冽儿抄手就去掀盖子,指心一热,盖子“砰”地又掉回去。

林晨忙回头,一把抓起受热的两根指头肚按在自己的耳垂上,冽儿浑身一僵。

林晨脸上难掩着急之色,抱怨道:“急什么呢,不会用布垫着点儿啊?现在是不是不烫了啊?”把手指头按在了冽儿自己的耳垂上,“再按一会就没事了,快出去等着吧,马上就开饭了。”

捏着耳垂晕晕乎乎地出去了,哥的耳垂大大的,软软的,捏着好舒服。看了看被烫的手指,晃了晃脑袋,叹了口气。想什么呢,该不会烫到脑袋了吧。

饭桌上,林晨把粥端到冽儿面前,“有红枣的,补血,多喝点。”

林晨觉得冽儿右手不方便,早饭做得就是卷饼。青和玄都相当自觉地坐下,青卷好一个鼓鼓的卷饼,“主子,先吃点卷饼吧。”

冽儿正用左手舀粥,没好气地扫了一眼胖胖的卷饼“不饿”。(巢姐:也不怪冽儿生气,原来都是他哥卷给他吃的,现如今,他手都受伤了,他哥却没动静了)

林晨接过来,放在旁边的空盘子里“你们先吃着吧,哥出去一会儿。”

林晨什么都没有吃呢,“哥,吃完饭再忙吧,有事让他们去办吧。”抬眸瞪了一眼那俩家伙,眉梢一挑,真是给惯坏了,都忘了谁是主子了?

还是属青最有眼力价,“大公子,有事吩咐属下去办就行,您就在家多陪陪主子吧。”(巢姐:姐鄙视你,两眼直勾勾地盯着卷饼,眼都绿了,就算去办事也得抓着走吧?青:某办法啊,主子只让大公子伺候,这几年,大伙的胃都跟着养叼了。巢姐默:看来还都是我的错啦?姐就该变成后妈,饿得你们只啃残羹冷炙?青:您是祖宗,是亲妈,偶去办事了。咻……)

摆摆手,“我去徐爷爷那儿借点医书,顺道到田里抓两只田蛙回来。”

刚想说什么,门外就传来了皇上的声音,“哟,刚刚好,爷还没有用早膳呢。”

大伙的脑门上都出现一个大大的问号,今个儿皇上怎么来了?皇上过去都是十天半月才来一次,昨儿个不是刚走吗?

皇上一摆手,安公公立马掏出一个翠绿瓷瓶递上,“林公子,这是爷吩咐备下的雪脂凝香膏,疗伤祛疤的。”

双手接过跪下,“草民叩谢皇上恩典。”

皇上一摆手,径自坐下。这半年他也很无奈,林晨坚持礼不可废,可冽儿一看见他哥行礼后就掉脸子,坚持这里没有天皇老子,只有他哥为尊的理论。皇上也很无奈,很委屈,可是谁也没请他来不是?他是亏欠这个弟弟的,要不是皇位之争,也不会离家多年,况且将来还想冽儿入朝辅佐,怎么也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掉脸不是?

青还站在那里对着早饭行注目礼,皇上呵呵一笑,“都坐下吃吧……林兄,你也坐下,吃完大伙儿一块去田里走走。”

“皇上,这……不妥吧?”

“没事,今儿个爷就歇歇,去散散心。还有,爷可是带着秘密兵器来的,保准能满载而归。爷问过御医了,伤筋动骨后食用田蛙腿确实助其生筋,爷想亲自抓给冽儿食用。”其实还有后句‘毕竟冽儿是爷刺伤的’皇上没接着说,毕竟谁也不敢追究责任。(巢姐:田蛙腿入药,这可没有科学依据,只是个人爱吃而已,姐也得让欧的小冽儿尝尝不是)

林晨还是觉得不妥,“皇上九五之尊,这种小事不敢有劳。”

一板脸,“有什么不敢的?再叫皇上,爷治你的罪。”

“草民不敢,皇……”‘上’字还没有喊出口,皇上一瞪眼,立刻改口:“皇公子,那该如何称呼?”

皇上满脸笑容,“既然都帮爷改姓‘黄’了,以后宫外就称皇公子吧。”

冽儿从刚才就不说话,终于等着商讨完,才发话“哥,既然皇兄想去散散心,做臣子的就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也跟你们一道去。”(大伙看看瞅瞅,还是咱冽儿会说话不是?皇上想借机当次好兄长,经冽儿这么一说,倒像是皇上无理取闹,大伙舍身复命一样了)

既然冽儿开口了,事情也就是这么定了。毕竟这里说来算去,只要皇上不拿出身份镇压,冽儿才是真正的地头蛇啊。

多么美满团圆的一餐啊……

第26章:田埂稻香

皇上命安公公拿出准备好的鱼竿和一罐子仍蠕动着的鲜活的菜虫,颇为炫耀地讲解“爷可打听过了,这抓田蛙就和钓鱼一个道理,等上钩后就狠狠的甩竿,把田蛙甩到地上撞晕就可以了。”还自认为很潇洒地示范了一把甩竿。

在场所有会功夫的人都默了(除了林晨一脸崇拜,没办法,他可是一点儿武功也不懂,顶多看见过冽儿练拳而已),用的着这么费劲吗?随便找个暗卫,一把暗器就是一堆田蛙尸体,小半个稻田都要变成乱葬岗。看来,是皇上大人玩心大增,蠢蠢欲动,不过,貌似挺有趣的。于是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都很期待哦。

“皇上,草民斗胆……”其实林晨很希望自己也能拿到这‘蛙竿’,可家里又没有,才斗胆提出,谁知半路就被皇上截话。

“林兄,叫爷黄公子,曝露身份的话会有危险的。”顺道摆出一副大度姿态“别管那些了,走,咱钓田蛙去。”顺手递给林晨一副‘蛙竿’,感动的林晨内流满面。

田埂间,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进。

水稻发出翠绿的幼芽,随风飘荡;水渠里潺潺细流,清澈见底;麻雀时不时地飞过,欢愉歌唱。

“这田间景色倒比御花园有看头,看着舒服。以后每年都得出来走走。”

林晨左右瞅瞅,不安道:“皇……黄公子,说御花园容易曝露身份。”

什么叫自己反被自己将了一军,伸手打自己的脸,皇上就是这感觉,安公公扭头一笑,“这林公子真是实称的很。”

青和玄心有灵犀地互看一眼,可爱的实称,可谁也没有搭话。

冽儿看见自己哥哥成为大伙交谈的对象,维护道:“哥说得对,还是注意点好。”既然冽儿开口说要注意,那自要注意,纷纷点头附和。尽管大家都很确定,凭自己的内力,周围绝对没有人能偷听到他们的谈话。

继续走了一段,林晨美滋滋地挥了挥手里的‘蛙竿’,“都到田埂上了,大伙还是分头行动吧。”

分来分去一团麻,冽儿不肯和他哥分开,林晨不许青和玄离开冽儿身边,皇上不想单独行动,那还有什么意思?而安公公又死活要侍奉左右。只有随行的暗卫随时待命,等候分配,可大伙貌似也不关心他们的动向。

结果还是大部队浩浩荡荡的开始行动(巢姐:说是捉田蛙,我看是吓田蛙比较合适,我都能看见田蛙被吓得呱呱叫,落荒而逃了)

主子们当然是走在前面开路(开路不是主子们干的吧?巢姐:理解理解,没想起来好词形容),边走边聊。

皇上先开口:“需要什么尽管和为兄讲,还有,你手头的那些事都不急,都缓缓吧。”

摇摇头,“一点小伤,没事。最近他们都防着我爹那边,这边应该会查出些纰漏。”

林晨管教起冽儿比谁都有精神,“黄公子都开口了,你就先停停,要是他们狗急了咬人,等伤好了你也好应付不是?”

默,左相那帮人要是知道自己被比做狗,不知道怎么跳脚,吹胡子瞪眼呢。

冽儿被这左右两人的爱心夹击的晕了,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

正闲话家常,皇上突然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往不远处的稻田里指了指。大伙一看,稻苗微微晃动,不约而同地想会不会是田蛙?皇上玩心大起,向安公公招了下手,抓过他手里的‘蛙竿’就往那边走。

冽儿右手不方便,就没去凑热闹;林晨尾随皇上前去一探究竟,刚到地儿就听见“啊”的一声,接着骂了句:“该死。”

田埂上的人听到声响往这边儿赶来,林晨离得近,一眼就看见一条小青蛇游走。忙跪到跟前,掀开衣摆,捋起裤管,抬起腿,趴在伤口上就吸了起来,一连串动作一气呵成。

温润的唇贴着脚腕,暖暖的从伤口一直延伸到心口,皇上心里胀得满满的,满是他渴望已久的关怀和重视。

大伙赶过来都紧张的盯着,当看见林晨吐出的血是鲜红色时,都愣住了,有些云里雾里的。林晨本人也茫然地跪在地上,挠了挠后脑勺,“原来这蛇没毒啊?”

安公公后怕地呼出一口气,他还真以为皇上被毒蛇咬了呢,“林公子,您刚才吓死老奴了。”

青和玄对于这个急于救人不顾一切,可又大题小做的大公子无语了。

林晨因为大家的反应,更是囧的很,把头埋得低低的,不住地道歉,“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着急,没注意看……”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皇上看着林晨羞囧的模样,一阵莫名的心悸,还未开口安慰,冽儿就抢先一步,拍了拍林晨的后背,“哥,没事,你这是救驾心切,怎么会有人怪你呢?”

皇上也是急着表态,“林兄,刚才那蛇要是真有毒,你可救了我的命了,还要多谢林兄的救命之恩。”(注意一下用词哦,皇上自称‘我’了,证明他往后会怎么样呢?往下看吧)

安公公蹲下给皇上整理好衣裤和衣摆,躬身抬手让皇上扶着站好,“爷,要不回去吧,这毕竟算伤,回去上点药吧。”

皇上扫了一眼自己被蛇咬的腿,朝安公公摆了下手,亲自蹲下扶起林晨,“林兄,扶我回你那儿上点药吧?”

话都到这份儿上了,林晨还敢不起?不扶?忙颤颤巍巍地站起,小心翼翼地扶着皇上。

皇上对空中招招手“出来。”对着飞身立显的暗卫道“留下两个人,午时前捉20只田蛙复命。”

说罢便很无力的说了声“回吧”,轻轻的靠着林晨往前走,看着好像真的受了重创一般。安公公不乐意了,有人抢了自己的饭碗;冽儿比他更不乐意,谁看不出来皇上是装的啊?被蛇咬后有这么严重的吗?可是又没有办法,谁让人家伤的是腿,而自己是手受伤呢,就算装也不能用走不动路这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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