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凛冽+番外——巢沄蝶
巢沄蝶  发于: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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烦乱地打开房门,看看日头也该吃午饭了,决定吃饭的时候解释一下,他可不想这样一直僵持着,时间长了也影响感情不是?

青瞅见冽儿一脸的烦乱,本不想去麻烦主子,再给他添堵。可是事关大公子,不敢有丝毫隐瞒,毕恭毕敬地禀报(这也算大事了)“禀主子,半个时辰前玄陪着大公子出门办事,至今未归。”

冽儿一听至今未归就有点儿沉不住气了,原来不管什么时候干什么事,林晨都会准时回家做午饭的啊?就算进城回不来,也会特别交代的,今天是怎么了?“为何不早禀报?”

青小心翼翼地回答,光怕踩到主子的雷区,炸得个粉身碎骨,“主子吩咐过,您不开房门,任何人、任何事不得打扰。”

冽儿此刻灰常后悔没有加上后一句话,此刻于事无补,只得亡羊补牢,防范于未然,“记住,以后命令的任何人不包括我哥,任何事不包括和我哥有关的事。”不过有玄跟着,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随口问了一句:“那有说去办什么事,什么时辰回来没有?”

青咽了口口水,真后悔没有及时禀报:“没有!但玄重新布置了暗卫的调动,而且,大公子穿着上次定制的锦衣,属下猜想他们可能进城去了。

看着主子紧锁的眉头,青再次捶胸顿足、后悔不迭。就算青骑马带着大公子,来回也要大半个时辰,这段时间可让他怎么过啊?(仰天嚎叫“兄弟,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你快回来。巢姐在旁边打开音乐播放器,兄弟,慢点嚎,姐给你找背景音乐)

时辰一刻一刻地流失,冽儿再也坐不住了,调集暗卫就要进城找人。幸亏青好言相劝、分析利弊,才勉强维持现在这样在家等待的状态,同时在心里把玄暗骂了一百遍,回来后,自己一定要狠狠揍他一顿。

听到暗卫的信号,冽儿飞身至院门口,看到的景象让他的心直冲嗓子眼儿。看到毫无声息的林晨趴在玄背上,一动不动,冽儿浑身如坠冰窖,发疯般地一把抢过来,疯狂的摇着那毫无挣扎的身体,一遍遍,“哥,你醒醒,醒醒……”

玄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立马去阻止,“主子,您轻点,大公子只是睡着了。”

谁知一句‘睡着了’把他对死亡的恐惧全勾了出来:他爹当年死的时候,他娘也是说‘睡着了’,心酸、无奈。

看见主子突然间浑身僵硬,眼神空洞无助,抱着大公子转身进屋,玄一脸莫名其妙,跟着往院子里进,试着解释今天的变故,“主子……”还没有下话呢,他们就被甩过来的门挡在了门外。

冽儿右手托着林晨的手,用左手搓着一根根的手指,努力地使他保持着手心残留的温度,脑子里不断地回响着“不怕,哥哥在。”、“你记住,你还有哥哥永远陪着你。”、“冽儿,我永远是你哥,相信哥,只要你需要我,什么风都刮不倒我,什么事都难不住我。”、“傻冽儿,哥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啊。”、“哥这辈子最爱的是你,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冽儿不自觉地掉下泪来,“为什么?为什么?”

无意间碰到手腕处,感觉到跳动的脉搏一凸,整个心为之一动。猛地抬起头,抓起手腕,脉搏平稳,看来真的是睡着了。身心放松后,右手掌心传来阵阵的刺痛使其思维瞬间清明,解开林晨的睡穴,看他依旧睡着,就起身出屋。

对于已经认识到错误,乖乖跪在屋前的玄,所有暗卫一致保持沉默,着实是同情不起来,更没人敢去向主子求情,那不是给暴怒的老虎捋毛吗?冽儿只是扫了他一眼,问:“是你点的睡穴?”

玄跪着挺直了腰板“是”认错态度还算良好。

“理由?”

组织了一下语言,“嗯……应该说是,大公子喝了一杯酒,醉了。”

冽儿都懒得罚他,敢带他哥去喝酒,还喝醉了?幸好没什么事,否则十条命都不够罚的,“接着跪吧。”又命令青,“去准备些醒酒汤和热水。”说罢又回屋了,今天真累了,一切都等明天再说。

青看见主子渗血的伤口,同时准备好了包扎的伤药,进屋……

林晨一夜睡得都不安稳,不断呓语,声音模模糊糊的很,听得也甚不清楚。

猜想他哥可能真的伤心郁闷了,要不也不会借酒消愁,梦里面还念念不忘?所以下定决心道歉,他想了大半夜,想好了要如何解释道歉,想好了他哥可能有的一切反应要如何应付,却独独少了下面这样:

天没亮,林晨睁眼看见冽儿躺在他旁边,安心不少,却不着痕迹地往边上侧了侧。脑海里不断涌出昨天的所见所闻,断断续续,头痛欲裂,若不是身旁是冽儿,怕又要挣扎狂乱。

在他醒的时候冽儿就紧张起来,他可一夜没睡,思索和等待煎熬着他。待感到林晨逃避似的往床外躲了躲,心往下一沉。

察觉到林晨的痛苦,料想是宿醉头痛,轻声开口:“哥,是不是有点头晕?你昨天喝醉了,起床时头晕很正常,再休息一会儿吧。”

林晨紧紧闭着双眼,感觉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疼,声音低沉,“嗯,没事。”说话又觉得口干舌燎的,起身去喝水。

大口大口地牛饮,也没有觉得一丝畅快,反而愈加烦闷。感到有东西触到自己肩头,猛地转身避开。

冽儿掂着衣服尴尬地站在那儿,努力地保持语气平静,“哥,天冷,起来也不披件衣服。”

林晨离他有“八丈远”,伸手也刚刚碰到衣服,扯过衣服闷声闷气道:“知道了,你先去睡吧。”

实在受不了他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打破计划,直奔主题,“哥,对不起。”看见他毫无反应,又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哥,可是我是生气,生气你为一个女人骗我,你熬得粥我怎么可能吃不出来?生气你不顾我的感受硬要娶那个女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就加强了语气,愈加激动。

反观林晨,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表明自己听见了这些解释。他现在实在是没有心情去应付那件事,那件原本就被他定格为‘小事’的事。

冽儿看着一副事不关己、心不在焉的模样,肚里的火苗窜窜地往喉咙冒,“我是有错,难道错得不可原谅吗?”百分委屈地质问。

一手压着要爆开的额头,一手攥着外衣,眉头紧锁,“不用道歉,哥没生气。”

注意到他的这些动作,冽儿也不在那件事上纠缠,大掌覆上他的额头试温,想确定是发烧了还是宿醉原因。

手刚碰到额头就被林晨一巴掌扇开,掷地有声地骂,“滚开,别碰我。”晃了晃沉重的脑袋,看清面前是一脸呆愣的冽儿,又是摆头又是摇手,步步后退“对不起,我不知道是你。”

冽儿看他频临崩溃边缘,不得已点了他的睡穴。他现在万分确定,除了醉酒,昨天还发生了什么事,玄点他睡穴大概也因此情形。

把林晨抱上床,盖好被子,看见自己再次迸裂的伤口已经渗血,懊恼地甩手。都怪自己受伤、怪自己生闷气,要不也不会成现在这样?

大大的摔杯子声音惊动了青,匆匆进屋,一脸严肃地恭候在侧,等待调遣。

第33章:探寻真相

曾扬言要揍玄一顿撒气的莫青,此刻也不得不同情起莫玄来,整整跪了一夜,这才刚起身从门外走进门内,就又跪了下来,看来主子这次是真生气了,非同小可……

冽儿披上衣服,一边顺着青,让他包扎伤口,一边听着玄把详细的、真实的经过娓娓道来。刚听到青楼时,根本顾不得正被包扎的手,猛地站起来,捏着玄的下巴,“你活得不耐烦了?胆子很大嘛!”

玄可不想死,就小小扭曲了一下事实,把责任推给了大公子,林晨是也,不道义了一把,“大公子说想学如何不让灵儿姑娘生气,属下就带公子去见见风花雪月之地。”

不屑地哼了一声,这帮奴才真是让他哥宠坏了,都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了?要不是林晨把玄和青当做亲人,他又不想他哥难过,真想杀一儆百,“然后呢?事无巨细,全部禀报。”

这次冽儿很认真地听、很认真地分析:根据他哥喝了杯酒之后的反应,可以肯定那是杯掺了药的烈酒,但跑出去后行为如此激动疯狂,绝技不是药力所致。问:“你能肯定我哥当时从什么方向冲过来吗?”

这可是戴罪立功的好机会,万分肯定地保证“能”于是,三人再次进城探查缘由。

站在原地,冽儿顺着林晨当时冲过来的方向往青楼走:毕竟看见是从远方冲过来的,所以靠近的这几家绝对不可能,途经一家脂粉小铺,一家当铺,两家酒楼,剩余的几家应该都是青楼。

由于天微亮就出门,到达都城的时候还是早上,青楼尚未开门营业,不便调查。况且,冽儿猜想他哥既然从青楼跑出来,断没有重入虎穴的道理,不调查也罢,遂对其余几家逐个调查:

进入当铺,掌柜的正在对账,青收到冽儿的眼神命令,上前打听,“掌柜的,打扰一下。”

掌柜从账本里抬起头,努力凝聚着有点涣散的目光(长期看账本有点涣散),把青里里外外扫描了一遍,复看看后面的冽儿一眼,精光一闪,点头哈腰,卖乖讨巧地出来招待,“爷,请问有何贵干?”

虽然掌柜的一直盯着主子,可主子丝毫没有要回答的意思,青只得走上前去回答:“我们爷想向您打听一下,昨天是否有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来这里?”

掌柜的脸明显地往下沉,不再和颜悦色,只是应了声:“昨天本店未开门做生意。”便走进里面继续对账。

冽儿听见这句话就往外走,青随手扔给掌柜的一两银子当谢礼,跟了出去,那掌柜的一切的不淡定的反应都是浮云,忽略不计。

进入脂粉小铺,两个漂亮的小姑娘在整理、摆置脂粉盒,玄这次自告奋勇地要去打听消息。冽儿拦住他,示意青找里面那位年纪大些的妇女。

“大娘,我想和您打听个事。”青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见面礼。

这位大娘也是风月场所的老人,还是这家小铺的老板,看出这位主子是个会办事的,乐呵呵地点头应允。

“我想问一下,昨天是否有个穿着白衣的男子来这里?”

大概回想了一下,“穿什么衣服不记得了,昨天只有李侍郎的儿子陪曼曼姑娘(花魁)来这里买胭脂,你们找他吗?”

青摇摇头,“您再想想,真的没有别人了吗?”

大娘复仔细回想了一遍,千分肯定,万分保证,“这里都是些姑娘家才来,要是来个把个男子,哪能不记得?”

冽儿看见大娘十分确定,对青点点头就出去了。

剩下的两家酒楼,龙蛇混杂,但来来往往的都是熟客,小二都能十分准确地辨认客人的身份和样貌,也十分确定昨天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白衣,微醉的青年。自然,冽儿完全相信金钱的魅力,在银子面前能坚持说没有见过,应该就是没有见过的吧,整个人陷入一筹莫展的状况……

三人在酒楼二楼吃过饭,边品茗边做打算,寻摸着还要进青楼探探情况。

透过窗子,冽儿看见一个奇怪的现象:堂堂一家青楼竟然让龟奴出门揽客?疑惑地看向青,“为什么那家青楼是龟奴揽客?看旁边的青楼明明都是女子啊?”

青顺着主子所指的方向瞅瞅,两位长相俊俏的少年艳衣靓服,骚首弄姿地拉揽路过男客,又瞅了一眼招牌“琉璃阁”,恍然大悟,“禀主子,这是一家红楼,出门揽客的都是一些没有客人的小倌。”

“红楼?听着挺熟悉。”

青小声禀报,“主子,上次送来的密报里曾提及,左相有个侄子现任副统领,唯一的喜好便是逛红楼,独宠风辰公子。”

冽儿仔细一想好像有这么回事,他个人不喜欢关注那些个大人的偏好,只命令青逐一记录,如今看来了解一下也甚是必要,“公子?也就是说这里都是些男人干青楼的行当?”

点点头:“自古便有龙阳之好,当今达官显赫也有圈养小倌,彰显身份之举,不过都是些不如流的行当,小倌的身份连窑姐之流都不如。”

冽儿好奇心大胜,虽在书上习得有龙阳之好,但正统教育仍是孔孟之道、周公之礼。依这情况来看,他哥自是好奇或者误进了这家琉璃阁了“咱们进去逛逛,等会儿一切听我吩咐。”

琉璃阁:

“爷……”不是女儿香,胜似女儿香,清雅脱俗,一身及地长袍,白纱外罩,长身而立。拈花一笑,三分妩媚,七分独傲,虽不是倾国倾城,胜在气质天然一体。

冽儿表面云淡风轻,内心也不得不感叹,这随便出来一个都是人间尤物。扫视厅里那些旖旎的场景,也甚能理解那些男人的心理,看着这些妖娆妩媚的男子在自己身下承欢喘息,能大大满足他们男人的本性和作祟的自尊心吧?

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爷想见见风辰。”

“爷,风辰公子已经有客人了,您想要什么类型的?奴家帮您介绍介绍?”

冽儿原想见见那个副统领的独宠是何方神圣,既然不方便,深究也没意思,便打算向眼前这位公子打听他哥的事也行“爷想……”

还没说完,冽儿眼尖地发现一个陪着客人上楼的小倌身上的钱袋,那是他娘的遗物,他哥的宝贝,怎么会在这里?一把抓过,对着刚才那位公子道“爷就要他。”

“可是……”不用他说,旁边的那位客人更不满意了“雨儿是本大爷点的。”青挡在前面,也不知道扔给他多少钱,那人便点头哈腰,龟孙子似地跑了。

晴雨何等机灵,半倚在冽儿怀里,毕竟这可是位金主“公子,雨儿乐意服侍这位爷。”还半羞半娇地往怀里拱拱。

冽儿厌恶地避开,差点让他摔个狗吃屎,勉强站稳,一脸委屈地看着自家公子。原来刚才那位尤物是这里的管事雪公子,他也甚是疑惑,不过更感兴趣这位爷来这里的目的,瞪了晴雨一眼,推搡着他跟在冽儿后面进入楼上雅阁。

命令青和玄守在外间,悠哉地坐在内阁喝茶,周身散发的寒气凝聚成‘生人勿近’几个大字,那小倌自是战战兢兢,坐立不安。

“你身上的钱袋很别致啊?哪儿来的?”吹了吹茶沫,头都没抬,不经意地问起。

晴雨真后悔啊,昨天看这钱袋虽然破旧,但绣样别致,里面还有三层丝绸衬里,才留着用的,谁料会滋生事端啊?那个穷鬼还有如此显赫的朋友?他可不敢如实说“昨个儿一位恩客留给雨儿的。”

恩客?冽儿自是不相信他的话,看他哥的反应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不停地反抗。他现在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哥来过这里,在这里受的了刺激,但是是什么呢?看来只能从他哥那里知道了。如今也只能要回钱袋,说不定他哥还着急找呢。

现下放心了,至少知道根源在那里,复好奇起来,这龙阳之好是如何个好法……

第34章:红楼韵事

雪公子(雪甑)在隔壁自是把屋里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第一次看见冽儿,双瞳锐利有神,小小年纪就有大将之范,自是暗自提防着。再者,对晴雨如此偏执,必有猫腻,就领他进了这间特造的房间,自己则在隔壁探知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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