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尽时——歌汐汐
歌汐汐  发于: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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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之后顾延翊惶惶不安,抑制不住的情感让他选择了离开。可是三年过去,却发现思念不减反增。他终于决定选择听从自己的心,要牢牢地抓住那人的手……

搜索关键字:主角:顾延翊,南悠┃配角:温嘉域┃其它:竹马

第一章

电话响起的时候,顾延翊正在床上倒时差。

抓过来接的时候已经晚了,荧光屏上的未接赫然显示着南悠二字。

他拉过被子蒙住头,睡意还盘旋不去。索性拔掉手机电板,继续倒他的时差。

刚睡迷糊,酒店房间的门“咔”的一声开了。这家伙,怎么还是这么没礼貌啊……顾延翊无奈的想,看来睡不成了。果然,那把温润的嗓音没有意外的飘了过来。

“还在挺尸啊。”

可惜说的话不太好听。

“嗯,所以麻烦你把冷冻室的门关上。”

“抱歉,到解剖时间了。”

“靠……”

“离画展还有近两个钟头。你有一个钟头的时间梳洗打扮进食。”

“……喂。你什么时候变成那小子的助理了?”

“他说完事了画送我。”南悠转身,“给你二十分钟。”

“你个没节操的……”顾延翊抓了抓鸡窝似地头发,突然反应过来,“等等,不是一个小时?!”

“另外四十分钟喝早茶。”

说完,南悠的身影消失在某人不满地抗议声中。

交友不慎啊,真真是交友不慎。顾延翊不止一次地这样想。可是他没得选择啊,所谓的青梅,哦不,竹马竹马就是这么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想小时候的南悠,那水嫩嫩的小美人一个,当然现在也不差,可是那样长着这样温和的一张脸怎么会有个这么不讨喜的性子。

结果顾延翊还是没能在二十分钟内完成任务,刚走到大厅就直接被领上了车。南悠一脸嫌弃地望了望他,随手丢给他一只抹茶红豆的面包,然后吩咐司机开车。顾延翊顿时觉得自己活得十分没质量,回国的第一顿吃的是面包不说,到路边随便抓一个人来问,谁会相信坐着莲花去参加随便一幅就上百万的画展的人,早上只被允许吃一个面包?他幽怨地望了坐在身边的那人一眼,结果发现对方在闭目养神,根本没功夫搭理他。于是那高温的视线直接转向了那只可怜的面包。

“别看了,再看它也不会变成燕窝粥。”

这人真的在闭目养神?

“你要不要这么积极?不就是一个画展,早去一下晚去一下有什么关系?”某人咬牙切齿地啃了口面包,“何况是那个二货办的画展。”

“谁的画展不重要,我只知道今天那里有我想要的东西。”

“这次又是什么?鬼怪还是八卦图?”能引起南悠兴趣的东西还真不多,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他的喜欢很另类。不过没办法,人家从小接触的东西就另类。

“建筑图纸。”

“噗……”顾延翊一口面包喷了出来。

南悠睁开眼,忍下把旁边这人踹下车的冲动,“顾延翊。你有什么不满可以说,不要恶心我。”

“咳咳,sorry,我只是不小心被噎了一下。”这家伙转性了?谁可以告诉我满书房都是神怪命理八卦的人怎么会看上了建筑图纸?再说,画展现在还兼营这个了?

一到达画展地点,顾延翊远远地就看见了那个站在门口被一堆女人围在中间的,熟人。虽然顾延翊一点也不想承认那是熟人。死性不改,每次办画展都搞得跟相亲现场似的。受不了。

正在此时,那人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一样朝这边望了过来,随后笑成了一朵桃花。顾延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莫不是刚刚的腹诽被听见了?只见他跟那些个女人们说了两句,便径直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他张开双臂,顾延翊想,恩,三年不见了,拥抱什么的就勉为其难接受吧,刚想举起手来想回应,却见他直接抱住了自己身后的南悠,“我的悠美人~”

顾某人嘴角一抽。

南悠倒也随他抱着,只是默默地说了一句:“我记得上星期我们才见过。”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实在是很想你。这么多年了,你难道还不肯相信我的真心吗?”说着差点要红了眼眶。

南悠很淡然地推开他,走向了画展中心。别怪他冷淡,要是这样的告白你从小听到大,也会如喝白开水一般地淡然。

“诶诶诶,等等我啊!”

被晾在一边的顾延翊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抓住那个还想追上去的某人,“温嘉域,你还敢再不要脸一点么?”

“咦?这不是留美中的顾少么?怎么,终于忍受不了相思之苦回来了?也是,再不回来就可以直接来喝我跟悠美人的喜酒了~”

“喂!”望了望已经没影了的某人,顾延翊瞪了某桃花一眼,“别胡说!”

“胡说?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别告诉我你还没跟他说,”看到没反应的顾某人,温嘉域吃惊道,“你这次回国,难道不是因为想清楚了?”

“……”顾延翊掏出一只烟,递给温嘉域却被挡了回来,愣了愣,自顾自的燃了一支。一口烟雾喷出之后,才慢慢开口。“这次回来,是因为他打电话来说,老头子不行了。”

“顾叔叔?”温嘉域愣了愣,“什么叫不行了?”

“其实我并不相信,要真是不行了,我现在就该在医院里,而不是被他带来你这个画展。”顾延翊苦笑着,“老头子不过是想找个借口让我回来罢了。”

“你家那个老头子啊,”温嘉域摇摇头,“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没打算。就算这次他不叫我回来,我也准备要回来了。”顾延翊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虽然还是没准备好,但是,我是真的很想他。”

“哈。早告诉过你逃去美国是没用的你不信。现在白白浪费了三年光阴,一切却还是回到原点。”

“不,不是原点了。至少这三年让我看清,对他的感情不是那该死的青梅竹马。温嘉域,我是真的喜欢他。即使他是男的,即使他是南师父唯一的儿子……我以为离开他一段时间,冷静下来,事情不会这么绝对,可是当我发现即使见不到他,这种感情还是在与日俱增的时候,我就知道,无路可退了。”

“所以我说,那就赶紧告诉他。”

“……再说吧。”顾延翊笑了笑,“走吧,你这个主角再不进去,画展都要结束了!”

“啊!都是你,差点坏我的事儿!晚上请吃饭啊!”

“改天吧,晚上要去陪老爷子。”顾延翊摆了摆手。

这次的展厅布置得很古朴,大大的展厅被竹帘隔成了几个小展室。

温嘉域一进来就被同事拉走了,抱歉地对顾延翊笑笑,“你先看着,有喜欢的告诉我。”

顾延翊摆摆手,开始寻找南悠的身影。

放眼望去,都是些陌生面孔。顾延翊在心里暗咒起展厅的设计者来,好好的隔这么多块干什么,麻不麻烦!

他只好耐下心来一个一个地找,好一会儿,才在最里边的展室发现了那人。

南悠正在认真地观摩着一幅画,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人走近。

“就是这个?”

“嗯?”侧过头见是顾延翊,南悠又把视线移了回去,“嗯。”

画上是一座古楼,顾延翊不懂这些,看不出个好坏来。只是……

“这怎么看都不是个建筑图纸吧?”他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南悠白了他一眼,不予置否。

好不容易等到画展结束,南悠如愿地把那幅画纳入囊中,心情看起来很不错。

回去的车上,顾延翊提议:“晚上去我家吃饭?”

“不去。”可能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南悠补充道:“今晚你就好好陪陪顾叔叔吧。”

顾延翊在心里叹了口气,拒绝的这么干脆,你以为我是为谁回来的?

第二章

南悠家世世代代都是命理师。虽然顾延翊并不信这些,但自他懂事起,便能常常看到南师父,也就是南悠的父亲为自己家算这算那。顾家的家业很大,貌似祖上做过大官,常听说富贵荣华不过三代,但顾家却是没有经历过什么大风大浪地走到了今天。老头子常说,那是因为祖祖辈辈都有命理师。趋吉避凶,自然安稳。不过近几代这所谓的命理师并不再像祖辈那时那么专一了,他们都有了别的事业,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帮着顾家看看风水运势之类。

第一次见到南悠,是在顾延翊七岁的生日的时候。穿着黑色小西装的顾延翊,对自家花园里那个穿着浅色长袍、顶着娃娃头小姑娘一见钟情。因为是顾家独子,从小便无法无天惯了,看见自己家花园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唇红齿白的小妹妹,顾延翊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比童话书里画的还好看,第二件事便直接进展成了,我要娶她当老婆!为了宣告自己的所有权,顾延翊冲上去对着那小姑娘就是一吻。没错,还好死不死的是嘴。然后在所有人诧异的注视下,很流氓地搂着小姑娘的肩膀说:“以后她就是我老婆了!”他没有看到茶杯摔在地上了的南师父,没有看到嘴角抽搐着的自家老头子,更没有看到那个眼睛要喷出火来了的“小、姑、娘”。

所以说,童话书有时候是很不靠谱的。作者写的时候一定没想到王子和公主用来定情的亲吻会带坏小朋友,更不会想到,某些像顾延翊这般的小朋友会认真的相信,亲过之后,那人就真的可以是自己的老婆了。

总之,在被自己刚认定的“老婆”掀翻在地的时候,顾延翊还是十分委屈的。当事后得知那个小姑娘其实是南师父的儿子的时候,顾延翊更是难以接受。冲上去想扒衣服确认,却再一次被掀翻在地的之后,他才幡然醒悟,自己的初恋对象真的是个男孩子啊!于是,顾小朋友在体会到初恋的当天,也明白了什么叫失恋。

顾延翊觉得自己亏大了,亲了一个男的不说,还连着被放倒了两次。南悠很生气,没想到本家的少爷这么不要脸。孽缘啊孽缘。其实这也不能怪顾延翊。小时候的南悠的确长得水灵灵,又是这么个发型,常被认错是女孩子,但是,毕竟不会人人都像顾某人那样扑上来就占便宜。所以,也怨不得南悠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对他都没有好脸色。要知道,长得好是遗传,娃娃头那是因为南妈妈喜欢啊。

梁子就此结下了。本以为此后不必再相见时,却在被告知今后要一起上学。两人的表情都显得很苦痛。顾老爷子和南师父真的只是一番好心,孩子七岁了,到了该上学的年纪,本想着借着顾延翊的生日让两个孩子互相认识一下,却闹了这么一出。不过这并不影响计划的实施。

就这样,两个人反对无效,还是进了同一所小学,同一个班。然后在这里,他们认识了另一只竹马——温嘉域。温嘉域的出现既偶然也必然,偶然是因为分到一个班是伟大的缘分作祟,必然则是因为,温嘉域绝对跟顾延翊是一丘之貉,这注定他们迟早是要混到一起的。证据就是他在看南悠的那一瞬也眼睛放光地扑了上去。这一次南悠小朋友学聪明了,直接往旁边一闪,温嘉域就扑到了后面的顾延翊身上。

不过温嘉域还是很君子的,至少他没有亲上去。当发现自己扑错人之后,他很迅速地转变方向,狗腿地冲南悠抛了个媚眼:“Hi~美人~我叫温嘉域,你叫什么名字?”

“他是男的。”很明显,南悠不会搭理他,所以说话的是顾延翊,“别离他太近,他会放倒你。”

“男的?!”温嘉域瞪大双眼倒吸一口气,见南悠没反应,便回头看了看顾延翊,“你开玩笑的吧?兄弟,你吃醋我可以理解,但是说谎是不对的,张姨说,说谎的小朋友要被吊起来打的。”

顾延翊嘴角一抽。这人有病。他决定放弃劝告,找了个离那两个人都远的位置坐下。

“美人,”一眼瞥到南悠放在桌上的课本,“啊,原来你叫南悠,好名字啊!”温嘉域自来熟地坐在了南悠旁边的空位上,“刚刚那个人居然说你是男的,刚开学就说同学坏话,以后可要离他远一点哦~”

南悠白了旁边这家伙一眼,这人有病吧。

不要怀疑,虽然南小朋友跟顾小朋友关系不甚好,但很多时候想法是惊人的相似的。

生活就这样持续下去了。虽然后来温小朋友搞清楚了南悠的性别,却依然改不了狗腿地习惯。被顾延翊嘲笑的时候嘴硬地辩解,其实自己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什么,不信?自己那时候叫的是美人可不是美女啊!这是铁证啊!

顾延翊跟温嘉域关系好起来,还是一学期期末考试之后。这三个小朋友,一个第一名,一个倒数第一,另一个倒数第二。第一名自不用说,小学一年级的内容对于从小便开始学习命理的南悠来说,完全无压力。可是另外两个笨蛋就……不过鉴于这一个学期以来他们的表现,还是有一点出乎大家的意料的,那就是,倒数第一竟然不是顾延翊。

顾延翊看着手中的卷子,并没有太多感觉。他不是故意考语文考到一半睡着的,也不是故意把数学卷子划花的,至于英语,那是真的看不懂。不过,这倒数第二虽然没有让他很难过,终归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特别是班上的第一名还是那个跟自己住在一个院子的南悠。

他挠了挠头,怎么想自己这样才是正常的反应吧?实在不明白,那个考倒数第一的温嘉域在高兴个什么劲。

这个时候的温嘉域正捧着卷子狂笑。笑得坐在他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他。这人考了个倒数第一,疯了。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候温小朋友心里的算盘正打得噼啪响。倒数第一?太好了,没有枉费自己语文数学交白卷啊!这下有理由到南悠家去了。去干嘛?补课啊!不给补?死缠烂打呗~~对象?当然是——班主任啦!什么,南悠?自己也想啊,可是南悠实在是软硬不吃啊!于是班会后,温嘉域跟班主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自己是多么地后悔,多么想学好,哭得这位新来的年轻班主任玻璃心碎了一地。于是,在班主任的牵线下,这个寒假,温嘉域顺利地成为了顾家大院的常客。

在这个美丽的寒假里,温嘉域把装傻充愣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

可惜南悠并没有那个好心情搭理他,扔给他所有的笔记和几套习题让他自生自灭之后,便窝到沙发上看他的命理学去了。

倒数第二的顾延翊小兄弟因为被他家顾老爷子嫌弃,也被派了过来,跟温嘉域成了战友。顾延翊心里憋着一口气,倒是用心地学习着,而温嘉域大部分时候都在围着南悠打转。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温嘉域被顾延翊归类到了“二货”一栏。

不过,这一段时期他俩还是产生了战友情谊,在了解了彼此的秉性之后,顺利地成为了狐朋狗友而南悠也把通常只抛给顾延翊的白眼,顺带抛了一份给温嘉域。对此,温嘉域觉得那个倒数第一还是很值的,白眼又如何,至少不会再被无视了呀。

第三章

晚上如约回家吃饭。看着正一脸悠闲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顾老爷子,顾延翊实在没办法把他跟“不行了”三个字想到一块儿去。果然不出所料,这不过是个借口。虽然之前就有预感,但亲眼看到他平安无事,顾延翊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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