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之丧尸恋人——绝色考拉
绝色考拉  发于:2014年02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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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年又轻轻拍了一下我的手,然后把一件衣服搭在我的后背上。我侧了头,冲着安年的方向:“你怎么不害羞了?不嫌我喜欢男人了?”安年没吭声,我想,要是平时估计早就炸毛了,今天这是看我可怜?

不过,也不用麻烦太久了。我抬起头,对着天空,幻想自己看见满天星辰。

肚子叫了一声,安年轻轻的刮了一下我的脸,用衣服把我裹紧,然后把我扶起来。我发现自己几乎已经不能站立了,整个脚底麻木的失去了感觉,走了几步就撑不住了,我跌了一下,拉住了安年的袖子。安年扶着我,然后用手轻轻摸我的脸,我能感觉到他看了我好久。

我说:“安年,复活器在哪里?”

一个冰凉的东西塞到我手上,我握了握,又把它推回到安年手中:“你是不是要去别处给我找吃的?拿着这个吧,第二根针你不能用,但第一根是个普通的麻醉针,你要是看见丧尸就把第一根推出去,趁着他们行动迟缓的时候赶紧跑……”

安年又把东西放在我手里,然后把我扶在树根下,让我的后背贴着树。我仰着头看着,想象着自己看得见安年的样子。这么多天了,从我遇见他时到现在……这么多天了……怎么说……还是有点舍不得。另一只手里一直抓着安年的衣服,我用了最后一点力使劲拽了一下安年,安年一不注意就扑到了我身上。我笑了笑:“啊,不好意思……”

安年又拍了拍我的头。我估计安年现在憋着气呢,要是平时我这样,安年指不定生气成什么样呢,他在我面前总像是一只吹得满满的小帆,青春,有朝气,戳他一下,他会更加用力的反弹回来。我使劲弯了弯嘴角:“安年,路上小心。再见。”

听到了安年离开的脚步声,等了大约有十几分钟,我扶着树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很快就跌在地上。我想了想,叹了口气,果真成废人了。

不,也许,很快会连人都称不上了。

我在地上爬了几步,忽然想笑想的厉害,那一刻我觉得自己就像一只不会叫的丧家犬。

用耳朵大致判断过了安年的方向,我尽可能的向相反方向爬,一步,两步,我咬紧了嘴唇,怕自己忍不住嚎啕大哭。

一个想自杀的瞎子。还不能走路。你说他有多惨?

图恩给我痛苦终于在一个叫心脏的容器里积满了,我以为它会化成眼泪流出来,没想到最后的最后,它们还是忍不住爆发了……

用力捂住了心脏,已经听不见什么心跳声了。

12.你会后悔

这个世界上什么叫真爱。

没有真爱了。

我想。

前面是很激烈的流水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爬到这来的,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像喝醉了酒一样,意识不是很清晰,膝盖以下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

我又往前爬了几步,然后停住。

身后的林子里传来很凌乱的脚步声。

安年?他发现了?我咧了咧嘴角,伸出左手,指头插进潮湿的泥土里,又往前爬了一步。2044年那个为了图恩要死要活的自己看到现在这个狼狈不堪的我,是不是会幡然醒悟?我模模糊糊的想,大概还是不会。我这个人,犹豫,呆笨,懦弱,可是对于图恩,总是有一种特别的执着,被伤害?图恩给我的伤害还少吗?我就是那只打不死的小强,死撑硬撑撑到现在。

可是到了今天,果然还是撑不下去了。我惊奇的发现,原来我不是百毒不侵的。

水声渐进,我的一只手几乎已经感觉到水流激起时飞溅出来的水珠。我眯起眼睛,图恩笑着走过来,深海一样明亮的眼睛,淡色的嘴唇,修长的身体,他向我笑着,嘴角完成很好看的弧度,温暖像风一样。我咬了咬嘴唇,伸出手。

图恩,如果你真的肯再要我……身体忽然变得无比轻盈,奇迹般的站了起来,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走了一步,然后使劲的迈开腿向着图恩的方向跑。嘴角涌起了一股血腥味,我想着,那天见到图恩就哽在喉咙里的东西终于还是吐出来了,身体变的无比轻松,我笑了笑,喊了一声:图恩,我好开心。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安安!不要动!”

身体像失去支撑的建筑一样轰然坍塌,眼前的一切幻想忽然消失,黑暗重新覆盖了我的世界,我发现垂着的双手指尖是触着水的,可是两条腿却没有任何知觉。我试着动了动。

“安安,你不要动!乖……等我过去!”我听到图恩的声音。

可那是图恩吗?像动物一样嘶哑不堪的叫喊?

图恩……我站起来,大脑忽然一阵剧烈的晕眩,想找一个可以扶着的地方,手就四处摸索,然后立刻听到图恩的声音:“不要乱动,安安!”

不要乱动?图恩,我很听话,没有动,只想找个安全温暖的地方好好歇一下……我往前走,本来虚脱的身体此刻好像灌满了力量,我这一辈子都没有像现在这样执着过,这样无怨无悔的走向死亡。

图恩?你爱我还是怜悯我?你可以扮成安年照顾我,为什么不肯给我一句安慰的话?我只是想让你抱抱我,仅此而已。只要你心甘情愿的要我,我所有的苦痛真的不算什么。

我在做什么?我拼命地往深水里面跑。为了听到图恩焦急的喊声来证明他还爱着我?是委屈?怄气?还是报复?我拼命地跑,身后图恩撕心裂肺的声音在我听来竟然如此享受。

图恩,你爱我么……

最残忍的不是你不爱我,而是你不再爱我。当我听见你这么说时,心已经裂开了无数条口子,鲜血淋漓,我疼的发不出声音。可那时我还是逞了强,我喊:安年,快过来,我们要走了。

再不走,我大概会血溅五步,命绝于此。

被人抱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了,我的手抓握着空气,然后一只同样冰冷的手死死扣住我的手腕。

“你想死?”这声音听起来咬牙切齿。

我点点头。

图恩吻住我,像疯子一样,我的眼泪止不住,想尽力推他,还想说,想死怎么了,这不是你一步一步逼得吗。

这种感觉,图恩吻我的感觉,像与蛇做爱一样,惊悚冰冷。我仰着头,视觉一点一点恢复,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我想嗜血,想咬什么东西,大脑变的无比迟钝。图恩疯狂的咬我的嘴唇,舔我的嘴角,他的舌头像信子一样伸进我的嘴里,我张着的嘴不能闭上,连唾液都从嘴角流出来。

很久以后,图恩才停下来,我已经能看清他了。

图恩把我按在冰凉的河岸上,嘴唇鲜红:“安安,你如果敢死,我会把所有的试剂注射到你身上。”

我看着图恩。

图恩忽然笑起来,轻柔的搂起我的脖子,然后极慢的剥我湿透的衣服。然后他的另一只手指伸进我的嘴里,然后一直向里,我呛的干呕,图恩的指腹划过我的舌根。

图恩说:“两千年,不工作的时候就会想你,我甚至忘了自己是什么样了,小家伙。我以前是温柔的,像这样吗?”

图恩的手指一直向里伸,喉咙已经到达极限,我挣扎起来,大声的干呕,眼睛里都是眼泪。

“你看,我现在,就喜欢看你痛苦的样子,你确定我是你要找的那个温柔的图恩?”

我张大了眼睛,然后牙齿狠狠的咬下去。图恩的血液味道很特别,是一种粘稠的,蜜一样的液体。

图恩只是笑的看着我,然后像玩笑一样,把手指在我牙齿间波动。

图恩的另一只手已经伸到摸个地方。我已经没有任何力气了,松开了嘴。图恩受伤的手指从我嘴里伸出来,然后把另一只手指从我身体里拿出来,把那只受伤的手指伸进去。图恩看着我:“安安不是很想做么?”

我看着灰乎乎的天空,说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话:“图恩,我没有呼吸了。图恩。”

图恩好像听不见一样,专注的做着他以前经常为我做的事情。我的大脑已经开始发僵了,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连指甲盖都成了深黑色,指腹上的细小的血管已经变得非常明显,从指间一直蔓延到了整只胳膊。

图恩把我的腿分开,我想说一声,“轻点”,可是想了想又想笑。早就没知觉了不是么。

“图,图恩……”我喊了一声。

图恩吻我,说:“安安,舌头要伸进来……我们这么多年,还不好意思么?”

我勉强牵了牵嘴角,吐字已经变得不清楚:“没有……我想了这么多天……”

“腿攀上来,安安。”

“没,没力气……啊……”五脏六腑都都像结了冰,图恩疯狂的动起来,我的两只手都摊在地上,图恩把我的双手圈在他的脖子上,我的手很快又滑下去,图恩就拿起我的胳膊,从指尖开始吻,一路吻到脖颈上。

风吹过来,眼角一片冰凉,我想说:冷。图恩已经吻上了我的额头,好像在说:安安,再坚持一会。

我开始疑惑一个问题:我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就像这样,一动不动,张着双腿,图恩伏在我身上,他以怎样的心情拥抱我,安慰我,亲吻我,进入我?

眼神迟钝的落到图恩脸上,他脸色比往常还要苍白,眼角眉梢都挂着阴郁,只是嫣红的嘴角扬着,他看着我。以前被诊断生命只剩下几个月,他和我做爱时,也会这样看着我,眼睛一眨不眨,湿润,好像要滴出水来。

最后的时候,图恩已经把双手都伸过我的脖子,把我的头按在他的胸前,冰凉,没有任何心跳的胸膛。图恩使劲按着我的头,好像要把我按进他的心脏。我用最后的力气吻了他一下,图恩的冲击变得很用力。

全身血液都已经好像凝固了,到了最后连眼珠都不能动一下,耳朵开始嗡嗡直响,好像蒙上了一层膜。我试着喊了一声:“图……恩……我难受的不行了……你……说点东西给我听吧……”

图恩低下头吻我,我努力的听着,然后全身发起抖来。

图恩靠近我,声音轻的如同耳语:“我爱你。宝贝。”图恩揽起我的脖子,把我的腿张到不可思议的角度。

“可是你没有杀我。安安,你会后悔的。”

我吃力的吐字:“我……舍不得……”

“唔,舍不得,我的宝贝说舍不得……”图恩像哄孩子一样吻我的头发。

我说:“图恩,我不明白……”

图恩说:“会明白的,一切都会明白的……这个世界存在的一切都有它的道理。安安,你也是,我也一样。”

“我只喜欢你……我只想好好的跟你在一起……”

图恩摸我的头。

“我会变成丧尸吗……图恩……”

“不会的,安安,有我在。”

13.二零四四

眼前这个人是谁?他看着我,眼里带着怜悯和疯狂的炙热。

他走在离我几步远的前面,然后扭过头来看我。我摇摇摆摆的跟着他走,像一只笨企鹅。其实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现在不能说话,不能哭,脸是僵硬的,连思维都变的无比迟钝。那个人冲着我笑了笑,然后走过来捏我的手。

“安安的手都这么僵了。”他看着我,像是小心翼翼的欣赏什么东西,睫毛一扇一扇的。

我歪了歪头,其实我什么都不明白。我想咬他。

那个人摸摸我的头,肉色嘴唇弯一弯:“我可舍不得你变成那么冷冰冰的东西。”

我努力向他张张嘴,我是想说话还是想干什么?他已经往前走了,我还站在原地想事情,为什么我的胳膊腿都不能弯曲了?像是插在馒头上的两根筷子。

那个人回过头来叫我:“安安,安安跟着我。”

我还看着他。他说什么呢。

他看着我的眼睛:“使劲想,安安是谁?”

他说什么呢。

“你为什么在这里,想,快想。”

我要走了,这人是疯子。

“我不是疯子,安安。你如果这么下去,就成了会走路的尸体,不害怕吗?”

我想什么他都知道……我得走。

“安准,找你自己的意识,你看,你已经开始不认识人了,接着就会变成无意识体,你真想变丧尸吗。”

安准又是哪头猪?

那个人又捏了我的手一下,就像一个调皮的小伙伴偷偷的袭击。他眨眨眼:“那好吧,你要是再想不起来,我可走了。”

走啊,本大爷在乎谁啊。

那个人用细长的手指勾了勾我布满青黑血管的手腕,然后转过身往前走。被他手指勾过的地方麻麻的,隐隐的疼,有点不舒服。我想,他要是再使劲攥攥我的手就好了。我看着他瘦长的身体,心底莫名其妙的升起一股酸楚,脑子忽然变成一锅粥,我使劲张了张嘴,想喊,可是一声也发不出来。

我又做了一次笨企鹅,摇摇摆摆的向他走了两步,那个人连头都没回。

迷迷糊糊的,我想,哼,谁怕谁。

我用极其诡异的姿势转了个弯,背对他开始走。

一步。

两步。

三步四步。

奶奶的。心里丝丝拉拉的疼,浑身细胞都小声喊着:我不愿意。我不愿意。

走路的姿势已经扭曲的不行了,我使劲跟自己叫着劲。不愿意?今儿我就还杠上了。

心里越难受,我迈步子迈的越起劲,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浑身上下一种极其诡异的冰凉的厚重感。我伸了伸胳膊,胳膊已经僵硬的不能打弯了,皮肤也变成一种茶青色,血管根根清晰可见。

什么东西这是。太恶心了。

我看了自己的胳膊一会,勉强移开了视线。夜色已经开始笼罩住这片沼泽,头顶乌压压的飞过一只大鸟。那只鸟的眼睛像灯泡一样亮。

然后我看了那东西一会,大脑产生了一个信息。

“捉住。”

什么东西?什么捉住?

身体开始不听使唤,我看着自己的身体很诡异的跟着那只大鸟跑。我像一只疯子一样,光着脚底,迈过石头跟带着尖茬的灌木丛。

耳朵边上的风呼呼的,我有点害怕,我这是干什么呢。

胳膊忽然被人拉住了,然后一股大力拉着我往后倒去,我扭过头,那个人从后面抱着我,两只手恰我的胳膊掐的生疼。

我的视线只在他脸上停留了一小会,然后又不由自主的看树上那只鸟。

奶奶的,那鸟是我情人?

那个人攥了我的手,往回走。

我也想走,可是我的脸依然依依不舍的冲着那只鸟。那巨大的白鸟两只灯泡眼也亮了,含情脉脉的,跟吃了兴奋剂一样的盯着我。

那个人拍了拍我的脸:“还看?它可不是吃素的。”

我没动。

“专吃嫩的,小的……”

我还是没动。

“越傻的它越喜欢。”

……您把我打晕了,扛到个安全点的地儿行吗?

那鸟在树上拍了两下翅膀,用无比哀怨的嘶哑的声音呼唤了一声,然后直直的向我冲过来。得,甭动了。

那一刻,我想,您怎么就专盯着我呢?您那两只灯泡眼是白长的?您看的见吗?我前面这人看着就比我鲜……皮肤比我白……那个,摸起来手感应该也不错……衣服遮着的估计更……

就是那么一眨眼间,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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