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嚣张(穿越)下——落花囿毅
落花囿毅  发于:2014年0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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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有这么多小孩?”

“这也是蹊跷的地方,最近有人重金买两到六岁的男孩,出的价码比昆仑奴的还高。他们还放出话来说有多少要多少。所以开始有人铤而走险,到外地拐卖小孩到京城。”

“可有打听到这些人的来路?”

“派人跟踪过,但是他们很狡猾,连续换了几个地方,最后跟丢了。我跟‘肺痨李’也暗中打探过,买走的孩子没有去的倌馆,也不知是不是出了城,总之是销声匿迹了。今天这里又来了‘好货’,这些人很有可能再次出现!”

大家屏心凝气的等待着。

几个人谈笑风生的从一个挂着大长灯笼的店铺内走出来,显然是刚刚谈好了“生意”。一个身高接近两米的壮汉被铁链拴着跟在后面。壮汉的双脚也挂着铁链,还坠着一个重重的铅锤,随着他的挪动,铅锤和锁链在地上拖动,不住的发出声响。壮汉口中呜咽着,似乎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灯笼从他的脸上一晃而过,季寿成等人这才看清,原来他的嘴唇被人残忍的用针线缝住了。线绳上侵染了暗红色的血迹,在他的脸上爬出了一个又一个的“X”形。

小宝把头埋进季寿成的怀里,一言不发。

“不怕,你不乱跑,就没事。”季寿成还不忘“教育”小宝。

“这就是昆仑奴,是从疆外抓来的。都是买了去做地下斗兽表演的。原来昆仑奴是这条巷子里最贵的,现在小孩子的价码开的比他还高。”

突然瘸腿三压低了声音,“来了!”

三四个人推着车,从巷子外走来。他们在巷子里前后打量了一番,直接走进了那个挂了七八个小灯笼的店铺。

须臾,一个一个类似鸡笼的竹编筐从里面运出,被码到了车上。整个过程既迅速又安静。

“他们每次交易都非常迅速,从不讨价还价,然后就会消失在民房之中。”

趁着店铺的灯光可以看到,鸡笼里装的根本不是什么家禽,而是一个又一个的小孩子,他们蜷缩躺在笼子里一言不发,没有一个哭闹的,似乎是被什么药物控制了。很快七八个鸡笼就在车上码好,几个人用绳子将笼子捆紧,盖上稻草,推着车向巷子外走去。

季寿成示意暗卫出动,连同瘸腿三的人一起,偷偷的跟在了这些人的后面。

第59章:魇

季寿成和小宝坐在回家的马车上,俩人谁也没有说话。

小孩子们像被贩卖的畜生一样装在笼子里,一个摞一个的码起来被车推走的场面,久久的萦绕在季寿成的脑海中。他发誓一定要找到真凶,务必将孩子们救出来。贩卖儿童,以及购买儿童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

马车驶入王府,季寿成伸手抱小宝下车,才发觉小宝有些不对劲。他一直垂着头靠在季寿成的肩膀上。季寿成一直以为他睡着了。这一抱才发觉,小宝浑身滚烫,人也有些迷糊。

“宝?”季寿成摇了摇小宝,用手抚摸着他的脸颊。脸颊上传来的热度惊人。

但是任凭季寿成怎么呼唤,小宝都没有睁开眼。

他这才慌了神,小宝已经好几年没有生病了。但是上次生病的场景季寿成还记忆犹新。这孩子,不生病则已,病倒了就很吓人。

赶紧叫福伯差人请来大夫来。王府要出诊,大夫自然很快就背着药箱到了。不过他给小宝号了号脉,看了看眼底,还问了问最近的生活饮食情况,一切都很正常。找不到小宝的病因。找不到病根儿,这病也无从治起。

老大夫想着想着,突然想到了别的可能,“这年轻人白日里可是受过什么惊吓?”

一看季寿成的变了的脸色他就明白了七八分,“这不是病,可能是魇着了,治也没有用。找个法师来做做法吧。”

这个老神棍!季寿成恨不得将砚台扔到他的脸上。找法师做法?这是大夫应该说的话吗?!

旁边福伯却说,“王爷,我也听说过,小孩子的三魂七魄还不稳,一遇到惊吓魂魄就会飞出去。我儿小时候也闹过这么一出,得让家里人拿着小孩的衣服到那个地方喊小孩子的名字,这叫‘喊魂’,又叫‘拾魂’。等魂魄喊回来就附在小孩的衣服上,回来给孩子穿上衣服就好了。宝少爷,估计跟小孩的情况差不多……”

“那还等什么呀,赶紧的!”李四抓起小宝今天穿的衣服就往外跑。“骨肉分离”的主意是他出的,戏码也是他导演的,要是真把小宝吓出毛病来,王爷非把他撕了不可。

就这么着,凌晨三四点,结束了一晚“营业”的人贩子们都在店里关门数钱。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呼喊声。人贩子扒着门缝往外一看,一个男人披头散发的举着一件衣服,在寂静的街道上来回奔跑,边跑还边喊着,“小宝,快回来吧!小宝喂,快回来吧……”漆黑狭长的街道反射着男人的声音,加上他踢踢踏踏的脚步声,显得格外的诡异。

很明显,这是一个丢了孩子的“失心疯”。人贩子心里想着。这样的场面以前也见过,只是今天这个“失心疯”格外的执着,一直喊到天亮才走。那些卖过孩子的,或者打算也参与这个买卖的人心里都有点犯嘀咕,觉得最近还是少干这类买卖的好,缺德不说,被这个“失心疯”缠上了就不好了。大季王朝对于拐卖儿童的惩罚还是很严重的。

小宝穿上了李四“拾魂”回来的衣服,却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高烧一直延续着,整个人也似乎陷入了梦魇之中,时不时口中喃喃的叫着“哥哥,哥哥……”。

“好好的,你弄什么抢哥哥卖弟弟!看把小宝吓的!”

李四在一旁缩着脑袋,他也不知小宝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刺激。“王爷,要不就请请法师……”

“胡说!一边站着!”

芸祉清不算也知道,前院肯定有事。

自从昨天季寿成被李四叫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如果是平日,季寿成准会溜达过来一会,与他讨论一些玄而又玄的话题。但是今日早上他却没有出现。

芸祉清倚在木窗格上向远处望去。似乎是感觉到了王府主人的情绪,连林中的飞鸟都变的有些慌张。

闭上眼睛,他深深的吸了口早晨新鲜的空气。不知为何,芸祉清觉得自己能够感知季寿成的紧张。慢慢的将气吐出,但是胸口中还是郁积着什么情绪。他很羡慕那个叫做小宝的年轻人,不论风云日暑总有一个人在身边无微不至的关怀着。虽然师傅对自己也很不错,但是这种不论对错都会被人包容的亲情,芸祉清却从未拥有过。

轻轻叹了口起,芸祉清放下手中的书本。

主院里,李四正就芸祉清能不能充当“法师”的角色与季寿成展开严肃而认真的讨论。

“王爷,俗话说‘万变不离其宗’,术师法师都一样。术师还高法师一截儿呢。您想,术师都能识人断像,这么点儿小事儿还不是手到擒来。要不我这就去请……”说着说着李四突然停住了,因为他看见一抹青衣正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王爷……先生来了。”李四实在有些惧怕这个神出鬼没的先生,打了声招呼就跑了。

“先生今日怎么到前院来了。”季寿成不动神色的将小宝的帐幔放下。

“芸祉清唐突了……只是想起昨日王爷所论‘集人之力’,很想知道下文罢了。”

“原来如此。”季寿成摇了摇脑袋,好让自己的思路从什么“做法”“拾魂”之类的事情回到正经事上。

“既然先生担心旱灾饥荒,我也可出点微薄之力。王府有田庄,也有水塘。这几日我就命人扩大水塘,增加水窖,多打些深井,以备不时之需。另外我还可以出面联合一些米铺面铺储备些粮食,可以在无粮的时候平价出售。但是目前能做的暂时就这么多。”季寿成目光灼灼的看着芸祉清,“先生需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能预知干旱,对于你我并不是什么幸事。更不可能说与第三人知道。”

芸祉清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之所以会到王府来,是因为季寿成需要他的帮助来站稳脚跟,不是让他来做慈善。这也许就是术师的悲哀,眼睛看到的越多,心就变的越硬。

正说话间,帐子里的小宝又开始梦呓起来。季寿成再也无法在掩饰自己的焦急,三步并两步的来到床前,拉起小宝的手。

“他可是受过惊吓?”芸祉清自动的忽略了俩人拉在一起的手。

“是……先生可有办法?!”

“容我看看。”

季寿成让出了床边的位置。芸祉清一挨着小宝坐下,就感到了他身上的热度。他伸出手指搭在小宝的脉搏上,细细的计算着小宝脉象的变化。

季寿成站在旁边静静的等待。小宝的手由于常常练习弓箭,相当的结实,指节有些短,季寿成常常说他指甲再长点就是狼爪子。芸祉清却是手指修长细嫩,指尖圆润饱满,让季寿成这个出身戎马的人都有些恍惚:男人怎么能有这么好看的手?

小宝的脉搏很有力,但是却非常的紊乱,仿佛有种力量在内部折磨着他。

“何事把他吓成这样?”

季寿成讪讪的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可曾请过医生?”

“请了,医生说没有病,让请个……法师。”

“不用法师,你在这儿就行。”

不知为何,季寿成觉得芸祉清似乎白了自己一眼。难道是他已经知道自己和小宝的关系?不过既然先生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术师,或许也比普通人更敏感吧?

“把珍珠磨成粉给他服些吧。珍珠有安神镇惊和助眠的作用。常常给他降降温,过两日就行了。”芸祉清把小宝的手放回被子里,手边没有了依靠,小宝又开始梦呓。“你不要离他太远就没事。”

坐在小宝的旁边,芸祉清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这个孩子是不幸的,他注定宗族四散,一生孤苦。但是他又是极其幸运的,遇到了这么好的一个人,给了他失去的全部。被人牵肠挂肚是不是很幸福?芸祉清不知道。

起身告辞,芸祉清匆匆的向后院的水榭小筑走去。他必须让自己尽快的离开这里。芸祉清不愿承认刚刚胸中涌出的酸涩是类似于“嫉妒”一样的情感。他是来解惑的,但是现在一只脚却已陷了进去。芸祉清在内心深处告诫自己:不能再逾矩了。

连吃了两天镇惊的药物,小宝终于不再受梦魇的折磨。沉沉的睡了一天后,终于在季寿成的怀里醒了过来。

“你醒了?可吓死我了。”

小宝眨眨眼睛,满是不解。

“饿……”自己的肚子怎么这么瘪?

“好,等给你擦了脸,我们就吃饭!”

很奇怪的是小宝完全忘记了巷子里的一切,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经昏睡了三天。季寿成摸摸他的脑袋,心里深深的自责。小宝的心智与别人不同,好好的护着都尚且来不及,又怎么能拿他最在乎的事情吓他?这件事上李四虽然是始作俑者,但是若不是自己也藏了这种心思,李四又怎么敢?归根结底还是自己的错。

“宝,对不起。以后再也不吓你了。”

“恩~”今天是小宝普通的一天,只是鸡腿格外的香,成对自己格外的温柔罢了。

“王爷,找到那些人的下落了。这三日来,他们共换了四个地方,最后出了城,去了西郊镇。随后和一些道士碰头,小孩都交给了道士。”跟踪的暗卫回来报告。

“为了避免打草惊蛇,我们偷偷的控制住了其中一人,此人是个酒鬼,十天半月不回家是常有的事。他供述说小孩是给‘白云宗’道爷送去的。只要按‘白云宗’说的去做,道爷就会给他们长命百岁的仙丹和不菲的报酬。每次接头地点都是道爷通知的,次次都不同。但是他们却不是‘白云宗’的人,所以知道的也有限。”

“白云宗?”季寿成对这个组织有印象。因为之前一个自称‘白云宗’的老道纠缠过小宝,季寿成还找人暗中调查过。那时这些人只是些贪图富贵的神棍骗子罢了,专门到些官宦地主家骗些钱财。怎么几个月不见,竟然开始购买儿童了?究竟是什么让他们膨胀至此?

“把白云宗的信息找来给我,尤其是最近他们与京城哪些官员富商有秘密往来的,都要调查仔细!”

“是!”

白云宗,你最好不要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否则我一定铲除你这个邪教!

第60章:秦柏的药丸

数日后,一份报告摆到季寿成书房的案几上。他之前的怀疑没错,白云宗这几个月来的发展,简直可以用“膨胀”来形容。与他们或多或少有往来的京城富商官宦,竟然多达数十人。其中夏太师这一派系似乎与白云宗的交往甚是密切。难道白云宗的发展受到了夏太师的扶持?

季寿成对著名单细细的读下去,赫然发现了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更不能出现在名单里的人。

因为秦枫的缘故,季寿成觉得秦家格外的亲切,比起秦氏其他旁支来说,他与这一支更为亲厚。而季寿成的到访,也让秦父秦母格外的高兴。几个人便在花厅里寒暄了起来。

季寿成几次想把话题转到秦柏,但是却不知如何开口。秦柏的身体一直是秦家的隐痛。

就在他终于打算开口询问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咚咚咚的脚步声,“季二哥来了?”秦柏从外面跑了进来。

“目无君臣,成何体统!快向王爷施礼!”虽然已经年逾五十,但是秦父身体硬朗,生如洪钟,气度上依旧不不减当年风采。

“是……见过王爷!”秦柏堪堪的收住脚步,向季寿成深施一礼。

“快起来,你身体不好,莫要讲那些规矩了。”

“王爷,柏儿这些天精神好多了,整日在府里蹦蹦跳跳,倒让你见笑了。”秦母慈祥的注视着跑的一头大汗的小儿子,满脸的欣喜。她不求其他的,只希望秦柏身体健康就好。

“是的季二……王爷,我也能在爹爹的练功房里打拳了,你看!”秦柏起手比划了几路拳法。

季寿成笑眯眯的给秦柏鼓励,但是心里却更加的不踏实。

秦柏自幼吹不得风,走不得长路。为何现在突然间变的如此生龙活虎?看他气息虚浮,呼吸和心跳都比正常人快上一些,略微运动就会有大颗大颗的汗水从头上流下来。季寿成注意到秦柏打完拳,立刻把双手背到了背后,只是大声的跟众人说话,似乎在极力的掩饰着什么。

“胡闹!王爷面前,岂是你可以班门弄斧的?”秦父一拍桌子,但是脸上也难掩笑意。

“别闹了,看这一身汗。”秦母拿出手帕,给秦柏擦去额头上的汗水。

季寿成看着秦母,突然间想起了秦妃。

那时季寿成总是害怕见到她,害怕被二皇子的亲生母亲发现他是个西贝货。并且向一个陌生女人叫娘亲又很别扭,虽然她很漂亮。所以季寿成总是能躲就躲着。小时候秦妃也为他擦过汗水,为他读过诗书,不过那时候的自己总是不太领情。现在真应了那句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想想他亏欠秦妃太多。霸占了她的儿子不说,又跑的远远的,也没有替这个身体尽到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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