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冰端出元宵：“高级丧尸只要不做消耗大的活动，可以很长时间不进食。”

吃掉四个大饼十几个元宵，杜峰打个嗝，放慢进食速度：“小庄庄，你胖了很多，还白嫩嫩的，生病了吗？”

小庄正在捏腿，闻言龇牙：“我这叫幸福，懂？！”

杜峰怀疑的打量小庄：“你的腿怎么了？”

梁冰笑：“小孩子长胖了不好意思说，非说这腿是肿得，跟我撒娇呢。”

杜峰摇头，伸手在小庄腿上摁了一下，一个指坑半天不恢复。

“这是真的浮肿！”杜峰顿时站了起来。

小庄和梁冰吓了一跳。

杜峰拉起小庄：“快，跟我去检查。男怕穿靴女怕戴帽……”

仪器嗡嗡的响。

小庄紧张的拉着梁冰的手，梁冰比他更紧张，微微发抖，只反复说：“宝贝，没事的，没事的……”

半晌，杜峰拿着检测结果，呆愣愣的走向两人：“小庄，你肚子里长东西了！”

小庄握着梁冰的手一紧：“能治吗？”

杜峰摇头：“不知道。”

梁冰捏杜峰肩膀：“什么叫不知道？！”

杜峰眉头紧皱，很想不通：“那东西有生命迹象！”

小庄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小庄醒来时，杜峰正在对梁冰解释：“……那是在肠壁上。我没遇到过也从没听说过这种事情，理论上不可能出现。它们附着在那里，还有生命，这事情太古怪了……”

梁冰对杜峰咬牙：“用药，或者开刀，无论如何，弄死它们。不能让它们威胁到庄石。”

杜峰挠头：“可是不知道它们到底是什么？或许我有必要取样……”

小庄茫然看着天花板，干巴巴说道：“你们别发愁了，我想我可能知道他是谁？”

梁冰大惊：“小庄，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没对我说过？”

杜峰挑眉，似有所悟。

小庄看着梁冰：“因为我们结婚了啊！”

梁冰没听懂。

杜峰只觉得不可思议：“你是说，那是你们的……孩子？”

梁冰眼睛一翻，晕过去了。

梁冰醒来时，小庄正与杜峰聊得欢：“……感觉也不能说一点没有，好比说我最近变得嘴馋。以前我也馋，但只馋自己爱吃的，不像现在，我看到吃的就忍不住流口水，什么都想吃。还有啊，我跟你说，最近我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我老是会看到圆圆的、光滑的东西，在我身边摇来摇去的蹭，我就觉得自己特别喜欢那些东西……”

梁冰一骨碌爬起来：“你也梦到了？我以为只有我梦到。我说，是咱们的孩子在托梦吧？”梁冰拿脑门去贴小庄肚子：“乖宝，你好！”

杜峰和小庄呵呵的笑……

随后三天，杜峰对小庄进行大量的检查、测试、化验等等，虽然没能确定附在小庄肠壁上、具有生命迹象的物体，是胎儿，但也没有确切的结果表明，那绝对不是胎儿。

如果真的是胎儿，还是同性丧尸与活人结合后产生的，“丧尸来了”这样的消息相比之下就是小儿科。

为此，无论小庄肚子里的是什么，消息只限在他们三人之间。

杜峰始终谨慎，关注小庄肚子的发展，在研究胚胎形成的可能性的同时，还在手术切除、药物化解方面做准备。梁冰则天天对小庄的肚子叮嘱“乖宝要乖”，同时对那肚子提高警惕。

小庄是照吃照睡照上班，还比平常忙。

天气在渐渐好转，回到地面的丧尸和活人们马不停蹄，从基地周围开始，向整个城市推进，搜索幸存者，收编越冬成功的零散丧尸，清理废墟！

废墟中找出不少可利用的物资，都会被运回基地，登记入库。基地大部分人外派，仓库人手不足，小庄和他的同事们充当了支援。

散件清点、登记、包装，拆箱子清点登记，归类，搬箱子……小庄忙得满头汗，同事逗他“瘦身”决心大，小庄只是笑。

海上基地对丧尸基地重整城市的举动大力支持，甚至不惜调集储备汽油，安排驻军基地出动装甲车和直升机协助。梁冰来者不拒，向参与活动的官兵供应三餐，派人每天与海上基地交流清理进度和重建方案。

丧尸基地的、驻军基地的，包括海上基地的，所有的人都能一眼看出，海上基地对重建的第一个城市的向往。但每次的交流，双方对此都闭口不提。

牛车、马车、驴车开始在清理出的城市主干道上来来往往，环保节能，粪便还是好肥料，深得丧尸基地众人的喜爱。

驻军基地的官兵对这些车很是眼馋，每天都要讨一次，恨不得早点替换掉那些贪油的装甲车。高级丧尸们每到被讨要的时候，就会严肃认真的肯定装甲车的必要性——城市外延的压马路，非装甲车不可啊！任务艰巨，非你们不可……

所谓压马路，是名副其实的“压”，要将马路以及马路周边的建筑切实压坏，碾碎，然后全部刨除清理掉。

在丧尸基地的计划里，这座城市清理后，相比过去，将更接近大农庄的布置。城市内，以及原来城市的外延，将尽最大可能的去除钢筋水泥，还原土壤，种植树木。城郊，过去各种度假村、农家乐等等人工建筑，只要不影响粮田、蔬菜种植，可以保留……

树苗还在基地里养着，春耕需要的作物种子基地正同海上基地谈，同时，也在城市周围的农村收集着……

丧尸基地的丧尸和活人忙得热火朝天，不分你我。

丧尸们的教导改造课已经被调整到每日清晨进行，因为收效显着，且劳动也有正面影响，课程时间缩短一半。有少数低级丧尸在劳动中，意外进化成中级丧尸。此事经梁冰渲染，极大鼓舞了其他丧尸们的劳动热情。新吸收的丧尸成员难以抵挡丧尸基地的魅力，被快速同化，吃米面，和活人们做朋友……

活人们污泥满脸，一身臭汗，却都笑逐颜开，劳动时欢声笑语不断，渐渐勾得低级丧尸们眼睛发红……

有高级丧尸警觉，亲赴现场观察后，立即将活人与丧尸的劳动地点隔远：“活人们的气息变得又香又甜，不分开肯定出事……”

可惜就算隔开，也出状况了。

只是，状况出的有些……某低级丧尸被某活人的香甜气息吸引，天天横穿隔离地区找到那活人，送上他挖出来的一块砖、一片玻璃、一个笔帽……某日，丧尸送了本该上交的一罐可乐后，活人接受丧尸，开始与之约会，虽然只是每天晚上在食堂同一桌上吃饭而已……

丧尸男性，活人女性。

对这一状况，活人们的适应力很强，一天过后，纷纷向那女性活人送去祝福。

在忙碌的日子里，时而清理出的旧物和尸体引出悲伤，然而更多的时候，有未来的蓝图温暖人心。

春回大地，希望满人间！

第十章：拖欠……

3月2日，杜峰将研究的初步结果展示给梁冰和小庄，向两人推演可能存在的胚胎的形成。

“……第一次被用作润滑的小庄的精液，混合有他的少量血液，遇到梁冰的精液内微量丧尸病毒，因未知原因，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生感染。之后病毒活性降低，你们俩人的精液血液混合物开始发生突变，形成一种聚合胶状团细胞。这种细胞在随后充当了卵细胞的角色，我称其为似卵细胞……在你们婚后频繁的XXOO中，梁冰的精液不断被成型的似卵细胞刺激，有一部分本已失去活性的小蝌蚪们得以重新激活，与似卵细胞融合……目前，根据我的推测，融合体的养分一部分由小庄提供，另一部分来自梁冰输送的精液，你们的XXOO多多益善……”

小庄漫不经心的听着，最后问道：“他将来，会是什么形……样子？”

杜峰谨慎道：“应该，同你和梁冰很像。”

梁冰揉揉小庄头发，笑道：“等会我们去领养个小动物，以后能和乖宝做伴。”

小庄没领养成任何动物。小两口都不招温血动物待见，竖瞳的动物则一见梁冰就龇牙咧嘴，进入警告、战斗状态。两人无法，最后抱回几盆盆栽作物，葱、辣椒、番茄，还有一盘葡萄藤。

惊蛰的前一天，基地派发了一份安全防护警示：冬眠动物、部分昆虫将在惊蛰后陆续活跃，活人劳动时请务必携带基地发放的驱虫药、涂抹药膏等；此外，惊蛰后，可能会出现丧尸从南方北上的情况，外出劳动的丧尸和活人须保持警惕，发现陌生面孔立即上报……

“……不会有入冬时那样数量庞大的丧尸群，但现在基地人员在外，防卫薄弱，务必要加强岗哨和巡查……从今天起，由我带头，所有高级丧尸分组，轮流负责外围警戒……”梁冰边说，边伸手在地图上划出警戒的范围。

基地的高级丧尸们正在开会。之前研究所展示了用于活人抵抗丧尸病毒感染的疫苗样本Ⅰ型和Ⅱ型，并提出活体实验准备就绪，准备招收志愿者的工作计划。计划的志愿者部分，经过会议当场投票表决，确定将从未来搜救找到的活人中招收。

“人不够啊，梁冰。”有高级丧尸站起来：“田家梁的会谈代表团要保证至少四位高级丧尸，三天后出发的四队合作使者，每队要保证两位高级丧尸，管理清理、种植的两位高级丧尸不能离开，只这些，外围警戒的高级丧尸，已经是基地拖欠的啦……”

“哈哈！”

大家都笑了，梁冰无可奈何的比比那位高级丧尸：“你以前肯定没少打欠条。”

梁冰抬手示意大家安静：“是，咱基地高级丧尸，加上刚进化的一位，总共才十一名，对应安排，确实人员不足。这个问题，我之前已经想过，接下来就要说到。我们与海上基地刚结束的会议中，海上基地已经同意派出几位建设、规划、耕种方面的专家，可以暂时替换管理这方面的两位高级丧尸；与海上基地的下一轮会议，是在两周后；距合作使者出发，还有三天。合作使者的成员务必出自在座各位，其他项目不足的高级丧尸数量，我将利用这些时间差，进行补充！”

“啊？哈！”

“快速进化吗？是研究所的新发明？刚才怎么没说？”

“哇！老大要公布秘方了吗？”

会议室里一阵热闹。

梁冰也跟着笑：“想要秘方吗？来，让我咬一口。”

会议室瞬时寂静！静的都能听出灰尘在空气中飞舞的声音。

高一级丧尸对于低一级丧尸，全身上下都是剧毒，包括牙齿。于是，谁咬谁，结果都一样，可以说，低一级的沾上就玩完。结果通常表现为，低一级丧尸瞬间全身僵硬，数小时后逐渐粉末化。

说句题外话，在丧尸界，你可以用各种方法去进化，但千万别打比自己高级的丧尸的主意！魂飞魄散什么的，玩不起。

什么？相差两级以上的丧尸？比如低级丧尸与高级丧尸间的“咬”？

技术层面，这个“咬”，本身很难实现。高级丧尸没心思咬低级丧尸。至于低级丧尸，他们会被高级丧尸的生物电波冲击，昏头胀脑的本能不敢靠近对方；就算靠近了，因为灵活度不同，很难咬到；就算能咬到，因为两级的差距，低级丧尸的牙齿很可能先一步，被高级丧尸高硬度的皮质硌断……

非要实现，只有理论层面，就是这位低级丧尸其实是重生在人间丢了记忆的创世神，是魔神大战后两巨头的私生子转世，是带着宇宙舰队穿过时空门后与队伍失散失去记忆的舰长……

至于咬丧尸王，目前，可能也许大概……只有小庄能做到，尽管他不是丧尸。

梁冰一敲地图：“这三天，所有人跟我去警戒。警戒时释放电波，做高频招唤。都给我精神点，一定要把尸招来。懂？”

“懂！”底气十足的回应。

“还有什么问题？”梁冰邪笑。

“没有！”整齐划一的呼喊几乎掀了房顶。

杜峰夹着资料袋，隔着小庄的办公桌，对小庄描述会议室的热闹，最后别扭的拧着眉头：“小庄庄，我怎么觉得，小冰冰那个时候，像怡红院的老鸨：姑娘们，都精神点，一定要把爷们都拉进来。”

小庄笑得前俯后仰……扑通，顺着椅子仰倒，还翻了个跟头，人站起来，扒拉扒拉衣服，接着笑。

杜峰吓得一僵，反应过来，瞳孔都快放大了，急忙扑上去检查：“庄祖宗，你不能老觉得自己肉厚，什么都敢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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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小庄对梁冰挑眉：“丧尸王？你啊？你的小弟，都敢哄你！”

梁冰嘻嘻笑：“我一吓唬，不都蔫了！”

小庄不屑：“丧尸王的威吓呢？电波冲击呢？我就说你是靠背景上来的……”

梁冰对手指：“宝贝，其实伦家是想省点电，晚上给你用啦……”

第十一章：高温

随着北上丧尸的出现，梁冰当初在冬季来临时，出于对南迁全程风险的充分考虑，否决南迁建议的决定，是何等英明。

北上丧尸用凄惨形容，都不为过。从3月7日见到的第一伙二十个成员的北上丧尸，到3月17日见到的第三十三伙七个成员的，不论中级还是低级，没有一个躯体完整。少个手、脚、耳朵的，都是情况最好的，冻伤、生虫各个都有。

海上基地曾送来一份统计数据。在刚刚过去的冬季里，地球上曾经称雄称霸名为人类的生物，活人不包括丧尸的数量，已不及原来总人口的十分之一。这是国际统计的保守数字，因为统计表把失踪人员也归在丧尸名下。

在那急冻潮一波接一波的时候，已经没有南北之分。本有气温优势的南方，反倒在寒潮横扫时，缺少防寒抵御力。迷信南方一定暖和、没有做任何主动抵抗极寒准备的活人和丧尸们，更是措手不及，遭到致命打击……

根据北上丧尸的情况，研究所担心病毒发生变异，基地将北上丧尸全部拦在基地以南十公里。除了禁止靠近基地，基地向北上丧尸们派出两名有经验的中级丧尸，引导教育那些丧尸，并组织小基地的建设。

期间，北上丧尸中投奔来两名高级丧尸，而基地的高级丧尸们则用电波招唤上门三名。梁冰大喜，王印一戳，将“招”业务划归日常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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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尸基地的春种紧锣密鼓，扩建也一项紧跟一项，驻军基地主动配合丧尸基地，协调临近城市的活人基地或小规模的聚集区。海上基地开始来凑热闹，实施全面救援工作，搜救全国的幸存活人，要求丧尸基地出人、出力、出物资。

小庄听闻此事，正骑跨在梁冰腰腹上，起起伏伏，汗如雨下：“去他们的！唔……简直……噢……简直就是明抢……啊……”

梁冰摸摸小庄已经不止发圆还微微隆起的肚子：“乖宝，看你母后多关心你父王。”

小庄红眼睛，一口咬上梁冰胸口：“你才母！”

梁冰怜爱的捏捏小庄脖子：“宝贝，你再使劲，我那也吸不出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