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欲(拔屌无情受大战群攻的狗血故事)上——龙宿一
龙宿一  发于:2014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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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黎只看了几眼,就把目光转开。

等轮到外人,整个上午都快过去。到严黎时他照例只是按照古礼作揖,说声贺词。

完了红包接在手里,却是薄薄的一张纸,想必是换了形式,直接改成支票了,于是欣然收下。

他离了人群暗自揣度这张支票数额,却忽然如有芒刺在背,被人注视的感觉太过明显。回头一看,正是何三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见他回头,竟还大大方方的点头致意。

严黎这时才仔细打量他,却是清秀俊挺的一张脸,身材高瘦,没什么特别。他便也点了点头,扭身走了。

午后这一套繁琐程序才算走完,从下午开始何家在七贤楼宴开三天,广接八方来客。

婆婆在小镇住惯了,每次回来也都是只歇一晚,当天下午就要回去的。依旧是严黎亲自送她回去,祖孙二人一人驾车,一人在后座闭目假寐,一路无话。

等到了小镇里的老房子跟前,婆婆却没急着下车,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小九,你以后与大少爷,还是远着点。”

严黎手扶在方向盘上,青筋都浮上来,咬紧了下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半天才勉强笑道:“没有的事。”

“那就好,我也放心了。”婆婆又说了一句,后面一俩车里坐着的老妈妈已经过来来开了车门,扶她下车。

严黎一路飙车回的H城,之后也不去七贤楼,一头扎进金爵,纸醉金迷。

他跟婆婆的关系其实一向不很密切,虽是外孙,但是严黎生母之前是忤逆父母私奔成婚的,生下严黎之后一家人颠沛流离,临死之时才把尚在襁褓之中的婴儿托付给婆婆。那时严小姐早已回娘家寡居,只剩下一个儿子留在夫家易家。那时正是何家开疆辟土的时候,易家与何家又是歃血为盟的情义,立山头,占地盘,以命相搏都不在话下。易家一直子息不旺,到最后就剩下严黎这一个外孙,被送回来后干脆跟了婆婆娘家的严姓。易家的财产,却全是由他继承的。

何、易、严三家交好,最后只有何家一家独大。何老太爷是重情义之人,对这些立下汗马功劳的老人,钱财上从不亏待。

因为年纪相仿,严黎被婆婆亲手带到十几岁就送到宁园跟何家兄弟作伴。同住只有十几年,论交情却是从小开始的。

只是在何家其他人看来,老爷子未必没有给长孙培养手足心腹的意思。因此婆婆一直也耳提面命,让他不要与何家兄弟往来过密,以免落人话柄。

只是,人人都有年轻的时候。严黎也为他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付出了四年的光阴。

今天婆婆又当着面敲打他,严黎却觉得委屈到了极点。

他并非自愿回来,分明是何寄安这时候要用他,他又狠不下心不理,两人不过亲了一下,何必次次拿这个刺他?

严黎喝得半醉,却还理智,自己去了地下停车场取车。路过停车场里的保卫室,忽然看到里面的两个保安正在看晚间新闻,黑白电视的画面正停留在SVB新剧《深潜》的开机仪式上。即使过时的电视屏幕太小,却依旧难掩邹哲一身光华,特别是腕上那块表,更将他衬得气质不凡。

那两名保安也看得目不转睛,一个还啧啧有声的赞叹着转头问另一个:“你猜他那表要多少钱?”

另一个就掰着两根指头:“起码要这个数吧?”

严黎这下子才觉得心里闷气散了大半,脚步也轻松许多。

回到公寓睡了一晚,第二天如常上班,助理先把当天的报纸拿给他看,几家大报的娱乐版头条果然是SVB新剧《深潜》开机的新闻,还有一家做了专访,照了邹哲的特写,相当捧场。

他的心情便好起来,直到雷琴通报何寄凡过来报道。

何三少仍是一脸意味不明的浅笑,被严黎安排去策划部时也没什么反应,只是那双眼睛老是围着他打转,让人感到很不舒服。

等他出了办公室,严黎就摸着下巴想何寄凡到底是在看他,还是在看他屁股底下的这个位置。还没等他想清楚,何二少的电话就追了过来。

“你安排他去哪个部门?”何寄祥开门见山。

“策划部。”严黎闲闲的歪在宽大的老板椅上,“怎么,你有意见?说来听听。”

何二少爽朗一笑:“怎么会,我看好你整死他。”

“你真会说笑,二少爷。”严黎也笑了起来,“他不是学哲学艺术的么,策划部一个创作总监一个艺术总监,两大王牌等着他好好学呢。”

策划部和演艺部都是公司的核心部门,但是相对于演艺部的一人独大,策划部就是两虎相争,两大元老针锋相对互不相让。每年年初公司推出新策划案,这两派都要争个你死我活。因此更显露出卫红菲手腕高超,他们做出来的方案,归根究底还让要她满意及配合才行,反过来,她的人想红,也要跟策划部的人搞好关系。否则案子做的不好,公司业绩上不去,谁都别想好过。这种复杂的联合对抗之下,只有卫红菲赢得最多。

何寄安在位时,有意放任策划部的矛盾不断激化,方便上面管理。有竞争才会有进步,拿出的方案才会更漂亮。

时间接近年底,正是策划部最忙碌的一段时间,要总结今年的成绩,规划明年的新方案。此时把何寄凡派过去,还是空降,恐怕他有得一番折腾。

严黎越想越觉得自己高明,心情愉悦之外,就想起自己是不是要尽快动身,赶在年前把路线摸清楚。

他脑中的想法刚刚成型,策划部总助的电话就打过来,说何寄凡报完到,脚下都不带停顿的,立即去了七贤楼。

严黎听了哈哈大笑,心道这位何三少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出此怪招。

他看看今天的行程,也没什么重要事情,就索性也驱车去七贤楼一探究竟。

老爷子寿辰在七贤楼连摆三天酒,所有贵宾三天内足不出楼就能享用各类美食美酒以及美人。中午和晚上的酒会已成定例,还邀请表演嘉宾登台,可谓为三天狂欢。

严黎到时,今天中午的酒会已经进行到最高潮,台上表演的却是他上次电影节见过的MARS组合。严黎看到眼熟的,就驻足欣赏了一番,那位大风传媒的蔡小姐也算熟的,看见他便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严黎也算半个主人,便对她说了声辛苦。

这段时间大风传媒频频伸出橄榄枝合作意向再明确不过,严黎却想等着《一击即中》上映后,趁着电影的热度再来联手。再者,他也收到消息。星光影业也准备了几部同类型电影,要在寒假档对这部电影进行正面围剿。

蔡小姐客气了几句,开口邀请道:“除了MARS,我们还带了两组女团,严总要不要过去见见?”

严黎一进会场,就看到无数年轻粉嫩的孩子满场走动,如同一群刚刚破茧的花蝴蝶,这朵花上停停,那朵花上嗅嗅,吸引他们的无非是权势和金钱,并不有趣。

于是他婉言谢绝,眼光一转,就看到何寄凡举杯对他示意。他也回个斯文的微笑,又回过头跟蔡小姐说话。

台上MARS已经表演完毕,下一个登台的竟是大影帝宣云,他才一亮相,台下已经响起如雷般的掌声。看来影帝的人气果然不是其他人可以比拟的,宣云实在出众,严黎又看着他唱完那首歌,才扭头对蔡小姐说:“这怎么好意思。”

他知道宣云这次过来H城是因为电影有几个镜头要补,但是能够如此给面子在此献歌,也着实超过他的预料。

如此一来,蔡小姐再度发出邀请,他就实在不能拒绝,只能去了楼上套房。好在宣云单独占了一间房,他只在外间跟一群孩子们问候了两句,就如愿与影帝单独相处了。

宣云正在卸妆,见他进来从镜子里回了个微笑,招呼他随便坐。这下弄得严黎觉得自己才是客人,不由有些尴尬。宣云打理好就让几个助理出去,又向严黎问起邹哲的近况。

严黎方才偷空把他裸露在外的皮肤仔细看了,正诧异这人怎么恢复得如此之快,之前在T国明明已经晒成一身古铜色的皮肤,这时候竟有白皙如故了。

大概察觉到严黎的疑惑,宣云笑着说了一句:“我们总有办法的,我马上要演一出舞台剧,也是角色需要。”

严黎便咋舌:“原来你们当演员也这样辛苦。邹哲最近在拍电视剧,其他一切都好。”

他其实觉得宣云也有些怪怪的,似乎对邹哲格外照顾,又不像是装出来的。再加上之前看见这人与何寄安也相熟,便认为此人交际手腕高超,能把何大少搞定,其他人就更不在话下。

他们本就不熟,客套了两句也就无话可说。严黎也不便久留,很快出言告辞。

等他下楼,满场找了一番也没看到何寄凡的影子。助理雷琴因为一直在下面,就过来跟他说何寄凡已经离开,现在行踪不明。

严黎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能大意,又觉得手下人不够用,就给何寄祥打了个电话,让他派人跟着。

何二少这回动作倒快,果然给他派了一个专业人才过来,还特地告诉他,这人的手下都是训练有素的,有什么特殊要求尽可吩咐。

他就让这位名叫丁良的专家以装修办公室的名义,把何寄凡将要用的办公室布置一新。

这里安排之后,严黎才稍微放下心来,之后亲自带队,跟着公司下面已经“国际化”的名模们一起前往欧洲走秀。

24.

严黎出国当然不是为了走秀,也不是为了看秀。

临走时他把原来在巴尔干用得上的东西都带齐,到了F国就转飞X国,对外只宣称这个老板不靠谱,到了F国便不见踪影,不知沉醉到哪个温柔乡中了。他还让公司的新任特助丁良把事先拍好的绯闻照片每天按时发给小报,顿时H城又掀起一阵风浪,无数媒体指责环亚新任总经理太过放浪形骸,对股东不负责。若不是他先打好招呼,何寄祥只怕又要让底下小弟暴打那些记者一顿,让他们再不敢乱写。

这次的噱头料太猛,卫红菲索性借了东风,又放出环亚著名女星疑与高层同游欧洲的绯闻。等严黎一下飞机,被一大片闪光灯闪的眼睛都花了,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无数话筒都快戳到嘴边,一个嗓门够大的女记者一马当先,大声质问:“严先生,贵公司的宁宜是不是与你同游欧洲?你们是不是正在交往中?”

严黎被她尖利的嗓音刺得耳膜疼,连珠炮一样的提问也不知从何答起。刚刚挤出“无可奉告”四个字来,眼前的闪光灯又是一阵狂闪,记者们都像疯了一样往他面前涌。严黎尚未适应,就有一具温软女体倒在了他的怀里,他低下头一看,正是环亚旗下一线女星之一,宁宜小姐。

等他摆脱围追堵截的真猛士,娱乐记者,护送宁宜小姐回到公司,才发现公司写字楼门口也被宁宜的粉丝围得水泄不通,还有一张横幅,上面无非是指责严黎配不上一向洁身自好堪称娱乐圈表率的宁宜小姐。

严黎暗想宁宜的饭局价才算得上娱乐圈表率,至于冰清玉洁还是算了。宁宜走在他身边,忽然嗔笑道:“严总,您可别介意,红姐说反正都要炒,不如跟我一起,更有价值。”

严黎当下气得要吐血,从地下停车场坐直达电梯回了办公室,拨通卫红菲的手机要兴师问罪,对方只甩给他一句冷冷的“有什么关系”就挂了电话。

寒假档宁宜主演的一部电影也要上映,严黎只能当做为了电影票房牺牲小我。等这场绯闻炒足三天,宁宜才在网上做了个暧昧不明的回应。

这下子媒体和粉丝更加狂热,这场戏恐怕要演到电影上映才能暂停了。

邹哲已经到了影视基地拍戏,轻易出不来,这让严黎稍微松了口气。要是那孩子在身边,又犯起犟来,恐怕没那么容易哄好,干脆先冷几天,免得大家不高兴。

他这次已经把路线看好,R国有批上个世纪末的军火要出口,那边的军火贩子能弄出一部分,要走H城这条线,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下家。

H城本来的销货能力不强,市场太小,但胜在地理位置极好。若能吃下这批货,再转运下面的几个战火不断的东南亚小国,转手就是十几倍的利润。

严黎原来在巴尔干都是做熟了的,跟R国的商人也做过交易。这次听说能拿下一条稳定的货运线,对方承诺可以长期合作,价格上也能优惠。

这批货抢手得很,他当天就把何寄祥叫到家里,两人一边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一边敲定细节。等几杯白酒下肚,事情说的差不多,两人也都面色泛红,勾结搭背胡言乱语起来。

入冬之后的H城温度渐渐低了下来,公寓又不像宁园烧有地暖,只能开起空调,因此屋内难免闷热。酒酣耳热之后,衣服也脱得差不多,严黎衣衫凌乱的跟何寄祥追忆往昔畅想未来,间或何二少不怀好意的触他霉头,非让他说出国“留学”时的风流韵事。

严黎对外一直说去的A国B城,可不是个销魂蚀骨的销金窟?

他正被缠得烦不胜烦,忽然传来敲门声,便忙站起来去开门。小佣人是早已支走了的,这个时间也只有物业管理的人可能上来,该不是他们在屋内疯闹遭人投诉了吧?

因为喝了酒,他走得有些不稳,何二少坐在原地嘲笑了两句,也爬起来跟他一起勾着肩膀挪到门口。严黎还在那里说笑:“要是管理员,你就立即滚蛋,我才不要为你受累。”

何寄祥这下子不干了,一手捏着他的脖子,作势摇晃起来:“你可不能这么没有良心!”

两人正打闹,本来锁得好好的门忽然开了,一张挂着冰霜的端丽脸庞映入二人眼帘。

邹哲在门外等了一会儿,实在不耐烦自己拿了上次严黎给的门卡开了门,岂料第一眼看到的,竟是严黎跟何寄祥两个人搂抱在一起,亲密无间。严黎脸上那份恣意和放松,竟是他从未见到过的。

他本就看了那些花边新闻心里惴惴不安,既想着这都是炒作又觉得按严黎如今身份没有必要,因此今天才从影视基地连夜开车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到公寓来找严黎。

想见的人他是见到了,可惜还多了个不想见的。

如此一来,他本来俊美的一张脸就没有好脸色,一向顾盼多情的眼睛也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带着不用说就表露无疑的质问意味。

何寄祥当然知道邹哲是谁,见自己被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先是摸摸鼻子有些尴尬,后来不知想到什么竟然对着他挑衅一笑,还把身边的人抱得更紧了些。

邹哲脸色更差,眸子暗沉,却没说话,而是很识大体的进了门,在反手把门带上。

严黎今天没打算见邹哲,但是人来了也不好赶出去,便淡淡招呼他一起吃火锅。

邹哲脸色又是一变,何二少这次得意的嘴都合不拢,屈尊纡贵亲手进厨房给他拿了双筷子,还有一个小瓷碗。邹哲之后就镇定下来,慢慢给自己烫菜,低着头也没多话。

严黎见气氛实在不好,反正事情谈得差不多,便拍拍何二少的手,让他识相点赶紧走人。

何寄祥也拍拍他的,又扔个“看我们多有默契,你嫉妒吧”的幼稚表情给邹哲。严黎赶忙把人推出门,然后世界清静了。

等他回身,脸上就多出几分暧昧笑意,从身后在邹哲耳后一吻,轻声问:“怎么不先给我打电话?”

邹哲浑身都僵硬着,连握着筷子的手都在发抖,从锅子里夹了几次菜都滑掉,最后干脆把筷子搁下,压抑着心中不甘回答:“也是临时偷跑出来的。”

严黎就不再多问,拿起他的筷子,夹了几片羊肉到他碗里。

邹哲哪里吃得下去,勉强把碗里的东西吃净,自己收拾好餐具钻进厨房。等他洗好出来,严黎已经洗好澡,拿了一套崭新干净的睡衣给他:“去洗洗。”

邹哲手上还是湿的,垂在腿边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连穿在外面的牛仔裤被淋湿都没发现。他站了半天,还是没接。

“怎么了?”严黎其实也有些烦他遇事跟何寄安一样喜欢自己憋着的性子,却还是按捺下不快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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