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欲(拔屌无情受大战群攻的狗血故事)上——龙宿一
龙宿一  发于:2014年0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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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寄祥还是呆呆的,过了几分钟忽然迸出一句:“我要结婚了。”

严黎大惊,忙问:“什么时候,跟谁?”

何寄祥笑了起来,一张脸却像苦瓜一样挤在一起,看得人心里好生难受:“苗天成的小女儿,你上次见过的。”

严黎更加奇怪:“怎么一直没听你说过,多长时间的事了?”

何二少心绪平静了些,灌了一大口酒,重重放下杯子才说:“就上次跟她睡了一次,谁知道那女人竟然怀孕了,被他老子关在家里,现在肚子都六七个月了,抽了羊水做亲子鉴定,报告都甩到我脸上。”

严黎这下只觉得想笑,灵犀一闪凑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是人家有备而来吧?”

何二少脸涨得通红,扭过头来:“我也这么想!”

严黎笑得更欢,几乎要弯下腰去揉肚子:“好事!老爷子盼孙子盼了这么久,还是你最得老人家的心。”

他一笑,脸上阴霾烟消云散,竟也算得上俊眉星目风采翩然了。

何寄祥跟他靠得这么近,心里一动,当下抓住他的头,朝自己唇上一按,亲了个结实。

严黎猝不及防,正欲动手,何寄祥已经放开。

他看着严黎,一脸苦笑:“我就是要当爸爸的人了,这是最后一次。”

严黎一怔,心里也跟他的脸色一样直发苦,只能掩饰着的笑道:“那就便宜你了。”

何二少又一笑,再没说话。

严黎却兀自喋喋不休:“以苗家的家世,配你还是过得去的。如果一举得男,自然母凭子贵。”

苗天成出身武行,演艺世家,在H城演艺界也算得上呼风唤雨。这人虽然有些好色,但是心地还公正,讲义气够朋友。小女儿苗若兰很得父亲欢心,一向受宠,除了不很听话鬼马灵精,其他的也没什么可挑剔。

何寄祥“啧”了一声,满不在乎的说:“要不然爷爷这么快就同意了?他看中的是那女人的肚子,反正只有大哥的婚事才让他操心。我嘛,不倒贴就够可以了。”

严黎默然点头,想起何老太爷那张脸,还心有余悸。

“再说,我看那丫头也不喜欢我,八成是被老子逼的。”何二少又喝了一大口酒。

“怎么这样说?”严黎问。

“那天晚上,衣服都脱了又哭哭啼啼的想走,后来不知怎么想的又不走了。”何二少撇嘴,“我喝的有点多,还是她主动,套子都是用她的,难怪一次就有了。”

这下严黎更确定何寄祥的确被苗家算计了,但是这事对双方都有利,也没人想要去计较了。

何寄祥低声又道:“这样也好,不像大哥那样,自己受苦。”

他声音太小,房间里音乐声又大,严黎没听清,就疑惑的望着他。

何二少咧嘴一笑:“没什么,你到时候要封个大红包。”

严黎比出一个中指,让他滚远点。

两人这回才算是真的冰释前嫌,临走时又商量了怎么去接婆婆,后来大家说好,严黎开车,何二少尾随,去小镇把严小姐接回来为何老太爷祝寿。

每年何老太爷生辰,都要吃严小姐亲手擀的长寿面。他们之间,五十二年,从没间断过。

21.

邹哲果然拿了免死金牌直接把SVB新签部头约的女导演舒亦约到环亚传媒的写字楼来谈那部电视剧《深潜》,SVB同来的还有一个电视台高层,环亚这边则有金牌经纪人卫红菲和创作总监一起开这个碰头会。

按环亚的规矩,公司的艺人有份参演主要角色的电影也好,电视剧也好,公司基本都有资金投入,因此在剧本选择上相当谨慎。而SVB是出了名的以自制剧为主打,所有电视剧的参演人员几乎都是长约艺员,SVB以外的艺人参演都是单独签合同,除非是一线水平,否则片酬都不高。但是位列一线的艺人肯拍电视剧的就几乎没有,邹哲现在正走红,势头这么旺肯参演他们的自制剧,无疑很令人意外,也很令人惊喜。但对环亚来说,邹哲这点做的不太好,因此铁定要把绝对男一号给谈下来才肯松口。

《深潜》这个本子原来的设定是双雄结构,双男主一女主,女主基本是花瓶,如果拍成电影,会相当好看。但是改成电视剧,这样的结构未免难以吸引主要观众群,因此按照SVB编剧的惯例,势必要改成双男主双女主,至少两对情侣档的模式。

幸好,这部戏的编剧还是舒亦。她毕竟是拍电影出身的导演,人年轻,眼光比较独特,竟将本子改成一男主一女主,女强结构,非常新鲜。整部片子从邹哲所饰演的男主角薄熙正的视角展开,以这个人物的生命轨迹为主线贯穿全剧,是全剧绝对的中心。

只是这样一来,邹哲的角色就很吃重,对他无疑是极大的考验。再加上SVB的男女演员都是从艺十几年的老演员,还有不少入行几十年的老戏骨已经确认参演,如果他的表现不够好,这种安排就是捧杀了。

这次碰头会,结果双方都满意,但是未来如何,大家则都是紧紧捏了一把汗。

这段时间严黎总算稍微闲了下来,何寄安回来之后,有什么事情需要做决定的,何家的人自然都去找他,何二少终于解脱。至于生意上,严黎也只需要做好分内事,现在他能做主的,也只有S市的两个拍卖行古玩走私那一块,原本公关部下面的应召站就是跟大小横台那一片交叉着,现在这一部分被砍掉,环亚已经相当干净。只是何家对欧洲的通道一直没打开,冉芳华等人去F国走过两次秀回来,他就开始打这边的主意。

欧美那边的文物古玩市场一直很热,以前碍于摆不上台面,管制又严,一直卖不出价。何老太爷生性好这个,有好东西索性自己留下,只把些次等品送出去糊弄洋人。现在收藏品市场如此火爆,正是入市的大好时机。

他就抽了空,回了一趟宁园。要跟何寄安谈论这件事。

冬至越来越近,何大少也忙得不可开交,可他去的巧,这天晚上正好大家都在D市那边运来的顶级龙牙正好送到,金嬷嬷喊了厨子做来先尝尝,严黎便也留下一起。

只是燕窝向来是给女人补身的好东西,于是吃完晚餐就只有金嬷嬷一个人慢慢品尝,其他三个男人一人端着一杯清茶啜饮。

金嬷嬷尝完,对着严黎笑道:“果然不错,虽然比不得二十年前,倒也难得,我明天回了老爷子,就要给严小姐送去。”

严黎忙放下手里的杯子,笑着回答说:“婆婆只吃素,多亏这些东西进补,现在身体才有这么好。”

何家有一家燕窝行,专卖国内外产的各等燕窝,听一个叔父说,最初也是因为他的婆婆喜欢吃这个。不然混帮派的谁没事弄这劳什子,费神吃力还不讨好,总要敷衍那些豪门大户。何家最初并无今时今日的地位,为上流圈子所不齿,因此叔父们至今不忘当年旧事。

吃完茶,金嬷嬷让用人收好茶具果盘,就留着客厅让兄弟三人说话。

何寄祥见金嬷嬷回房,便又开始念叨:“小九你怎么不早点来,今晚就能吃你做的菜。”

何寄安虽没开口附和,但也在一边点了点头。

严黎看他心情颇好的样子,便也轻松许多,笑着调侃道:“这还不容易,你把苗若兰带来,我特别给你们做。”

何二少立即胯下一张脸,可怜巴巴的说:“你别再取笑我了,你知道上次那丫头跟我说了什么?”

“什么?”严黎洗耳恭听。

何寄祥便把脸朝着他的方向,一副既咬牙切齿又不胜欣喜的样子:“那丫头说我们先去注册,等孩子生下来就离婚,她喜欢的另有其人,实在逼不得已才借我玩一出金蝉脱壳。”

“苗天成也肯?”严黎挑眉,心道这可奇了。

“我看就是那老家伙出的主意,知道我们家想男丁都要想疯了,反正孩子生下来,只要姓何,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何二少沾沾自喜的说,“因此去注册也不要通知其他人,两个人签好婚前协议,悄悄地把事情办了,生了孩子再悄悄地离婚,神不知鬼不觉,皆大欢喜。”

“苗若兰喜欢的是谁,总不会是横昆吧?”严黎想起横昆满脸淫邪,一身横肉,不由抖了三抖。

“我听那丫头说是个小角色,也是道上混的,因此她老子死不同意。”何寄祥感叹了一下,似乎颇同情这对苦命鸳鸯。

“难怪他这样都肯。”严黎也有些唏嘘,“只要孩子在,何家就不会亏待苗若兰,只是这事绝不好外传。”

何寄祥就撇撇嘴:“不过表面上好看,说得过去就就行了。”

何寄安先一直都静静地听着,这是他们闲话说的差不多,才站了起来,对严黎说道:“你来是找我有事?”

“就是,我都差点忘了。”严黎这才想起自己有正事要谈,忙跟着何大少一同回他房间。

走到木制楼梯上,严黎上了没几级忽然脚下一响,是一声极明显的“嘎吱”声。他看看脚下,发现有块地板稍微松了,因此才有异响。

他记起小时候刚住进来时,看这栋独立别墅,每个地方都好看,楼上楼下都是全套的酸枝木老家具,脚下的地板既结实又打磨的光滑。他和何寄安、何寄祥最爱打着赤脚追打疯闹,模仿着叔父们的姿态,学做大佬。

时光荏荏,原来光鲜亮丽的住所竟在不知不觉中跟人一样增长了年岁。

“这房子也老了。”严黎轻声说了这句话,感到自己似乎已经很久没到宁园来了。

他出国四年,夏天时下了飞机第一时间便要回到这里,那时候还觉得这房子处处熟悉,此时竟有了些许陌生的感觉。

“明天喊人来修修就是了,你倒是多愁善感。”何寄安也停住脚步等他,笑着说。

严黎便也只是付之一笑,跟着何大少进了房间。

何寄安照例给他倒了红酒,自己却不喝的,两人举着杯子在小吧台说话。他的状态极放松,等严黎说完心里的想法,只是含笑让他自己做主,说自己一定支持。

严黎见他今晚笑容明显多了,便暗自揣测是有了什么好事情,但是何寄安如果不主动说,他也不好多问,于是也只能是心里想想。

何寄安看着他喝完一杯酒,才慢悠悠的说:“何寄凡这个月底就会回来,爷爷的意思是让我们都去接他。”

严黎便愣了一愣,半天才失笑道:“他值得这么大排场?”

何寄安也跟着笑:“谁说不是呢,老爷子无非体恤他十几岁就去了国外,父亲母亲都不在身边,显得亲热些罢了。”

掐指一算,何家三少爷也在A国养了整十年。当初他尚在襁褓中便认祖归宗,但是托给旁人带大。十几岁时何老太爷是想亲自教养的,无奈长房媳妇闹得天翻地覆,以至于要回娘家,最后无法,只能送出国去,以策安全。

何寄安和何寄祥的母亲,是T城第一大帮派话事人的嫡生长女,当初双方联姻,可谓一桩盛事。因此何寄安一生出来,就注定是何家的家主,就算是何老太爷有什么其他想法,也要掂量掂量。

“上次老爷子说,他要进环亚?”严黎放下酒杯,眉心微微蹙起。

“正是,他在国外念的哲学艺术,很是高深莫测。”何大少不再勉强他举杯,自己也将杯子搁在金属台面上,细细打量他的表情。

“呵。” 严黎轻轻冷笑了一声,垂下眼睛,一指敲了敲冰冷的台面,“给他挂着虚职也未尝不可,但我回来可不是要为他做嫁裳的。”

他一早就想到,何老太爷当初亲自拍板组建环亚传媒,又要何寄安亲自坐镇。临选新坐馆前,召他回城,清理门户,部署这么久,无非要给幺孙筹谋一个安乐窝。

只可惜,老爷子实在太高估了他们的肚量。环亚传媒虽然算不上很大的产业,但却是何家洗白的第一步,就这样拱手相让,让何寄安他们继续血里打拼,这心也偏得太狠了。

“或许他并不要你做,而要自己抢。”何寄安数着他在台面上敲击的节奏,渐渐有些心不在焉,“他学的可比你学的丰富多了。”

严黎又一声冷笑,可不是,他去的是欧洲火药桶巴尔干地区。每每走在泰托沃街头,看着漫天浓烟映照着血色黄昏,心说这里远远看去真像一幅油画。他上一秒可以留在原地驻足欣赏,下一秒就可能被从天而降的炮弹炸得粉碎,死无全尸。

他学的不多,只有自保逃命而已。哪像何三少那样好命,用着家里的钱,念最好的大学,开最好的车,睡最好的美人,还有闲心思去想些不该他想的,实在令人艳羡。

他既然这么想了,话就不妨说得更没规矩些,于是收回手指,浅笑道:“老爷子年纪的确大了,我恨不得明年将话事人一并换了才好。”

何寄安竟然并没立即驳斥他,反而也露出一抹微笑,双眼神采奕奕的看着他。

严黎被他看得心里漏跳一拍,收敛一下心神,刚才附在他耳边以极轻的声音说道:“明年底之前,我一定为你立个大功。”

何寄安便伸手扶住他的后脑,也回以几不可闻的三个字:“我信你。”

严黎从宁园出来时,便感得有些飘飘然,只觉得何大少那飘忽的尾音还在耳畔游荡,不时轻扫一下他敏感的神经。

坐在车里回味了半天,他才敢开车上路。

回公寓的路上,竟又接到邹哲的电话,问他今晚在不在公寓,能不能过去。

严黎仔细一算,才发觉两人又有十几天未曾见面。今日腹内邪火又起,便一口答应,急打电话回家让小佣人放假,明天晚上回来即可。

他一路狂飙,市区内时速都飙到一百二十码,被测速器闪了无数次,也不知道要吃上多少罚单,终于赶在邹哲之前到了公寓。

严黎开了门一看,小佣人果然从善如流不见人影,就自己动手新开了瓶红酒醒着。等了没有一刻钟,门铃响起,他拉开门,却看见邹哲大晚上还带着墨镜,套头毛衫帽檐拉得极低,手里提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超市购物袋。

他先是有些诧异,把人放进门来才不解的问道:“你拎的什么东西?”

邹哲先把东西放到地上,取下墨镜,拉下帽子,才笑着回答:“一点食材,你要不要看看?”

他最近忙得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但是精神很好,脸颊被室外冷风吹得泛红,别具风情。

严黎只得弯下腰在购物袋里翻检了一番,却都是极平常的蔬菜和肉类,甚至还有一包大米,没什么特别,只是没有熟食。

邹哲伸手把他抱进怀里,笑着说:“上次在T国你做的海鲜粥我记到现在,我到明天中午都是空的,烦请你再做一次。”

严黎挑了挑眉,转身看看一脸认真的青年,拒绝的话就说不出口,只能应了三个字:“你等着。”

22.

现在这个时间再熬粥有点来不及,严黎就用微波炉焖了一人份的米饭,蔬菜和肉类切丁,给邹哲做了个炒饭。

公寓的厨房他从没用过,好在小佣人偶尔会做饭,所以各种东西还算齐全。

他在厨房忙着的同时,邹哲已经自来熟的把整间房看了一遍,之后挤进厨房作出评价:“挺好的,就是有点冷清。”

这倒是实话,严黎只把这里当做夜晚休息的地方,平时就只有小佣人和喜福一人一猫。年轻女孩子正在爱玩的年龄,常常没请假就跟朋友出去,他发现了也没说过。反而是那只黑猫,因为极度粘人,小佣人每每出门都要带着一起。

“喜福呢?怎么都没看到?”邹哲果然开始问那只抓了他一爪的小畜生。

“我让佣人放假,一起抱走了。”严黎把炒饭盛好,淡淡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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