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狼——嗾嗾
嗾嗾  发于:2014年03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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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有一种伪狼,叫做哈士奇……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年下

搜索关键字:主角:李杰,奇奇 ┃ 配角:余建,宏玉兰等 ┃ 其它:拟人,开水文

第1章

跟小倩分手不是意外,我也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在这车来人往的南方城市里,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会计,同很多根系仍在农村的青年人一样,毫无特别。若要说特别,勉强可以算上这个——我有一个漂亮的同样生在农村家庭的女朋友,嗯……应该说是曾经有一个,她叫“小倩”,她的人跟名字一样赏心悦目,真的很漂亮,不过大概她现在正被我们公司的太子张宪拥在怀里吧。其实我早就听到过身边同事的流言蜚语,只是我不愿意相信,小倩跟我交往已经三年,就算她移情别恋,我也想听她亲口说分手,那样,我会祝福她,希望她能过得比我好。我不怪她,我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希望能找个金龟婿,跃上枝头,特别是小倩这样虽然家在农村,却长得漂亮的女孩,她比别人机会更多。

张宪是我们公司老板的儿子,是个富二代,虽然也在公司上班,可大家都知他只是挂了个虚衔,平时开着小跑车出去的时间比坐在办公室里的时间多得多。

小倩是一日在公司外等我下班,正撞上张宪开着跑车兜风回来,两人就那么看了一眼,听说张宪后来就一直打听小倩,在休息室听到女同事摆谈这件事时,小倩已经穿着我送她的白色连衣裙坐在了张宪的跑车上。

出了办公楼,看天色已经不早了,天边积压厚厚的火烧云反射在办公楼的装饰镜面上,摄得人眼睛都睁不开。我摘下黑框眼镜,揉了揉眼角,拖着一身疲惫往马路对面的公交车站走去。正是下班高峰期,车站密密麻麻上挤着很多人。我呼了口气,每天都一样,也应该习惯了。

到我租住的地方下车,已经将近七点半,现在刚翻完年,正是乍暖还寒时候,天色却暗得比较晚了。

我租的房子在一群老居民楼里,地方老旧,住户也大多是上了年纪的人。我过门卫传达室进了小区,刚要上楼,坐在昏黄灯下晃悠着脑袋听收音机里依依呀呀唱戏的门卫大爷忽然喊了我一声。

“小伙子,你的狗,快带上去。”大爷摸了摸正伏在他脚边的一条背上白底栗色的狗儿。

我的狗?我没养狗啊……这是……

正想着,兜里手机忽然震动,怕是公司里账务处理有什么问题,我急忙摸出来查看,是一条短信——小倩发来的!

点了查看,就见上边冷冰冰六个字:你的狗,还给你。

“谢谢,我这就把它带走……”

屋子离我工作的地点很远,位置也偏,房子面积只有五十平米,一室一厅,室内陈设很简单,不过我一个人住也够了,纵是这样,每月五百块的租金也还是让我有些吃不消。灌了一口老白干,辣味冲喉,我呛得咳嗽了几声。其实我根本就不会喝酒,只是现在想喝,想喝醉了之后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以前小倩也来过这里,虽然来的次数不多,可只有每次一来,她就会一边说我不知道收拾一边帮我收拾。窗外阳光漏进屋,洒在她忙碌的背影上,看着我心里觉得暖暖的,很舒服。不过我知道,再不会有那样的机会了。

那只棕眸的白色小狗是我大半年前送给小倩的生日礼物,因为一次听她说了在公园里见着人家养的狗儿很可爱,就专门上网查了资料,决定买了一只哈士奇送她,据说这种犬很活泼好动,打理起来也不算非常麻烦,我是一个不大会说话的人,也是将逗小倩开心的希望寄托在了这只哈士奇身上,不过这种犬也不算便宜,当时买成一千多块,花了我半来月的工资,可是一想到它能让小倩开心,也就觉得值了。

一阵冷风从外边刮进来,终于有了点上头的感觉,脑袋晕乎乎的。我揉揉一直趴在旁边的哈士奇脑袋,它似乎用了一个你好无聊的表情回应我,我三百多度的近视,也看不清,不过这狗儿性情好还是真的,除了刚进屋时四处蹦跶了几下,现在表现得很乖很安静。

“狗儿、小倩给、给你取的什么名字……她没跟我说,你告诉我、好、好不好……”我觉得越来越头晕,手上失了力气,酒瓶一滑,在茶几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老白干洒了满茶几,可是我好困啊,明天起来再收吧……

没有时间概念的我模模糊糊在一束早春的阳光里醒来,窗外的天色已经大亮……啊、糟糕……今天是星期三……天哪,会被公司扣钱的,我昨天……真是……

准备摸手机给公司打个电话请假,刚想起身,却发现腿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低头一看——

“啊!!!”怎么回事!这、这个……一时脑袋里嗡了一声,震得我头晕。

少年被我的惊叫声吵醒,蝶翼似的睫毛扑扇了两下,他睡眼迷蒙地揉了揉眼睛,栗色的头发半掩着棕色的眸子,看上去就像天使,很漂亮,此时他正望向我,有些微微惺忪。

“你、你!”我舌头不自觉了打结,这个十七八岁的漂亮少年是什么人,怎么会出现在我的房子里……难道是小偷?可是小偷怎么会睡在这儿?更何况他身上没穿任何衣服……我心里很是悸怵,不晓得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少年看样子清醒些了,却用了一个你好无聊的表情看我,依稀有些眼熟,昨晚上好像小狗也是这……对!狗儿呢?!

“我、我、这……”我慌张起来,屋子里突然多了一个陌生人,小倩昨天还给我的小狗却不见了……

“李杰,拿身衣服给我。”

“你、你……!”我不可思议地手指着他,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

“少罗嗦,快拿衣服。”少年白我一眼。

我咽了口唾沫,软了手脚,还是转身回到房里去翻衣柜,一边也在想,这匪夷所思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可就是怎么也想不明白。

“拿件衣服动作都这么慢!”少年在客厅等得有些不耐烦。

“马、马上就好!”我慌忙回应他,也来不及细选,胡乱捧了几件衣物出去。

待少年将衣服穿好我才回身看他。不得不承认,他真的很好看,五官轮廓清秀明朗,也不知是不是混血儿。虽然那一身衣服兰色材质样式都很普通,但穿在他身上,却充满了青春活力的味道,不像我穿起来死气沉沉……

见我正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少年的眼眸眯起来瞧我,我觉得不好意思,慌忙撤了视线,过了一会儿,才小心翼翼地转头看他,就见他已经蹲坐在沙发上,似乎正兀自研究身上的衣裳。

我手脚拘束,无处可放,推了鼻梁上黑框眼镜,才有些不知所措地问他是谁。

少年眉毛一抬,膫我一眼,“你真不认识我了?”

我跟他应该认识?可是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正努力思索回忆,就听见少年噗嗤笑了一声,站起身向我走来。少年身高只比我低了十来公分,忽攥了我领口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直直注视我道:“你看我像谁?”

“我、我……”我有些慌乱的退避与他面对,虽然他不是女性,可我还是很不习惯跟人靠这么近。

“切!”少年松手推开我,我脚下不稳,打了个趔趄。少年重新坐回沙发上,灌了口昨晚上剩在茶几上的开水,嘻嘻对我开口,“给我做了早饭,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第2章

我不大下厨做早饭,一般是在院子外边的小吃店里买稀饭馒头,虽然自己做能省钱些,可我宁愿多几分钟时间睡觉。

少年刚看着我端上茶几的煎蛋面,很是兴致盎然,拿起筷子,看起来使用动作很不娴熟,难道真是混血儿?待他手上看起来适应些了,面才吃了一口,他就呸一声吐出来,对我皱眉,“你们人类就吃这种东西?!”

我们……人类?

少年打个哈欠伸个懒腰,将碗往旁边一推,上半身无力扑到桌上,“算了算了,直接告诉你好了,我知道你叫‘李杰’,是因为听到小倩这样喊你。”

小倩?我一时蒙了,这个少年到底是什么人?他跟小倩又是什么关系?

这时,手机震动,一看来电显示——上司……糟了,完全忘了要给公司请假这回事……

我硬着头皮接了上司的电话,电话那端果然传来一阵经久不息的咆哮,我连连道歉,说了无数声对不起,上司也像是骂累了,放了我一马,不过这个月全勤奖自然也没了。

我叹气一声,转头见少年正歪着胶袋看我,注意到茶几上那碗面,我苦笑了一下,让少年跟我到小区门口吃点东西。

已经是十点多了,小吃店的早点已经收场,我就叫了两碗牛肉面。

大概是想到我之前给他做的煎蛋面,少年筷子都有些拿不稳,迟迟不送进嘴里。我笑说刘嬢的手艺好,这面绝对好吃。刘嬢收拾好了东西在灰布围裙上抹了两把手,接着热络笑说自己都在这里开店七八年了,附近居民都说好的,这口味绝对比车站那些做一锤子买卖的地道!少年将信将疑夹面尝了,看样也是觉得好吃,津津有味狼吞虎咽起来。刘嬢过来看了少年,“哟!这孩子真俊!是小李你亲戚啊?”我含糊应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刘嬢可不放过我,直问我这孩子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他……”我有些为难地看了少年一眼,我对他一无所知。

少年稀里哗啦喝了两口卤汁香浓的面汤,舔了舔嘴角,对刘嬢笑道:“我叫奇奇!”看了看我,又接着说“照你们的算法,我十八岁了!”

刘嬢看着少年直夸这孩子真乖,我就注意听到他刚才说的自己叫“奇奇”。我看他的样子,问他还需不需要再喊一碗,他摸了摸自己肚子,说饱了,不用。

吃了饭我准备去问问门卫大爷有没有见我的哈士奇跑出去,却见少年也一路跟我到了传达室。

“你……还不回家?”我对他的事虽然好奇,可他始终是个陌生人,不可能一直带着他,虽然今天早上的一切对我来说都太过于离奇。

“你不去找你的哈士奇?”少年皱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悦。

我本来正准备向门卫大爷打听打听,可听他这样一说,好像是知道哈士奇去了哪里。想想我那间屋子的防盗门锁是扭的那种,他昨天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家,会不会是哈士奇贪玩儿的时候胡乱中打开了防盗门,然后他就进来了?可是不对啊,我租的房子在五楼,深更半夜会有谁……这少年果然还是个小偷吧,可是不知他为什么会没穿衣服睡在我家里,也不知道他跟小倩有什么关系……

见少年眉头皱得越是厉害,我抿了抿嘴唇,想了想,从裤兜里摸了钱,将那张红色的一百放在他手里,“我会去找哈士奇的,你先回家去吧。你还小,以后不要再这样了。”

“‘这样’?怎样?”少年一脸茫然。

我也没再说什么,只嘱咐他一句路上小心。

“不想知道我跟小倩是什么关系?”我转身,刚准备走,就听见他这一句,脚下不由得停驻。他笑了两声,走过来搭上我的肩,将手里的一百块放进我衬衫的前胸口袋,“看在牛肉面味道还不错的份上,我就让你知道些东西……”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叫我做什么事我都会很自然地应承下来,好比……

“李杰,买那个带粉色奶油的点心!看起来好好吃!”

“哎!这羊肉串看起来不错,给我来两串!

“那个小孩手里拿到那种冰激淋我也要!”

于是等到中午我坐在小饭馆里喊了扬州炒饭,问他吃什么的时候,他艰难地捂着肚子摆了手,我笑笑。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他说让我“知道些东西”是什么意思,我们现在都只是在外面闲逛而已……从小饭馆里往外望,看着对面商铺后的居民楼,忽而我想起那是小倩住的地方。就像她不常来我住的地方一样,她住的地方我也只去过三次,而且其中一次还是我们同学会上她喝酒醉了。倒不是我不愿去她家,只是每次提起,小倩都说家里有什么好玩的,还是出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好,我也觉得平日里总是一整天都僵着脖子对着电脑屏幕,身心都疲惫,能出去走走固然是好的,于是我们闲暇时间游遍了整个沿江市。清楚记得当时小倩还指着商埠街区的大户型商业住宅,说要是能有这样一套房子就好了,我当时只是尴尬笑笑,因为我买不起,以我现在的经济能力,就算按揭十年也远远拿不下来。不过现在想想,或许她那个时候就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吧?跟她现在的交往对象相比,我可以说只是个来自农村、一穷二白的浑小子,哪有什么资格霸着她的青春不放,现在这样也好,我也不忍心让她跟着我过苦日子。

“奇、奇奇,你是不是不大舒服?”让我叫一个男孩两个叠字的名字,多少觉得有些不对头。

就见奇奇皱着眉,咬着嘴角,喝了两口桌上的白开,脸色有些发白,“没事!别管我,吃完饭,我就带你去看些你不知道的东西。”

我看了他一会儿,感觉他脸色似乎稍微好些了,这才埋头吃饭。

结了账出来,他已经恢复了活力,这孩子刚才大概是肠胃不适,毕竟先前吃了那么多杂乱东西。又东逛西逛了一阵,抬头一看,奇奇拉着我到的地方居然是小倩家所在的居民区。我正有些疑惑地扶了下眼镜,他忽的停住脚步,侧脸问我,“今天是星期三没错吧?”见我疑惑点头,他有些得意地翘起嘴角。

我们一直站在小区外面一棵粗壮的法国梧桐旁,我完全不知道他准备带我做什么。只见他不时探头向小区里张望,有个三四次,他好似有些不耐烦起来,抬头望了天色,再问我,现在几点了。我按手机看了,两点四十五。他忽嗅了嗅鼻子,脸上一喜,“来了!”

第3章

来了?什么来了?

不算意外,也很意外。不算意外的是这是她住的地方,她的出现很正常;意外的是我居然看到小倩打扮得异常漂亮地正从楼里出来。

我正想是不是该给小倩打个招呼,可是我们现在的情况似乎还是相见不如不见好些。踌躇间,只见小倩已经离开十多步远了,不用打招呼也好,或许她也注意到了我,只是不愿再为我留步。

正在这时,奇奇忽然催促我快跟上去。这到底是……

“嘘!别问!跟着就是了!”他拖着我急促地跟上去,又叫我动作小心别被发现。

我急急想将手臂从奇奇手里扯出来,这样实在不应该,跟踪别人是要算做侵犯她人隐私的……

感到我挣脱了他,他清秀的眉毛一下就皱了起来,攥住我的领口逼我扯近与他对视,声音里充满隐忍与压抑,压着嗓子恨铁不成钢,“李杰你个笨蛋!想知道她跟你分手的原因就照我说的做!”

我……

小倩打扮得很漂亮,穿了一件玫红色双排扣风呢衣,脚上一双长靴裹在黑裤袜外,银光闪闪的耳环,还化了淡妆,腕上挂了一个公文包大小的亮皮黑包。那件风衣隐约有些眼熟,仔细想了,仿佛一次跟她逛街的时候她望了一家店的玻璃橱窗很久,橱窗里摆的好像就是这件衣服,我当时想让她进去试试,要是心仪就买下,可见了衣服标签的价钱我就退却了,2268……好漂亮的数字啊,是我大半月的工资,况且因为跟小倩的交往花费,我已经三个月没给家里寄钱了……我终究不敢看小倩的眼睛,还清楚记得她当时眼里的失落。或许,也就是这些点滴让她下了分手的决心。面前的小倩让我眼前一亮,可同时我的心情也有些黯然歉意,以前的约会从未见过这样精心打扮的她……她的工资也同我相当,到底是怎样舍得买下这件这衣服啊!我们一路跟着她,直到她在Y字路口上了一辆出租车,鞋跟收上车去,车门也哒上了。我有些失落,已不想再追究下去,就到此为止吧,这样反而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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