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你为什么背叛罗爷?”
“那位置只有罗迅能坐,我就不行?”倒很桀骜。
我拍拍他的脸,讥笑他:“你搞错了。我才是罗爷的人,你上的那个,不过一个冒牌货,就像你自己,也是一个冒牌货。为什么你不能坐罗迅的位置?”狠狠把他踩至倒在地上,“因为你不姓罗。”
他重重喘息,闭上眼睛,过一会儿睁开,又变回是识趣老实的样子。
这会儿,尤如也被带过来,和海弟跪在一起。
尤如看到我,脸色之凄惶,简直不忍卒读。我从海弟身上抬起脚,和善的对他微笑一下,他立刻浑身发抖,还尿了裤子。
也是一个可怜人,唯一只错在,他遇到的人,全都不对。
这便是命。
母亲死前说,‘我们命不好’……他和我多像。
无人能救他,就如当时无人肯救我。
我原本看他极不顺眼,现在倒想帮一帮他。只要他敢拉住我伸出的手……
我坐回去,问:“海弟,按规矩,是应留你一命。若你还能活,日后你打算做什么?”
他咳几声,答:“好好过日子,做点小本生意。”
“你还会回来吗?”
“不。”他摇头,大概对自己演技太有信心,敢与我对视,一片诚恳,“我知错了,我不敢回来。”
我看一眼尤如,施然讲:“但你犯的事太大,不能按规矩来。你既知道悔改,放你走也不算什么,可总要有人替你死了,罗爷面上才过得去。你看,尤如也在这里,你若杀了他,我就当他是你了,叫你毫发无伤的走,重活一次。你能下手吗?”
海弟沉默。
尤如尖叫:“不,不,方,你这个恶魔,你不是人,你不能这么对我,罗爷爱我的,罗爷不会放过你,罗爷……”他被人堵了嘴,眼泪如雨落下。
秦颂在我耳边细语:“方少,放过海弟恐怕不妥。”
我吩咐:“叫人准备一把高仿枪,里面子弹不能伤人。”
“……这里只有真枪。”秦颂打量一圈手下人,又讲,“熊二给儿子造了一把水枪,仿得很真。”
“你问问他有无带来。”
海弟最后讲:“我能下手。你保证我能走?”
我看看秦颂脸色,讲:“熊二,把枪给他。”
海弟被松了绑,将枪口抵上尤如前额,讲:“对不起。”手却仍很稳,“你安心去罢。”
尤如发出一声绝望、悲惨、愤怒至极的狂叫,那声音甚至不来自他喉咙,而是从胸膛深处迸发,那么不甘心,憎恨这扭曲的命运……
然后,他被喷了一脸水。
我笑嘻嘻的:“叫几个人,送海弟上路。”秦颂怕海弟反扑,回来护住我,我轻轻对他讲,“这个人绝不能留。他有大野心,能忍会演,不除了他,日后一定招来大麻烦。”
秦颂点头:“是。”
“你骗我!”海弟被拉走前,撕心裂肺吼我,“你骗我,你不得好死!”
我点点头,心道,我骗过的人成千上百,连你一心要打败的罗爷都拿我没有办法,你再咒千万句,我仍活得好好。所谓成王败寇,背叛罗迅那一刻,早该有被斩草除根的觉悟……
到今日,我还是忍不住要护着罗迅。
积习难除。
尤如躺在地上,两眼无神,地上被他失禁弄出一团污迹,真像是死了——一个十六岁多少年,禁不住被这样吓。我走过去,居高临下问:“海弟要杀你,没有杀成。现在,你敢不敢去杀了他?”
他黑葡萄似的双眼渐渐聚焦,我耐心等待,终于等到他咬牙切齿一句:“敢。”看着我,不再只是害怕,也有了恨与不解,“刚刚为什么……”
我喜欢他此刻眼神,多有活力。
我叫秦颂扔给他一把真枪,讲:“我知你有本事,只是命不好。人要自己站起来,靠别人永远不行。五分钟前,你已死一次,能不能重新活下去,要看你自己。若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可以替你交一年学费,送你回去念书,或你也可以留下来为罗爷做事,你能研究出配方,也是你有能力。你选一个。”
他又哭。
我看着他哭,一时间有些恍惚。
当年如有人带我走……罢了。我爱过罗迅,是永不能否认的。
而且我不为此后悔。
最后尤如斩钉截铁说:“我愿意为罗爷做事。”
我没有看错他。
“好。”我答应,“你去杀了海弟,回来会有人安排你。”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紧紧握着枪,走几步,忽然回头举枪瞪我:“方,你太可恶……”
我看也不看他,漫不经心点起烟:“你对我开枪试试。”
他当然不会,反而低声讲:“……谢谢你。谢谢。”
我就笑。
尤如走了,满屋寂静无声。
终于可以收尾,我讲:“等尤如办好了,送他去陪罗爷的床。罗爷喜欢他,也许他去照料罗爷,能令罗爷快些醒来。海五的位置交给下面谁坐,秦颂你来定,等罗爷身体不须人照料了,叫尤如去做那个人的副手。”
秦颂答:“是。”
“事情都办清楚了。”我将屋里的人一个个看过来,“有什么不满,你们去与罗爷讲,我这便走了。”
他们面面相觑。我抽着烟往外走,走出两步,身后‘嘭’、‘嘭’声不绝于耳。回头看一看,连秦颂在内,他们俱单膝下跪,垂头整齐讲:“谢谢方少。”算是承认了我办的好。
我这才有了与他们打太极的资格,讲:“都为罗爷办事,都起来,不必如此,不要在罗爷面前讲我无能就好。秦颂,你送我回去。”
到了仓库外面,猛然看到灿烂日光,我眼睛受不了,头晕一下,停住脚,讲:“秦颂,我本意并非要你送我。”他虚扶我一下,我闭着眼,“罗迅醒了立刻通知我,我有事要与他讲。”
他沉吟片刻,问:“是……是回来的事情?”
我忍不住笑:“不是。秦颂,你也八卦起来。”
他脸一红,辩解:“我也知道不是,不然也不会把尤如送给罗爷……我只是……问一问。”
我摆摆手:“记得通知我。我走了。”
令尤如去陪床,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很单纯的——很单纯的想恶心恶心罗迅。害我费半天功夫替他办事,他也不能好过。
三天后,秦颂发来短信:罗爷醒了。
第二十六章
我驱车前往医院,到病房,透过防弹玻璃门,第一眼看到尤如。
他受尽委屈的样子,缩在角落椅中给罗迅削苹果。我推开门,他吓一跳,削到自己手指,大眼睛望着我:“方……”好像要扑上来。
我转头看罗迅。
他脸上有了血色,靠在床头看电脑。秦颂一板一眼向他叙述我处理海五的过程,已讲到一半:“王伯带着王若在WA买下一套房……”两人都很认真,顾不得理我。
我无事做,在尤如旁边坐下,接过他手中小刀,讲:“削苹果都切到手,要你何用。”从旁边果篮重捡一个苹果出来。
他缩一下,小小声说:“方,我知道你对我好。”少年声音十分悦耳,直往我肩上贴,“谢谢你愿意……愿意帮我。”
我呵斥他:“走开。”这半分钟里已削好一个苹果。
尤如拉着那条未断过的果皮,啧啧赞叹:“方,你手好巧。”
我不搭理他,狠狠几刀下去,将苹果一分六块,再细细雕琢,每块都刻成小兔子,整齐码入旁边果盘。尤如想捻一个偷吃,我用刀背打开他的手:“不是为你弄的。”
“给罗爷的?”他使小性子,“真可爱。我就想看看,不吃,真不吃,给我看一看吧,方……”
他与罗迅在一起时,是否也是如此撒娇,哄得罗迅开心……我不计前嫌给他挑明活路,如今他还有脸离我这样近,所以说十几岁小鬼最难缠……
我心头火气,简略的骂他:“太吵,闭嘴,走开。”
与我的话一同响起的,还有罗迅的声音,一模一样讲:“太吵。闭嘴。走开。”只是比我要冷的太多了。
尤如一下笑出来,结果看到罗迅黑沉脸色,连忙转身降低存在感。
我对罗迅点点头,淡淡的说:“罗迅,你醒了。”又弯腰捡一个苹果削,“先听秦颂讲完,我要说的与这件事也有关。”
罗迅的回答驴头不对马嘴:“方,你来看我,我很高兴。”我听若未闻,开始做第七个苹果兔子,他还讲,“你手巧,雕一个你、一个我凑一对好不好?”肉麻的要死。
我顿一顿,冷笑着答应:“好。”
到秦颂结束报告,我一共削三个苹果,除去之前六只小兔子,剩下全部雕成罗迅样子。甚至不必抬头看他,我对他每处都了然于胸,表情做至栩栩如生,连秦颂都禁不住以眼角偷瞄。
我端起果盘走过去,在罗迅床头跪下,偏头轻轻问:“像不像你?”
秦颂很识趣,拎起尤如悄悄退出去。罗迅抿着嘴,似在忍耐一个微笑,眼神十分、十分、十分温柔:“像。怎么不做你自己?”
我笑一笑,哄骗他:“要不要吃?”
他伸手时稍微犹豫,自然不会吃他自己,准备拿只兔子。我随即一翻手,将那盘耐心制作的苹果兔子与苹果罗迅全倒进床边空空垃圾桶。
罗迅脸色顿时僵硬,我站起来,一脚踏进垃圾桶,狠狠将它们碾碎,冷冰冰讲:“罗迅,你知不知道,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罗迅闭上眼睛,痛苦地叫:“方……”
看他如此表情,我大感快慰,凑近他耳边讲:“这样就难过,想一想那十三年我是如何活过来。”他呼吸几乎因这句话暂停十秒,我恶狠狠的,“罗迅,我真恨你。”
罗迅缓一缓,无限酸楚问:“方,你真的……”
我一根手指抵他嘴唇上:“嘘。听我说。我有正经事情跟你讲。Pham家给你和方家都惹了麻烦,不如换一家坐他们的位置。我不了解越南情况,你来定由谁接班,定下来与方诺之讲好。他们也在严打,加上你,铲平Pham家太轻松,换上来的人更可被你控制。”
罗迅心不在焉,看样子似恨不得把我那根手指砍下来磨牙,可过一会儿,竟捉住我手腕,将我手指含入口中,以舌头肆意玩弄。
上一刻还生气,下一刻又发情,罗迅脾气真正越来越难琢磨……
“放手。”我用力挣扎,反而整个人都被他制住,大惊失色,“放开我,罗迅!你敢!”
他翻身将我压在床上,胸口绷带又渗出血来也不顾,以注视满汉全席的饥渴目光注视我:“整整二百一十五天没有碰过你,忍到现在,我已快疯了。方,你想不想我。”
“不想!”我连腿也活动不了,四肢大敞躺在他身下,如同待宰羔羊,只有嘴巴还自由,“滚开!”
“嘴硬。”他手伸进我上衣中,对我乳头又掐又拧,冷淡的表情,说着色情的话,“一会儿你就会想我,求我进去,狠狠地操你。我知道,你说恨我,其实是爱我。不爱我,怎么会恨我,方,我说的对不对?”
我噎住,被他的抚摸引诱,不由自主兴奋起来——我的身体从来无法拒绝他……
他‘唰’地撕开我上衣,很有技巧的留下两只袖子,只需将其余布料缠在床头,我的手臂就完全不能动弹。我大叫:“罗迅,你这是强奸!我不愿意,你听到了没有,我不愿意,你又要我做我不愿意的事情吗?”
罗迅眼睛微微发红,被情欲烧的失去理智一般俯视我,沉声说:“你会愿意的。”说着解开我皮带,拿在手里随意一甩,割裂空气的声音令我浑身一抖。他立刻抚摸我脸颊,安慰我:“不怕,我不会再打你。”
我不想他得逞,服软讲:“罗迅,你想做,我答应你。只是要换一天,等你伤口好了,你看,现在你伤口又崩开,这样不好……”
他回答:“没有关系。”
服软没用,我换一招:“那……那你先放开我,这个姿势,我肩膀很难受,好像快脱臼了……”
他在我肩上摸一把,说:“不会脱臼。做完叫人给你按摩。”
该死!
裤子与内裤一起被脱掉,我趁机一脚踢出去,却被罗迅接住,顺势把我劈成一字马。他抚摸我已勃起的下身,我被调教出来,怎么可能对他没反应,整个人瘫在床上,软的像没有骨头。
他抬头看我一眼,意味深长:“方,你其实也很愿意,不要再找借口。”
我深吸一口气,忍着没有发火,讲:“罗迅,我没有找借口,你先放开我,我也想……也想摸一摸你,这么多天……可我的手没办法活动……你不想我来伺候你吗?”
他俯身在我唇上亲一口,轻轻的笑了:“真能说,我都快被打动。”罗迅笑起来是非常好看的,好像水墨画中人物突然活起来,我一时看傻,听到他讲,“但我已知道你太爱骗人,不会轻易信你。今天我一定把你操到哭出来,一边哭一边讲你后悔对我说那些话……我早该这么做,只是不舍得……”
病号服最容易穿脱,他将裤子拉下来一点,早已蓄势待发的勃起一下跳出来,巨大的可怕。
我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破口大骂:“滚你妈的罗迅!我恨你,我恨你,你听到没有!我不是因为爱你才恨你,中国人民都恨日本鬼子,难道也因为爱?我恨你,是因为你践踏我心意,把我当作狗对待这些年,你听到没有!我恨你,你强奸我,我更恨你,永远不会原谅你!”
罗迅从床头柜拿一瓶润滑剂——是哪个神经病才给病号备下这种东西,我明天一定送雨伞给他*——脸色有些黯然的讲:“你永远不原谅我,我同样永远不原谅你,这样也很好……”
倒了润滑剂,罗迅为我扩张。我不愿他进去,拼命收紧后穴,罗迅在我脸色烙下密密轻吻:“方,放松一点,让我进去,我很想你。”忍的额上青筋都冒出来。
小穴有自主意识一般缓缓为他打开,罗迅探入两根手指,恶意搔刮壁肉。快感开始灼烧全身神经,我轻轻颤抖起来,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罗迅缓缓讲:“你回来第一天,我见到你,就想把你按在墙上操。你看出来了,是不是。”他声音沙哑,情色的不可思议,“大厅里有很多人,你已经被我脱光了,虽然我挡住了你,他们看不到,但是你会忍不住叫出声,谁都知道我操的你多爽,爽到你会大声的求我再进来,再深一点……最后你射在墙上,弄得一塌糊涂,你就是这么不乖……我会命令你,把你自己射的舔干净吃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