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脚踩在他胸口,往下压一压,讲:“罗迅。”
他毫无怨色,应声:“方,你说。”
我笑嘻嘻的讲:“我都骗你的,你怎么信了。”
从病房出来,我等了许久电梯,刚出医院门口,秦颂匆匆追上来,主动递我一根烟,替我点上了,直勾勾盯着我。
这样殷勤做什么,我狐疑的看着他,他低下头,低声讲:“方少,罗爷……罗爷昏迷的时候……一直叫您的名字。”
我只有沉默,过一会儿,问:“罗迅叫你与我讲这个?”
“不是。”秦颂摇头,“罗爷自己也不知道。方少,您与罗爷这么多年,我和……子由,还有许多人都看在眼里。罗爷没有您是不行的,从您走了,罗爷饭也吃不太吃,觉也不太睡,每次您和罗爷见过面,回来罗爷脾气……脾气便说不上好,遭殃的还是……还是我们底下人。”
原来是找我求情的。
原来罗迅每次见了我,回去都大发雷霆,消了火再来找我。我竟有这样通天本事,可惹得罗迅动辄迁怒别人,连秦颂这样忠心都忍不下去,跑来找我。
秦颂接着讲:“方少,您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也给个准信,叫我有个盼头。”说的倒很可怜。
我认识他,与认识罗迅差不多久,因此不忍心打击他,默默地抽烟。
秦颂明白过来,问:“方少,您……您不回来了?”
我点点头。
他垂下肩膀,非常无奈的讲:“刚刚您一走,罗爷便叫我过去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也是错,那也是错,差点生吃了我,原来是因为方少说要走了。”
我拍一下他后背,讲:“你……你且忍一忍,慢慢就会好了。”
秦颂苦笑。
我看着他,心里头实在不忍心。秦颂过去虽然看不起我,却从未害过我,无论是真是假,总对我恭恭敬敬,叫我免受了许多侮辱。我想了一会儿,对他讲:“之前连累了你,我也不清楚,真是不好意思。你帮我与罗迅讲……我……我虽然要走,可毕竟现在还没有走。他明不明白,就是他的事了。”
这样一番折腾,回到租来的房间里,我已累的动弹不得。三位设计师太过专注,见我进来,只不过转头打个招呼,又去盯着屏幕。
进了卧室,我一头栽倒在床上,衣服也懒得脱,翻来覆去想:要不要将罗迅塞进去的那东西拿出来……想着想着竟睡着了。
第二天起床,手机上已有罗迅传来简讯:早上好。你起太晚,早餐已过了,午饭前记得喝一杯水,你烟抽太多,喉咙会干。
我惊得几乎把手机砸在地上。
到了中午,照例有罗迅的人送饭来,刚送了那人回去,又收到罗迅简讯:早上看了HYO的简报。无趣。我想吃苹果。午饭是否合胃口,你喜欢吃什么都与我讲,晚上便送去。
桌上摆一大叠循环供氧系统设计稿,我都看不进去,端着手机发呆。
除了我,罗迅不会与任何人发短信,因这太不像罗迅做事风格。而且他竟感慨工作‘无趣’,还有‘我想吃苹果’……怎样,难道要我过去削给他吃?我不削掉他脑袋,已是手下留情。
我正神游天外,手机嗡嗡震动,又是一条:不要看我短信发呆。你不是讲,有事情要忙?
我警惕的在四周看一圈,并无任何可疑东西看起来像监视器。但这些家具都是罗迅的人后来换上的,有没有做手脚也未可知。我劈劈啪啪摁键盘:你监视我?
罗迅回:没有,我不会监视你。只是猜一猜。
看了这条,真想把手机摔出去。我了解罗迅,罗迅同样了解我……
罗迅又发:不要摔手机。
我起身走到卧室,离开了设计师们的视线,‘咔’的把手机扔在了地上。屏幕裂开一条缝,还震两下,仍是罗迅:猜你还是摔了。乖,不要生气,过半小时新的就送到,等一等。
我把手机跺了个粉碎。
至第三日,我终于忍不住给罗迅回了电话:“罗迅,请你不要再给我发短信,还私自将你的手机号拉入‘无法屏蔽’的名单。我很困扰。”
罗迅大概被伤了心,沉默几秒,才讲:“方,我知道你不会接我电话,只好这样。你不回,也没有关系。从前你想知道我一天都做什么,我不曾告诉你,现在你都可以知道。”
我不讲话,罗迅低低地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我挂了电话。
如此毫无回应,他能坚持多久,一日、两日、一周、一月……总长不过我那十三年。
罗迅两次右胸近距离中枪,肺部受损颇严重,出院后也要静养,或者是知道我不愿见他,他月余都不曾来骚扰我。可我手机总不分时间、不分场合震动,有一日夜里十二点,我在审核昨日设计稿,看到他发来:方,我很想你。
过三小时,我还未看完,又接到一条:方,我梦到你。你很小,我们在老宅三楼那间房里。那时你还不会剥橙子,要我来帮忙。我想逗一逗你,说,你亲一亲我,我便帮你,你就气的一下午不理我。我哄了你很久、很久,梦里时间好像过的非常快,我看着你长大了,可总是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无论我怎么讲,你也不回答。
大概是看太久电脑屏幕,眼睛总觉得酸涩不堪。
我揉了揉眼睛,走到窗边去抽烟。天已很黑了,月亮应该又圆又亮,星星也应有很多,但不知为何,眼前模糊起来,什么都看不清楚。
犹豫了很久,一句‘晚安’还是没有发出去。
凌晨四点,反而是罗迅先打来电话。
我挂掉,他锲而不舍,最后不得不接起来,听到他讲:“方,我知道你没有睡。”
我问:“你怎么知道?”
罗迅回答:“我在你楼下。你推开窗看一眼,好不好?”声音非常温柔。
我退到桌前,讲:“不。”然后挂了电话。
过一会儿,窗户上一声闷响,落地玻璃裂成蜘蛛网,一块块掉下去,竟没有一点声音。罗迅的人果然都是专业的,消音手枪配不知什么型号子弹,如果是来杀我,我已死过一千次。
罗迅的坚持与耐心,也就这一个月而已。
有好端端大门不走,罗迅偏要从窗户里爬进来,形容憔悴,眼中却充满灼热光芒。我讲:“罗迅,你真疯了是不是。”
他跨进客厅中,逼近我,将我压在书桌上,回答:“是。”
答了这一声,枪口便抵在我腰上。罗迅命令我:“跟我上床。现在。”他看我的样子,好像需要我,只需要我,想要成为我最重视的那个人,好像每个夜晚,每分每秒都渴望我,无论如何都想要我,非我不可……
我本来也是这样看他的。
我问:“如果我不愿意……”
顶在我腰上的枪收了回去,罗迅叹口气,无奈的摊摊手,讲:“方,你说了算。”
我讲:“那你可以滚了。”
罗迅看看我,真的转身走了。走出两步,又不甘心,猛地回身吻我。他嘴唇很烫,仿佛欲望积攒太久,根本无法控制,口腔里被他来回舔舐,好像希望里面能舔出蜜来。
好容易等他放开我,我气喘吁吁推他,讲:“你可以滚了。”
罗迅走前,讲:“你真的不愿意,那我也没有办法了……”满含深意看我一眼。
我被这一眼看的浑身发毛。
第三十章
第二日下午,应该是三个设计师下班回家的时候,他们却都讲,设计稿再过三四天就可以做好,叫我这老板激励士气,请他们喝酒。
我想一想,他们大学还未毕业,在我这里被压迫了一月多,想放松一下也正常,于是带他们吃了饭,又去夜店玩个痛快。
我自知酒量不好,他们却个个能喝,很快灌的我意识不清,脑袋既晕又沉,不得不趴在吧台上。过一会儿,似乎有人过来揽住我的腰,带我往外走。
我抬头看看,看到三个罗迅,不禁疑惑的停住了,不知该靠在哪一个他身上。罗迅低声问:“方,怎么不走?”
我皱着眉头,使劲眨眼睛,面前三个罗迅看起来都很温和,值得信赖,心里更不能下决断,只好讲:“你……你有三个,我该跟哪个走……”
罗迅非常愉快似的,打横把我抱了起来,讲:“……方战之说你醉后非常可爱,果然如此。希望他讲,你第二天起来什么都忘记,也是真话。我原本不想这样骗你,可你无论如何不肯……我也没有办法。”
我耳朵贴在他胸口,听到沉而稳的心跳声,对他讲:“在跳……”罗迅低头看我,嘴角微微上扬,我受到鼓励,模仿耳中声音,“嘭,嘭……这样的。”
“对。”他抱我上了车,把我摆弄成分开腿骑在他腿上的姿势,“你再听一听,是不是越跳越快。”
我乖乖的趴过去听,他轻轻笑了两声,胸膛震动,我仰头不解地问:“你笑了。你在笑什么……?”
罗迅讲:“我很开心。”说着开心,声音里却有苦闷,伸手盖住我眼睛,“眼睛这样水……要等到下车去温泉里做,才不至于留下痕迹,这一路真是……”
我推他:“罗迅,我看不见……”
“你知道我是罗迅?”
“当……当然。”我瘪瘪嘴,“是别人我、我就不会跟着走了。”
“好乖。”
黑暗里,嘴唇被罗迅含住,缓慢而色情的舔弄吮吸。迷迷糊糊的,张开嘴任他舌头探进来,却不是以前热烈地让脑浆都融化的入侵,温柔的不可思议,反反复复不肯离开,像泡在温水中,过于惬意,连呼吸都忘记。
罗迅叫我:“方,方。”捧着我的脸晃一晃,“吸气。”
我吸一大口气,结果呛得咳嗽。
罗迅连忙替我顺气,讲:“昨天还叫我滚,现在傻成这样……”
我听不太清楚,只觉得刚才感觉十分好,于是讲:“罗迅,我还要……”
他皱着眉头,矛盾又挣扎的摸摸我嘴唇:“不行。嘴巴会肿,明天你看到一定怀疑。”嗓子都哑了。
我瞪圆眼睛,胡搅蛮缠:“我不管!你都不要亲我,你……你混蛋,你一点都不爱我……你说对我好都是骗人的!”
罗迅哑然失笑:“都说什么醉话。”
得不到安慰,我小声哭起来:“你都不亲我,我不管,你是王八蛋……呜呜,我要战之,我要战之……”
屁股上被狠狠打了一下,罗迅问:“你要谁?”
我抽噎着,声音更大了:“你还打我!”
“……”
罗迅深呼吸几下,凑过来亲一亲我脸颊,笨拙的讲:“乖,不哭了,我不应该打你,是我不好。”
“本来就是你不好……”他服软,我立刻蹬鼻子上脸,“不亲就算了,我不稀罕。哼。”
他很生气、又很想笑似的,捏捏我鼻子,讲:“方,你今年多大?”
我数一数手指头:“十……二十……二十六。”自豪的挺起胸膛,“我二十六。”
“我看你连六岁都没有。”
我垮下脸,委屈地讲:“我很聪明的,真的,怎么会只有六岁。我数给你看,你看好了……”
罗迅实在忍不住,一只手捂在脸上,哈哈大笑起来。
我呆呆地看着他,感觉很不服气,脑筋却转不动,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气的扇他一耳光,严厉地呵斥他:“不许笑!”
“好,好。”罗迅抿起嘴,眼睛还是弯弯的,“我不笑。”
我满意了,过去亲亲他被我打了的那边脸颊,再吹两口气:“不痛不痛。”
罗迅讲:“还痛怎么办?”不知为何,声音抖的十分厉害。
我赶紧摸摸他脸颊,讲:“痛痛飞飞。”
“不是这里痛。”罗迅拉住我的手,叫我握住一个很热很硬的东西,“是这里痛。”我握了握,低头看一看,他皮带不知何时解开了,露出硕大肉棒。罗迅哄我:“方,你帮我摸一下就不痛了,好不好?”
我点点头:“好。”
“……好乖。”
我觉得这姿势不方便,想了一会儿,下去跪在他脚边,专心致志的帮他摸。罗迅伸手碾我耳垂,肉棒时而在我手心跳一下,马眼流出滑腻腻的透明液体。罗迅低声诱骗我:“方,这个可以吃,你想不想尝一尝?”
我信以为真,问:“好吃吗?”
他声音又开始颤抖,黑眼睛弯成两个小月牙,讲:“很好吃。但是不能咬,只能舔。”
我打量了一下这东西的大小,有点迟疑:“……那我尝一尝……?”
罗迅换个姿势,令我跪在他腿间,正对着高高挺着的大棒。我握着小罗迅往下掰了掰,努力的张嘴含住头部。吸了一下,我抱怨他:“你骗人。不好吃。”
罗迅按住我的头,不许我走,讲:“这是夹心的。你再吸一吸,一会儿就有好吃的东西。”
我不太相信,歪头看他:“……真的吗?”
他笑着回答:“真的。”
嘴巴被撑到最大,填的满满,舌头动一下,便得到罗迅鼓励:“对,就是这样。方真聪明。”我得意起来,脑中隐隐约约记起该如何做,一鼓作气将他整根含入,龟头抵到了喉咙身处。我吞咽两下,罗迅闷哼一声,摁在我脑袋上的手更添了力气,夸我:“很好。”
马眼又流出液体,味道很腥,却并不想吐,只觉得开心与满足。我灵活的活动舌头,沿着肉棒上鼓起的青筋舔舐,他东西太大,过一会儿嘴巴就开始发酸,口水都流出来,罗迅沾了一点,尝了尝,讲:“甜的。”
我卖力的含着他前后活动,可惜人晕乎乎的,速度无法快起来。过一会儿,罗迅便不满足,讲:“方,含好了不要动。”死死按住我,便在我口中抽插起来,狂风暴雨一般。我乖顺的任他摆弄,不知过了多久,他一下顶到我喉咙身处,习惯性的收紧喉头,却有一股股腥热液体喷进来,害我呛咳不已,往后面逃去,结果脸上也溅上精液。
罗迅将我拽起来,抱在腿上,问:“好吃吗?”
我回味一下,讲:“……味道……怪怪的……”
第三十一章
第二天我在自己床上醒来,衣服整整齐齐,没有宿醉的头痛,连骨头缝里都透出舒服来,好像做过了全身按摩。
我洗过澡出房间,三个设计师都用奇异眼神看我,讲:“方总,昨天您休息的好吗?”
我问:“昨天我在吧台上睡着了,是谁送我回来?”
他们回答:“我们一起把您抬回来的,还给您吃了治头疼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