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回离弦——弦烬
弦烬  发于:2014年04月08日

关灯
护眼

“……”

“怎么。不然你想个别的解释?”南宫离笑道。

“你随意。”钟弦收回目光,再没看南宫离一眼,径直走出了书房。

天已微亮。外面守卫的侍卫已经换了一批,却没有人对二人的出现现出异色。也无人阻拦。

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宛和苑,南宫离却并没有带钟弦回他的卧房,而是来到了正殿。

钟弦一语不发地跟在身后。

打开正殿大门,却见到四大护法全部候在殿上。

南宫离带着钟弦走过立在两旁的四人,坐到正位上,顺便手随意一指,让钟弦坐在身旁的木椅上。

四人恭敬立在两旁,将一切尽收眼底,却没有人现出一丝惊愕。

南宫离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四人,停留在安荩身上。半晌,悠悠开口:

“把穆衍和析叶送回彻涯谷。”

“是。”安荩道。

钟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南宫离转过头,微微一笑:“难道你想让穆衍留在皇宫么。”

钟弦丝毫不为所动:“你什么时候调查析叶的?”

南宫离顿了一瞬,随即轻笑道:“彻涯谷的事情我再清楚不过。”

钟弦目光一深。

“我不打算让碍事的人跟在身边。”南宫离道。

“不必。”钟弦淡淡回答。

南宫离微微一笑,目光不急不缓转到卓颜。

“皇宫内的事情解决了么?”

卓颜道:“别处已无后患,只是不知东方玄义……”

“东方玄义既已登基,又有封檀和景后的制掣,不会再纠缠此事。何况没有封檀,东方玄义根本成不了什么威胁。”南宫离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封住的密信,“回落月宫,把这封信交给容镜。”

卓颜上前一步,将信接过,谨慎收入衣内。

芮蘩身体微微一僵。

南宫离似乎并没有注意,淡淡继续道:“把京城的事处理完,五日之内回落月宫。”

“宫主……”安荩略略疑惑地抬头,欲言又止。

“留守落月宫。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说罢,截住话端,道:“退下吧。”

四大护法退出房间,安荩最后关好了房门。

房内只剩下两个人。

钟弦这才站起身,走到南宫离的面前,双目直视向他黑色的眸,不带感情的声音道:“你筹划多久了?”

南宫离收回游移在门处的目光,偏过下颌,右手轻抵在脸颊上,神色似笑非笑。

“筹划什么?”

“那封信是什么时候写的?”钟弦道。

“你不是要求救了景玥么。”南宫离随意道,“你那点心思,凭你现在那点力气什么都解决不了,还什么都要保全,就没有想过保全自己么?”

钟弦冷笑:“我哪有保全自己的余地和用处?”

“用处很大啊。”南宫离笑道,“不然怎么能说服我,在杀了东方雅和东方乾之后,却放过罪魁祸首--十四渊王呢。”

“你真的打算杀了他么?”钟弦淡淡道。

“怎么。”南宫离双目一狭,神色瞬间冷了下来。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钟弦丝毫不留余地,“既然早就计划好让容镜来皇宫治好景玥,为什么最初并没有打算放过东方渊极?还是说,--你最初就没有打算杀了他。”

眸中那抹笑意消失了。

“我没有打算放过他。”南宫离的声音氲上冰冷。“即使他不自杀,我也不会让他活过今夜。”

“--和这个一起。”

南宫离从腰间取出一枚黑色的乌木令牌。令牌似乎有了一些岁月,却依然如旧。如岩石般的木质上刻着繁复的麒麟纹,正面刻着极深的一个『渊』字。反面的盘纹中,是一个篆文的『十四』。

钟弦淡淡看着。

纤长的手指拈起令牌,南宫离唇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王爷世子独一无二的出宫令牌,在我手里十年。却一次也没有用到过。”

钟弦的唇抿细了。

“如今……要不要送给正主呢?”

微冷的气息缓缓靠近,钟弦下意识地偏了头,却被南宫离轻巧地掰了过来。

“你在逃避什么?”南宫离步步紧逼。

黑色的乌木令牌横到两人之间,那双白皙的手轻轻一握,石木转眼间碎裂,乌黑的粉末一点一点飘落下来。聚积到地上,落成一堆灰烬。

邪魅的笑蔓延开来:“东方渊极本就应该是这个下场。”

“然后你放了他?”钟弦的目光没有丝毫松动。

南宫离轻叹道:“弦儿,你究竟是要有多迟钝呢?”

“你『要挟』我救了东方渊极,救了景玥,还放过穆衍。”带着寒意的字一个个从口中吐出,“如果我不答应呢?你清不清楚,你究竟在利用我什么?”

57.情动

……

死一般的沉寂。

钟弦的唇微微动了一下,又停住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南宫离变幻莫测的态度和残忍的无情已经让他放弃了曾经无比清晰的那丝莫名的牵连。

他能看穿一切,却始终看不透他分毫。

然而明明都已不再信任他,为什么依然如此肯定……他会同意呢。

他顺势抬起头,略带迷惑的清冷目光对上南宫离深邃的黑色双眸,一如既往掩不去的寒冷,却带着一抹难以分辨的神色。

“够了吗。”带着笑意的声音在耳边轻轻响起,钟弦微微一怔,突然一阵天旋地转,背部狠狠撞到冷硬的平板上。

茶案。

“你……”

钟弦抬起头,却顷刻间又被撞回到茶案上。

“你想做什……”

声音被强硬地止住了。钟弦的身体瞬间僵硬。

南宫离毫不怜惜地咬上钟弦的唇,细齿擦破了唇角,一丝鲜血缓缓流了下来。

“你说呢。”

黑邃的眸直视入钟弦的双目,柔软微冷的唇随着口型的变换在他的唇上有意无意擦过。

钟弦的目光凝住了。

南宫离低下头,触碰到钟弦的唇。动作却柔下来。细薄柔软轻轻摩挲着,灵巧的舌撬开唇齿,顶进温软的口内。淡淡的血腥味道弥漫开来,带着南宫离微冷的气息。

温柔的触感滑过上颚,忽然攫住了他的舌,钟弦下意识往后一退,想脱离南宫离的掌控,后脑却被死死按住了。

舌一瞬间顶到了咽喉,舐过内齿,缠绕住了他的,霸道地在口中肆虐着。口腔里满是南宫离的味道,熟悉的淡淡香气带着些许冷意让他有一瞬的失神。

南宫离的手依旧紧紧按住他的后脑,另一只手却从他的颈部滑下,停在他的胸前。

白色的外衫在两人的挤压中摩出一片细小的褶皱,纤长的手指摸到胸口的系带,却绕了过去,伸进衣内,轻轻一扯,只听一声“撕拉”的闷响,钟弦的前胸忽然一凉,外衫连同亵衣像破布一般被撕扯下来。

钟弦一惊,猛地挣脱了南宫离的唇舌,左手紧紧捏住南宫离的手腕,低声道:“你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南宫离的声音重新蕴上一层笑意,“你应该很清楚。”

钟弦定定看着他,一字一顿:“不可以。”

“『不可以』?”南宫离轻声笑了,“事到如今,我不会再纵容你了。”

钟弦死死捏住南宫离的手腕,眸中强硬的神色让南宫离的目光更深了。

“你能逃避到什么时候?”

轻巧地脱开钟弦的手,南宫离抚摸上钟弦的前胸,钟弦的身体瞬间僵硬。

“你逃得过的,逃不过的,你再清楚不过了。”

钟弦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随即缓缓闭上了眼睛。

南宫离轻轻一笑,纤细的指挑逗般滑过前胸,立刻感到身下的身体微微一颤,唇角的笑意不由加深了。手缓慢游移到背部,南宫离轻啄了一下钟弦的唇,然后吻上了他的下颌。带着冷意的吻慢慢滑到咽喉,在颈部不停流连着。一阵莫名的感觉从颈部袭到脑海,钟弦蹙着眉,握紧了左手。

手缓缓下移着,一点点带下亵衣,慢慢游移到身下。钟弦的身体随着南宫离的手一寸寸僵硬,呼吸渐渐加重,额上渗出了细小的汗水。

南宫离的唇离开钟弦的肌肤,见他脸上透着淡淡的红色,一如既往的清秀淡漠中竟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诱人的惑色。

“弦儿,你怎么可以这么单纯。”

钟弦没有说话。

南宫离勾起一抹邪魅的笑,从怀中取出一个玉质方盒,打开盖子,一阵淡淡的清香飘溢出来。

钟弦依旧闭着双眼。

南宫离的手抚上钟弦的脸颊,开口道:“睁开。”

钟弦没有动。

手指捏住颌骨:“睁眼。看着我。”

钟弦蹙着眉睁开双眼,黑色的眸掩着一层模糊的雾气,却依旧清冷。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南宫离身上,而是望向南宫离手中的盒子,无色的膏体半盛在盒中,反着五更微弱的晨光。

南宫离捏住颌骨的手指一紧,迫使钟弦收回目光,俯下身体,重新吻住钟弦的唇。

一手蘸着盒内的膏体,向钟弦的下身探去。

钟弦突然感觉下身一凉,眸光不由一凝,带着凉意的湿滑的东西随即进入身体,陌生而诡异的感觉让他全身僵直起来。唇被南宫离含住,发不出声音,左手手腕被死死握住,无论怎么也挣脱不开。

“弦儿。放松,弦儿。”

手指在体内搅动扩张,不断深入,奇异的莫名的触觉一波一波袭来,钟弦蹙紧了眉,额上的汗水滴落下来。

突然,握住他手腕的手松开了。南宫离轻轻解开衣服,黑色的薄纱缓缓滑落,露出白皙漂亮的身体。

身下的手指退了出去,钟弦刚松了口气,忽然,一股炙热霎那间进入身体!

瞬间撕裂般的疼痛让钟弦闭紧了眼睛,细齿在唇上留下一条血痕。南宫离停住了动作,吻去钟弦唇上的血丝,过了片刻,才开始缓缓抽动起来。

渐渐,身体适应了身下的炙热,一股从未有过的感觉掩盖了疼痛,攀上躯干,冲入脑中。钟弦苍白的脸上覆上一层淡红,细细的汗水浸湿了额角的发丝。随着南宫离逐渐加快的动作,愈演愈烈的快感让他忍不住想要呻吟,却死死抑制在口中,紧紧咬住下唇。

南宫离略带喑哑的邪魅声音轻轻响起:“别忍着,弦儿,没有必要忍着。”

南宫离轻笑着,有意向体内的一点撞击着,钟弦的眉间蹙得愈发深了,却依旧紧咬着不肯发出声音。

体内的律动越来越快,快感一波一波积累,身体随着南宫离的动作颤动着,钟弦感觉自己像在被推向不知去处的顶峰,喉中哽住的呻吟愈发难以抑制。

突然,一阵剧烈的感觉袭上大脑,炙热的液体洒在体内,哽在喉间的声音冲出唇齿,低低的呻吟声从齿间溢出。

“你……”

“弦儿……”身下的躯体虚软下来,南宫离低头吻住了钟弦的唇,轻声回应道,“弦儿。”

58.裁缝

伴着轻微的喘息声,钟弦一动不动地望着屋顶。

还没有从刚刚的激烈中回过神来,目光中依然带着些许迷蒙的雾气。

南宫离勾起唇角,低头吻了吻钟弦的眼睛,又挑逗般地用舌尖擦过长长的睫毛。

钟弦依旧没有回应。下身微妙的感觉在一点点消散,理智一点点回归,幽黑的眸渐渐清冷起来。

南宫离压在钟弦身上,一手支着下颌,好整以暇地欣赏着钟弦的身体。被摩挲得嫩红的薄唇微微肿着,布满淡红痕迹的白皙如玉的上身,氲着淡淡的细薄的汗水。再往下……

“给我衣服。”

目光被完全冷却的声音硬生生打断了。

“……”

南宫离余光扫了一眼刚刚被自己撕开的外衫和亵衣,不能穿确实是不能穿了,可是撕裂处还是很整齐的,勉强披在身上没有什么问题,更何况他南宫离万能也不会万能到连做这种事都外带一套衣服备用的地步,更更何况……

……即便是被强迫的也好但有必要缠绵尚存余温未过第一句话就这么破坏气氛么!

钟弦重复道:“给我衣服。”

南宫离侧过身体,微笑道:“四大护法办事效率很高的,你的小下人已经在去彻涯谷的路上了,我上哪儿去给你找衣服?”

说着,翻身落至地面,挑起地上的黑色纱衣,不急不缓地披在身上。

“这里一时半刻不会有人来,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去京城的裁缝店看看。”

“……”钟弦冷冷道,“我房间里就有。”

“如果你是指朝廷免银票提供的那几块破布的话。”

南宫离说着,不急不缓系好衣带,俯身吻了吻钟弦的唇,钟弦蹙着眉偏头避开,南宫离邪邪一笑,一把将钟弦抱起,稳放在屋角的软塌上,然后强硬地攫住细薄的唇深吻下去。

钟弦猛地推开复又压在身上的人,侧着抽出身体,道:“够了!”

“你很清楚,躲避是没有用的。”危险的吐息在耳边轻响,摩挲在耳际,钟弦的身体立刻紧绷起来,左手不由得攥紧了身下的锦褥。

忽然,身上的重量消失了。

“先睡着。”南宫离衣衫齐整地立在榻边,仿若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卷过一层薄席覆在钟弦身上,道,“昨晚没有休息。留在这里补眠。”

话音落下,黑衣微扬。转眼间,房门未动,人已不在。

钟弦淡淡望了一眼消失的背影,平静地收回目光,将薄席向上拉了拉,合眼睡去。

日光渐明。京城的街市渐渐喧嚣起来,熙攘穿梭的人群之中,一个黑色修长的身影悠然走着,随意望几眼路旁的店铺。

京城裁衣店比比皆是,店门口摊放着华丽的布匹,绫罗绸缎,尽显繁绮。不时有少妇抑或青年挑选着布料,在身上试比着。

黑衣身影的目光并未停留,穿过人群,在街角处一家并不起眼的裁衣店前停了下来。转身走入。

店铺看上去很是寒酸。店里光线阴暗,只摆着几匹普通的布料,几件样衣。似乎已将关门歇业,没有一个顾客,高高的柜台上覆了一层灰尘。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衣袖一动,身后店门随即“呯”的一声,关上了。

一片死寂。

空气里满是尘土的气息。带着衣物阴潮的味道,漂浮着。

静得如荒芜的坟墓。

突然,一个温润却带着些许懒散的声音在柜台后徐徐响起,打破了沉寂。在蒙满灰尘的空旷之中回荡着一丝诡谲。

“……哟。”

那声音似是有意顿了一顿,拉长的尾音有着几分怪异,“是南宫宫主。”

南宫离轻笑着开口道:“容少爷。”

“啊啊,什么少爷!”那声音刻薄了几分,伴着木板吱吱的声响,柜台后慢悠悠露出一个灰色的掌柜布帽。布帽软塌塌地歪在一边,帽檐遮住了双眼,只露出直挺的鼻和清瘦的带着胡渣的下颌,薄唇斜成一个刀刻的弧度。

“宫主您看小生这店里冷清的,半个生意也没有。小生穷得连前天晚上的午饭都没吃,饿得睡了十天有余了。”

南宫离微笑道:“有毅力。”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