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四爷+番外——老牛拉破车
老牛拉破车  发于:2014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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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满面惶恐,怕这个向来心肠冷硬的亲王处置了他,重重叩首:“奴才不知……奴才罪该万死。”

“哼,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定要你们这些刁奴抵命!”胤禛知道咸安宫的奴才多有欺上瞒下,却不好明着训斥,借此机会发作一番杀鸡儆猴。“回告二哥,太医即刻便到。苏培盛,请太医去咸安宫。”

来人急忙磕头告退。

待他出去了,胤禛脸色凝重,猛然站起,在屋里踱了几步。若胤礽真如史上记载的一般行事,此事当真十分棘手!他当场查出字条,胤礽怕会重蹈史上覆辙,处境艰难。而且,胤禛咬唇,不知为何他一想到胤礽视他为叛徒就觉无法忍受……

但不查,任胤礽将字条传出去……开什么玩笑!康熙稳坐皇位近六十年,政敌无数,最后皆不得善终。他的皇位岂是一张给旧部的字条就可推翻的?当日胤礽还是皇太子之时都没有把握,何况身陷囹圄几年,局势已大不相同,太子党几乎被清剿殆尽。未出事康熙或许还会顾念父子之情,真出了乱子,康熙先是皇,然后才是父。怕胤礽……

犹豫半晌,胤禛还是往外走去。太子听他当日派夕颜带去的劝告是最好,若不然,只能拦下字条!

胤禛来的正巧。贺孟頫已从咸安宫里出来,被一众侍卫搜身完毕,刚要离去。

胤禛一挑眉,远远叫住了他:“这不是贺太医吗?”

“见过四爷。”在场所有人都跪下行礼。

胤禛一摆手:“起来吧。”

刚好轮值的侍卫队长上前一步笑道:“四爷怎么来了?莫不是有什么吩咐?”

胤禛淡淡道:“无事,查夜刚好路过。”他几乎每日都会查夜,这个借口不会有人生疑。

一个太监笑道:“也就是爷这么认真,小事也都亲力亲为。怪不得万岁放心把家交给爷。”

胤禛点点头,没有答话:“今日如何?”

“回爷的话,一切如常,平安无事。贺太医刚从里头出来,兄弟们查过了,一片纸都没带。”

胤禛看了贺孟頫一眼:“爷若是没碰上也就罢了,既是碰上了,就再搜一次。你们也莫说爷刻薄疑心,万岁把家给了我,我若是不留心,出了乱子你我都担当不起。”

众人都知道胤禛就是这个脾气,也没有异议,多留心总不会出错不是。胤禛一摆手,身后随行的太监侍卫上来,细细搜查一遍,也是什么都没搜到。

胤禛松了口气。温声道:“贺太医受委屈了。”

贺孟頫哪敢抱怨。“这是奴才的本分。四爷办差认真,就是到万岁那里也只有夸奖的。刚才瞧病时二爷还说,知道外头是四爷当家,绝不给四爷找麻烦,让奴才快点看完,别出什么乱子。”

胤禛浑身一震,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这句话刺得隐隐作痛。眼前似乎浮现了胤礽温和的笑容,几年未见,清晰一如昨日。

第二天胤禛照例早早来给康熙请安,刚迈入养心殿,就听到康熙一声长叹。

胤禛连忙跪下:“儿臣给皇父请安。不知皇父因何事忧心?儿臣愿为皇父分忧。”

康熙疲惫地揉揉额角,扔过来一个奏折:“你看。”

胤禛小心展开一看,竟是西藏汗的求救奏折。准噶尔部首领策妄阿喇布坦出兵进攻西藏,拉藏汗请求清朝发兵支援。

胤禛瞬间了然。策妄阿喇布坦和大清兵力自是不能相提并论,但朝中大将大多是从康熙早年提拔的,如今垂垂老矣。就算还能骑马带兵,西征千里,戈壁沙漠,万一途中出了何事,怕是会军心涣散。但在康熙面前,七分聪明三分憨实永远比十分聪明要好得多。“皇父何须忧心,策妄阿喇布坦不过是跳梁小丑,何足挂齿。我大清八旗铁骑所向披靡,斩杀策妄阿喇布坦不在话下。”

康熙皱眉:“我八旗铁骑无人能敌,但何人带兵?”

胤禛沉吟片刻。“钟麟、年羹尧都是骁勇善战之将。有他们领兵无异于如虎添翼。只是两人虽带兵打仗不在话下,统筹大局却差些。”

康熙一拍桌案。“若是早十年,朕早已御驾亲征,诛敢犯我大清国威的乱臣贼子于剑下!现在……朕到底不如当年了,去年西巡短短十几天路程就觉精力不济……”

胤禛看着康熙鬓边白发,想到康熙当年如何亲政准噶尔,所过之处万人俯首,敌军望风而逃,眼睛一热,不忍再听。“皇父,儿臣愿往!”

康熙摇头:“你心是好的,只是一向办的文差,从未带过兵。况且军队前方作战,后方补给关乎成败。别人朕也不放心,还需你办差才行。”

胤禛极少听康熙如此直接的夸奖,心头一暖。“大将军之位若是皇父心中没有合适人选,儿臣以为从阿哥之中挑选一位为宜。大将军怕的是不能服众,若是阿哥担当此职,尊卑有别,不会有人不服气。”

“哦?那你说,朕这些儿子中谁人可当此重任?”

“十三弟和十四弟弓马娴熟,兵书战策烂熟于心,又都带过兵,儿臣以为两位弟弟都可当此重任。”

康熙眯起眼睛:“大将军只有一人,你觉得是老十三好,还是老十四适合?”

这已不是西征的问题,而是试探了。无人不知胤祥与他亲如一人,胤祯虽是他同胞兄弟,却是胤禩那边的人。胤禛知道康熙心中人选是胤祯,但想到近来见到的憔悴消沉的胤祥,实在开不了口。“十三弟十四弟性子相仿,带兵也都是极好的,儿臣实难选择。”

康熙却似早就料到他会如此回答,并未因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恼怒。“嗯,下去吧。”

“是,儿臣告退。”

“等等。”胤禛刚退到门口,康熙忽然开口叫住了他。“朕听说你曾为救老九受过伤?”

既然康熙开口,必是已经调查清楚。虽不知康熙为何忽然翻起旧账,胤禛还是老老实实点头道:“是。”

康熙似笑非笑微微勾起唇。“老九那样脾气,平日里没少刺你,难得你却不计前嫌。”

胤禛十分诚恳地道:“血浓于水。九弟与儿臣乃是手足,性子不同平日里有些磕磕绊绊也难免,于兄弟情谊无碍的。”

康熙点点头:“这份心却是难得。愿你牢记今日之言,莫丢了孝悌之心。不过兄弟情深虽好,到底有长幼尊卑之别,下次不可因小失大。”

如同平地里炸开一声惊雷,胤禛倒吸一口凉气,顿时变了脸色,深深埋下头遮掩住震惊之色。努力克制住声音的颤抖:“儿臣遵旨。”都是一般无二的龙子凤孙,有长幼之别,岂有尊卑之分?康熙这话,倒像是暗示了。皇位……

见他虽了悟震惊却不甚失态,康熙露出了满意之色。“去吧。”

胤禛只觉脚底软绵绵似踩着棉花一般,退到殿外还是觉得云里雾里,虽如平日一般走着,眼神发直,心思早不知飞到哪里去了。好在这路他平日走惯的,才没撞到墙。

知道历史和亲历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虽早知道四爷有一日会继位,但想到登上那个位置,真切的有种高处不胜寒之感。天下系于一肩,是何等重担……他忽然想起了胤礽,那无微不至的关怀,温柔的眼神,温暖的怀抱,令人不知所措的亲吻……若他坐上皇位,那个人还会如今日一般待他吗?

苏培盛迎过来,见胤禛神色不对,担忧地轻唤:“爷,爷?”

胤禛打了个寒战,陡然清醒过来。用力闭上眼睛,再睁开已是满目坚定之色。“走吧。”

那一天迟早都会到来。而他,无惧无畏。

远处朝阳东升,光华从天边稀薄的云层喷薄而出。

53、出征

暮色沉沉,玉兔东升。

胤禛刚从外头回来,满身的寒气,还没进院,蔡英小跑着赶过来,低声道:“爷,十三爷在里头等着您呢。”

胤禛微微皱眉。康熙前几日召胤祥谈心,父子唏嘘良久,对胤祥的约束也稍稍松了些,因此传出风声康熙有意将征西大将军之位交予胤祥。但胤禛心里头明镜一般,康熙属意的还是胤祯。胤祥在此时前来寻他,显然不够明智。

胤禛快步走进去。命木长天守在门口。

胤祥听到脚步声,站起身转过来:“四哥。”

胤禛顿了一下,还是舍不得责备胤祥。很长时间未见,他也有些想念这个十三弟,声音不自觉地柔和下来:“老十三。”

“四哥,你也知我来意,可有消息?”

胤禛见胤祥一脸掩饰不住的希冀,微微别开眼睛:“老十三,此事自有皇父与诸臣工定夺……”

“那便是老十四了。”胤祥苦笑。“四哥,你当弟弟真的稀罕这个大将军王的位子?现在外头都传开了,皇父身体一年不如一年,却又迟迟不立储君。大将军之位与谁,储君之位怕是也……”

胤禛自然也听过这话,是门人告予他的。但他只是一笑而过,并不在意。没想到胤祥似是信了。“市井流言不足为信。”

“弟弟自知无才无德,也从未奢望过那个位子。但是,”胤祥咬着牙,烛火映在眸中,闪烁跳动。“快七年了,我就一直被圈在这方寸之地,抬头就只能看见那一小片天,每日见到的就是那么几个下人。偶尔出去给皇父请安也战战兢兢,生怕出了乱子,连来见四哥都不敢……”

胤禛心中也自悲凉,轻轻拍拍胤祥的肩头。“我知你过的难,我在外头也是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错一步便万劫不复。皇父有心护你才……”

“四哥。”胤祥提高了声音。“蝇营狗苟,生不如死;马革裹尸虽死犹生。弟弟已做了这么多年活死人,不想一辈子如此。”

“老十三,人活着总还有个指望,若是……便真的永无出头之日了。”

胤祥指着自己鬓边零零星星的白发。“四哥,你还能看出弟弟不过而立之年吗?每次顾镜见此,我都……”他红了眼圈,猛地转过去。

胤禛知他多年形同囚禁,满腹怨气,却不知如何安慰,喃喃叫道:“老十三……”

胤祥声音渐渐平静下来:“老十四向来与弟弟不对路,若他将来真的再升一步,岂还有弟弟的活路,必是被人百般作践,恐怕还不及今日。这或许是弟弟最后一次出那四方天地的机会了,弟弟宁愿血染黄沙……以报君恩!”

“胡说什么!”胤禛一把抓住他的手,强硬地拉着他转过来。

胤祥满脸泪痕,尴尬地垂了头。

“这点子磨难就让拼命十三郎一心求死了?皇父昔日亲口夸你为千里驹。既是千里驹,必有恣意驰骋的一日!至于皇位……”胤禛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已有圣意……”

胤祥诧异地抬起头:“不是老十四……”

“自然不是。”胤禛单手背在身后,眸光深邃,望向远方,周身散发着高贵冷艳的气息。

“啊,那是……”

胤禛不动声色,悄悄扬起下巴。

“八哥?”

什么眼光!没看见四爷这都霸气侧漏了吗,竟然以为是八爷?胤禛黑着脸,想瞪他一眼又觉得失了风度,硬邦邦地道:“不是。”

胤祥扑哧一笑。

胤禛这才反应过来,胤祥竟然在逗他!“老十三!你……”

胤祥连忙正色道:“四哥,弟弟知你的意思,只是这有几成把握……皇父连大军都交予老十四了,是何等宠信。况他大军在握,恐怕横生变数……”

胤禛知他的意思,从书架中取出一本书,翻开,里面是一封书信,递与胤祥。

“这是,戴先生的信?”

“不错。”戴铎前几年被他推举外放做官,官职在身不得回京,故几个月就来一封书信,分析时局。不得不说,戴铎是难得的智者,对时局参悟极为透彻。这封信中关于大将军之位的分析,一针见血。

胤祥细细看去,眼睛渐渐亮了。没等看完,激动地抬起头:“四哥,戴先生所言极是。大将军之位虽尊荣无限,常年征战塞外,将士家小都在京中,不足为惧。最后鹿死谁手,还要看圣意。”

胤禛松了口气。对胤祥来说,戴铎就是大杀器有木有!在胤祥心中,戴铎就是那戴半仙~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载。哪怕相隔万里,一封书信也能让胤祥叹服。

胤禛心里嘀咕,是不是让戴铎装过头了……不过以后要是胤祥不听话,就关门放戴铎!“放心了便回去吧,在我这里待久了不好。多少双眼睛看着咱们兄弟呢。”

胤祥撇嘴:“弟弟来看四哥,兄友弟恭,皇父也欢喜,谁敢乱嚼舌头?”话虽这么说,还是乖乖走了。

三日之后,圣旨便下来了。胤祯被任命为抚远大将军统率大军进驻青海,讨伐策妄阿喇布坦,封大将军王。“用正黄旗之纛,照依王纛式样”。即日授印出征。

十二月,胤祯统帅西征之师起程。

康熙传旨,当日出征之王、贝子、公等以下俱戎服,齐集太和殿前。其不出征之王、贝勒、贝子、公并二品以上大臣等俱蟒服,齐集午门外。

胤禛到得早,刚下了马,就见胤祯远远骑马而来,一身戎装,英气勃勃,与四爷相似的面容散发着光彩,黑瞳亮如繁星。“四哥。”

胤禛深深看了他一眼,轻声道:“老十四,此去珍重。”

胤祯挑眉:“多谢四哥。”转过身微微笑了。他出征之前,送别之词听得耳朵都要起茧子了,无非就是大将军王前途无量,此去旗开得胜,为大清诛逆贼之类。唯有母妃家眷与胤禛,让他此去珍重。这便是血脉相连的兄弟之情吧,如此温暖。

时辰一到,太和殿正门大开,梁九功手捧圣旨,待两排太监依次排开,当众宣读。

众人齐跪,山呼万岁。

康熙接过身边太监托举的金灿灿大将军王印,亲手交予胤祯,胤祯跪受敕印,谢恩行礼。

诸王、贝勒等俱簇拥着胤祯。康熙车架由太监推着,圆盖上垂的明黄色缨络随风轻晃。到城外列兵处,胤祯望阕叩首行礼,肃队而行。

十万大军出关,胤禛在后方忙的焦头烂额。国库空虚,但行军打仗,粮草、军械、军衣哪个不要银子?又有层层克扣、互相推诿……胤禛拿出冷面王的架势,连诛了几个敢往军饷里伸手的。有人有心趁机捞一笔,见此收敛了许多。

武器却又出了问题,朝廷长时间未曾打过仗,武器制造一时跟不上。胤禛不断施压,连办了几个办事不利的,兵部的官儿现在一见他腿肚子就打颤,兵器还是催不上来。

总不能让将士赤手搏白刃,胤禛思来想去,还是去求见康熙。请旨从沿途驻军之处的库里拨一些应急。

进了养心殿,胤禛请安已毕,小心翼翼道:“儿臣办事不利,请皇父责罚。现在武器还未完工,眼看大军要与策妄阿喇布坦交手,恐怕赶之不及。恳请皇父降旨,从沿途驻军之处的库里拨一些应急。”

“朕已拟好了旨意,一会儿便让人传下去。”

胤禛一怔。康熙从大军出征之日起就从未过问后方补给之事,原来不是不关心,只是没表现出来。“皇父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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