絷情——徐徐
徐徐  发于:2014年04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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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正日冠礼毕,太子忽宴半先辞。当夜,苏睿酒后惊风骤发心疾,卧病整整三月方入朝听封,不禁叫人惋叹他根弱福薄,竟担不得天家贵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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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凤晫一出苏府便率暗卫微服快马直奔京郊。

夜凉如水,风吹得人肺腑都冰了。

耳边仿佛还萦绕着苏子敏一字一句的谦恭:臣当谨奉教训,淑慎吾德,罔替君臣之义,遂诣宾主之情……

个中深意,天知、地知、君知、臣知。

孤成全你!

一路抽断了三根马鞭,凤晫下马时才发现怀中捂暖的一面无瑕白璧已裂成三瓣,漠然注目片刻,蓦地玎琳珰弃在郊野。

他挥退随侍,自行解下马上缠着金红福寿结的三坛极品贡酒,大步进了通往“喑间”暗部地宫的密道。还没走到阅密报的地穹殿,他已经喝空了一坛。

酒名“冷香”,别名“岁寒三友”,以珍贵药材酝制,已窖十年。

苏睿好酒,但服药不能饮。“冷香”却可酌饮。是凤晫详询了太医,亲自选的。

进了殿,他屏退众人,搁下喝空的“松风”,又启开“竹露”。

入口皆是淡淡的苦。凤晫一口接一口地咽,不快也不慢。

他向来海量,两坛饮罢也只是额颈微汗,还能耳清目明地执笔阅奏。

那坛“梅雪”孤零零摆在案头,隐发暗香。

烛泪滴滴,不知过去多久,凤晫忽然醉中惊醒,眼里布满血丝。他侧耳听了一阵,倏地抄起“梅雪”运轻功纵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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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番号“暗部丁字三十七”的十五岁少年正在地宫一隅吃禁闭。

他去岁被“瑟杀”收了关门弟子。日日习瑟原本已使他性情大为收敛,数日前却突然鼓瑟伤舍众七人。业师念他初犯,只罚他银针刺穴不得动武、禁闭三个月。

这是第五日,少年心中依旧愤懑难消。深夜辗转难眠,看不下书,瑟又被收了,不知打哪儿翻出一张蒙了厚厚灰尘的七弦琴,凭皮毛琢磨着调了弦,不拘于调地弹来解闷。

他于音律颇富造诣,信手拈来,颤弦幽咽。几多寂寥凄清,依稀谁家旧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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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少年凤晫便酒醒了,却“噫”了一声,凤眸光芒大盛,快步上前欲掐他下颌。

少年骇了一跳连忙闪开,眨眼就认出了对方腰间那根自己记恨了三年的金蛇鞭,是面具人!今非昔比,他非但不怕,还忿恨地瞪了过去。

凤晫轻而易举就制住了他,软鞭一圈拖到石床上,如愿以偿地摸上那张脸。

彼此都为触感一惊——手心温软如绵,面庞细润滑腻。

再见的第一句话,少年涨红脸怒骂:“放开!无耻!”

凤晫则冷冷一哂:“出息了。逃跑又被抓了?”禁闭室他认得。

“放……!”

凤晫一记耳光抽掉了那个“屁”,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是你弹的琴?”不等应声又接道,“你那手势也叫弹琴?分明是老鹰捉鸡。”

“老子是不会!有本事你捉一个!”啪,又挨了一记耳光。

“谁教你这样说话。肆无礼法!你怎么有脸姓苏?”

“呸!老子不姓苏很久了!”吼完立马缩头,耳光却没追上来。

凤晫阴着脸,好像若有所思。半晌,忽然抬手拍开“梅雪”酒封,松了少年。

“敢不敢跟孤比酒?”

“你敢跟我比琴,我就敢!”

凤晫端详他,后者已经完全不是数年前那个夜里吓破了胆的孩子了。

一颗原该不见天日的棋子,前路就这样默默无声的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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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夜,随行的暗卫、侍从皆避退三十步外,只嗅到那间狭窄石室里浓浓绽开一股酒酝梅香,夹着若隐若现的弦吟,熏人欲醉。

后来便有了一阵衣袂摩挲、切切喘息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静至五更,急得冒汗的随侍才听见里头唤人。一进去顿时被青着脸衣衫不整的主子吓了一大跳。后者胸前偌大一块咬伤,几乎掀翻了皮肉,敷药时鲜血直流。

随侍一边抖着手伺候,一边偷瞟地下——裤衫半褪的少年搂着“梅雪”的坛子睡得正酣。

翌日,德行仪礼一直堪为储君表率的凤晫无故误了早朝,被先帝狠狠训斥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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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后,少年被赐名“骊”,复本姓,擢入乙字部众。

又三年,苏骊的“瑟杀”青出于蓝,再提甲等,晋了太子出入随行的廿三暗卫。

那时候,已经再无人敢言曾令他愤而鼓瑟伤人的“异母相肖、殿下娈童”之语。

改而风传,苏骊是殿下的怀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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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却行”指臣子或妃嫔告退时不能用背脊对着皇帝,而要面对面的倒退下去。

陆:怀刃(下)

再回榻时,淡金的肌肤全泛红了。

似霞蔚层峦,触目惊艳得叫人一窒,凤晫的气息又促热起来。

微濡的醉眼只飘来一记眼风,便露骨热切地扫向他脐下。

犹如嚓的溅去一点火星,起了一锅沸油。可怜那块肉被灼得接连跳了好几下,蔫着头还憋得通红。

苏骊噗嗤噗嗤笑着俯身,舔开凤晫紧抿的唇钻了进去,不意他牙关一合,被咬了,欲缩时又被拖绞住,恨恨缱绻。

口涎汹涌的吸来灌去,翻起一波波潮热。

苏骊全身软得像抽掉了骨头的蛇,覆着凤晫轻重厮磨。下体顺势一叠,两人的脉搏顿时失控跳去了同一处,一下紧,一下酥。

一丝若有若无的甜香夹在浓欲吐息里,挠得彼此鼻尖发痒。

不知何时摸入鼠蹊处的那只手暖热滑润,三分撩拨,七分像拈弦。

爱抚得不露声色,谄媚得若有所图。

弹指间,凤晫陡然一僵,差点咬断那条飞快溜走的舌。

受了惊扰的后庭抽抽缩缩,被逼无奈地咽进一坨滑不溜丢的腻脂。

苏骊得逞的指尖又勾又抹,见凤晫勃然变色,得意忘形得眼角都湿了。

“臣调来润指的乳脂,圣上嫌弃吗?”他嬉笑着问,“不然换别的?”

凤晫才竖目,会阴下忽感紧炽,竟热腾腾淋了股股浊精。

指尖脱出又没入,沾着稠液十分自如。

苏骊压抑了喘息,挑着眼逼近那双刹那惘然的凤目,唤他。

“……凤晫。”

无人敢犯帝王讳。

凤晫一震,不敢相信听见了什么。

而那两片欺君犯上的嘴唇清清楚楚,一字一顿地续道。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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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

鲛绡帐里焖成了大火上的笼屉,叫人嗓眼里烟熏火燎,皮肉上汗出如浆。

热汗唾液精水脂露横流溢滴,濡倒了茂草,润透了幽穴,汇得腹股间淫声大作,床铺都沾湿了一片。

调弄的指情挑靡靡,舔舐的舌淫迹痕痕。

这哪里还是指,哪里还是舌?分明是山野长虫化成的妖孽!

抹、勾、剔、摘。一遍又一遍摩挲穴底妙处,令心跳飚如揣兔,连被封穴的下肢也颤搐不休。

舔、啃、吞、吮。一寸复一厘痒得浃髓沦肌,催得他气若残喘,脊柱都被蚀软了,尘柄朝天拔起,硬得腹筋一紧一紧地痛。

真正是销得魂飞七分,涣得魄离三尺。余下最后一缕神思恍惚——

苏骊这是要把吃过的亏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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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能叫苏骊吃亏的人不多,吃了亏还当受补的则唯有一处——床笫。

矜贵自负如凤晫,最不屑以奇技淫巧、春药红丸来得兴。

但他与苏骊的初回,却两样都占了。

******

前朝德宣十八年夏初,二皇子党断了一根顶梁柱——淑妃之兄兵部尚书钟鹏宪,晌午时胸痹暴亡家中。太子前脚得报,后脚“瑟杀”就来请罪。

居然有人横插一杠顶了刺客的包!且这得手的人,一复命就失踪了。

凤晫终于找去某人练瑟的水底密室时,没进两步便一顿,“都留外面。”

钟老贼有个伤阴德的癖好,专爱淫虐十七八岁的半大青年,事后便草席一卷弃之荒野,已草菅十数条人命。今次的刺客就是趁乱诈死脱的身。

幽室内有股淡淡的腥麝味,“铃铃”声夹在乱息里时隐时现。

脚尖前碎着两三段黄玉,油光水滑的湿。竟是一柄雕工纤毫毕现,筋络虬结、怒张巨径的势!

凤晫面色微变,来时隐晦的不悦腾地燃成一把无名火。

混账东西,无法无天了!上赶着招惹腌臜,弄得人家连“秘戏珠”、“黄龙势”都舍得使在你身上!你好大的本事!

凤晫几步跨到墙角扳转人,蓦地惊出来一个颤音。

入目艳质叫凤晫都瞧怔了一瞬,心火哔哔啵啵地直往上窜。

他按下怒意欲拽,苏骊却猛地弓腰,“呃”了一下抖瑟起来,两手插进腿间不停下流鼓捣。凤眸一眯,怒得甩手就是一鞭。

苏骊“呜”一声抖得更甚,偏偏拖出一缕靡靡尾音,倒似疼爽到了极点。

凤晫火冒三丈,劈手连抽好几下。

苏骊缩着肩唔唔扭躲,身上转眼现了红痕,衣衫都被刮破了,沾满浊液的青涩挺翘再无遮蔽,居然还在小股小股漏出精来!

凤晫瞪着他那淫样竟而挪不开眼,嘴里一瞬间退潮似的,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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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凤晫出人意料的没把少年纳为禁脔,而栽培于近前。

这是他的私心,也不光是私心。

他不需要赝品。但不能放任某个洞无休止的蚀下去。

朝堂上的苏睿越毕恭毕敬,他就越眼开眼闭地纵苏骊恣狂。

如今,那个当初他单手就制得住的怯弱少年,已经能出入无影、杀人无迹。

锋芒犹匕之形彰,胆魄似犊之不惧,强悍如骊之骜桀。

质比顽石,居然比自己期望的更经得住琢磨。

然而,怀匕无鞘则伤,犊子无畏则亡,野马无辔则狂。

这颗偶得的诡棋,会不会跳出自己手掌心,毁了他苦心布的珍珑局?

凤晫抿唇,眉间酝着一种说不出的酷意。

半晌,神情徐徐舒展,他掷了鞭蹲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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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骊湿汗淋漓,把几条鞭印濡得宛若艳痕,下面仍直挺挺的,却瘫软了四肢无力自纾,半合了眸深一口浅一口的抽息。

铃,铃铃,铃铃,铃……

“铃续断,穴初成。音连绵,共销魂。”

凤晫忽地想起秘册这一节,微微挑眉。

“玲珑秘戏珠”、“擎云黄龙势”皆为禁中之物。虽不乏民间仿制,但黄玉按律御用,秘戏珠则精巧绝伦,岂是等闲巧匠敢做又做得来的?老贼这两件九成九得自宫里。

推算时间,苏骊至少已熬了两个时辰。

凤晫见过“玲珑秘戏珠”的一种:径若明珠,叠套三层可活转,外软韧而凹凸镂窍,中含铃,胆玉珠,用于调教后孔承欢。

不过老贼更可能用另一种:大若鸡卵,外中皆镂孔,胆药囊,转辄沥沥,能驯悍宠。

老淫棍当真死有余辜!若不是他太猴急,不等“秘戏珠”奏功便捣入“黄龙势”,妨了它转动,死的人反而会是苏骊。

凤晫沉了眸,轻拈苏骊左胸被鞭子擦过而鲜艳欲滴的乳珠。

惊喘声中,极柔软的小点霎时成了个硬疙瘩,自投罗网地送入指端被捏紧了狠搓。

苏骊活鱼似地弹了两下,下身拱了起来。勃起下的双囊紧紧缩起,腿筋到足弓都绷直了,只待登顶。

凤晫突兀的放了手。苏骊登时发出极度失望的绵音,腰腹臀瓣抽筋似的打颤,眼睫濡成了一叠。

凤晫的下腹微微坠重,还游刃有余。一览室内,看定一张一人窄半人高的榻,便俯身抄起苏骊。后者手长脚长颇有些分量,一被抱起骤然气急挣扎。

直到放下他听见“铃铃铃”不绝于耳,凤眸一扬,笑了。

******

凤晫并不无知,只是不好男色。

可当那翕张着吞吐粘液的胭脂色小穴映入眼帘时,就像有一根羽毛冷不丁搔进了脊梁骨,凤晫一阵鸡皮疙瘩之后下腹轰地一炽,手腕一掀就把两条紧热滑腻的腿完全掰开了。

并指填入,微硬的软便密密挤推而来,又在到了火候的湿润扩张下节节败退。

裸背上薄薄的肌肉活像主人的表情,时而绷紧,时而扭曲。

夹出那鸡卵大的物事时,药已流尽,苏骊除了抽噎再没有别的声音。

凤晫好奇打量了一番,才后知后觉下腹灼烫一片,从指缝麻痒进了脉络,不禁暗惊这淫药霸道。

他翻过苏骊,后者遍身红晕眼饧骨软,下身不停蹭来挪去,蹭出来凤晫满肚腹火,“啪”地呼了软臀一记。

苏骊一呻,含混地低噎:“让我……”又虚又飘仿若小猫叫。

凤晫立刻堵上那张嘴,肆意蹂躏着暗解了下衣,哑声诱哄:“说要。”

苏骊无力地晃头,晃落了几点泪,半仰半坐着摇摇欲坠。

凤晫捞住他腰,相同的烫一触即燃,苏骊战栗着眼泪扑簌簌地掉,咬唇无声。

凤晫要挟似的将“秘戏珠”又抵至穴口,苏骊疯狂摇头,然而被“黄龙势”开过道的地方急不可耐地吞珠入穴。

凤晫一愣转而失笑,笑声里暗藏危险。

“说要。”跟进的指尖用力一戳珠子,鲜烈的摩挲感令苏骊顿时哭出了声。

凤晫眯起眼,视线凝停在他眉眼间,忽然倾身轻烙一吻。

“乖。说要。”

苏骊泪落了满腮,睫毛缠着架难舍难分,嘴唇终是颤了。

“……要……”

几乎不能听清,凤晫却已忍无可忍。抬起他腰臀,屏住呼吸将勃勃然鼓动的巨物凑向熟成石榴色的软口,扎猛子似的一挺腰——噗啾……

苏骊蓦然尖叫。

肉刀势如破竹地一口气挺进一半,撑得甬道紧紧裹吮,湿热抽泣着诱其深入。

凤晫咬牙顿住,若非略知“黄龙势”,谁能相信苏骊未经人事!

楔合处渐渐涌起蚁行蚕食般的沸热酥痒,残余药液毛刺似的钻进肉刃,活活催胀了一圈。

凤晫牢牢圈死抽搐着缩逃的腰,忍了须臾,欲续行时触到了那珠。他哼声一笑,弯身亲住苏骊,随即遂了下腹沉甸甸的重胀感悍然发力——

唇舌转瞬间撕裂那声惊泣。

被逼上绝路的甬道剧烈痉挛着绞疯了凤晫的鼻息。

凭着柄凶煞利器顶珠闯室,不过喘喘数十息,刃入鞘而精粹迸,天地俱焚,魂魄灭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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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梦还真。

肉冠上忽然滑腻腻一沉——“啵”!毫无预兆地突进一处紧窒胶合。

霎时间凤晫犹如骤历闪电雷鸣,欢愉没顶。一团团白光爆空了忆幻,他瞬脱煎熬恣洒快意,足足抽了四五下,才荡荡悠悠地神魂归位。

一转眼,凤目里便似落满了星子,熠熠地,灼灼地朝紧絭之人摄去……

柒:忹骏

那一霎,仿佛一榔头锤开了禁门,钝痛直劈后颅。

谁知那入头寸的夯物竟立马泄了!

苏骊千辛万苦拦住的声音硬是被沸出了口鼻,湍湍促促,又渺渺漾开。

腰股颤颤间,那波稠热暗涌转眼淋漓而下,立刻激起另一人的促息。

苏骊一抬眼,就被亮得刺目的凤眸摄住——交接处登时辣得像泼了烈酒,他混不经大脑地脱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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