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人吧,不知道是本性太纯良还是社会主义党教的太好,反正一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吧,就一定会很自觉地改正,不改吧,就觉得难受。所以我就觉得我应该向变态道个歉。
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到晚上,变态一脸疲惫地走进屋子,躺在躺椅上开始闭目养神。我倒了杯水,轻轻地来到他面前,扯扯他的衣服。他睁开眼冷漠地看着我。“那个,你喝水。”我把水杯递给他。他还是一动不动,就剩我的手在空中尴尬地举着。我看了他一眼,深吸了口气低下头:“对不起,昨天我太过分了,我不该不知轻重乱恶作剧,我知道错了,对不起。”说完,我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还是面无表情。我的心一下凉了,不打算原谅我吗?
正当我打算缩回手的时候,一只修长的手把茶杯接过去了。我的鼻子一酸,差点掉下泪来。我抬头与他平视,他也看着我,慢慢地把茶杯移到嘴边,微微抿了一口。突然他扑哧一声笑了:“好了,这事算是过去了,下不为例。”我睁大了眼睛,就这样?“你不骂我,不惩罚我?”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呵呵,昨晚站了一晚,也够了。”他一说,我更加想哭了,悔恨,委屈,恐惧各种情绪一下子涌上心头。“眼睛都红了啊,现在知道哭了,捣蛋的时候好玩吧?”他笑着揶揄我,顺便蹂躏了一下我半长的头发。于是,不受我控制的,眼泪就华丽丽地掉下来了。他伸手把我拥在怀里,拍着我的背:“好了,一大男人,可以了啊。”我就像一个迷路很久才找到妈的孩子,在他怀里哭了个昏天暗地,自从来到这个世界的挫败、无助、害怕、孤独各种情绪都发泄了出来,顺带送了他一衣服的鼻涕和泪水。
一开始他还劝我,后来只是轻轻地拍着我的背,无声地安慰我。痛快地哭了一场,我不好意思地看着他。他也看着我,目光很柔和。对视了一会,我都不好意思了。我轻轻地咳嗽一声:“变……那个,穆慕,我们讲和好不好,以后我们和平共处好不好?”你说都这样了,我以后还好意思跟他对着干吗?既然这样,那我还不如趁热打铁给自己一个台阶赶紧下来。
“你呀,就一没长大的孩子。”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突然间,仿佛想起了什么事,他从躺椅上起来:“我出去一趟,马上回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去,我说大哥,你这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你到是给个明确的答案啊,知不知道这样很吊人胃口啊?太缺德了。不过以我天才的判断,刚才他的行为应该是同意了吧。呵呵,谁也逃不过本帅哥的魅力啊。(作者:是啊,可怜柔弱的跟个小兔子似的,是个男人都逃不过啊)
话说回来,今天变态,不是,穆慕的表情可真是丰富啊。难不成昨天怒急攻心,一下子打通壬戌二脉,那个表情障碍没有了?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穆慕进来了,唉,叫惯了变态,一下子改过来真别扭。只见他手里拿着一个瓶子,坐在桌子旁,对我招招手。我连忙过去,他招呼我坐下来,我疑惑地看着他,他打开瓶子,一股清香顿时充斥鼻间。他用手轻轻挖了一点,然后伸手在我眼睛四周涂抹起来。我看着他,他认真的抹着,“这样明天就不会红肿了。”我不知道他是在解释给我听还是只是自言自语。温温的手指再加上凉凉的药膏,太舒服了,于是我闭上了眼睛,最后导致的结果是我居然可耻地睡着了!
早上从床上醒过来,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对昨天自己最后居然睡着的丢脸行为暗暗地鄙视了自己一把。跳下床,打开窗户,外面空气清新,深呼吸一口,顿觉神清气爽。今天,就是新的开始!
早晨
记得上学的时候,每当开学初,老师都会很没创意地要求大家写一篇新开始新打算。我就纳了闷了,你说像我们这样的小屁孩,能有什么惊世骇俗的打算啊,还不就是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之类的。难道还盼望我们写出拯救世界这样创新而富有浪漫主意色彩的计划吗?年年看,难道不累吗?
每次写这个新开始新打算的时候,我都会咬着铅笔纠结半天。后来学乖了,认认真真地写了一份新学期新打算,留了份底稿。然后每年开学的时候,我就抄一遍。总算没有那么痛苦了,除了手累点之外。这样一直蒙混了好几年,上了初中,还以为老师会比较有想法一点,没想到还是那么囧,没创意。于是我外甥打灯笼——照旧。还以为自己很聪明的说,没想到那个变态老师在初三吃散伙饭的时候,笑眯眯地拿出我的六份一模一样的新学期新打算,呃,颜色不大一样,前几份有点泛黄了,让大家瞻仰了个够。此后,每当开同学会的时候,大家都会拿这个来取笑我。你说我担负了这么多年班级的笑料制造机我容易吗?
突然觉得鼻子酸酸的,惨了,又一下掉到了回忆里,那些我一直很小心翼翼地封起来的很想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的回忆。在这样一个不属于我的世界里,很多次我都躲在被子里咬着棉被偷偷地哭,我知道我不够坚强,但是我想爸爸妈妈,我想我那些死党同学,我想念我们家门前的那条小破胡同。在这里我没有亲人,没有朋友。我不知道谁可以信任,不知道当我累了的时候,有谁可以借我肩膀,不知道当傍晚倦鸟归巢时,我该去向何方。有时,我是感谢穆慕的,至少,他没有让我流落街头,不然,那种无助的孤独会把我逼疯的。
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大学生,我不想像电视或小说中的主人公,穿越时空来成就一番伟业。我只想能够每天打打游戏,逃逃课,跟同学讨论一下哪个MM最靓,回家时,知道哪盏灯是为我亮的……可这样简单的生活,现在却成了奢望。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一定不会吃那碗方便面。就算来到这个世界是必然的话,我一定要向上铺的耗子拿回我收集了好几年的花花公子,给老弟好了,肥水不留外人田嘛。还有,我一定要对英语系的系花说,靠,不要再向小爷抛媚眼了,小爷喜欢的是中文系的那个系花。还有还有,跟那个变态教授说,爷再也不受你的鸟气了,你爱死当就死当,再用那种社会败类的目光看着我,老子拔光你头上所剩无几的杂毛……
算了,不想了,我拍拍脑袋,这么个大早晨,居然想这种东西,真是浪费大好青春啊。一个成熟的男人是不会让他的脆弱面呈现在太阳底下的,我深沉地想。(作者:呃,很深沉。)
哎,今天天气还真好。作为一个新的开始,我打算走出屋子,去外面的花园晒晒发霉的身体,如果能调戏一两个娇俏可爱的小美女那就最好了,嘿嘿,人生怎么就那么美好呢?
我兴冲冲地出了门,怎么那么个美好的早晨就没有看到一两个养眼的MM呢?尽看到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了。我一拍脑门,怎么忘了,我现在可是处在土匪窝,一个美女先天条件再好,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中挣扎几年,肯定也是一身悍气了。
唉,你说上天怎么那么不公平,人家穿越,我也穿越,人家一穿不是达官显贵就是地方富贾,无论怎么样,身边都会有美女在身边伺候着,有时候还可以有额外的福利什么的,就算没有福利,至少养眼啊。
记得在网上看过一个人的个性签名,说他整天幻想自己是地主家的少爷,家有良田千顷,终日不学无术,没事领着一群狗奴才上街去调戏一下良家妇女。你还别说,这还真的是最幸福的生活。想到那个画面,我会心地笑了。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嫂子想什么那么高兴,不知流光有没有荣幸知道?”一个柔柔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的头皮一下发麻,我怎么把这位姐姐给忘了啊。难道是上天对我刚才说山寨没美女的无言的抗议?好吧,我收回我刚才的话还不行吗,上天你就当我童年无忌不行吗?请问我可不可以当后面的姐姐不存在啊。
“嫂子想什么呢?”身后的声音又不紧不慢地响起,无情地扼杀了我刚才的企盼。我转过身,僵硬地挤出一个笑容:“呵呵,那个,流光小姐,你也来这里看松树掉叶子啊?”“呵呵,嫂子真会说笑,松树是不会掉叶子的啦。”她用手捂着嘴,做出一个很大家闺秀的笑容。我的笑容更加僵硬了,废话,我堂堂21世纪的大学生能不知道这种常识吗?不知道她是真傻还是真的不聪明,听不明白我话中的意思。大姐,我的意思是,这里那么荒凉,我和你可能心有灵犀到来这里都能偶遇吧,拜托你,什么事,快说啦。本人很忙的,没空在这里相对无言,唯有泪千行。人家说漂亮的女生没大脑,本来不怎么信的,现在我有点信了。
估计她也感受到了我的不耐烦,停止了她的,呃,无邪的笑容。慢慢的,她的表情哀伤起来,好熟悉的表情。我的背一阵恶寒,大妈,你不会又来了吧?俗话说,怕什么来什么。果然她又开始一千零一次地向我表示共侍一夫的美好前景。
我火了,你说你怎么这样呢?一定要我抛弃对待美女要像对待春天一样温暖,需要的时候也可以像夏天一样火热的原则呢?你难道不知道逼一个人违背自己的原则是一件特别残忍的事吗?
我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扯出一个笑容,清了一下嗓子,打算跟她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从历史政治等方面让她明白共侍一夫这种思想的不道德性和这种行为对女性迫害的严重性,还有对社会进步的阻挠性。如果必要的话,还可以用我妈的理论让她洗洗脑,明白男人与牙刷不与人共用这个内涵丰富意义深刻的道理,达到一劳永逸的效果。
“嗯,可以让弟妹和小妹一起出现的地方,应该是有独到之处吧,还真应该好好欣赏一下。”没等我开口,身后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他妈的,是哪个不长眼的昧着良心说这个地方好的,爷让你睁着眼睛说瞎话。我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美男正站在身后遥着对我笑,脑海中突然浮现一句话:龙章凤姿,天质自然。我睁大了眼睛,这…这…这不是我的紫鞋哥哥吗?
秦似
既然是帅哥,那就万事好商量了。我连忙扯出一个自认为还是比较阳光帅气的笑脸:“是啊,这里风景确实很独特的,真该好好欣赏一番才是。”紫鞋哥哥笑的弧度又大了一点。哦卖糕的,难道你不知道你的笑容的威力很大吗?这牙齿白的,晃眼啊。
“流光,哥哥给你买了件礼物,还不过去看看?”他转移目光,温柔地说。哇,还给妹妹买礼物,真是好男人啊。流光看了我一眼,跺跺脚走了,但为什么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不甘?我说流光妹妹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这么好的哥哥,要我的话,早谢天谢地了。我是没有哥哥啦,但我有弟弟就是了。平时我对他可是尽欺负之能事,每当看到他那张敢怒不敢言的表情,我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快感。曾经有度还怀疑自己是不是虐待狂,但发现自己对虐待别人完全提不起一丝兴趣之后,才确定这是本人表达兄弟情的特殊方式而已,只是在外人看来奇怪了点。不过感觉我弟弟也挺受用的就是了,反正我两挺亲的。唉,没有我的日子里,找谁来虐待你,我的弟弟?
突然觉得眼前一黑,我回过神来,一抬头,就看到紫鞋哥哥已经站在我面前了,我吓了一跳,什么时候站那么近了。“想什么呢?那么专心?”他笑眯眯地问。我严肃地说:“我在想,今天天气怎么那么好呢?”他顿了顿,最后还是没形象地大笑起来。很好笑吗?很好笑吗?有那么好笑吗?我很不给面子地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帅哥笑我当然不反对,那是对我们普通人的福利,但也要看情况,如果笑的对象是我,无论你笑的再怎么好看,谢谢,我拒绝,我虽然好色,但毕竟不是花痴。
他慢慢地收起了笑容,嗯哼一声:“抱歉,弟妹,失态了。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知道,你是秦似老大嘛。”糟糕,好像说的太快了,看到紫鞋哥哥被截了话头一脸尴尬的样子,我那怜惜美男的心一下又揪起来了:“呃,谢谢你刚才替我解围。”我连忙找了个话题,救帅哥于水火之中。果然,紫鞋哥哥顺着竿很麻利地就从尴尬中爬出来了,恢复了一贯的优雅:“你不觉得我是在替流光解围吗?我不认为流光会是你的对手。”说完又附赠一个笑容。呃,紫鞋哥哥是不是太瞧得起我了,虽然有很大的可能这是事实。我妈的鞭笞下,我对自己的实力是很有信心的。但是你那毫无根据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莫非这是紫鞋哥哥和我冥冥之中的默契?还是前世今生的那种。一下子,我对帅哥的好感又蹭蹭蹭地往上升,那速度,估计只有坐神七才能赶得上了。
你说,这紫鞋哥哥怎么就那么帅呢?这样的男人如果我放过了,那下半辈子我还不得在悔恨中艰难度日啊。不行,说什么我也要把他拿下。我虽然不是花痴,但我毕竟好色,对于美人,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这是原则问题。哼哼,你这个“寝室”小爷接收了。
唉,话说,我这个原则原来只针对美女地说,没想到,穿越到了这里,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操心的范围又扩大了。这过程,真是句句心酸,字字血泪,不堪回首啊。终于在经过了一番痛苦地蜕变之后,我接受了这个现实。都怪那个穆慕!
番外
话说,我们穆慕同学是个小时候因为远离人群没有受过正规的学前教育而性格比我们这些生长在红旗下的热血青年稍微显得孤僻点说话做事说的好听点叫做谨慎说的难听点就叫做迟钝但本性还算纯良的好孩子。言秣是个乍眼看上去比较二而事实上确实比较二但绝对是爱祖国爱人民党教育出来的大好青年。
那么,奸情是怎么产生的呢?
穆慕第一次看到言秣就判定这是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如果要让言秣好好听话,就必须在气势上强过他,在精神上镇压他,在行为上限制他。在某段时间里,穆慕都为自己英明的决定而感到骄傲。但随着时间的发展,穆慕发现事情慢慢脱离了他原先设定的轨道,正朝着一个未知的诡异的不受控制的方向发展。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多,两个人的关系也渐渐地不再剑拔弩张了。本来一开始穆慕的种种行为都只是为了给言秣一个下马威,让言秣能够安分点,那作用就相当于新娘刚嫁过来的时候新郎要踢轿门一样,是一种象征性的宣告,以后谁是老大。可是这一点对于天天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两人来说,真的英雄无用武之地,据说人是一种很容易习惯的动物。经过一段时间的磨合,形势有点改变了。
在那段被流光骚扰的日子里,言秣只能很憋屈地躲在房子里看看书,消磨消磨时间。有一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给他摸到一本记怪小说,也就是一个无聊的人记录了一些类如某某地方有人诈尸了;哪个村子有人碰到僵尸了;哪里的人流行吃死人肉了这种当作消遣顺便佩服一下作者想象力丰富的文字而已。但没想到我们的言秣同学居然看的晚上睡不着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总觉得在黑暗中某些东西正在注视着他,平时睡觉嫌小的床,这时候却显得那么空旷,似乎旁边挨着什么东西。言秣的头上无声地冒着汗,他往穆慕方向望去,看到穆慕很平静地躺在椅子上。言秣很想过去请求穆慕跟他一起睡。但是他知道,除非老天开眼,不然穆慕是不会答应的。他清楚地记得大婚那天,自己是怎么被撵到地板上的。
但就这么躺着,言秣真的快受不了了。反正就是问一下,吃个闭门羹,自己也不会损失什么,好歹跟穆慕说一两句话,也能调节调节房间里的压抑气氛。言秣安慰自己。于是,他爬起来,轻轻地来到穆慕面前,把穆慕叫醒,很羞愧地提出了这个比较过分的要求。想当然耳,穆慕对于这种要求是不会答应的。可是穆慕不该睁开眼啊。他一睁眼就顺着月光望进言秣夹杂着害怕害羞委屈和期冀的眼睛,鬼使神差的,这个不字就说不出口了。言秣非常有眼力劲地把穆慕给带上床了。这就是我们言秣和穆慕的第一晚同床共枕。
第二天早上,言秣被尿憋醒了,没办法,昨天晚上因为紧张喝了太多水。睁开眼发现自己整个人都窝在穆慕怀里,像个小媳妇似的,言秣心里觉得别扭了,觉得这种行为极其地损害了他的男人尊严,凭什么他就得像个小媳妇似的躺在穆慕的怀里?人都这样,对于自己比较自卑的东西总有一种超乎常人的敏感与神经质,于是起床后对穆慕爱理不理的。而应付了睡相极差的言秣一个晚上,为当时没有干脆利落地拒绝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的穆慕,起床后,脸色臭臭的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第一次和谐的机会被两人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