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时----魏小五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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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不好,咱明儿就去买新的啊。"我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真后悔自己刚才充冷静装大度,不但把旭惹哭,还差点儿捅出大漏子,要是旭真去找了那家伙,那我还不连哭都找不着调门儿了?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别拍了,再拍我就睡着了。"沈旭的声音还有点儿闷,但我知道他没事儿了,所以我没停手,笑着回他:"那就睡吧,睡着了我把你抱屋去。"
"你不打算要账了吗?"这句话几乎就是含在嘴里说的,声音小的可以,可他人就在我肩上趴着呢,直直送进耳朵里的。
"旭你......"我把他抵在沙发上,可看着他眼里还没退掉的水汽,心疼阻止了失控。
但旭这小子太会火上浇油,拉了拉我上衣:"不要吗?"问完了还就那么一眨不眨的盯着我。
我......我说过我不是他妈什么正人君子啊!
于是,战火在沙发上点燃。
第二天醒来,我们俩都在床上,可见这是昨天战斗结束的地方。
看看抱着枕头趴在我旁边还睡得很沉的沈旭,我正犹豫着要不要叫醒他,就见他在枕头上蹭了蹭,然后很安心的咕哝了一声:严斌......
能让他觉得安心,我很欣慰,只是如果他没把枕头当成我的话,就更完美了。
因为这枕头导致的心里的小不平衡,让我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试图把它从沈旭怀里抽出来。结果枕头没抽出来,倒是成功把他给弄醒了。
他揉着眼睛,"怎么了?"
"我在尝试取枕头而代之,但是失败了。"
沈旭完全无法理解,一脸问号的看着我。说实话,我真觉得自己刚刚的举动过于幼稚了,可看着他不解的表情,也只能如实招供:"就是你把枕头当成我了,让我内心小小的醋海生波了一下。"
"噢。"旭点了下头,把枕头扔到身后,楼着我的腰趴到我怀里,"我说感觉不对呢,这下没错了,让我再睡会儿。"说完像刚才蹭枕头似的蹭了蹭我。
你是真的想再睡还是报复我把你吵醒呢?枕头可以随你蹭,但我......是会有反应的啊!
"旭,反正已经醒了,咱就起来吧好不好?"
"起来有好吃的吗?"
"有,当然有!你想吃什么?我这就去做。"抄过睡裤套上,我赶紧蹦下床。
"就你上次做的鸡蛋卷行吗?"
"那有什么不行的?洗漱完了就去客厅等着吃吧。"
"嗯!"旭也蹦下床,但随即又钻回被子里,"斌,你能帮我把我睡衣拿进来吗?"
"其实你什么都不穿我更喜欢。"看他把自己裹在被子里那样儿,我就忍不住想逗他,该看的早看光了吧?
"讨厌!"随着声音一起过来的还有我的枕头。看来,对旭来说,这是个相当顺手的武器。
凌空摄物的功夫虽然没练过,但硕大个枕头还是接得住的,于是我左手抱着这个没啥攻击力的武器,右手拿着沈旭的睡衣,回到床边,"用不用我回避一下?"
旭抓过衣服没理我,就看他在被窝里蠕动着套上了裤子,上衣他也要如法炮制的时候,我不得不佩服的摇摇头,"还是我出去吧,你别费劲了。"
......


第十四章

下午沈旭要午睡,被我阻止了,还有正事儿没干呢,放假也不能真就天天赖在床上吧?
"你不困吗?"旭歪在沙发上,还是不死心。
"出去吹吹风就不困了。"我把他拉起来。
"只要你不说去广场看花坛,吹风就吹风吧。"
"看花坛也没有这点儿去的吧?咱不说好了去买手机吗?"旭那手机昨天在我手里不幸光荣了。
"算了,过完节我拿去修......"
"别逗了,你那手机MOTO的,还是翻盖儿的,照现在这身首异处、七零八落的情况,拿回总部恐怕都回天无数。"
"那我就用以前的,不用去买了。"
"我说旭,你是不愿意让我给你买东西还是不愿意用我买的东西?"
"我不是那意思!我就是觉得你没必要花这冤枉钱。"
"这怎么冤枉了?我愿意的。再说,手机是我摔坏的,买个新的给你不应该吗?"
"好了,随便你,反正不是我花钱!"沈旭没再拒绝。其实我大概知道他的想法,他不想我们俩之间扯上钱。
"那你打算换个什么样的?"总算正式出了家门,我开始关心比较实质的问题。
"随便吧,要不,跟你用一样的得了。"
"咱俩手机能情侣着我当然高兴,不过我觉得比起我这老3250来,N93那翻盖儿更适合你。"
最后拿着实物两相比较了一下,沈旭最终决定跟我统一,说诺基亚还是直板机看着最舒服,对于这一点我是相当的赞同。
任务完成准备打车回家,可半天就没拦着一辆空车,"我一直不明白,好不容易能有个假期,干吗非都往外跑呢?"从我眼前闪过的出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居然就没有一个没人的!
"走了,坐地铁去,就算人多也多不过平时上下班吧?"拉着我往地铁口走,看来沈旭也等烦了。
上了地铁,人么,确实没多过平时上下班的高峰,但也是满坑满谷,见缝儿插针的能找个地方站好就不容易。
对于如此拥挤的空间,沈旭那眉毛都快拧一起去了,一边尽量帮他把人挡开,一边忍不住把拇指放在他眉心处:"是不是特后悔没再多等会儿?"
我这个动作让他眉头皱的更紧,"别闹!"
"行了。"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刻,我把他拉下车,"别受这个罪了。咱还上去等车吧,总能等到一辆空的。"
"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原则?"
"原则有你重要么?"
最后,我们俩在步行了将近一公里后终于打到了车,顺利返程。在这个过程中,我有了个小小的想法,抽空学车吧,好歹有辆对儿疙瘩开着也不用求人了不是?
回到家,沈旭趴在沙发上就不动了,还一个劲儿的喊饿。
"光喊可饱不了,好歹说说你要吃什么吧?"
"只要是你做的都行。"
"倒是好养活,那我弄个打卤面行么?冰箱里东西不多了。"
"行行行~我要吃鸡蛋西红柿卤的。"
"去自己找点儿事儿干,二十分钟之后开饭。"
"哦!"说着沈旭从沙发上蹦起来,就奔了书房。
我摇摇头,"你又去寻宝啊?你要找的东西其实就在电视柜下边的抽屉里呢。"
"谁寻宝了?我找本菜谱去~好好安排一下后几天的伙食。"
"可别光挑那稀奇古怪的。"
"放心,我只挑我爱吃的!"
沈旭进了书房,我进了厨房。
面条现成的,只要做个西红柿卤就行,对我来说实在是个手到擒来的活儿,东西做得看看表,比预计的还快了五分钟呢。
"旭,开饭了,面条你过不过凉水?"
"过!"音没落,人已经出现在厨房门口,"你也太速度了吧?"
"咱吃面不图的就是个省事儿么?"
"可我这才研究好一天的菜单儿啊。"
"有的是时间让你琢磨那个,去,洗手拿筷子。"
......
这日子吧,就是在一顿饭又一顿饭中过去的,于是大好的黄金周,我跟沈旭在家光研究吃就耗掉了五天......第五天晚上,顾辉从电话里得知这个情况后,很严肃的跟我说:"严斌,你不能把你自己定位成饲养员,知道么?"当然,这话是决不能让沈旭听到的......
可就剩两天了,干点儿什么呢?就算是京郊游,也已经不现实了。去游乐园?好像......幼稚了一点。对了!听相声去!北京这两年的剧场相声不挺火的么?就不知道沈旭接受不。
"旭,你说咱俩明天去听场相声怎么样?"
"好啊!我还没听过现场的呢。"沈旭表现出了相当的兴趣。
"那就这么定了。"
赶快给一哥们儿打电话,据他说现在的票十分不好买,大十一这么个旺季,我们又是临时起意,正常途径估计是弄不到票的。
电话过去,果不其然,只能黄牛......黄牛就黄牛吧,我也确实没能力提前一周在大礼拜一的早上就去排队几个小时抢票。
最后,在哥们儿的几经辗转下,总算是弄到了两张票,代价是面值30现价200一张。
从听见票价开始,沈旭就一直说不划算不划算,400我们俩能吃不少好东西呢,但是一想起远在他方还惦记着我的顾辉的教诲,我坚持不能把七天全耗费在餐桌和床上。
节目是下午场的,两点一刻开场,我拉着沈旭在外面随便吃了点儿,一点半赶到园子门口,观众早就围了好几层。
"至于么?"沈旭小声表达了一下他的不解。
"第一次来吧?这就是现在,按桌号坐了,以前谁先来谁坐前头,那人!早上一开门就满了,我们自带午饭跟这儿吃!"身边儿一老观众给沈旭解了惑。
"真的呀?"沈旭显然是模拟不出那个场景。
"可不真的!哎哎,检票了,赶紧。"说着,那大哥已经闪的不见踪影了,看来这都练出来的。
我跟沈旭顺着人群也进了场,我们俩的票是17桌,中后偏左的位置,一人要了一碗花茶,一碟儿瓜子,边嗑边等节目开始。
"还有半个多小时呢,人都满了,真夸张!"沈旭对大家的热情不能理解。
"我也第一次来园子,之前都是网上下的视频。"对于这样的火爆,我也只停留在耳闻的阶段。
聊着天儿时间倒也快,没一会儿,铛~~的一声,屋里的灯全都暗下去,台上的大灯刷刷亮起来,节目这就要开始了。
第一段活是快板儿《十八愁绕口令》,演员嘴里利索!一大段唱完,沈旭听得直吐舌头,"妈呀!这也太绕了!"
"至于么?不就是胡梳子、苏胡子、崔粗腿、催腿粗、严圆眼、严......"
"你闭嘴!"
让我闭嘴我就乖乖闭嘴吧,专心听第二段儿先。
正二使的是《满汉全席》,垫话新颖,贯口连贯,小有瑕疵但瑕不掩瑜。沈旭捅捅我,"这不是你那天说的一大段么?我觉得你说的比他好。"
妈呀,这夸的也太直接了吧?"不能不能,我那就是玩儿票。"必须得谦虚,再让旁边儿的观众误会我是来砸场子的......
正三是个文哏节目,《五行诗》。一对儿年轻演员,在台上颇放得开,大有点儿文活武使的意思。说道"我是眉目传情,我是心神不定"的时候,台上两位那个眉来眼去,硬是让沈旭一口茶没咽好呛着了。
正四是有些争议的《反七口》,因为是伦理哏,不少曲协领导总是高喊净化舞台的口号想把这样的段子打死,但春晚上那一段段恶心的小品怎么算呢?反正我跟沈旭笑得肚子都疼,我们没那么高雅,都是俗人啊!
倒三开始就是我在MP3里听熟的演员了,使的《论梦》,逗哏演员那个捏着嗓子使着身段天津倒口的"报告阎王爷,我有话要说"又差点儿让沈旭呛着。
"下回咱等中间换场报幕的时候再喝水吧,要不太危险。"
沈旭点头,还特意把他那茶碗往我这边推了推,离他远着点儿。
倒二是经典的黄鹤楼,我很兴奋,真的很兴奋,而台上的一对儿演员显然更兴奋,看起来就一脸坏相的逗哏和身高马大满脸忠厚的捧哏,不用开口,往那儿那么一站都透着可乐!
中间轮到逗哏演员唱京剧黄鹤楼中诸葛亮的四句词,结果他冲身后勾勾手指,唱起了山歌,俩人拿着扇子扭,最后那句逗哏的直接躺在捧哏演员怀里还不忘抛个媚眼,观众沸腾了!这样保持了十秒,捧哏演员一松手,把人扔在了地上,逗哏演员无赖的躺在地上扇着扇子,观众直接开锅了。
底活是《乌龙院》,这对儿搭档的默契那真是无可挑剔,但俩人的笑场也是前无古人,看逗哏演员从大褂里变出块艳粉艳粉的头巾包在脑袋上,活生生一个"泼辣旦"造型。
散场的时候,沈旭一手揉肚子,一手揉腮帮子,"严斌,你背我回去吧,我直不起腰来了。"
"成啊。"我往他前面一躬身,"来吧!"
"去!"
"哈哈,说正经的,感觉怎么样?不白来吧?"
"真挺好的!特别是后来的三组,一组感觉新婚燕尔,一组感觉老夫老妻,一组感觉打情骂俏。"
"你这总结也太精辟了吧?不过要让演员听见真不知道他们是哭是笑。"
说着,就看后台门口坐着俩人,正是沈旭口中老夫老妻的那对儿。
沈旭赶紧扭脸快步出了大门,我跟后头追,"我说,你不是走不动了么?怎么突然提速?人家未必听见你说什么,听见也不能吃了你。"
"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尴尬么?"沈旭瞪了我一眼。
"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心里不是认同了你的话呢?"
"我没你那么厚的脸皮!"
我不就想给他宽宽心么,怎么就成厚脸皮了?


第十五章

七号中午一过,沈旭就开始收拾东西,还黄金周长假呢,这不也就一眨眼的功夫么。
"旭,你干脆搬过来得了,本来就聚少离多的,看你一收拾东西,我心里立马空落落的。"
"我搬过来你就不怕看腻了?"把最后一件东西塞进包里,沈旭很欠收拾的问我。
"怕!"
"你......"他气鼓鼓的看着我,估计是没想到我这么答他。
"怕你时间一长就觉得我无聊啊。"
"你现在就够无聊了!"
"苍天啊,大地呀,天使姐姐神仙哥哥啊,我被嫌弃了......"
"你再贫我现在就走了啊。"说着沈旭作势要背上背包。
"别别别,"赶紧把他那背包放在一边,"说真的,你一点儿都不考虑?"
"我那儿离学校近。"
"明白,我明白。"
"明白什么了你?平时我上课从你这儿走不方便,你就不能找我去?"
"对呀!"我一拍大腿,"我怎么愣没转过这弯儿呢?"
沈旭揉揉太阳穴:"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的?"
"往外迎~往外迎~"没等我回答,手机响了起来,"喂?"
"我。"是顾辉。
"怎么了?"
"我跟小楠回来了,晚上要不要碰个头?"
"你这家伙精力真充沛啊?都不用休息么?"
"我那不是想你们了么?怎么着?来不来?"
"你等我问问沈旭。"
"快问快问。"
凑到沈旭旁边:"顾辉他们回来了,问咱们晚上要不要聚聚。"
"好啊,反正咱们也没事儿。"
冲着电话:"听见了吧?没问题,咱们晚上八点老地方见。"
"收到!"
说起来,我们四个确实是有不短一段时间没凑齐过了,一见面,小楠就扑过来:"严哥,可想死我了!"
"我也想你啊!"拍拍小楠肩膀:"哎,怎么见瘦?顾辉你这就不对了啊。"
"在外头哪儿比在家?"顾辉赶紧把小楠拉回去,"再说,你怎么就没看见我瘦的更多?"
"我看看?"拉着顾辉饶了三圈,"好像是苗条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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