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行时----魏小五
  发于:2008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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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有兴趣来凑这个热闹。"
"好,那就明儿见吧,我走先一步了,bye-bye!"
"你用不用这么着急呀?要不我送你一程吧。"
"不用啦,我还不想这么快就又欠你人情。"说着我已经跳上了一辆出租。


第二章

第二天再碰面,见到了顾辉要特别介绍给我们认识的男孩--冯楠,一个让人很难不去喜欢的男孩,因为他的认真和他的纯。
冯楠虽然和沈旭同年都是二十岁,可怎么看都觉得他还是个孩子,让人忍不住想宠着他。
聊着聊着就发现,冯楠和沈旭还是同专业的,都是数码设计,结果,话题渐渐就偏向了他们的领域,变成了专业讨论。
我和顾辉是只有听着的份儿,没有插嘴的那个实力啊。不同的是顾辉可以用宠溺的眼光看着冯楠,我就只能体会一个凡夫俗子在这个时候是显得多么多余了。
好在他们没有遗忘我,说着说着就发现了我的异常安静。
"严斌,是心情不好还是精神不好?你今晚都没怎么开口。"沈旭有点担心的看着我。
"没有,你们接着聊吧,我就当是听免费讲座,顺便呼唤一下自己在艺术方面那为数不多的细胞。"
"辉,是不是我们的话题很无聊?你也半天没出声了。"冯楠也终于注意到他们的对话专业性太强,连他的他都没有发挥的余地了。
"不会,听你们聊也很好。"
"不好,要聊就大家一起才有意思,我们换话题好了,严斌,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换个群众基础广泛的话题我当然是没意见,就是不知道这跟我学的专业有什么关系,但配合的回答一下还是必要的,"管理。"
"哦,那你们现在有什么有意思的课程吗?"
冯楠的问题才出口,还没容我反应,顾辉就很不顾形象的狂笑起来,沈旭也一副极力忍耐的样子,我就奇怪了,难道突然发生了什么很可笑的事吗?不就是问我......天!我明白了,唉,叹气再叹气,他们笑是有道理的,但我只想哭,可欲哭无泪呀。
"小楠,很不好意思的告诉你,我毕业n久了,所以实在不清楚现在什么课比较有意思。"
"怎么会?你居然比我大?"
冯楠那毫不掩饰的惊讶对我无疑是一个打击,难不成他还以为我比他小来着?
沈旭也终于放弃忍耐大笑道:"冯楠你不用在意,昨天我也误会了他的年龄。"
沈旭呀,你说你这叫什么话?冯楠有什么可介意的?你应该安慰我才对吧?真是!
我看也只有自己安慰自己了,"我保养的好,你们嫉妒呀?不要笑得像吃了不干净东西一样行不行?"
我的话对顾辉和沈旭是一点用都没有,只有冯楠:"你生气了?"
我怎么可能为这个生气?而且就算真的生气了现在也气不起来了,真不舍得让冯楠为难啊,"没有,我哪有那么容易生气的?"
"那就好。"冯楠笑了,他的笑很有感染力,我在心里感叹顾辉的好眼光。
"对了,我以后叫你哥好不好?反正你比我大,这样亲切。"
"好!岂有不好之理?"这等好事我哪有不答应的道理?心儿里美的转而对顾辉道:"我说顾辉,以后你可不能欺负我们家小楠,不然我这个做哥的第一个就不答应!"
"省了吧你,疼他我还疼不过来呢。"
"是吗?那就最好不过了。"
......
就这样,在这个夏天,我们这个"四人帮"算是建设完成并逐步成长起来了。时不长的到这个酒吧碰面,已经成了一种无形的默契,而且,也从来不愁找不到话题。
只是,慢慢的我发现,每每到了最后,沈旭都会变成一个安静的听众,我也发现他其实是真的很不健谈。没注意到的时候就算了,可注意到了就不能装看不见,今儿又是这样,说着说着就听不见他的声儿了。
所以,我决定拉着他先撤--
"那什么,我今天还有点事,要先走一步了,你们慢慢玩儿吧。"
"你怎么老脱离组织?"顾辉不大满意的问。
"我也没办法不是?您就多包涵点儿吧,拜啦~"
"嘁!"
"等等。"没等我抬腿沈旭就叫住我,"我跟你一起走吧。"
说实话,我就是算定他一准儿会跟我共进退才有此一说的。
"诶,我说,你们俩是不是商量好了啊?"顾辉瞧着我,那眼神颇有深意。
"得了你,就甭瞎猜了,我是有事,人沈旭还不是为了给你们滕地儿,好让你们二人世界?我们可是智慧灯泡儿,不该亮的时候是不会亮的,是不是,旭?"
"嗯。"沈旭笑着加以肯定。
"得得,说不过你。"顾辉略有无奈的摆摆手,"赶紧忙你的去吧。"
......


第三章

跟沈旭一起出了酒吧,"你现在没事吧?咱们找家咖啡屋去坐会儿怎么样?"
"你不是有事吗?怎么又......"
"我那是借口,为了跟你二人世界。"
我这么一说,沈旭又不知道怎么接了,他还真不太会应付这样的玩笑。
"开玩笑的,我就是想跟你说,用不着勉强自己。"
"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我看得出你并不很适应现在这样的‘集体活动'。"
"......被你说中了,超过两个人的对话我会觉得头疼,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
"你呀......那干吗不早说?每次都陪我们到最后不是很自虐吗?"
"可是我觉得你很享受那种气氛啊。"
"这是没错,因为我这个人是典型的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朋友,但现在我是你的候补不是吗?所以当然你最大啊。再说顾辉和小楠也应该多点独处的时间才好吧?"
"我觉得......跟你在一起我早晚会被你惯坏的。"
"那也没什么不好吧?"
"不好......我怕会习惯这样......"
"那就习惯啊!"不知为什么,他说这话的样子我就莫名的心疼,一把拉过他就吻了下去。
完全不在计划内的举动,不只对沈旭,对我也一样,因为这是中枢神经反应类的动作,根本不经大脑的。只是没有响应也没有拒绝,我只能尴尬的抬起头,"......对不起......"
沈旭摇摇头,"......能陪我走走吗?"
"当然。"
于是我们开始一前一后的走着,但沈旭没再开口,我觉得气氛比刚才更加尴尬,可现在的我除了跟在他身后,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了。
直到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我才要问他怎么了,他先开口说了句让我云里雾里的话:"就是他。"
突然蹦出这么三个字,饶是我理解能力强吧,也一半会儿弄不清是怎么个情况啊。不过按字面儿上的意思看,应该是他看到什么人了吧?
顺着他的视线,果然看到有个人往我们这个方向走来,再看沈旭的表情,竟多了一分紧张。
"嗨~旭,最近一直没看见你,还好吗?"他一副老熟人的样子搭上沈旭的肩。
"嗯,还好。"
"那就好,不过之前说好一起去自助游的,你怎么突然就退出了?害我也没心情玩儿了,老是惦记着你。"
这家伙的话我听着超级刺耳,完全无视我的存在也就算了,还在这儿玩暧昧!不过,不爽我也得忍着,因为据我观察,这家伙八九不离十就是沈旭口中最在乎的那个。
"那个......我是因为临时有事。"
"这也没办法,不过少了你真的很没意思,要是你早点说的话我也就不去了。"他耸耸肩一副可惜的表情。
他的表情连带他的话都够搓火的,我都开始自觉不自觉的瞄路边的板儿砖了。当然,我不可能真的拿它去干什么,那也不是我强项。而且话说回来,他故意说这样是给我听的吧?那表示什么?表示他对沈旭的占有欲,换句话说,就是我的出现刺激到他了。嘿嘿,既然这样,我要再让他一个人唱独角戏就太说不过去了。
"旭啊,你别只顾着叙旧就把我晒在一边啊。"我伸手揽上沈旭的腰,把他拉到我这边,"你这样我可是会吃醋的。"
"严斌......别闹。"沈旭肯定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
"我怎么闹了?还是说你觉得现在我应该回避比较好?"
"你怎么了?我哪有这个意思啊?"
"那......我看你们要说的也说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走了?咱们今晚可还有很多事要做呢,我可是等不及了。"
"斌......"
沈旭这一声叫,绝对是要我别再说这些没边儿的话,不过在那小子听来,估计就不是这么回事儿了:
"旭,要是没什么重要的事跟我走吧,我们有个小party,庆祝我们乐队正式成立,是我的键盘兼主唱。"
呦,听听,这就跟我叫上板了,不过不错,还是玩儿band的,是个强劲对手。
"听起来不错,旭,去吧。"听了我这句话,俩人全都愣了。这我才又大喘气的接了后半句,"当然了,我也要一起去。"
"你?我们又不认识,没这个必要吧。"很好,已经开始跟我直接对话了,这样我也方便。
"你们认不认识我无所谓,我的目的只有一个,陪着旭。"
"旭用不着你陪,有我们呢。"
"你们?我以为是你呢,你们是什么意思?"
"我们就是我们!"
"哦,那好,那你一直把旭当成什么样的存在呢?"
"当......当然是朋友啊。"
"朋友啊......仅是如此而已吗?"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你明白不是吗?"
"我不明白。"
"这样啊......那不好意思了,今晚旭还是不能跟你走。"
"你凭什么决定?"
"说的也是,应该让旭来决定才对。"我这句话到没有挑衅他的意思,是觉得这个时候真的应该让沈旭自己决定。
"我和他确实还有事,所以,今晚就不能去捧场了,改天吧。"
老实说,这不是我意料中的回答,我以为,沈旭至少会犹豫,可竟然是这样的干脆且平静。
沈旭的话到这儿了,他也没什么可说的,但谁都看得出他的不甘。我不明白,既然这么在意的,他干吗不给沈旭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总是这么不清不楚的他就满足了吗?


第四章

之后,我们两个又走了一段,一如之前的没人开口,直到沈旭再次站住,"刚才谢谢你。"
"别这么说,也许是我多事了。"
"不,你帮我看清了,我也决定了。"
"决定?你的意思?"
"我跟他只是朋友。"
"你真的决定了?其实我的本意是刺激刺激那小子,让他把话说明了,再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对你的在意早超过朋友这条线了。"
"这我清楚,不然也就不用期待什么了,不过我更清楚的是不可能更进一步了。就像刚才,你的话都说到那个份儿上了,他依旧是没有一句交待。这样我要还不放手的话,就真是跟自己过不去了。"
"只要你这决定不是因为一时的冲动,那我就举双手赞成,说句心里话,打从你嘴里听到这个人,我就压根儿不希望你和他在一起,刚才看见,更是没有一点儿好印象。"
知道沈旭决定放弃他了,我说话也就不再客气了,我确实是打骨子里就一点儿不待见这个人。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说?刚才还帮我争取?"
"你可能不知道每次提到他的时候你都是什么表情,那表情证明了他在你心里的地位,对着那样的你,我就是再不甘心也说不出什么,如果今天不是你决定了,我依旧不会说这些话。至于刚才,我是实在看不惯他的暧昧不清,希望他能给你一个答案,我也就不用因为看到你想到他时变得黯淡的脸色而心疼了。"
"你何必做到这种程度呢?他是我的问题,不是你的,你没必要这么迁就我。"
"可你是我的问题啊。"
"没错,碰到我就等于碰到一个大麻烦。"
"你觉得我是这个意思?当然,只要你说是,我绝对不反驳。"问沈旭的口气是异常认真的,因为我不相信他会真的误会我的意思,所以他这句话有相当程度的自暴自弃,而我,是极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他的。
"如果,如果我真能那么以为就好了。"说这句话的沈旭,让我在他脸上恍惚看到了受伤的痕迹,难道--有人对他说过如此过分的话?
"旭,我不管是谁在什么时候说过这种屁话,但从现在开始你可以彻底把它们格式化了,与其记这些没用的垃圾,你还不如记着我的生日喜好什么的,好歹也算我这个候补在你这儿备案了。"
"你......让我觉得一点都不真实。"
"为什么?"我是很好奇我一个有血有肉的七尺男儿立在这儿,哪点不真实了?
"你轻易就能看穿我,我却一点都不了解你,还有我们的认识方式,也太过于戏剧了一点。"
"这些在我看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咱俩有缘。"
"敷衍。"沈旭用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就把那让我还挺激动的答案给否了。
"我这可是肺腑之言。"我要加强说服力。
但沈旭依旧不以为然。
唉......叹气,"那我要主动交待我这25年的过往是不是能让你多少觉得有点真实感呢?"
"你肯说?"沈旭的表情里不相信的成分占了大多数。
"又不是什么国家机密,说了也不会被人追杀,我有什么可不肯的?"
"可,这是你的隐私吧?"
"到目前为止,对我来说能算得上绝对隐私的应该只有我的性向,可这点对你毫无意义吧?"此言非虚,一个普通人--特别是象我这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短短25年,哪来那么多秘密?
"那......我住的地方就在前面,可以慢慢说。"
我不大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沈旭的意思是邀我去他家?!有点受宠若惊啊!
"去或不去不是那么难回答的问题吧?"我的沉默让沈旭很是不满了。
"不是这问题本身,你不觉得你这邀请有引狼入室的危险吗?"
"你?最多是披着狼皮的羊。"
"一眼就被你看穿了,你这不是挺了解我的吗?"
"这能算了解吗?我说的只是我的感觉,你的事,我一点都不清楚。"
"也是,我好像确实没说过什么关于我的事情,但主要是因为我实在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值得一提的,所以,等会儿你听的时候,要做好这个话题可能极度无聊的准备。"
"你只管说就是了。"
"得嘞,能不能要求给备杯茶水?"


第五章

说话间,已经到了沈旭的住处,是他租的一个小独居,屋里的陈设简单干净,完全没有我对艺术人士家居风格的固有观念里那种强烈的个性元素,反而是符合我喜欢的一贯风格。
"地方不错啊,归置的井井有条。"
"好歹是自己的地方啊。"
"真滋润,我都不知道是该慕还是该妒了,我上学那会儿可是没闲钱让我想出来自己另起炉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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