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就要做得彻底点!!"
说时迟那时快,他猛一伸手勾住晖昀脖子,在一片抽气声掉筷子声中主动献吻。
红彤彤的小脸说不出的诱人。晖昀愣了下後便微低了头,忘情地回吻。
此起彼伏的惊呼声与各款手机的哢嚓声将两人围绕。
无名指上的对戒因十指相扣而相拥一处......
事後,某八卦周刊在两人拥吻的模糊照片下印了这样一句话:
"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随後是一则婚庆广告......
其实有时候,天长地久,不过是一刹那的事......
───────────────────我是镜头切换的分割线他表弟───────────────────────
走廊里,一人拎著包匆匆向前走。
"金荣??"
他身子一僵,定了定神回头:
"好久不见......"
看著他勉强的笑容,沧海很有些失落:
"回来拿东西?"
"嗯......"
"什麽时候走?"
"大後天。"
一阵尴尬的沈默。
"光头还好吗?"
"还好......"
"等你回来,再去趟无锡吧!就我们仨......"
沧海点点头,便又不响了。
一直送到校门口看著他上车。
"金荣!!!"忽地撑住门道:
"我就等你一年......"
金荣一愣後笑了:
"我什麽时候放过你鸽子?"
轻轻一推,看他落回地面。
看著金荣隔著车窗挥手,自己的手却沈重得怎麽也抬不起来。
其实两人都知道......
这一别,不知何时再能相见......
上海的秋天很短,短到寒庚养只蝈蝈,蝈蝈死了,秋天也死了。
算来晖昀已经整整五个月没回去了......连换季的衣服都没拿。
悄悄地去超市打工,送了他件紫色的毛衣,他却并不怎麽高兴:
"你哪来的钱?"
支支吾吾。
心疼地搂住猫咪:
"你要我怎麽说好......"
"说你心疼我喜欢我什麽都依我......"
"好──我心疼你喜欢你什麽都依你......"
"那今晚我在上......"
晖昀愣,摸摸摸──果然自猫咪口袋中掏出个开著扩音器的手机:
"小菊花,你带坏我儿子......"
"hohoho这可是你自己答应的......"一阵奸笑。
晚上,月亮隐隐作痛,生下一窝星星......
"不......啊......不是这样的!!哈!!"可怜的猫咪坐在鹅爹身上呻吟。
"不是......你在上了吗?"喘息著奋力穿刺。
"你......啊!!敢......啊!耍......啊!!我......哈!!!!"
月色撩人......月色撩人......大家敲木鱼......
到处都插著小红旗的飘叶的街道,一群叽叽喳喳的年轻人正欢声笑语地前进著。
松鼠拿走小美发间的叶子;沧海捧著书差点撞到柱子;李玲滔滔不绝晃著男友袖子;猫咪蹦蹦跳跳掐著鹅爹脖子。(=口=|||)
"吐出来!!给我吐出来!!!"菊花姐给的费列罗嗷嗷嗷!!
"你来接啊!!"某鹅厚颜无耻地撅嘴:
"唔!"措不及防地背上一痛,费列罗的残骸卡在喉咙。
"咳咳咳!!!"颤抖指
"手滑了......"沧海拣起被当作凶器的辅导书。
於是第三次世界大战爆发。
打打闹闹地到了庚妈的店。
"老妈,这是我室友沧海。"
"伯母好!"
"好好!"
"这是我隔壁寝室的希贤和小伍哥(小美)。"
"伯母好!"
"好好!"
"这是......"
一把扒开:
"伯母好!!我是寒庚他学妹李玲!"
"......""......""......""......""......"
十一黄金周的客人是平时的几倍,寒庚无意间在聚会上说起,大家便一致决定要来店里帮忙。
厨房里,一片热气滚滚。老师傅钢叔正带著两名夥计正忙得热火朝天,庚妈和三人说了几句便让大家进去了。
钢叔笑嘻嘻地教大家包饺子。
沧海和李玲的男友因为亲戚是北方人,包得一鸣惊人。
女王和松鼠跟著钢叔也是一点就通,包得有模有样。
只那个自称学妹的,半天才捏出个毁容猫咪,还偷偷用指甲在他的PP上刻出一朵小菊花......
晖昀见状忙将手中面团捏成只海鸟状(其实是想做企鹅的),并在他的前端装了根火柴......
随後两交色迷迷地交换了颜色,将两个面团靠近......靠近......
"啪──"一猫一鹅在终极的亲密接触前被寒庚打成面饼。
"你们......给我外面去!!!"
於是两人被轰出去记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著。
"BF不错,就是胡渣多了点......"
"哈哈,那才男人嘛!"甜甜一笑:
"不过告诉你个秘密哦,我们不是真的......"
晖昀疑惑地看向她。
"他爸妈不允许他和男人......所以我只是障眼法......"
晖昀一愣:
"菊花姐,不是我说你......你毕竟是女孩子!就为了成全......"
"不是成全。"李玲笑:
"因为我喜欢他......"
晖昀再愣。
忽想起那句懒俗的"问世间情为何物......"
许久,才转移话题道:
"玉女最近有没有提到过我?"
"玉女?"
"就你那儿实习的那个......"
"哦──你说陈玉啊......她......"
"那个写匿名信害寒庚的,就是她......"
李玲怔。
陈玉虽来实习没多久,但她开朗的个性,真诚的为人和认真的工作态度已赢得了大家一致的好评......怎麽会......?
不过,她确实有说过在遇到"金童"前还有个非常喜欢的人......难道说???"
"我不喜欢女人的,你知道......"晖昀似乎看穿她在想什麽。
李玲又是一愣了:
"想不到你个混蛋魅力持久......"无奈一叹:
"但她毕竟是因为......"
"不管因为什麽......敢伤寒庚的......"
未完的话让李玲不禁打了个寒战。
知道无法挽回了,两人又一阵沈默。
一直忙到下午,吃了顿饭後沧海要补习急著走,大家便也决定散了。
路口,李玲把自己捏的XXOO生物们发给大家,李玲的男友帮庚妈把打包的饺子分给大家,小美把新研制的窃听设备推销给大家,松鼠在一旁计算器按的直响。
一切结束後,夕阳西下的十字路口,三对年轻人各自朝各自的方向走去。
牵著手走在夜市里,猫咪沈默不语。
"怎麽了?"偷啄一口。
"我......那个......还是别为难玉姐了吧......"
晖昀止步,定定地凝视他许久:
"她那样害你......"
"可她是因为对你......"
"她怎麽想与我无关,但她算计到你头上......!!"
"晖昀......"忽地勾住他脖子:
"如果有一天,你不要我了......我也许也会做出那样的事......甚至更过分......"
晖昀呆了,直到冰凉的唇,轻轻贴上......
"喜欢的心情是一样的......"猫咪认真地看著他。
晖昀忽觉得心化绕指柔,什麽都无所谓了......
冗长的吻後,街道已然堵塞。
两个肇事者吐吐舌头,牵著手不负责任地溜走。
此事不了了之後不久,便传出金童玉女分手的消息。
朋友圈里一片哗然,不解这天造地设的一对怎麽说分就分了。
但知情者都知,这颗种早就埋下了,只是如今长成了树把裂缝撑到极限......
或许,对当事人来说,这不失为一种解脱......
猫咪自从说要和晖昀并肩作战以来,一直拼命训练。
两人还特意买了俩沙包,在行宫外拴著,就是可怜了老树......
两个月後,开小灶的训练咦另猫咪的实力有了大幅提升,一下子从黄带跳到了红带。
沧海已向香港大学打了申请,首年学费也预备了,便提前将大家叫出来吃顿饭。
虽说是散夥饭,但晖昀和寒庚你涮肉我斟酒,李玲和男友忙著给雏菊爷爷烫菜,松鼠和小美拿著计划书兴奋讨论,班长带著刚交的女友被大家起哄。
"我说你们......"
这好歹是自己的饯行宴吧......这帮人竟把深更半夜的火锅店搞得逢年过节似的......
"我说沧海!小乐有和你联系过吗?"班长边给女友夹肉边问。
"他说在那里挺好,就是一群人都讲鸟语。"
一阵哄笑。
"他现在读个什麽美术学院,等放假了就回来看我们......"
"哦......让他多带点鸟国土特产回来!!"猫咪兴奋:
"带个长胸毛的鸟人还差不多......"晖昀阴笑。
"拜托!现在不流行跨国恋了好不好?流行跨物种......"小菊花说著扫眼晖昀寒庚。
"猫和企鹅......估计捕鱼时认识的......"沧海坏笑。
"兄弟们说什麽?怎麽龙哥听不懂?"
"爷爷,他们在说鸟语......"
"哦......"
又一阵哄笑。
欢腾到一半,店门开了。
坐在朝门位置的沧海一眼便看到了那进来的身影,表情瞬间一僵。
那人此刻也正好看著沧海,一阵尴尬後低了头,原地站著不动。
"谁叫他来的?"僵持许久後沧海开口。
一片寂静中一人道:
"是我叫的......"
菊花爷爷放下筷子......
"你生病的时候孙老师三天两头送药过来......你怎麽好意思不说一声就走?"
沧海懵了,原来前段时间自己病了,雏菊爷爷隔三差五送来的药是他给的......
"孙老师坐吧,我先走了......"雏菊爷爷起身:
"爷爷!"李玲尴尬。
"那我们先陪爷爷回去了。"胡楂男镇定地拍拍李玲的肩。
"别啊龙哥!再待会儿吧!!"庚猫拼命朝沧海使眼色。
晖昀握猫爪:
"那我们也走了......"
"啊?为什麽......呜......"
捂嘴──抗起──跟著雏菊爷爷离席。
走到门口时,女王和松鼠也站起身。
"有什麽事找我。"女王放下名片也和松鼠并肩离去。
"喂!等等我!!"想著拼车的班长拉著女友迅速跟上。
一时间,人潮退去,只留下沙滩上的两半贝壳,无语相望。
拥有不同的形状的他们,永不可能合为一体,只能在擦肩而过後静静等待著下一股浪潮,将他们推向各自的方向......
"听说你要去考研?"孙黎先开了口。
"香港那边挺难的......"得不到回答,只能自顾自地说下去。
"老师有什麽事吗?"沧海忽然打断他。
"其实......上海也不错......不一定非要......"
"老师是要我留在这儿看您儿孙满堂???"
孙黎愣了,再说不出话。
原以为不见便会淡忘,但为何,在隔了漫长的岁月後见到他窘迫的样子仍是会心痛?
"时候不早了......早点回吧......"家里还有妻儿在等著他......
孙黎又僵了许久,才缓缓转身,开始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忽然顿住脚步道:
"对不起......"
这是那个冬天他没对沧海说出的话......
此刻,他根本没勇气再回头看沧海的脸色。很久有,他又深吸了口气道:
"今天......什麽都依你......"
沧海猛抬起头看他。片刻後,拥住他哭了:
"你哄孩子吗?"
孙黎回抱住他。
狭小的阁楼内,沧海将他压在床上,一寸寸地吻他的肌肤。
孙黎紧闭著眼没有出声,只是手抓著床单浑身紧绷。
过了会儿,吻停了,睁眼就对上那比夜色更深的眸。
沧海撑著身子与他对视许久後轻轻一叹:
"算了......"
重又帮他穿上衣服。
孙黎一时回不了神。
"你......对我笑笑好吗?"
孙黎沈默了会儿,扯出个笑。
"笑得比哭还难看。"沧海抱紧他。
他的头发很柔软,搁在脖间,痒痒的。
他的皮肤很光滑,不像自己那麽粗糙,还留著长长的疤。
两人就这麽抱著过了一晚,谁都没有睡著。
第二天一早,孙黎走了。
沧海睁眼看向晨曦的微光。
这不是一天的开始,也是彼此的终结......
来到香港的第一天,好冷......一群人轮流长途骚扰自己,话费啊话费......这日子没法过了......
来到香港的第二天,还是冷......去学校报到时竟看到教室里一张熟悉的面孔。
"你好,我是School of the Art Institute of Chicago 的交流生,初次见面......你瞪我干嘛? "
嘴成"O"型的沧海像熟了的鱼,嘴里冒著腾腾的热气。
那人笑了。
"女王特批我来的......"戳戳他腮帮子:
"高兴得说不出话来了?"
沧海又愣了许久,才深情款款地凝视他道:
"靠!"
晚上手机又被打到欠费。这群混蛋......早知道小乐要来了?怪不得吃散夥饭时那麽平静......
"小乐,别画我剩下的馄饨......"
臭小子......当我没看见你之前画的是谁?变心变得和五月的天似的!
不过朋友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吧......无论分开多久,相隔多远,再聚时仍能找回那种默契的感觉。
今年的冬天,难得的积雪。
虽然不厚,却足够使这帮从小到大没见过大雪的超龄儿童们兴奋了!!!
大叔看他们训练心不在焉的,便中气十足地吼:"都别练了!!!!"
全体震心想他又要大发雷霆了,却见他他假装漫不经心实则凌波微步地边向外边飘边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