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完小受兜著走----celiacici[下]
  发于:2008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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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白他一眼说,白天他再怎麽欺你,晚上还不是要让你骑?
  "砰"一声,车撞树上。
  又过了会儿,他又说,那狸猫总一副瞧不起你的欠扁样,你就不想有一天也把他压在身下任意摆布?
  我再次白他一眼说,你怎麽这麽龌龊啊?竟对个刚满八岁的小孩说这种话??
  他塞给我十盘我搜了半天都没下载到的GV说:
  "少甲醇......"
  我小心地用报纸裹了再塞进包里,大义凌然道:
  "既然你哭著喊著求我,我也不是一铁石心肠的人......"
  他感动得开了车门,一脚把我踹下去。
  当晚,我便又"不小心"做了噩梦,和"爸爸"卿卿我我地抱作一团......
  我一直在做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下著皑皑的白雪......而我,是只冻得发抖却仍昂首阔步的狐狸。
  我孤傲、狡猾、冷漠、自私。谁也不能够驯服我,我就这麽在饥寒交迫中面无表情地一路走下去......
  但当半夜,有人溜进来帮我和笨猫捡起踢下床的被子盖好再在我们脸上各亲一口时,我忍不住哭了......
  他们惊慌地开了灯问我怎麽回事,我扁了扁嘴道:
  "你们要一只狐狸做什麽?"
  早晚会把我扔了的吧?又为什麽要对我这麽好?
  片刻的静默後,笨猫搂住我道:
  "因为狐狸皮比较值钱......"
  片刻的阴线後,臭鹅搂住我俩道:
  "因为草莓要用抢的才会好吃......"
  ─_─|||算了......我不该问的......
  关了灯,我被两人一左一右地卡在中间,梦见被压路机碾......
  再後来,我打电话让阿呆把我的东西都扔了。
  再後来,我和李贸考上同一所高中住在同一幢宿舍。
  再後来,我如愿以偿地将挣扎的李贸压在身下吃干抹净。
  小狐狸的世界,从何时起,竟春暖花开?
  当沈甸甸的果实,挂在行宫外的枝头时,我和臭鹅一边斗嘴一边为两只无法下床的猫儿煮饭......
  如今,臭鹅再没机会抢走我的草莓了。
  每每蛋糕上桌,我就将我的"最爱"一口吞进肚里!!

 

吃不完小受兜著走番外(二)迟来的云

  在我七岁前的记忆里,是父亲的正室无止尽的挑衅和母亲软弱无能的哭泣。
  但那女人再怎麽嚣张跋扈,都改变不了我是寒家唯一继承者的事实。
  即使,我只是个私生子......
  七岁那年,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改变了一切。我被送到一个老工人家里,改名换姓,成了他的子嗣。
  在那里,我遇到了我此生逃不过的劫──赵敬之
  相同的遭遇让我们在初识时便走得很近。他很聪明,只是性格木讷,常会被一些吃软怕硬的欺负。
  母亲生我的时候难产,我身子虚,受不了繁重的活,於是我便常常替他解围,换得些偷懒的机会。
  我知道赵敬之是个不懂等价交换的人,给他滴水之恩,他定涌泉相报。我也乐得利用他。
  这十年过得很苦,始终活在惶恐不安中的我们没有家人的消息,只能咬紧牙关活下去......
  每晚,我们都会到後山腰的田野上躺著看星星。那是我们唯一可以放松的时刻,也是唯一属於童年的记忆。
  我们说著不著边际的话,然後一起陷入沈默。
  我知道,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是赵敬之这块最不起眼的木头,载我浮出水面,透一口气......
  
  田野边的小树枝繁叶茂时,我们也过了豆蔻年华。
  十七岁那年,一切归於平静。
  我第一次见到了赵敬之的父亲,他平静地告诉赵敬之,他的母亲死了。
  赵敬之愣了愣後也平静地说:"我要等已末一起走......"
  两天过去了,我的叔叔终於疲倦地出现在我面前,痛哭流涕地告诉我,我的父母在去年病逝。
  我说敬之,我要走了。他轻轻地抱了抱我,随後带著交换的地址各奔东西。
  
  我回到了属於我的生活中,叔叔很疼我,省吃俭用地供我读书。
  一切落实後,我去看那对养了我十年的夫妇。进门时,正好被出来的赵敬之撞得倒退半步,他扶住我,然後维持著近乎拥抱的姿势呆望著彼此。
  此後,我们每隔两周来此一次,看完老夫妇後便去田野上散步。无忧无虑的学生时代就这样消失在岁月中,毕业後的我们,各自重振家业。
  二十二岁那年,事业有成的赵敬之告诉我,他要结婚了。
  我坐在那片空旷的田野上,看著夕阳西下的美景,一种无力感,深深地笼罩著我。拔下他的戒指一扔,清脆的"噗通"声後,我拽著他,狠狠地吻了下去......
  我发誓,这辈子绝不会让他好过!!
  他任由我吻著,随後猛地抱住我压在身下......他眉眼含笑地看著我,我才意识到那不过是种试探。
  恼羞成怒地想推开他,却被他锢得更紧。他绽开个不属於他的狡猾的笑,轻咬开我的衣领......
  
  此後的我们,再不能满足於两周一次的见面。这段感情来得太过突然,似乎只有在频繁的欢爱中才能确认彼此的存在。
  直到那天,他突然倒在我家门口......
  帮他擦去脸上的血迹时,我的手不停在抖。
  医生说他的头部遭了硬物打击,几日後才会醒来。
  第二天,他的未婚妻便找上了门。她平静地告诉我我这个祸害是怎样让他们父子反目成仇、让赵敬之沦落至此......
  我打断他说,这是赵敬之的选择,与我无关。
  她说你会後悔的。
  
  三天後,敬之醒了。听到医生说他可能会留下後遗症,他笑笑,将裹著纱布的脑袋凑到我怀里:"我像不像颗粽子?"
  我落下泪来。
  没有海誓山盟,我们就这样开始了平淡的生活。
  叔叔有三家布料店,我们便帮著一起打理。但布料店的生意并不理想,只能勉强保本。
  养育我们的老夫妇在那一年先後病逝,我们将老工人的堂弟"龙哥"接来照顾,他不肯吃白食,也就在店里帮著做点杂事。
  三个月後的一晚,几把大火同时烧了三间铺子。
  对於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我们并不意外。
  三代单传的赵家又怎会如此轻易地放过敬之这唯一的血脉?
  敬之对此很内疚,叔叔却一笑了之。
  
  我们找不到工作,只能在一家国有企业开始了炼钢的活儿。
  天气越来越炎热,我不停地往高温的炉子里加著碳、溶剂和一些金属,感觉自己也被一同融化......
  养尊处优的身体每况愈下,但当满头大汗灰头土脸的敬之对我笑时,什麽都无所谓了......
  入秋後的第二天,我还是病倒了。少得可怜的工资请不起医生,敬之和叔叔到处求人。
  恍惚间,有人说:"他活不久了......"
  渐渐的,我醒得越来越少。每次醒来,都看到敬之守著我,越发憔悴的样子。
  我很想安慰他,但竟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忽有一日,我睁开眼,奇迹般地又有了力气。
  我下床时,敬之愣了。他到地里给我掘来些野菜下饭,我吃得津津有味。
  晚上我做了两菜一汤,叔叔回来时,却抱著我哭了。
  躺在床上我问敬之今天是什麽日子。
  他别过脸说,是立冬......
  我望著窗外的漆黑喃喃道:"敬之,我从没有後悔过......"
  他的泪落在我的唇上。我在他的怀里安然入睡。
  恍惚间,我觉得他在吻我。他的胡渣刺得我有点疼,吻却连绵而煽情。
  梦中,他回首说:
  "已末你等我......"
  我认真地点头。
  
  当我再次睁开眼时,敬之已不在了。叔叔说,他去杭州亲戚那里合作一笔生意。而那个一直照顾我的老中医,是父亲生前的好友。
  我努力配合著让身子快些好起来。我希望敬之回来时,看到的是只生龙活虎的小豹子。能下床时,我开始给敬之写信。
  但他一封也没回过。
  对於叔叔给的诸多理由,我只能默默点头。
  一日,趁叔叔不在,我披了外衣跑出去。当看到人去楼空的赵家旧宅时,一切明了了。
  叔叔说敬之走了,不会再回来了。
  我说我答应过要等他的。
  
  一晃一年过去了,叔叔在我再次拒绝他後叹了口气,留下那两张地契便和广州的家人团聚去了。
  此後的三年,我独自经营著两家店铺,每天仍坚持给敬之写信。
  田野的树根下埋了满满一箱的思念,但我并不奢望他看到......
  
  第四年春,我收到了一封来自北方的请柬。
  请柬上一对男女,穿著华美的礼服,笑得一脸甜蜜。
  我在田野上坐了一整天,龙哥来找我时,我指著那带著泥的箱子说烧了它吧。
  我没有勇气亲手毁了这累积四年的酸涩......
  变卖了财产,打发了店员,平静地看著火舌在夜色中舔舐空荡荡的店铺。
  买了张最近班次的车票,提著简单的行李,就这样离开了这个生活了二十六年的地方。
  
  再见到赵敬之,已是六年後。停车场里,他拦住我,问我这些年都去了哪里。
  我的冷漠激怒了他,他按住我疯狂地吻,我嘲讽一笑。
  几日後,寒庚在店里失踪。一个女人打电话给我说,儿子和赵敬之,你选一个。
  她的声音久违了,没记错的话,今天是她的生日。
  我按秘书给的地址找到她家。透过落地窗,我看到一席华服被宾客们簇拥的她和站在她身旁温文尔雅的赵敬之。
  拿起手机拨了个号,不一会儿,赵敬之便从屋里飞奔出来。
  看一眼追到门口气得脸色发青的林玉婷,我笑著合上车门。
  纵火、喜帖、绑架......你不择手段地想得到的,我却只要勾勾手指......
  一路上,赵敬之滔滔不绝地诉说他父亲去世後他如何费尽心力地找我,如何在杳无音讯中绝望。
  我不发一言地将车开到宾馆,他在意乱情迷中喊著我的名字,我冷笑著任他摆布。
  一星期後,林玉婷如我所料地妥协了。沈重的锁落在地上,我终於看到了那个在地下室被关了整整七天的我的子嗣。
  林玉婷,你选错了筹码......我俯下身,对上那呆滞空洞的眼神。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人。
  "怎麽你还没死?"我疑惑道。
  他霎时瞪大了眼,尖叫著缩到角落。寒辰赶到时,错过了最精彩的戏份。
  "寒已末......你的心究竟是用什麽做的??"林玉婷挖苦道。
  心??
  我笑了。
  
  借著与赵敬之的关系我在短短两年间便升到了公司总裁。过河拆桥,是我的本能。我随手设了个陷阱,搞垮了他的公司。
  他怒气冲冲地找到我,将我揪到曾经的那片田野上。
  坐在树下的水泥地上,他说了很多很多,一直说到泪流满面。
  我静静地望著远方,温暖的风,抚过发梢,带来丝丝倦意......
  忽然,他愤怒地吻住我,质问我的心是用什麽做的。
  我说你们夫妻还真像,都喜欢问个没有心的人,心是什麽做的......
  拍拍灰起身,索然无味地发现,他的悲喜再不能左右我分毫。当我在这场报复中得不到快感时,他的存在,便显得如此多余。
  他坐在寒已末曾经守候的地方,哭得追悔莫及。
  但迟了,已经迟了......
  当年的寒已末本可以死得安宁,你却掘了他的坟,掏了他的心,逼著他行尸走肉地苟活下去......
  而如今,你却又回来逼问那具尸体还有没有心......
  
  十四年後,我和寒辰带著我唯一的子嗣来到了赵家,我和林玉婷难得默契地向他揭露那血淋淋的事实,他越来越空洞的神情,让我想到了十六年前的地下室。
  回去的时候,一辆车一路追著我们。
  "晖昀?"
  "寒叔叔?"他沈著的笑,像极了当年的赵敬之。
  "送到这儿你满意了?"
  "我还有几句话想和寒庚说......"
  "他不想见你。"我笑。
  他如我所愿地失了冷静,扛起寒庚就跑。
  我遥遥望著这有趣的戏码,寒辰你何必去追?
  
  他们走後的第二天,敬之来找我。他比之前消瘦了很多,眼眶也凹陷下去。
  这样的他让我想到了那些个昏迷的夜晚,每当睁开眼看到他不知疲倦地守在床边时,我对死亡的恐惧,便变得微不足道......
  他出神地看著我说,他离婚了。他说他很抱歉那麽晚才知道那女人所做的一切......
  我说都已经过去了......
  他惊讶地看了我许久,才问是否该把那两个孩子带回来。
  我笑,他们迟早会回来的。
  
  两星期後,寒庚回来了。寒辰在国外参赛,我理所当然地尽了父亲的责任,对他严加管教。
  他没有挣扎地任我绑了,只求我留下手机。
  在那窄小阴暗的小房间里,他蜷缩在角落里反复地念著"我喜欢你"......
  他跳下窗时,我远远看著。
  反正我料定了结局,这其中的曲折,由著他们去吧......
  
  我始终让人监视著,赵晖昀住院几天後,林玉婷便又去找过寒庚。
  在她眼中,寒庚便是当年的寒已末......
  
  两天後,寒庚来找我,他说让我给他两年时间......
  
  两年後,他跟著我和寒辰去了德国。
  我可以想象赵晖昀发现他不告而别时的神情......
  我的儿子,竟更像当年的赵敬之......
  
  两年後,他回去照顾明吟。
  一年後他又回到德国继续深造。
  毕业後他回国照顾母亲,此後便再无联络。
  
  寒辰说他们又在一起时,我俯瞰著东京的夜景沈默。
  几个月後,寒庚陆陆续续地寄来一些包裹。没时间看,就一直堆著,直到某个下午才著手整理。
  打开所有盒子,里面无一例外地排放著一叠叠信。土黄与纯白的信封穿插著,一一对应。
  土黄色是当年独有的信封──我亲手写下的
  而白色......
  我花了一整晚,看完所有的回信。
  多出的一封信里,是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的背面写著:
  "已末,我回晚了,你会原谅我吗?"
  
  天空泛出些鱼肚白时,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赵敬之,我说过寒已末从没有後悔过......"
  片刻的沈默後,他哭了:
  "已末......你能祝福他们吗?"
  我凝视著那泛黄的幸福笑脸,倾身,吻了吻照上的敬之......

 


水母掰春秋:http://209.133.27.105/GB/literature/indextext.asp?free=1001256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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