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是个正常男生!"
"你......"
"你害我禁欲过渡!!"
"我......"
"我决定红杏出墙!!"
晖昀没再多说。只在两个月後让猫咪付出了两个星期都下不了床的代价......
由此我们总结二句: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小人得志,悔不当初。"
虽然好得差不多了,但碍於小菊花的懿旨"静养一季",训练是无望了。
於是只能在大家训练时帮大家拍拍蚊子,点点名什麽的。
周四是老生的训练时间,前一场恰巧是跆拳道的。
两人和美女会长邹敏一起拿著脚靶踩上楼梯时,正遇上一夥穿跆拳道服的从圆顶边走出来边道"多交流!"之类的。
有道是"有人,就有恩怨,有恩怨,就有江湖!!"
当两大势力对上头时,仇人分外眼红!!
晖昀仰视著陆尹,忽想起一年前初见他的情景。
那是个炎炎夏日,他和往常一样在上大体育馆进行暑期训练。
陈先生来时,身边多了个容貌清秀的男生。白衬衫打领带,淡淡的笑,从容不迫。
那天的训练的项目是击靶。休息时陈先生叫自己过去,介绍说这是交大跆协的会长──陆尹。
象征性地握手後,陆尹便开始称赞晖昀的瞬间击破能力。
晖昀笑著道谢,心里却纳闷跆拳道来此的用意。
陆尹夸完他,继续恰如其分地夸奖正在训练的学员们,陈先生看起来很高兴,始终带著沈稳的笑。
末了,陆尹温婉地提出能否找个时间切磋下?陈先生边爽快地答应了。
但谁都没想到,就是这一句,造就了这一年後的惨烈......
想来,这也并非陈先生的错,那真诚笑容背後所掩藏的,又有谁能看透?
但他的目的是什麽?证明跆拳的强悍从而扩张势力?
但无论他想要的是什麽,都不会改变既定的方向。
野草越践踏花期越早,各校空协之前的散漫早为激昂的斗志所替代!!不但统一扩军加强训练,还频频交流切磋技术。
短短几月就都壮大起来,誓要在两年後一雪前耻!!
"哟!这不是那个嗷嗷叫的小子嘛?"黄惠敬从上面走下来。
晖昀一把将寒庚护在身後。黄惠敬笑了:
"这麽快就好了?"看了眼刚拆石膏的膝盖。
"不知道还留没留著我耐克的鞋印?!!"一阵哄笑。
猫咪火了,拨开晖昀,抬腿就踢。
眼看著他的脚在将要踢到黄惠敬时被一把抓住,晖昀急得冲上去就是一拳。
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劲风,赶在自己的拳头前抵在黄惠敬的咽喉。
"这次我们失礼在先,会长能否高抬贵足?"
美人收腿,看一眼陆尹道:
"看好你的狗!!!"
黄惠敬还要上前,陆尹拦住他:
"这位就是上次打我手机的?"笑著转向寒庚。
"没错!是老子!!觉得不过瘾的话我们再来个LIVE版??"
晖昀拉回不怕死的猫咪。
陆尹笑了:
"现在我明白小乐为什麽喜欢你了......"
三人愣。
眼看著陆尹带著一行交大台协的往校外包车走去。
"菊花姐,能查到吗?"晚上猫咪窝浴室里电话。
"我现在终於知道什麽叫无巧不成书了......"
"啊??什麽意思???"
李玲犹豫了许久方缓缓开口道:
"小乐他爸三月前被抓了,家里把所有的钱都吐出来还是不够......他家没别的经济来源,他妈忙著打官司。小乐只能白天卖画,晚上和光头他们做‘保镖'。结果火拼的时候小乐被个酒鬼用啤酒瓶划伤了!光头送他过来的时候都是血,别提多吓人了!!"
寒庚愣。
"沧海等他一醒就劈头盖脸地骂,但他就是不要沧海的钱。我们只好去找那酒鬼。那酒鬼倒好,死不认账,倒是他弟弟像个人样,又赔钱又上医院照看著。出院後知道小乐没人照顾还特意把他接家里照顾,昨还陪他来复诊来著......"
"那......那人的弟弟该不会就是???"。
对面"嗯"了声。
猫咪惟有苦笑。
第三十章
"喂,小乐是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拨了这个号,对方却只是沈默。
"你的事我听说了,有什麽可以帮忙的......"
"啪!"──挂了。
愣了好久才又拨了遍。
"喂?"这次是陆尹。
"那个......我找小乐......"寒庚底气不足。
"对不起他没空......"顿了片刻後拔高音量道:
"你别再害他了行不行?!"
"啪!"──挂了。
呆若木鸡。
周日绚烂的阳光,照进空荡荡的寝室。
松鼠和小美在打拼事业,沧海为考研在奔走不息,小乐在陆尹家继续养伤......诺大的寝室如今只剩了自己......
忽想起李清照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威威......"
苦笑著起身,就见身後一人。
他面无表情地倚在门上,看了自己好一会儿才扔下早饭离去。
"喂!"一把拉住:
"我只是有些担心......"
"担心??"他眯起眼:
"昨晚了解得还不够?"
"你......?!!"
晖昀笑:
"大部分是我告诉李玲的......"
寒庚怔,再抬头时忽有种可怕的想法:
"晖昀!你老实说......小乐的爸爸是不是你给......?"
晖昀愣,不可置信地看著他:
"寒庚......我真没想到......!!!"说著甩开手,大步流星地离去。
一觉醒来已是下午,缩在床上什麽都不想做。
窗帘被风吹起,知了藏在浓绿的缝隙鸣叫。
对了......就快要放假了......
想起他兴奋地说要一起实习......
啃著他留下的包子,硬了干了......不知他晚饭吃得怎样?有没有胃疼......
本说好今晚去看电影的......
现在,却只能握望著电影票发愣。
早早地洗脸刷牙,决定在黑夜来临前入眠。
不敢喝水,怕晚上独自醒来,尽管一直有什麽堵在喉咙......
迷迷糊糊间又回到那个拼命拍门却无人问津的时刻......
恐惧与绝望,如此清晰地重现......
谁来救我......
一双手,抚上自己的脸......
带著漆黑中一点烛火的温暖......
"怎麽哭了?"
睁眼时,就看见他踩著椅子趴在床栏上凝视自己。
呆呆地对视许久,再控制不住,一把搂住他脖子。
"好了......都是我不好......"有些不稳地回抱住他,却换来更大声的宣泄。
"再哭就不带你去了!"抱下猫咪威胁。
"去......去哪里?"抽噎著问。
"看电影啊!不是说好的?"
"可都过了!!!"猫咪哭得更委屈了。
晖昀边哄边帮他穿上衣服:
"我朋友是电影院的,现在正好空著......"
只有两人的情侣放映厅,一起看晖昀选的《北京故事》。
两人依偎成一团,在黑暗中互相喂著爆米花。
结尾,当那首《最爱你的人是我》再度响起时,猫咪哭得稀里哗啦地搂住他脖子:
"不要这样......我们不要这样!!!"
晖昀紧紧地回抱住他:
"不会的......"
亲亲不安的宝贝,灯在下一瞬亮起。
回去时,已是午夜。
打开天窗,让风灌进来,吹得发丝飞扬。
"我是查陆尹那小子时知道的。"
"那怎麽不告诉我?"
晖昀别过头去,一脸醋意。
寒庚甜滋滋地靠过去,亲他一口。
晖昀耳朵红了,半晌无语。
"喂......别那麽快回去......"猫咪忽然道:
"不如......先在这儿......"
"好!!!"晖昀车一停,扑倒猫咪就咬。
"嗷嗷嗷你干嘛??"
"乖!!别闹!!我知道你也心急,但不能前戏不做就上阵吧......我可舍不得你......"拔毛狼吻:
"儿子也真聪明!!回去有雏菊爷爷看著是不方便,这里也就蚊子多了点......"说著掏出蜜瓜味某物。
"放开我!!呜......啊!!!!你个禽兽(兽兽兽兽兽兽兽──回音)!!!"
猫咪原话补充:
"喂!别那麽快回去,不如现在这儿点吃东西。"──囧囧有神
补考都踩著高压线通过了。
猫咪很高兴,鹅爹很低落。(因为没有了"强暴"的理由......)
暑假终於在莘莘学子的翘首以盼中姗姗来迟。
每日的实习加上隔三差五的训练......暑假还没过半,人就消瘦了大半。
那天,四十度的高温继续榨干天下苍生。
当猫咪爬上爬下终於再次爬回17楼的办公室时,充溢的冷气令他长长地吁了口气。
可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只有我在干活???!!"
某鹅悠悠地从手提後探出脑袋:
"我看你忙得不亦乐乎,只好都让给你了!"
"你......!!!"颤抖指:
"你说你来这儿干嘛??"
"一,骗空调。二,骗感情。三,骗红章。四......"
"什麽红章??"
晖昀晃动下实习报告上的一排印章。
"学校只要这个就够了,哪怕你什没都没干......"
看看自己空白的表格,再看看他的。
"别找了,都给我敲了......"
"喵──"扑──掐──勒,一气呵成!
两人正轰轰烈烈地进行著"打是疼,骂是爱,爱得不够用脚踹"呢,忽地,敲门声响起。
"请进!"迅速整理好两人衣服正坐。
进来的是个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面容有些熟悉。
"我是技术部经理,来视察的。"男子笑道:
"你们就是政法学院的?"
"是,是......"猫咪一个机灵。
"进度怎样?"男子拿起案前的一叠文件。
猫咪牙齿打颤地汇报著这几日的工作。
男子略一颔首,嘱咐了一句便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回眸一笑:
"你同学......很有趣......"
说著带上了门。
猫咪愣愣地看向晖昀,晖昀清了清嗓子道:
"实习目的四──让你见见我老爹......"
推至窗口抛尸......
下班时,晖昀笑著把那份满是红章的报告递给猫咪:
"也不看看谁的名......"
猫咪一瞅脸一红,星眼眨巴地往向晖昀。
"不!!!别这样"晖昀猛地抓住胸口"马景涛"状摇头。
"别再蛊惑我了!!我不能在公司吃了你!!!"
"啪"
──苍蝇死了。
又是实习的一日,晚七点还要去上大延长校区训练。
不通风的体育场,往地板上一坐就是一摊水,这汗出得!!
但大家都不知累似的,一个比一个拼命。
套路和实战结束後,是大叔安排的针对性训练。
大叔拿出跆拳道的护具,让杨徽向大家讲解跆拳道的规则和传统打法。
大家围坐著认真听著,汗滴眼里都舍不得擦。
寒庚扭头看看,晖昀的头发都湿了,湿漉漉地贴在额上往下淌水。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替他拭下额角。缩手时却被猛地抓住,揪过去一吻。
"啊!!"寒庚轻叫出声。幸好坐在外围大家又都听得认真。
只可怜了我们的杨会长,青筋爆起地狠狠一瞪。
两人望天。
回到行宫,猫咪疲惫地往床上一扑。
"哎哟天!你脏不脏??"一把抱起一身臭汗的猫咪扔进浴室。
"明去公园吧?"猫咪洗完晖昀道。
"公园有什麽好玩的?幼稚!!!"
"那好吧......我和小美说......"
"等等等等你说什麽???他们也去???"
"瞧你兴奋得......"抱住忽然窜身上的猫咪,农夫山泉,有点酸......
"嗯......爹......(撒娇颤音蹭蹭蹭)"
"好了好了......去的话就一起去买点吃的......"晖昀脸红了:
"不过我的钱可是要还的!!"
寒庚想了会儿,搂住他脖子道:
"我没钱......"阴笑道:
"但我可以用身体还......"
大闸蟹熟了......
从大卖场回来,两人都累了一身汗。
洗好澡,鹅爹就开始淌著鼻血挑选"草莓""巧克力"和"蜜瓜"了。
甜蜜地等待了一小时,可是臭猫还没出来。
忍无可忍地踢开门,就见他正跪在地上擦浴缸......
他擦啊擦啊擦......擦得如此卖力,如此全神贯注......
直到一双脚停在身边。
"啊!!!!我刚擦的地板!!!都是你!!都留印了!!"猫咪埋怨道。
"你......这是在干嘛?"晖昀脸色铁青。
"做苦力呗!"猫咪搬开他的脚,擦干净那块被踩出印子的瓷砖。
"不是说用身体偿还的吗??看!我擦得多干净!!!"
正欣赏光可鉴人的劳动成果呢,忽觉胳膊一痛,被人提起了就抵在墙上。
"你你......你想干嘛??"
"敢──玩──我??!!!"牙缝间挤出仨字,一把扯下内裤......
随後便只剩下喘息声、呻吟声,声声入耳......
(大家捂眼......)
於此同时,在铺满晚霞的阳台上,一个线条柔和的侧影,正架著画板细细描摹。
"哗啦"一撕,揉一团後丢入废纸篓。
已经是第十八幅了,为什麽再也画不好?
明明之前只要闭上眼便能看见......
那人的轮廓,已越来越模糊,那通电话只是同情罢了......
他何曾真正在乎过自己?
现在,也只能用画笔留住他了......可这,竟也成了一种奢望......
为什麽,在付出了那多後,却等不来想要的结果?
是否到了该放弃的时候?
可是好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