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缚 卫青传(穿越)----今易晓[下]
  发于:2008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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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娇媚慵懒的嗓音浅浅响起,只是不知她这样叫着,又是为何。
  "奴婢愿意为陛下去死,请陛下别忘了奴婢......!"
  这话,说的还真是动听呵。
  "为什么,你愿意为了朕死?"
  原来,也有人存着与卫青一样的疑惑。只是,卫青放在了心,而他问出口。
  "奴婢喜欢陛下,爱着陛下,愿意为陛下做任何事。"
  "你喜欢朕?是吗?说来听听,你爱着朕的什么?"
  车里的那个人,似乎比车外的卫青疑惑更深。
  "陛下是天底下最威武不凡、英挺伟岸的男子,您掌管着天下,厚待着天下子民,天下又有哪个人不爱您敬您呢?奴婢爱着陛下的全部,全部都爱。"
  全部都爱,这样不会太贪心了吗?
  这里面的女子,究竟是个宫女还是妃子?
  "娟儿很会说话,朕也爱着你,爱着你们天下所有人。"
  这话,他还真是敢说。
  "陛下圣明。"
  有人说,自然要有人和。她和的很好。
  "春陀。"
  这一声比较大,不同于刚才。大概是郎情妾意的私语闲聊已经足够聊,他的这一声应该是想让所有人都听的到吧。
  "奴才在。"
  "撵车为什么停了?"
  这话问的好,他还真是深懂得什么是"后知后觉"。
  "启禀陛下,是卫大人来向您觐见来了。"
  "臣卫青拜见陛下。"
  春陀一句陈述,卫青随之会有的话语。
  君君臣臣、纲领伦常。
  "卫大人?卫大人军务繁杂、耽搁不得,咱们还是别扰着卫大人了。起驾,朕要去终南山狩猎。"
  "诺。起驾!"
  随着一声喊,撵车缓缓开行。
  那个人似乎是不打算见卫青了。
  多情总被无情苦,想来那人是学会了如何才不让自己再痛苦下去。
  我该如何做呢?刘彻,卫青一年多前说过的一句话,你直到现在还没忘记,你要卫青如何做呢?
  "微臣恭送陛下。"
  卫青知礼守法,他懂得什么是为臣之本。
  "娟儿,你可真是朕的温柔乡,朕可以三天不吃饭,却似乎一日也离不开你了......"
  有人在说,有人在笑,自然也有人在听。
  朕可三日不食、却不可一日无女--原来这话是这么得来的。
  那人的声音越离越远,渐渐听不到了。那大队的人马似乎也该走的差不多了,卫青跪了那么久,也该起来了。
  "卫青,你还好吗?"
  原来,有人还没走。公孙敖。
  "还好。"我站了起来,看向了他。"你快去吧,陛下的安全要紧。"
  "既然你还关心着陛下,一年前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
  他似乎很认真在问着我,也许卫青该诚实回答。
  "军中事务繁忙,我也该走了,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
  也许是逃避,因为不想回答。再看了他一眼,转身,我决定离开。
  "卫青--!"
  有人在叫着卫青,却不是公孙敖。循声望去,是卫青忽略了,原来有那么一个人一直骑马停留在离卫青不远的某个地方静默着,只是卫青一直没有发觉。
  韩嫣。
  "韩大人?"
  "难得你还可以开口喊我一声韩大人,看来卫长君的事,你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他还真懂得什么是"提醒"。
  "我大哥的事与韩大人无关,卫青以前有冒犯之处,还请韩大人见谅。"
  "你知道了?"
  好奇怪的问题,韩嫣你以为卫青知道了什么?
  "韩大人所谓的知道是指什么?请韩大人明示。"
  "看来你应该还不知道......算了,你怎么肯定我与卫长君的事情无关,当年我也是派人去了会稽?"
  他也,他的这个"也"字还真是用意颇深。
  "没什么,只是一种直觉。"
  "直觉,听起来还真是不错的一个词。卫青,我就祝你早日找出真凶了。走吧,公孙敖。"
  "卫青,陛下这两日会住在这上林苑,你要多去看望陛下,陛下为了准备你后天的加冠礼可是颇费了心思......我先走了,记住我的话......"
  "走吧。"
  "好。"
  人影匆匆,来了又去,逐渐没了踪迹。
  看来没人需要卫青的答复,所以卫青什么也不需要说。
  "大人。"
  有人在唤,唤的应该是我。
  原来除了卫青之外,这里还有人在。
  "走吧。"
  卫青说着,迈开了步。
  疏楼色,卫青从你的脸上看不到什么,卫青从你的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所以那不是你对卫青的同情。
  卫青,他也不需要别人的所谓同情。
  他很好,真的很好。
  后天,卫青的冠礼,就要在这上林苑举行。那个与他定下三年之约的人,懂得了遵守承诺。
  也许不久的将来,卫青的婚宴,我也可以开始期待了。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先加缁布冠。
  "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次授以皮弁。
  "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老无疆,受天之庆。"
  最后授以爵弁。
  斋戒沐浴,静身更衣。穿上童子衫,行了三加礼,一番礼节周全完毕之后,卫青终于从那位为他主持冠礼的正宾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字号:
  "仲卿,卫仲卿。"
  --
  卫青
  卫仲卿
  仲为二,卿为你
  卫仲卿,你是卫家的第二子。
  仲为二,卿为你
  你卫青会是这天下的第二人。
  --
  不知道我的哪种猜测更为合适,不过都没关系了,卫青已年有二十,正式行了冠礼有了字号。
  男子二十冠而字。
  冠而生子,礼也。
  有了名有了字,卫青,从此以后你也算是一个堂堂男子了,可喜可贺。
  "卫大人请用,这是陛下特别吩咐为您端来的几样小菜,都是您爱吃的。陛下还为您准备了酒水为您贺喜。"
  喜吗?卫青是很高兴没错。
  但"贺喜",不该是那想要道喜的本人前来,才算得上真诚不是吗?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
  "知道了,你出去吧。"
  "大人,让奴婢服侍您吧。"
  "出去吧,我不需要什么服侍。"
  "那奴婢就守在外面,大人有什么吩咐再唤奴婢。"
  "知道了。"
  举起酒杯,尝了口酒。这酒虽然比不了"三日醉",却也算是上品。毕竟是皇宫里的酒,又能差到哪里去?
  那个人还真是有心!
  一个人喝酒吃饭,倒更彰现出安然自得。
  不应该会感到孤独的,不是吗?
  酒喝的有够足,饭菜却没吃上几口。因为并不觉得饥饿,反而是腹中满满的,像放了块石头一样。
  卫青!卫仲卿呵!
  推开窗,可以看到一轮圆月高挂于天。月朗星稀、月朗星稀,也不知是谁说出了这句让人无法反驳的话。
  其实,月亮就该像个月亮,学什么太阳一已独大,招摇四方。不明白吗?你是月亮,没有惟我独尊的权利,你应该将那些星星给找回来才是。
  "大人,有什么要吩咐奴婢的吗?"
  有人在说话,恭恭敬敬,在对我说。
  是她,为我端来酒菜的那个宫婢。原来她还没走,就站在窗边。
  "你还没走?"我问。
  "陛下要奴婢小心侍侯好大人,奴婢不敢走。"她答。
  还真是一个听话的好奴才。
  "我不需要什么服侍,也没什么好吩咐你的,你走吧。"
  "卫大人,是不是奴婢做错了,奴婢进宫没多久,很多规矩还不懂,做错什么奴婢也不知道,请卫大人饶了奴婢吧。"
  我只是淡淡在说,没有斥责或者愤怒,所以对她突然的一跪我有些讶异有些不能适应。
  很奇怪的一个女子。
  "起来吧。我要睡了。你也早些回去就寝吧。"
  "那奴婢给您铺床吧,奴婢侍侯完大人就寝也好对陛下交代。"
  是吗?交代?
  "奴婢不会打扰大人的,奴婢为大人铺好床铺就离开。"
  这张脸,没有十足的动人美丽,却有着十足的楚楚可怜。
  "进来吧。"
  "是。"
  不要打扰我,不会打扰我。她显然做不到。
  推开门,第一眼她看向了几案,顺便开口说了一句她的看法:"大人,不吃饭只喝酒是会伤身的。"
  不要打扰我,不准打扰我。她显然做不到。
  她很热心。一边在香炉里添着香料一边没忘记开口对我说话:"大人,加了这些香料,可以让您睡的更安稳,而且这香料的味道很好闻,真的。大人一定会喜欢这个味道的。"
  一定会喜欢吗?未必见得,不算浓烈,有股幽香,只是我还可以接受而已。
  不会打扰我吗?你还要烦我多久?
  很突然的想法,我似乎是有些生气了。
  我是怎么了,心里莫名的一阵阵烦躁不堪?
  "大人,床榻太凉了,要不要奴婢给您暖暖床榻?"
  她问的很认真的,神情也一片纯良无辜。暖暖床榻吗?你明白我所能理解的你这句话的含义是什么吗?
  "你退下吧。"
  "大人--"
  "我累了。"
  "大人不舒服吗?"
  问的可真是好,我不舒服,很不舒服。却因为你。你不懂察言观色、适可而止吗?
  "明日我会向陛下说,你服侍的很好,你退下吧。"
  "是。"
  她看起来似乎终于决定迈步离开了。
  一阵馨香,属于少女的馨香。她从我身边走过,我很清晰地闻到了这种味道。
  身体里似乎有什么东西随着这抹香气被牵引出来,我却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我找不到答案我还来不及去想,身体却已随着她的步伐下意识地转动着,手无意义地抬起,突兀地伸向她的背影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还真是可笑至级。
  伸出的手努力收回,摊开的掌用力握成了拳。
  我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不然怎么会连身体都跟着冒出一层薄汗呢?
  我是怎么了?卫青,你究竟是怎么了?才不过行了冠礼,你就迫不及待想成为真正的卫青了,是吗?
  "大人,您怎么了,是不是生病了,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奴婢给你擦擦。"
  她还没走,她很殷切,她不懂危险,或者这种危险是她早已预料到而且很是期待着的。
  不然明明是上一刻看到她踏出了房门,我才放任着自己蹲下了身体大声的喘气,下一刻她却已从回到我的身边,就低了身子暧昧的与我接近。
  她掏出来的手帕很香,她凑过来的身体很香。本不该有什么的,可就是这种很平常的香味对现在的卫青来说却成了十足的威胁。
  离的很近,她离我太近。属于女人的柔软香郁,前生的娜木钟比她优秀出众,却是今生的卫青不可能拥有的。
  所以,你动心了吗?或者只是牵动了欲望?
  卫青不需要女人,我一直这么以为着,一直这么以为着。可是,现在,谁能给我一盆冷水,让我能够清醒。"出去!"
  我没有很多的理智,可是我有漫于心间的厌恶感支撑。
  "大人,您别忍着了,就让奴婢服侍您吧。"
  是什么,是吻吗?
  嘴与嘴贴近,身与身相贴,她的手臂放肆地盘在了我的颈上。
  心底是厌恶的,身体却是不由我控制的。手,不是在抗拒,反而是拉拢抚触。身体,紧紧相贴着,推不开,或者是我已不想推开。
  明知道不该怎样,明知道这样很奇怪,可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由着那人放肆主导。
  "放开我。"
  我说着,声音很奇怪的嘶哑着。
  "大人,奴婢会让你舒服的。"
  她在答,满是风情诱惑的嘴脸。
  "滚。"
  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很用力地推开,不去管那人摔的有多惨,不去管那人究竟还在不在。我抱紧了身体蜷缩于床角。
  我是娜木钟,我是娜木钟,我不要做卫青,我有福临。
  福临,救我啊!
  你的娜木钟快要不见了,你为什么看不到?
  乌云珠她有什么好?她可以做到的我也可以,娜木钟可以比她做的更好,你为什么要丢下我?福临,我恨你!娜木钟永远也不会原谅你!
  是谁,在向我靠近?
  是谁,在拥抱着我?
  是谁,在温言软语,絮絮不止?
  "福临,是你吗?"
  闭着的眼我不敢睁开,我近乎祈求地询问着。
  "福临,好奇怪的名字?大人,奴婢叫如月,您若是喜欢就将我当成福临好了。"
  那人在我耳边吹着热气,那人沿着我的耳廓滑动着唇舌。
  可是你是你,你又怎么可能代替的了福临?
  "滚开!"我很生气在对着她喊,我很努力想要推开她。我一睁眼才发现我面对的这个人身上已经是寸褛未覆,我伸手想要去推拒的却是我最不该有所碰触的。
  "大人--"
  那人在扯着我的衣衫,那人将手探近了我的衣内,那人的唇贴在我身上开始滑动游弋。我却推不开,我是学过武练过剑的卫青,却推不开现在覆在我身上的这个柔弱女子。
  大人?
  我算什么?卫青?娜木钟?其实我也许什么都不是,我更像个禽兽,不是吗?
  全身燥热有如火烧一般,贴在那人身上的手逐渐由抗拒到了想要拉拢,最终,在那具身子上它开始了放肆游走......
  很奇怪。
  一具男儿身,一颗女儿心,竟然也对眼前的这副女子的身躯产生了欲望。
  那酒果然美味,只是喝不得;那香果然独特,只是闻不得。
  刘彻,这就是你想让她做到的对我的"服侍"吗?
  那么,卫青成全你。
  纠葛难断、暧昧成伤,想来以后我们都不再会了。
  本以为会很快清醒、很快过去,却没想到,清醒却是好久以后的事。
  床塌上,与我并肩躺下的那个人倒是睡得安然。
  清秀可人的脸,小家碧玉的模样。这样的女子,不妄动些心思还真是难以达到渴望的东西。
  在睡梦中脸上都带着微笑,圣命得已顺利完成,想来她一定很是心满意足吧。
  下了床。我听到了更鼓声。
  半夜三更,这更声响了三下,倒是一声也不肯再多。
  若是卫青,他也可以这么有原则就好了。
  这副身躯它属于男子,因为年轻所以容易血气方刚,也经不起诱惑,更不是道德规矩可以制约,总有些不该犯的错误犯了,总有些不该做的事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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