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辰依旧----E.J
  发于:2009年01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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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断地呕吐着,即使已经吐干了胃里所有的东西,依然不可抑制地吐着酸水。
我知道他痛苦,我知道他恨不得也这么去了,看着他这般生不如死,我终究无法痛下狠心抛下他。我说过,他的痛就是我的痛!
艰难地把他从地上拉起,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将他送回了家,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一边仔细地帮他擦拭脸上的汗水,一边仔细地描摹着他的脸,想要将这张脸永远刻在心里。醉酒后的他一向不安分,就像现在,他的手到处乱抓,不知道在抓些什么,嘴里念念有词。这一次,我听清了,再不像以前那样茫然和疑惑,他叫的无非就是“小桢”,对我来说,充满了讽刺的名字。
小桢,小辰,真的很相似……
凌语枫逐渐安静,我也没有必要再留下来,如果他半夜醒来发现我在,一定会很尴尬。
正准备起身离开,床上原本已熟睡的他突然间拉住了我的手,不等我挣扎,一把将我掀翻在了床上。上次是这样,这次又是这样,难道这家伙有这样的习惯?
即使他这般烂醉如泥力气还是大的吓人,一个翻身就轻易的将我压在了下面,一如以往撒娇蛮横时那样,让我对他毫无办法。
一股浓烈的酒味扑鼻而来,他伏在我身上,将头靠到我的颈项边,呼吸出的热气喷在了我敏感的耳际,不禁微微瑟缩了下身体。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使我有那么瞬间的失神,似乎在什么时候,我们也隔着这样暧昧不明的距离,有了冲动放荡的行为。
呵……凌语枫,我现在这是自甘下贱,还是死皮赖脸?
凌语枫……
“凌……语……枫……”
刚放在我身体两侧的手突然抱紧了我的腰,我微微颤抖下身体,却没有做出任何的挣扎。即使不愿承认,可是内心深处,还是抱着这样卑鄙可耻的想法:如果……如果他可以再像以前那样温柔的拥抱我一次,哪怕……哪怕只是……把我当作小祯,也没关系!
不过,就算他今天强要了我,我也不会再做任何的反抗,就当……是我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疯狂!
凌语枫……以前我欠你的,就让我用自己的身体,全部都还给你!和你在一起的两个多月里,我们从没有将情事进行到最后,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让我沉浸在你虚假的温柔里……最后一次……让我真真切切地感受你……
大颗大颗的泪珠忽然从眼眶里滚落……为什么,我的胸口……会那么疼?为什么身体里好象有什么东西……在碎成一片一片……
一只微凉的手掌,探进了我的衣服,带点粗鲁地在我身上游移,陌生不适的感觉,让我本能地有些畏惧。本就意识混沌的凌语枫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开始变得更为兴奋,呼吸逐渐浓重,摩擦着我身体的手掌也开始变热。
柔软滚烫的唇瓣在我没有任何准备之时一下吻住了我,舌头急不可耐地缠了上来,我被动地承受着他的侵略。
他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身体开始靠着我大力地摩擦。同样作为男人的我,可以清晰明了地感受到他顶在我小腹上那硬挺的炽热。
我的身体,也在这样的挑逗下开始有了反应。只是,身体越是渴望,思绪,就越发清醒。就象是,要被迫记住这一切!
哈……哈哈……谭小辰,你好不要脸!你是巴不得想张开双腿被人上是吧,既然这样,那就让你清清楚楚地记得他的滋味,让你一辈子,也不要忘记……
什么时候,我像这样哭过?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一样,隐忍着声音,不能自己地颤抖着!
因为嘴唇被吻住,而只能发出轻微的咽呜之声。泪水,就好象断线的珠子般,一颗接着一颗,一颗接着一颗……
突然唇上的温度消失,转而被泪水浸湿的冰凉的脸庞感到了一阵温暖。
凌语枫?一瞬间我的心头掠过一丝妄想的温暖,一颗,一颗,他那样温柔的吸干我的泪水。
“枫……”情不自禁地喊出他的名字,“不……要哭……”柔声的安慰却带出更多的泪水。
枫……枫……你还认得我的是不是?你还是有一点点,还是有一点点喜欢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不……要哭……不要哭……小……小祯……”清清楚楚的两个字入耳,干干脆脆地砸碎了我那心底可耻的希望!
我近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呵……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谭小辰,你真是……连我自己,都看不起你!!!你在渴望什么,你在奢求什么,他不是你的,注定不是你的又何必妄想呢!你活该被这么羞辱!
温柔的动作在越来越粗重的呼吸下失去了耐性,意识混沌的凌语枫开始使劲拉扯自己和我的衣服。轻微的布料撕裂声回荡在小小的卧室里,在黑暗中诡异又恐怖地回响,就像最后的哀鸣曲,为我们这荒唐的关系,为我可悲的爱情,更为这场可耻的交欢!
上衣被扯下后,他的双手继续急切笨拙地解着我们下身的束缚。我如同一条躺在砧板上待宰的死鱼一样——毫无反应。我甚至是在期盼,他可以解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可以让独属于我们俩的夜晚,长一点,再长一点……
终于,身上的衣服都被半强迫地脱下,我们第二次这样坦诚赤裸地相对,只是彼此贴得越近,也就越明白,心……是离的越远……
没关系,我已经,什么都不在乎了,既然这样不知廉耻地下了决心,那么今晚我就不会再拒绝你。你凌大少爷再怎么玩我,我也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抗拒,你就把我当作你最宝贝的小祯,而我就……自欺欺人地认为你是爱我的吧……
大腿突然被抱住,以一个羞耻地不能再羞耻的动作大大地分开,我有点受不了的别过了头。
被欲望牵制,酒后混沌的凌语枫,突然象一头野兽般扯住我的双腿,用自己的欲望顶住我的后方,一个挺身,在没有任何润滑与前戏下,狠狠地冲撞我干涩的甬道。突如其来的难以承受的疼痛让我几乎要昏厥过去……狭小的地方被粗大的硬挺强制地撑开,我几乎是清楚地感受到了血从伤口流出的温度……
我的手颤抖着抓紧了床单紧紧地咬住下唇忍耐脱口而出的痛苦呻吟……
指甲透过薄薄的床单嵌进肉中……
越是忍耐,全身肌肉也越是不受控制地绷紧……
凌语枫已经抑制不住欲望,开始缓慢地抽动。我强做镇定地告诉自己:“放松,放松!!!”可是他每一下丝毫不留情的抽动,都让我疼痛地抽搐,冷汗布满了额头。
紧咬的牙终究封不住痛苦的呻吟,我听到自己咬着牙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开口求饶:“哼……凌……凌语枫……慢……慢一点……好……好痛……”一边大口地呼吸,放松自己的身体……
“小祯……忍……忍一下……”他的双手扶着我的腰,口中念念着安慰我。动作却丝毫没有减慢,反而借着那些嫣红液体的润滑,越来越快地抽插,一下一下,狠狠到底……
我是不是该大声呼好呢,你终于让我看透了,凌语枫!就这样,狠狠干我吧,让我记清这份痛,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忘记你,忘记我们之间的荒唐。这是最后一次在你怀里,今天之后我们就再没有瓜葛了!
也不知道是疼的麻痹了,还是心被践踏地失去知觉了,我紧握床单的手,渐渐地松开了。身体上的痛,好象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我被他的大力撞击牵动着,如同一台破旧的机器,晃动着,发出支离破碎的声响……
意识好象渐渐离了现实,下体的疼痛,清晰却又麻木,似乎感觉到了肠子一下下被顶住,让我恶心地有想吐的冲动……在一个狠命撞击下,我失去了虚有的意识,又在下一个撞击下,浑浑噩噩地醒来。耳边响着一个男人兴奋粗重的呼吸声和一声声似有似无的“小祯……”我醒一会,晕一会……
我几乎分不清,我是已经死了,还是那么可悲地活着,我是小辰,还是被那个人心心念着宝贝着的小祯……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男人已经停止了动作,俯在我身上大口地喘气。后面清晰的痛楚还是真切而难耐,虽然停止了动作,那折磨着我的粗大依旧停留在我的身体里。然后我也清晰地感觉到了它的再次变大,和后方传来的再次不可忍受的疼痛。
我的嘴里是满满的腥气的铁锈味,大概不知何时咬破了舌头或嘴唇。
脸上,冰凉湿润,也许是交错的泪水和不断冒出的冷汗。
一下一下,那个东西再次恢复了勃勃的生机,比刚才更加狂野的抽送。汗水合着的血和体液,几乎浸湿了我身下的床单……
好似永无止境的折磨一样,昏厥,清醒,再昏厥,再清醒……
我呆呆地忘着天花版……
凌语枫,大概……我真的可以记你一辈子,一辈子也忘不了今天的疼……
最后一次的昏迷,我如全身虚脱般,彻底地馅如了混沌……
醒来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天灰蒙蒙的,心不由一沉。转头看向身旁沉睡的,那个我曾深爱的人,不禁冷笑,扯痛了后方昨晚被蹂躏的地方。艰难地从床上爬下来,勉强穿好衣服,踉跄着默默离开了,离开了那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我扶着墙,蹒跚着一步步艰辛地走着,后方疼得我咬紧了嘴唇,我清楚地感觉到有东西流了出来,羞耻得让我想立刻死掉。
真的再见了,凌语枫,在这短暂的时光里,我曾经很快乐,也曾经很悲伤,你让我知道了生不如死,我的骄傲在你的面前燃为灰烬,甘心在你身下呻吟,张开腿让你蹂躏。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要脸,变得这么淫荡,也许只有你才能让我这般如此。
我堕落了,确实堕落了,只不过,是你将我推向了地狱,而你自己张开翅膀去往了心灵最安心的天堂,我是关在笼中的小鸟,而你是畅游在天际的雄鹰。原来我们终究是不同世界的人!你得到了救恕,而我呢,继续在地狱接受惨绝人寰的酷刑,谁又能来救恕我?
这份痛,我会永远记住,它将时刻提醒我,我曾经的失败,我最最惨烈的疼痛!今日所受是我所愿,我和你的一切也将随着这场讽刺的性爱走向终结,之后的我们只是陌生人,再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我不是凌语桢,我是谭小辰,以后我再不会去当什么凌语桢,我就是我,不是谁的替代品。我和凌语桢是不同的个体,他最后被爱逼得自杀,我和他不同,我骄傲,我坚强,所以我选择忘却,忘却那份爱的感觉,重新作回我自己。天堂也许美丽,但我甘愿在人间或地狱继续历练,我的自尊不允许我自甘堕落!
再见了,凌语枫,我们在此刻惨烈地结束,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
再见了,凌语桢,我们的纠葛也在这里完结,我和你是不一样的!
再见了,谭小辰,曾经的你远去了,你再不可能回到从前,所以放手看向明天!
痛彻心扉的爱恋,开放在了大一的春天,凋谢在了初夏,永远腐化在了千疮百孔的心里……
“谭总,请您签一下这份合同。”秘书小佳将文件放在我面前。
我拿起一旁的钢笔,行云流水般地在文件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谭小辰”,将文件重新交给了秘书小佳。
小佳是个很爽朗的女孩子,和当初的叶菁有点像,但始终是两个人。小佳的工作态度十分严谨,是我不可缺失的好帮手。她习惯在外人面前喊我“谭总”,说这样是体现了我的威严,而在私底下却喊我“小辰”,又说这样可以促进彼此的关系,别误会,我和她只有朋友之谊。
公事完了,小佳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小辰,下班的时间到了,你有没有约会啊?”
我放下手中的文件,“没有啊,怎么了?”
“没有的话就帮我一个忙怎么样?”
她那点花花肠子,我一看她那殷勤的表情就知道了,“不会又是要我冒充你男朋友,帮你搞定相亲吧?”
“就这事,求你了小辰,你不帮我的话,就没人可以帮我了!你看你玉树临风,英俊潇洒,不拿出去晒晒岂不可惜了?”她贼贼地看着我。
真被她打败了……
干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早习惯了和她去摆平相亲。想来,她也有二十五岁了,是时候该找个对象谈场恋爱,再结婚,不然就成老姑婆了。
这次相亲的地点是一家酒店的高级餐厅。小佳亲切地挽着我的手,不时地对我微笑,而我也温柔地回应她,我们像极了恩爱的情侣。
“小佳,你有没有考虑真的去找一个呢?你老实告诉你妈你不喜欢相亲不就好了?”我小声地问道。
“我也想啊,可是遇不到我喜欢的,要是我告诉我妈,她非得晕过去不可,再鼻涕眼泪一把地让我快结婚,我受得了吗?”
“你们女人就是麻烦啊!”我哀叹。
她特鄙视地剜了我一眼,“你以为你们男人有多好呀,就知道叫女人在那等,自己出去风流快活,硬说是去赚大钱。你以为我们女人有多少岁月可以蹉跎的呀!我说呀,男人都是没良心的!”
我觉得她的话有深意,不过我必要理会,这是她的事。“得得,我说不过你……”
“哎,我说,你怎么不找一个?”
“就像你说的,遇不到!我爸妈也急着呢,可惜我一直在这,没怎么回老家,他们也逮不着我。”
说着说着,我们终于到了那家餐厅,一进门就看见了坐在不远处的一个男人正冲我们挥手。也许是看到了我们相挽的手,他一下子没了方才的兴奋,眼神也暗淡了。
我和小佳坐在他的对面,看着这样迷茫的他,多少觉得有点悲伤。我和小佳随便点了些吃的后,才将话题引到了主题上。
小佳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张先生啊,对不起,他就是我男朋友,是我一直不敢跟我妈说,所以……”
对面的张先生不知所措,强颜欢笑地打断了小佳的话:“李……李小姐的意……意思我很明白了,抱歉,我还有约会就先走了!再见!”他慌张地拔腿就走。
真是可爱的家伙呀,同时也很可悲。
我喝了一口白开水,说道:“他挺好的,就他了吧!”
“你以为是买菜呢,看着新鲜不问价格就买了,小心当二愣子,被人讨了便宜也不知道!”
“我可没你那么麻烦。”
“什么麻烦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插进了我们的谈话,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
小佳每次一见到他就特来劲,哪还管得了我,瞧她那手舞足蹈,“简易,你怎么在这,快坐,一起吃饭!”
简易莞尔一笑,一把拉起我,冲小佳道:“SORRY,恐怕不行,我是特地来逮他的,再见!”说完,也不等人家挽留,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
“他走了,那这饭钱怎么办?”小佳不甘心地问道。
“你自己付!”简易继续拖着我向外走。
停车场。
我好笑地看着简易,“你用得着欺负人家小姑娘么,难不成吃醋?”
简易一把从背后搂住我的腰,“就是吃醋了,凭什么她就可以那么大方地挽着你跟别人说你是她男朋友!”
“快点放手,被人看见了不好。”
他仍然死死地抱着我,不让我有机会逃走。
我无奈地摇头,“你什么时候这么赖皮了?好好,我下次再也不会让她挽着我的手臂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别敷衍我!”
“不敷衍,不敷衍,这次绝对是真的!”
“没骗我?”
“没有啦!我肚子饿了,你饿不饿,一起吃晚餐。”
他这才放开了我,大方地径自坐进了车里,悠哉地靠着椅背。我叹了口气,也上了车,发动引擎,开出了停车场。
我问一旁闭目养神的他:“去哪吃饭?你是想吃中餐还是日本菜,或是西餐?”
“随便什么。”
“那我们就去吃中餐吧。”
想想,时间也很快,八年过去了(别管小辰那日记的年期,本来我是想写五年后的,最终还是决定改八年)。在这八年里,什么都改变了,包括以前我念的那所大学。那所大学在三年前扩建了,原来的宿舍楼也拆毁建新的了。而我们这群人呢?各奔东西了。
白菜成了一名建筑师,两年前结婚了,对象是他公司的同事,两人的感情很好,一年前还生了个女儿。土豆和我一样,仍打着光棍,这小子比较有本事,成了一家IT企业的主管,算是对得起他自己了,毕竟那电脑没白玩。至于洋葱,他和萧天流的感情意外地竟走了八年,当然这是秘密!到现在,两家的家人也还发现他俩的关系。萧天流毕业后在X市自家的公司上班,洋葱呢就去了一家附近的建筑公司,也成里一名建筑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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