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相逢----seventh1009
  发于:2009年01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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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玲珑也跟着笑,忽然又想到什么,忙问:“哥哥,那个坏女人不是给你下了什么化功散吗?为什么你会没事呢?”白玉堂一愣,接着笑道:“她说那化功散不必从口入,只要沾水便可渗进皮肤,她还特意将你写的字条对折粘在一起,骗我沾水去捻开字条。可不知为什么,那字条到我手里时根本没粘在一起,因此我轻易就打开了,根本没中毒。她让我试试自己的功力,我就知道不对劲,将计就计家装中了毒,好骗他们放松防备,伺机救你。对了,他们到底是什么人?怎么把你掳走的?”
玉玲珑恨恨地讲了自己被肖默寒带走的经过。白玉堂问:“她只说她是展昭的师妹,没说叫什么名字?”玉玲珑道:“我那时心很慌,忘记问了。”白玉堂皱眉道:“早晚五爷要查清她是谁!”赵爵接口道:“本王可以派人带肖默林来让你盘问。”白玉堂冷冷道:“不劳王爷大驾,五爷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心道:“事关展昭,还是不要轻举妄动。哪有人害人时会直报师门的?莫不是有人栽赃嫁祸?”他哪里知道肖默寒以为自己对付玉玲珑稳操胜券,所以才漏了底?而后白玉堂又暗自懊恼:“好端端的又为那只混丈猫担心作甚?”
玉玲珑见他低头不语,以为他在生气,忙低声道:“哥哥,对不起,玲珑又让你犯险了。本来玲珑是死也不肯写那张字条的,可她说------她说我要是不写,她就让老鸨给我安排接客。我吓坏了,所以才------”白玉堂笑道:“你说什么呢?既认了你做妹妹,你自然就应该找我,否则岂不是看不起我这个当哥哥的?好啦,别多想啦,既然你已经没事了,那哥哥也该回去了。我的哥哥们怕还着急着呢。”赵爵忙道:“且慢!你可否随本王一起回襄阳?”白玉堂一挑眉毛道:“怎么?你方才亏没吃够,还不死心?”襄阳王苦笑道:“哪会啊。本王只是有一事想问个清楚。”白玉堂冷冷道:“有话就快问,五爷没那么多闲工夫陪你!”赵爵想了想道:“那好吧。玉儿,你先出去一下,本王和你义兄有话要讲。”玉玲珑疑惑的看了看他们,还是顺从的出去了。
玉玲珑不知赵爵跟白玉堂说了些什么,第二天一早,赵爵派了个人给陷空岛送信,白玉堂却随他们一起去往襄阳。在路上,白玉堂暗中问玉玲珑为什么不回无忧宫,又问她是否真有了身孕。玉玲珑道:“没有。那是他们骗你的。我也不想回无忧宫去,他------他根本就不喜欢我,他喜欢的还是------”白玉堂厉声道:“好了!不要再说了!日后你不要再在哥哥面前提起他来。否则的话,别怪五爷翻脸无情!”玉玲珑并不知哪天她跑出去之后的事,但见白玉堂疾言厉色,显是真生气了,忙住了口。
就在一行人还有几日到达襄阳府时,赵爵安排在江湖中的密探突然传回了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南侠展昭杀了唐门掌门唐季风!白玉堂听到这个消息时,并没有别人那么吃惊,只是他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一个温和而又坚定的声音:“玉堂放心,他日展某定找到他纰漏之处,助玉堂报此大仇,洗雪今夜之辱!”
展昭在得知玉玲珑失踪的第二天便不告而别了。他并不以为她会出什么事,在他看来,玉玲珑的心机是他见过的女子中最重的。他只是忘了玉玲珑的江湖经验还远远不足,但他心中除了白玉堂外已容不下任何东西。他想去找白玉堂,但想起他留给自己的字条,又怕见到他会更糟。那么,就去做些该做的事吧。
找到唐季风的纰漏并不难,毕竟展昭已知道了他的毛病所在。唐门虽以制毒、暗器闻名于江湖,但有祖训——不得擅自将唐门毒物流传于世,而是要寻解毒克毒之法,以造福于万民。因此唐门子弟不以卖毒药暗器为生计,而是以商养家。每到年前的两个月,掌门都会亲自出门,或派亲信巡视各地的生意。往年都是由唐季雨代掌门巡视,今年唐季雨已死,且如今唐季风大病已愈,在家中憋闷日久,也想着出门散心,于是亲自上阵。
展昭得到他已出门的消息,弄清楚了路线,便在唐家堡附近找了家小倌馆,赎了一个父母双亡、又被无良的酒鬼舅舅卖到那里的少年胡明真。那胡明真对他感激涕零,一听说是要他帮忙收拾一个专门祸害男孩子的恶人时,立刻满口子答应。可关键在于唐季风认识展昭,因此他不能离胡明真太近。而且唐季风一代掌门,决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自己还要照顾那少年,颇感力不从心。正殚精苦思万全之策,却恰巧碰上了在蜀中游历的北侠欧阳春。展昭向他说明自己在唐门做客期间所发现的唐季风的恶行(当然白玉堂那段他没说)及自己的想法。北侠豪爽仗义,一听展昭所求立刻答应相助。于是欧阳春扮作胡明真的父亲,假说出门访友,暂住在离唐家堡五十里处的洪家坝子。展昭则暗中相随。
洪家坝子地处三条蜀中要道的交汇处,来往商客极多,因此各种店铺齐全、生意红火。唐门在这里有家当铺,是其最大的商号之一,每年盈利极多,是年底查账的重点,因此唐季风势必要在此地盘桓数日。这一天,看准了唐季风正在铺内,胡明真走进店内,要求当当。朝奉刚要问当什么,唐季风走过来道:“这位公子,开你穿戴打扮不似本地人,想是出门在外一时盘缠不足?”胡明真道:“的确如您所说。在下随父访友,结果父亲病在此地。眼看着延医用药盘缠使尽,无奈下只得将随身携带的祖传玉佩暂行抵押。求当一百两纹银,以解我父子燃眉之急。”朝奉刚要例行压价,唐季风却道:“唐某是这家店的大掌柜的,几年不曾到此一次。如今你我二人在此相遇,也算有缘。公子的玉佩既是祖传之物,怎好随意抵出?唐某若收了此当,也未免有趁人之危之嫌。我见公子眉目清秀,必是守信之人。不如这样。唐某暂借公子一百两银子,待公子返乡后有了钱再来还唐某不迟。”
胡明真假作大喜道:“那怎么好意思!毕竟你我萍水相逢。” 唐季风笑道:“相逢即是有缘,更何况唐某自视识人很准,唐某信得过公子。”说完便找人取了一百两银子交给胡明真。胡明真接过银子道:“那在下就谢过先生了。哎呀,您瞧,光顾着高兴,还未请教先生的名讳。”唐季风笑着报了名。胡明真假作不识得此名,唐季风以为他不是江湖中人,更加放心。胡明真定要打下欠条,唐季风也不推辞。待胡明真出门后,唐季风立刻命一心腹尾随,弄清楚了胡明真与老父居于不远处的王家老店的地字三号房。唐季风笑着赏了那心腹,进里间去了。
而这一切都看在乔装坐在当铺对面的茶水摊儿旁的展昭眼里。展昭心知唐季风很可能当夜就会动手,便回去通知欧阳春与胡明真做好准备。当晚,展昭让胡明真躲在自己房中,而自己换上胡明真的衣服,背对着窗门假作伏在床上边守着父亲边假寐。唐季风自展白二人逃走后本就压了火,又病了三个月,紧接着便出了门。今日一见胡明真,虽则相貌比不得白玉堂,但也算是中上之品,于是心火大动,再也忍耐不住,准备趁夜里将他掠走,先行奸淫,再派人送回唐家堡供日后取乐。二更时分,他扎束停当,直奔王家老店,找到地字二号房。舔破窗纸向内一看,果然见白日里的那少年趴在一人床边,那人显然就是他的老父了。唐季风取出鸡鸣返魂散吹入房中,企图先将父子二人迷晕以便于行事。过了片刻,约莫着药效已发作,便用匕首划开门栓,推门而入。
展昭和欧阳春在唐季风来到窗外时便已察觉,欧阳春躺在床上眯着眼看见有迷烟吹入,忙给展昭使眼色,二人闭住了气。待唐季风推门时,二人已各自握紧了藏在被子下的刀剑。唐季风的手刚触到展昭肩膀,二人便立即发难。唐季风猝不及防,忙闪身后退,欲发暗器。二人知那唐门粹毒暗器的利害,因此早商定速战速决,哪容他有掏暗器的功夫?唐季风虽然厉害,但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还是南北二侠联手?再加上他本就是行亏心之事,气势上便已弱了几分。展昭的巨阙和欧阳春的七宝刀都是宝刃神器,唐季风的剑没几个回合便被展昭削断。再过十几个回合,唐季风被欧阳春一脚踹在地上。展昭上前手起剑落,便将他人头割下。
欧阳春大惊道:“展贤弟,你怎么把他给杀啦?这岂不是死无对证了吗?”展昭笑道:“老哥哥莫急。你不知道,唐季风的劣行唐家堡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慑于他的淫威,不敢声张。我们如果将他送回唐家堡,唐老太爷必然护短。唐季风若在死不承认,你我也没办法,此事只能不了了之,岂不还是留他在世上害人?如今唐季风一死,他与唐季雨又都无子嗣,唐门长房便已无人,势力便倾向于了二房的唐季光、唐季辉兄弟。其他人见唐季风死了,也就不怕遭他报复,自然敢于说出真相。你我先趁着无人知道唐季风死讯,带着他的尸首快速赶赴唐家堡,让唐季风的亲信没机会毁掉他那间藏有受害少年的密室。到时我们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唐季风死因,在立即搜出那些少年,才能做实他的罪名。接下来就是他们唐门内部的事了。”
欧阳春听罢也觉有理,于是带着胡明真这个人证与唐季风的尸首,连夜赶往唐家堡。事情果如展昭所料,唐季风亲信见他已死,心知大势已去,当即树倒猢狲散。唐季光按展昭所指命人搜查唐季风宅院,果然找到了那些供他淫乐的少年。唐老太爷又悲又怒之下一命呜呼,十大长老联名奉唐季光为新任掌门,同时昭告江湖唐季风劣行,并感谢南北二侠为唐门除此祸害。一场风波就这样不了了之。此后,欧阳春仍留在蜀中游历,展昭却急于离开这伤心之地,于是两人分手作别。展昭离了蜀中,到了中原一带,继续行侠仗义,抱打不平。谁知就是在那里一次不经意间的救人之行,改变了他一生的道路。
第十三回完
前言:此章有雷,慎入。不喜者勿拍。
就在展昭忙于江湖中的是非恩怨并在一个书生的潜移默化下渐渐走上另一条人生之路时,襄阳王府正陷于一片震惊之中。自落成后,除襄阳王赵爵本人及自幼跟随他的总管潘成外从无人进入过的慕璇居,今日竟住进了一位客人。他就是王爷新带回府的那位白衣少年。与之同来的还有一位与那少年生的一模一样的女孩,王爷说是自己新认的义女,要众人称她为玉郡主,并安排她住在了玄月阁。而那白衣少年当晚便随王爷进了慕璇居,一夜未出,第二天一早,王爷就命人置备新的卧具,宣布自即日起慕璇居归那少年所有。王爷对那少年的称呼,也由“少侠”变成了“玉堂”。
玉玲珑起初对赵爵对待白玉堂的态度很是满意——那表明了自己在这位皇叔心目中的地位——赵爵对白玉堂好,自是因着他与自己生的十分相像之故。但十余日过去了,她越来越感到不对劲儿——赵爵对白玉堂的好要远在对她之上!刚注意这一点时,她以为皇叔对白玉堂仍未死心。但听了仆役们私下的议论,又似乎并非如此。
自古以来,有人的地方便有闲言碎语,而主人的隐私秘事又一直是仆役们私议的主要内容之一。襄阳王府自然也不例外。在仆役们眼中,白玉堂是个地位很特殊、很奇妙的人。起初见他的相貌,众人以为他是王爷的新宠。可王爷从未召他侍寝,且自他入住慕璇居后,就再未在那过夜。对白玉堂的称呼也很奇特。那位新来的玉郡主叫他哥哥,王爷自叫他玉堂,府中其他人一律随潘成称他为白五爷或白少侠。从这称呼上看,他应是王爷搜罗到的江湖异士,而且听别苑里伺候的人说他在江湖上颇有名气。但王爷待他与待别苑中的那些武林人相比,又太过亲昵。王爷公事之余,每天陪他或四处冶游,或下棋品茶,或饮酒舞剑,或吟诗填词。王爷无暇时,他便呆在慕璇居中,或摆弄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或画些莫名其妙的图形,有时还命人送去一些药材,不知做些什么。众人对他的身份众说纷纭,但有一样是肯定的,他在王爷心中绝非一般男宠可比,甚至连世子也未受过王爷如此关爱。但那貌似倨傲的少年却并不恃宠而骄,对下人更不似那位玉郡主一样盛气凌人。众人发现自他来后,王爷的笑脸日渐增多。王爷本来喜怒无常,对待犯错的人动辄非杀即打,不留情面。可自他来后,只要他在旁求情,王爷没有不依的。于是仆役们再犯了错就向他求情,他只要认为还说得过,无一拒绝。
玉玲珑听着这样的议论,只觉得自己在这王府之中又变成了次要的人,那种寄人篱下之感再次回到她心里。她甚至想——是否因为自己要夺走展昭对白玉堂的爱,因此白玉堂反过来才要夺走皇叔对他的爱护。但她又别无他法,只能隐忍着。就在这内心的煎熬中,玉玲珑日渐憔悴,渐渐茶饭不思,后来开始呕吐不止。侍婢忙禀报赵爵,赵爵和白玉堂亲自带了大夫前来查病,她竟已怀了三个多月的身孕。玉玲珑震惊之余,母性战胜了一切,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赵爵只听玉玲珑说起过自己在婚前被掳走,却不肯告知那男子是谁,更不曾提过自己已与那男子有过欢爱。乍听她有孕,又惊又怒,要她将孩子打掉。但见玉玲珑如此坚定,白玉堂也在旁求情,便不再坚持。此后赵爵与白玉堂常来看她,她的一腔心事也转为对孩子的期待,原有的怨艾到轻了不少。
注:小s只是觉得猫猫和小白的基因太好了,没个孩子实在可惜,这篇是正剧,又不能写成生子文,只好借用一下玉玲珑了,同时也满足一下小f自己的恶趣味。不喜欢展昭在与小白好后又和其他人有关系的亲们,及不喜欢这一设定的亲们,请无视这段,反正与此有关的文段很少。
转眼年关将至,王府中一派繁忙喜庆之像。白玉堂本想回陷空岛过年,却禁不住赵爵再三挽留,只得作罢。只是这年尾之际也是多事之秋,赵爵整日价忙于公事,也没时间陪他,让白玉堂无聊极了。就在他百无聊赖时,一直在襄阳辖地巡查的襄阳王世子赵祀回府了。白玉堂也曾从玉玲珑和众仆役口中听说过这赵祀。他长自己八岁,本是襄阳王年少时与一侍婢所生,地位不高,本成不了世子。但襄阳王虽有一正二偏三位王妃,却再未育有子女。有人说这是他自大婚后就不近女色、只爱男风之故,三位王妃实是活寡妇,充充样子罢了。但无论如何,他做为襄阳王唯一的子嗣,于五年前被立为世子。
按理说赵爵既然只此一子,应该倍加疼爱才是。但据府中人言他父子关系并不亲厚。不过这也难怪。赵爵天资聪颖,自幼文武双修。上至天文,下达地理,文关琴棋书画,武涉排兵布阵,无一不通,无一不精。而这赵祀除了相貌和酷爱男风这两点外像父亲外,真可以说是不学无术。与一班纨绔子弟整日价花天酒地,任性胡为。这次说是出门巡查,实是想离开父亲眼皮子底下出门去玩儿个痛快。如今快过年了,才不得不回来。
赵祀一见白玉堂,第一个念头便是——老头子好眼力,在哪找了这么个绝品的美少年来?接着便盘算着怎样才能快点将这少年弄上手。男宠不比女妾,赵爵并不防备儿子。赵祀与赵爵的很多男宠有染,赵爵也只睁只眼闭只眼罢了。赵祀自觉有恃无恐,一双色眼便放肆的在白玉堂脸上身上转来转去,恨不得把他吞了才好。赵爵一见白玉堂面现怒色,忙对赵祀道:“祀儿,傻站着做什么?还不过来,为父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陷空岛的白五侠,名唤白玉堂。”转身又对白玉堂道:“玉堂啊,这是犬子赵祀,年龄痴长你八岁,你就委屈一下,叫他声大哥吧。”白玉堂翻了个白眼,但一见赵爵目露殷切之色,隐隐有祈求之意,心中不忍,勉强低声叫道:“大哥。”赵祀大喜,忙上前拉住他手唤道:“哎。玉堂------”话音未落,手已被白玉堂重重甩开,只听他怒道:“谁许你叫得这么亲热?我的名字只有王爷一人------一人可以叫,不许你这么叫我!”赵爵忙道:“玉堂在家中是行二吧?那祀儿就唤玉堂做二弟吧。”赵祀对白玉堂的无理并不以为意,仍赶上去高高兴兴的叫了声“二弟”,白玉堂哼了一声算是作答。
接下来的日子里,赵爵才真正领教了白玉堂的精灵古怪,也才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做“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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