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很累了,脸色苍白的。我不敢提醒他查看下身的状况,很想抱他去清洗,但他这副虚弱的样子,我不敢再碰他。
关了灯我心里慢慢念著他的名字,“莫延”。从背後抱住他,听著他的心跳,几乎是立刻就进入熟睡。
9,
在酒店醒来的时候我是一个人。那个我下定决心要把他当成舒念来爱的人早已离开。
我仰卧在床上很久看著天花板,如果不是床单上还有体液的痕迹,我一定以为自己是做梦。
这个人真的存在过吗?我真的不是思念渴求舒念到了疯狂的地步,把任何人都当成舒念了吗?
“LEE”,“李莫延”,这两个名字可能也不是真的吧。
躺著觉得似乎天花板都会掉下来砸在身上的地步时手机响了。我真笨,昨天居然连电话号码都没有跟那个人要。
不过要了也未必会是真的吧。
我心里反复地喃喃著“奢侈品”,觉得自己有点悲凉地赶回学校,应教授召唤去实验室报到。
跟舒念打电话的时候跟他说起LA的风情,扯到gay bar的时候,他那边吞吞吐吐,“其实我听说,在gay bar,很多时候也能遇见适合自己的人。谢炎的一个设计师朋友,就是在pub遇见自己的另一半,现在都快结婚了呢。”。
是啊,只是如果忘记要电话号码的话,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吧。
舒念觉察到我的迟疑,问“小洛你常去gay bar了麽?”
不知怎地我就跟舒念说“是啊,遇见一个人”。
“啊,太好了,是什麽样的人?”
原来我遇见别人,他会觉得“太好了”。我脱口而出“跟你很像的人。”
舒念明显是不好意思了,那边嚅嚅半响,说“你这孩子,恋父情结还真深。”
恋父,舒念莫非心里真的只把我当儿子。一想到这里我就抓狂。
临近论文交稿日期,教授也在抓狂,一连几天把学生锁在实验室,钥匙当众吞到肚子里,手机全部没收。
Simon憋得要发狂,他前些天与那个在gay bar认识的大肚子Paul过夜,想不到对方是某个他一心一意想要投靠的公司的人事部经理,正想趁热打铁将简历送过去。
我跟他说发发email也可以,实验室网络还是通的。Simon叹气,谁一夜情还交换email地址?其实谁知道啊,说不定他给我的电话号码也是假的。男人跟男人,上了就上了。彼此都是寻欢作乐的小猪,从没听说过有谁真就一直在一起了的。
我心里闷得很,埋头苦写,把键盘打得劈啪响。
那边Simon又自言自语,一定要想办法出去,到那家gay bar去找找,Paul说他们每周周末都在那家店聚会,说不定也能找到。
周末午夜教授总算想起来还有群学生给他关在实验室,被放出来的时候我几乎想都没想便叫了计程车抄近路往市中心赶。
果然又遇上交通阻塞,我心急如焚。付了钱下来跑著过去。一路上再次撞倒行人无数。
我跑得并不很快,进酒吧的时候心跳得却象要蹦出来一样。
莫延果然在,与一个红发白人男人交谈。他简简单单穿一件白衬衣,体态风流,在满场的刺青大叔中醒目得很。
跟李莫延打招呼的时候,他失态地喷了酒。想来不会有人期待再次见到一夜情的对象吧。
好在,看来,莫延这个名字,是真的。
李莫延改口用中文跟我说话,口气寒暄得很,真不像之前上过床的人的对话。我心里闷闷地,将手中的矿泉水瓶捏得爆响。
终於还是忍不住问他“那天你怎麽不说一声就走了。”
他搪塞我“啊,我有急事……”
“你可以叫醒我的。”
“不好意思……”
一定要这麽客套吗?
我该怎麽跟他说明,无论如何,我不只是想要跟他一夜情?
还没开口,之前与他对话的红发白人插嘴“你们在说什麽?”
啧,他莫非不是单身?我问 “他是跟你约会的人?”
“不是。刚认识。”
“那你今晚要跟他走咯?”
“……恩横。”他耸耸肩,眉眼里也不知道是遗憾还是挑逗。意思我来晚了。
是吗,因为先认识所以就不顾我的感情更真挚吗?舒念先认识谢炎,莫延先认识的不是我吗?
这人怎麽能这样,这次明明是我先认识的……我不行吗?,心里这麽想著,嘴上居然说了出来。
莫延目瞪口呆,似乎是狠狠地被我的话雷到了。
红发人上来扯开我:“喂,臭小子,你这是干什麽?”
这个人举止粗鲁,身上穿满了环,这样的人,李莫延居然也要跟他走?
《奢侈品》迟爱同人 9-2,柯洛继续ooxx大叔
9-2
我指向李莫延,认真的说“这个人是我的。”。
要打架吗,来吧我最喜欢打架。
红头发的青年嗤笑著晃了晃胳膊:“你能赢得了我再说吧。”
原来是扳手腕。这个叫做Adam的白人看上去很壮实,肌肉发达。
但越是这样的人,板起手腕来,力量越难持久稳定。我有把握赢他。
我看一眼莫延,他站在人群中,低著头,也不知是欢喜还是被我搞得更加尴尬。
我与Adam僵持著,莫延的脸还是藏在阴影当中,看不真切。
我轻轻示弱,果然Adam的力气加大往我这边压过来。这样也不看我吗?
我有点焦急了,却见莫延身子轻轻动了下,伸手做去掏烟的样子又停在空中,到底是走到光亮处,抬头看了我一眼。
我心里哄地一声,手上发力,把Adam的手腕重重压下去。
莫延似乎根本不能相信我居然扳倒了肌肉怪男。我搂住他肩膀的时候他仍在茫然地跟著人群“WOW”“WOW”地感叹个不停。
我心里雀跃得很,打倒情敌把莫延抢过来,似乎在谢炎那里吃的瘪全都发泄出去一样。
莫延个子其实比我还高些,但是被我揽在怀里带回家,不知怎地眼中就有些水气,茫然得很性感。
我凑上去吻他的时候他缠在我身上,热情得有点怪异,似乎总是要把我压在下面。
可能真的上次我急了些,把他弄怕了。我使出力气压住他的时候他满脸通红,要我等等。
我看著他的眼睛,跟他说“我很想你。”。
他躺著仰望著我,眼神很复杂,手脚的挣扎也停了下来。我从上往下看著他,把额头顶在他额头上。
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在我身下软弱的样子让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不停把对舒念的思念全部倾诉给他,“我很想你。”
是的,我想你,舒念,每天都想见你。做梦都会梦到。要是能天天见你就好了。我蹭著他的嘴唇,不停地把这些年这些天萦绕在心里的话告诉他听。
他的身体渐渐变得滚烫,下身硬硬地顶在我腿上。双手揉搓著我的腰臀。
我低头看他的下身,这是我第一次这样近距离观察另一个男人的性器。它颜色很漂亮。形状很秀挺,已经是完全勃发的状态,前端流出晶莹的液体来。
我从未见过舒念的下身勃发的样子,我与他的性爱对他而言就是痛苦。
然而在梦里我不只一次梦到这样勃发的舒念的性器。
就像这样热情坚硬地颤抖著。
我象在梦里那样,分开他的腿,亲吻上他的腿间。
他的皮肤柔软有弹性,带著淡淡的草木香,我忍不住流连著吻下去,咬啮著,看他弹动身体,热情地回应。
这也是我第一次为人口交,可是在梦里我早已不只一次这样对待舒念,一次次用手用口服侍他,爱抚他,两人热烈地纠缠在一起。
他的身体滋味甜美,我含住他的顶端轻轻纠缠。含糊不清地问他,你喜欢麽?
直到射精他也未曾发出声音,只有粗重地喘息告诉我现在做的动作让他欢喜。
他在我嘴里喷发的时候我想都没想就咽了下去。有些温热的液体好像直接从舌尖传到了下体。
他看著我,喉结上下蠕动著,眼睛湿润,脸颊绯红。
我无法再忍耐,将他翻过来,挤上大堆润滑液,将自己的分身慢慢埋入他的身体。
他的身体仍然那样炽热,紧致得让我觉得有些疼痛。
可是分身勃发颤动的痛,更加难忍。
我挺动腰肢,将自己插得更深。床板跟著咯吱咯吱响起来。
我紧紧扣住他的腰不让他逃离,直到在他体内达到高潮。
刚从莫延身体抽离他便坐起身来,脸色铁青。
我又做错了麽?在我进入之前他明明也到达高潮了啊。
他不许我唤他名字,只让我叫他LEE,神情有些恶狠狠地。
他真的很不高兴,我紧紧抱住他,恳求他不要离开,不要走,不断亲吻著他,直到他紧绷的身体渐渐软化,赶紧抱住他睡下。
莫延叹口气,似乎很无奈的样子,任由我躺在胸口。
听著他心跳我还是无法入睡。我认真跟他说:“别趁我睡觉的时候再跑掉了。不要一声不吭就丢下我一个人。”。
他皱著眉看我,眼神复杂,非常深邃。
深得不再象舒念。
我忍不住附身上去,紧紧吻住他,直到他出现茫然的神情,再次把他的双腿打开,将自己火热的欲望埋进去。
我想要他,哪怕他不是舒念。但是我心里满满的都是激情跟欲望,积攒了那麽久的爱,舒念不要,我就全部都给他。
《奢侈品》迟爱同人 10,可怜的大叔
10,
我似乎真的做得过分了些,莫延晚上受了凉,第二天便发起烧来。
他心里似乎恼怒得很,不许我碰他,也不愿吃我准备的早餐。可是越是这样不客气的对待,我心里反而踏实。至少,他没有再用客套的口气跟我眉飞色舞地说“先来後到”。
他是那种精明优雅的人,个子高大,品味又很时尚。双手插在裤兜站著的时候就有一种凌厉的气势出来。可是只要微微一笑,又让人忍不住与他亲近。
只是总是觉得他的眼神太深太犀利,就算是很彬彬有礼的谈话,也让人觉得似乎要被他笑著卖掉一样。
跟他站著交谈他稍微垂下眼皮看我的样子,神气就是看个孩子,说话口气也总是无奈地敷衍似的。他也不是谢炎那种天生的贵公子,他其实很能吃苦。在床上被我那样折腾,也忍著一声不坑,最多要紧牙关轻声呜咽。
他就像个裹著硬壳的什麽动物,一副别人怎麽在外面敲打,也进不去他的世界的,没心没肺的样子。
现在他那副彬彬有礼,百毒不侵的面具,终於在病痛煎熬下丢弃了。
在昏沈中他象软弱的孩子一样痛苦地呻吟挣扎,我忍不住吻住他抱紧他,央求他允许我来照顾他。
请让我来照顾你吧,请在我面前示弱,跟我说你需要我吧。
如果连你都不需要我,如果你什麽都不想要,那麽我还有什麽存在的必要?我想要把一切都给你,我想照顾你。
莫延被我喂了药睡下,他有些恍然,身子缩在被子里发抖。他并不要我照顾,也并不要看医生,要一个人抗过去。明明高大修长的成年男人,却象被丢弃的病犬一样,缩在床角,连头脑都用被子紧紧包住,那样子不像病痛倒像是在害怕。
真可怜,我上去抱住他,却被他赶出去。他动作很粗鲁,声音沙哑,完全没了平常那副成功人士的文雅模样。
我本想找医生来,翻开莫延钱包找他保险卡片的时候,见到他的名片。原来莫延与LEE真的都是本名。我有些不好意思。看他头衔,原来是人权律师。我将电话挂掉。美国人最讲究reputation,在床上生病,还是个年轻男人的床,哪怕是在开放的LA,只怕也难对付。
我拿他一张名片,把他的衣物送洗。心里虽然牵挂他的病,却又有些欢喜,至少他病著,就不会偷偷跑掉。
过些时候我摸回卧室看他睡颜。他好似被厣住了,牙齿咬得死紧,满额的冷汗,身体颤抖,仿佛在梦里遇到什麽可怕的东西,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呜咽。我轻轻推他,叫他醒来,他闭著眼睛紧紧握住我的手,死死掐住,再次沈沈睡去。
我想他一个人打拼,能有现在的地位,只怕吃了不少苦的。心里不知怎地辛酸起来,默默念著舒念,想著也不知国内柯陆两家的争斗到底成了个什麽局面。越是觉得自己无力,越觉得怀里抱著的莫延可怜需要保护。
我轻轻跟他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脸贴在他背上,居然也模模糊糊地睡了下去。
《奢侈品》迟爱同人 11,柯洛与大叔短暂的蜜月
11,
再醒来的时候李莫延已经离开了。我坐在床上发了一会呆,见到桌上有张便条。写“我走了”,居然是中文。
李莫延没有食言。我心情变得很好。
考试的时候都超常发挥,出了考场打电话给舒念的时候,也忍不住春风满面的。
舒念似乎也很高兴,说要跟谢炎出去旅游一小段时间,要我别记挂。又跟我说,要多发短信给他。email一定会每天查的。
我絮絮叨叨,不想挂电话,恨不得用不干胶把手机粘在耳朵上。
我跟他说到去学校的路上开了新的中式茶餐厅,虾饺做得很地道,味道跟我以前住在S市的时候,我们常去的那家店子有一拼。
他笑著说:“在国外很辛苦吧,等你回来,我请你再去吃啊。”
“应该我请你吧,你烧一盘红焖黄鳝给我吃做交换哈。”我跟他撒娇。
“好,你要吃什麽我都依你。”他笑“看你馋的。以前打球回来,一个人能吃一锅饭”。
“什麽都给我吗?”我继续撒娇。
“当然啊,什麽都给你,饭後还有冰激凌……简直跟小加一样啊你,小念”他在那边轻笑
我摸摸胸口,什麽都依我。什麽都能给我,除了爱情。
我想我一定是更年期提前了,如果男人有更年期的话。
前一秒为了他一句话雀跃欢欣,下一秒惆然神伤,恨不得一刀捅死自己。
舒念显然是没有意识到我短暂的沈默,那边继续叮嘱我“晚上出门要穿外套,虽然LA很热也不要大意。ZETT新的棒球手套快出了我去托托人看能不能帮你预定。如果交了新朋友,一定要好好交往,多了解对方……当然了你这麽出色,肯定会有很多很好的朋友……──小加,不可以坐得离电视那麽近──11点了快去洗澡睡觉──啊,都11点了,小洛,你在听吗?”
我清清喉咙,说“在听,在听。”。
那边传来开门声,小加一声欢呼。舒念说“谢炎回来了。他这些天比较忙,加班呢。──锅里有宵夜,我去给你装出来啊……呜,不要总是当著小加的面……”。後面那句话是跟谢炎说的了。
我听著那边锅碗碰撞的声音,舒念的嘴明显是被嘴堵上,总不会是小加的嘴。把手机握在手里很久,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挂了线。
LA的天气一如既往地好,我仰卧在阳台地板上,看著点点阳光光斑从棕榈树叶缝透过去映在树干上慢慢移动。风很暖和阳光很明媚,心里完全空空的,连悲伤激愤都不再有。
我一直躺到眼睛发木,阳光照到头顶,棕榈树连影子都消失。
揉揉脸,按照李莫延名片上的地址,阳光灿烂兴高采烈地去找他。伤心能有什麽用,答应舒念的事情我还是要去做。我要好好去爱一个人,把他当成舒念来爱。
我要象舒念对我一样对待那个人,包容他,照顾他,保护他。不能给舒念的,要全部都给李莫延。
我该一直往前走,怎麽也不回头看。
路上绕了个小圈到茶餐厅买一袋点心外卖,提著上写字楼。居然没有被人拦,估计是午餐时间,当我是外卖小弟吧。
李莫延果然又被我吓了一跳,脱口问我怎麽知道这里。
“我趁你睡觉的时候拿了你一张名片。”见到他无可奈何的表情我心里很是得意。
“前两天考试,所以没时间,今天刚好下课路过,”我晃晃袋子,“买了点心给你吃。”
“哦……多谢。”他很不自在,看来还是因为那天在我家生病出了丑。真是个爱面子的人啊。
我把把椅子拉到他旁边坐下,打开点心盒子,还好天气热,虾饺也还在冒热气。莫延笔直地坐著,眉毛皱成一团,一副连张口都不赏脸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