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侈品》迟爱同人
作者:mmandtim
1,柯洛小朋友的长篇独白
每次离开舒念的时候,我都心如刀割。
刚开始的时候是怕失去他,那种痛,好像心肺被割开,硬生生要拿走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一样。
後来不得已离开,变成那种钝痛,一种对自己无能为力的痛恨,明明心里是埋怨他的,却恨不起来,变成恨自己。
再後来,就成了有些麻木的,僵硬的痛,痛的同时甚至有些快感,那种无可奈何无法控制的想要把他拥抱进怀里,狠狠勒进灵魂的欲望变成一道枷锁,紧紧锁住心脏,渐渐地连痛都习惯了。
坐在往LA的飞机上我尽量入睡,不去想机场送行时舒念看著我走进闸门的样子。
身上有茉莉香味的空姐轻手轻脚给我盖上毛毯,手法是职业化的娴熟。
不像那个人,晚上会来看我,给我将被角掖上。他总怕被角会自己掀开似的很用力地掖得很深,之後又怕手脚重了将我弄醒,於是便屏住呼吸默默观察良久确定我在熟睡。
而我只能躺得僵硬,拼命压制自己紧紧抱住那完全没有安全感的瘦弱男人的欲望。连他的呼吸都能让我小腹紧缩,欲望滚烫。
想著舒念我知道这一路是不可能睡著了。在飞机盥洗室我撑住洗手台对著镜子端详自己。
比之3年前我长高了许多,但拼命锻炼运动似乎并没有让体格变得壮硕。离谢炎那样成熟高大,肩膀宽阔的气派还是差了很远。
我擦擦额头,发界的茸毛也没有随著年龄的增长就褪掉很多,看上去总非常稚气的样子,就算把头发留长也遮不住,反而让脸看上去更像女孩子。
真是让人沮丧啊,什麽时候才能成熟到可以保护舒念,让他不再出现那种惶恐失措的表情?什麽时候能有谢炎那种仿佛是与生俱来的魄力,站在他身边不再像个孩子?
或许是外表作怪,舒念曾跟我说我单纯可爱,善良直率。其实不是这样,我心里始终带著阴影,年少时在孤儿院留下的记忆从未消散。
我一直不情愿承认但的确,天生的贵族与孤儿院长大的人,气场是有不同,我再追赶,脚步也不够谢炎快。
很多时候我都自暴自弃地想,如果不是在孤儿院长大而是在柯家被当作少爷教养,舒念一定会爱上我。
而的确,我只是个,在孤儿院长大,甚至曾被凌虐的私生子,突然之间继承的大笔财产只能带来麻烦。
我骨子里面那种极度缺乏安全感,极端孤独的!气始终都在,这些年来也消散不去,慢慢地在血液里面翻滚,有时连自己都无法控制那一股兽性,只能在球场挥洒精力。
对舒念那种想要占有保护的情感实在太深,简直就像与生俱来一样。就像舒念对谢炎的执念一样。我追逐舒念,舒念心里只有谢炎,谢炎的心思却是难测。
我瞪著镜子里的自己,仿佛看到张雅临刑前那张苍白的脸在背後冉冉升起,跟我淡淡地说:对我们这种人,一个自己爱又爱自己的人,是奢侈品。用命都未必买的起。所以柯洛,请你一定好好爱自己,对自己奢侈才是天经地义。
2,柯洛小朋友的灰暗童年,完全胡扯,慎入慎入
对人生的记忆似乎是从红星福利院院长办公室窗台下与办公桌之间灰暗的角落开始的。
第一段有意义的记忆是一只手扒住窗台踮起脚看著窗外小朋友们站成一排,同衣著华贵的访客用事先备好的词句交流。之後就有人被带走,被收养了。
红星福利院的孩子被收养的频率很高,但是也总有新的孩子进来。
听说被收养的孩子都能过上好日子。他们总说长得好的健康孩子容易被选中,也都说我长得好,可是我却一直没有被收养。
因为每次这样有贵客来访的时候,我都被关在院长办公室,眼巴巴看著刚刚混熟的孩子们被兴高采烈地领走。甚至没有人知道我的存在。
院长办公室墙上锦旗一年比一年多,说明红星福利院越办越成功。
院里多了一些教师,新来的张雅说是从红星福利院出去的,大专毕业後便再回来。张雅的名字像个女孩子,长相也象,不知是不是为了避免被误会成女人,他的头发剪得非常短,露出清新的额头,显得鼻梁笔直,嘴唇嫩红。
到了10岁还没有被收养就基本没有机会了。在福利院也已经要做很多活计,因为我几乎是唯一一个到了这个年龄还没被收养,却又身体健全的孩子,难免要被新来的教师认为脾气古怪,便总被派遣干些重活。
10岁的孩子能干什麽,加上某些教师有意无意的刁难,身上很快多了很多伤疤。直到擦玻璃时从窗台失足摔下来,张雅抱著我疯了一样往医院跑。
出院的时候张雅揽著我的肩膀,跟院长说让这个孩子跟著我吧,他跟我小的时候,一样。
院长站在秋天明晃晃的阳光下,看著张雅,微微笑著点头,张雅的脸微微有些红,却还是眯了眼睛看著阳光里的男人,睫毛在眼角投下阴影。
院长是个很帅气的男人,瘦高白皙,戴一副金边眼镜。他跟张雅站在一起的时候,象一副图画。
张雅为我争取到上社区初中的权利,12岁的时候我总算可以第一次离开孤儿院。很快在学校我有了些朋友,甚至是同年纪的女友。
生活似乎有了很多甜蜜的意义,面对阳光的时候我会不自觉地模仿张雅那样眯起眼睛,微微地,温暖地笑。
直到现在我都不清楚,到底是哪一天,哪一刻,我发现了张雅的绝望,而这绝望又是怎样地深刻。
第一次看到野兽般重叠交合的男人时我无比震惊,被压在下面的男人沈重地喘息,喃喃地说著 不行了。
从他们交合的地方黏腻的声音传出来,我的下体居然象小蛇一样蜿蜒著竖起。双脚象被胶水固定在地板上一样,心里呐喊著要离开,身体却动弹不得,直到男人们大声呻吟,一同挺直脖子,我看到他们的面孔,是张雅与院长。
比之张雅与院长的私情,更令人惊恐的是,我的下身前端也随著男人身前那道激射出来的乳白色弧线变得湿润了。
之後的两三年里我身上多了很多伤口,张雅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有时会用皮带没头没脸地抽打。而他每次与院长见面後回来,就会整夜地亮著灯,喃喃自语。有时哭有时笑,脸色变得苍白,嘴角有两道深深的纹路,好像时刻都在忍受什麽一样。
我渐渐长高,被张雅拿来出气的时候其实可以反抗,却总是象被厣住一样无法动弹,只能护住头脸,任由他打。但是我心里慢慢生出一股气来,顶得心肺滚烫,不知道什麽时候,人就要炸掉。
我开始故意在学校与人挑衅,想法打架,身上的伤疤更多起来,似乎身上的痛,能让心里那股沸腾,冷却下来一样。每次打架完後咬著牙擦洗伤口,我便对著每一道疤痕发誓,一定要快点长大,到了18岁,就可以离开福利院。
被院长按在办公室那灰暗的地上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成人与少年体力的差别居然这麽大,四肢都被他按住,膝盖顶住腰脊,我在地上挣扎,裤子却被褪了下来。当他把手指探进我身体的时候,心里那股气流,真的象爆裂一样,仿佛身体里面隐藏了一只野兽,突然被唤醒。
我狠狠咬住嘴唇,一定要杀了他,等我长大,一定要杀了他!
男人的动作突然停止了,压力慢慢从身上退去,他沈重地压下来,空气里满是铁锈的味道。张雅站在我们身後,表情很冷静,甚至是幸福的。他手上有刀,院长身上有血。
我立刻报了警。警察来的时候院长已经断气。在我报警的时候张雅在他身上又添了许多刀。
院长办公室一地的血,来调查的警员都咂著嘴说哪来的这麽多仇恨,能下的了手。要怎样的绝望,才能生出这样的力气?
红星福利院成了S城的焦点,院长与教师之间的同性情杀,据说在该教师年幼时就曾被院长猥亵,但不知为何成年後再次回到福利院。
据该教师提供的资料,该福利院院长长期与涉及贩卖儿童以及人体器官倒卖的黑帮团夥有亲密联系。红星福利院过去多年中被领养的孩子多数下落不明。
而作为这个福利院唯一一个健康而且活到15岁并且正在正常初中受教育的孩子,我难免地被扫入社会电视新闻中,而被柯家长期派出去找寻柯家小姐私生子的人认出来。
我的运气似乎变得好了起来,半年後我成了柯家的小少爷,提前实现了离开福利院的愿望。
3,继续柯洛小朋友的灰暗童年,完全胡扯,慎入慎入
我搬进柯家祖屋与那个我该叫外公的人住在一起,也转学去了高级的私立高中。
满16岁的时候我有了自己的房产与车子,作为柯家人成年的例行礼物。外公执意要将我母亲的照片摆在房子客厅,对这个女人我完全没有印象,虽然人人都说我的容貌与她如出一辙。
我心里满是疑问,为什麽柯家小姐会离家出走并且生下私生子,谁也不知道。而我的生父更是个迷。
红星福利院是受柯家慈善基金资助的福利院,院长以前还在柯家下属某家公司工作过。据说我母亲生前曾主持过慈善基金的工作,那麽我被送到红星长大倒是可以理解。
对於我在红星福利院的遭遇外公痛心疾首,他本来就是个非常正直的人,年轻的时候凭著一口气要做人民的喉舌,从小记者做起慢慢变成传媒大亨,渐渐连石油房地产航空领域都有涉足。
柯家从家训到公司形象都打著金光闪闪的公信正道的标志。突然间属下福利院出了这样的丑闻,而自己最小的外孙竟然沦落到这家福利院险些丧命,可见舒式企业已经有了根深蒂固,见不得人的腐烂。
外公去世的时候仍然在义愤填膺,他把名下25%的企业股份全部给了我,不知道是因为不再信任柯家的人,还是心里终究有对我对我母亲的歉疚。
我对於外公更多的是对於一个成功人士的崇敬,我并没有什麽与长辈打交道的经验,跟张雅的相处也是非常表面的半师半友。
但是张雅被执行死刑的时候我还是去探望了他。
据说虽然是故意杀人罪,但是张雅提供了很多院长的犯罪记录,本可以不死。但是当局也不知道被哪里的力量操作,终於张雅还是被判处死缓。
张雅见到我的时候微微地笑,他唇红齿白地坐在那里,看上去好像在茶室点一杯咖啡一样,比之在福利院,他反而看上去非常幸福的样子。
他缓缓地跟我说话,又好像在对自己对空气独白。
他的故事就像一部匪夷所思的电影,他对院长那种迷恋,近乎对神一样的崇敬让我非常难解。而院长一定也是难解的,否则怎麽会让张雅这样的人想尽办法地凌虐折磨彼此,直到被乱刀!死。
我开始同情张雅,身边就有人恰到时机,若明若暗地提示我,作为柯家企业最大的董事,政界该卖个面子,不管张雅一案後面是谁,只要找对了人,总能保住一命。
可是找谁,怎麽找,我完全没有概念。就像一个抓著绝世宝剑却不懂得怎麽使用的土包子一样,我无力而沮丧地找到舒氏集团的公关总裁。
柯x,我该叫舅舅的人,在我求助的时候冷冷地嗤笑,暗示柯家没有责任去为一个同性恋担保──何况你还没到18岁,作为你的监护人,我不允许你动用手中的力量,所以你也不能用董事的职位,要求我为你做事。
原来我真的还是个小鬼,怎麽改头换面,还是无能为力。
张雅的遗物里面有给我的一封信:“对我们这种人,一个自己爱又爱自己的人,是奢侈品。用命都未必买的起。所以柯洛,请你一定好好爱自己,对自己奢侈才是天经地义。”。
我们这种人,我去给左耳穿了个耳环,是的,我跟张雅是同一种人,舒氏不需要帮助同性恋吗?那麽如果最大的董事是同性恋呢?
4,柯洛与舒念
舅舅对我的叛逆暴跳如雷,那又怎样。
很快我身边少了朋友,多了敌人。每个我交往的对象,哪怕是说了两句话的图书馆馆员,都被监视然後委婉地跟我说,柯洛,我们不是一类人。
我心中的野兽慢慢地 嚣张起来,就像每个正在叛逆期的少年一样,我不想打压也不想消除心里那股气,反而由著它去,反正我越混帐,柯家的人越鄙夷,我心中越高兴。
直到我遇见舒念。
这个男人有世界上最温和美丽的眼睛,他的笑容纯良而无害,甚至有点孩子气。
他的脸线条很流畅,垂著睫毛看著楼下的表情也很柔和,与他谈话,连说起福利院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童年时光其实是欢乐无忧的,那间阴郁的办公室里发生的一切一切,都像某个冬日阴雨中看过的一场旧电影一样,完全没有在自己身上发生过。
舒念见到我胳膊上的疤痕,我不知怎麽与他解释,不知道为什麽,在这个男人面前,就是非常想要做出无所谓的潇洒模样,
「你好奇这个?哦,都是以前的事情,以後不可能再有新的了。」。
他很疑惑,还是客气地笑著。
「因为我现在长大了。」我不知怎地挺自豪地笑了笑,把手插进口袋里。
舒念也是福利院出来的,不知道是不是跟我有过同样的遭遇,但是看他这样讶异我的伤疤,想来小的时候并没怎麽受苦,他是从小就被收养的。
看他现在的穿著举止,又出现在大型白金宴会上,想来过得不错。
同是在福利院长大,原来也有人运气是好的。那麽我又何必计较过去的事情。
拿脚在地面上蹭了蹭,觉得似乎把过去的阴暗都一次碾碎了,心里很平坦而兴奋,连嘴唇都发干,我跟舒念说,「以前太小了,会这样,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舒念很快被他的老板,谢炎带走。我抓住机会,给他留了电话号码。我喜欢他,与他谈话时间总过得飞快,我找尽办法跟他见面,与他“约会”。
我很快就爱上舒念,他年龄比我大很多,但是时时我都觉得他可爱,见到他就心跳加快,忍不住要对他撒娇,分开的时候喉咙发干,浑身虚汗,盼著时间快点过去,好再次见面。
他是那麽温柔的人,哪怕非常忙,也尽量陪我,去球场就带著毛巾和纯净水,晚上也总陪我做功课。
原本高三学习总是紧张一些,我却尽力都把功课留在晚上做,这样舒念便可以留得晚一点。
日子过得就像充满了粉红色泡泡一样,我那麽迷恋舒念,在初中的时候也交往过同校的女生,甚至两人也摸索著尝试过很多次。但是没有哪怕一次能象舒念无心的碰触,让我小腹紧绷,脸红耳赤。
虽然他是个男人,但是我就想紧紧抱著他,两人赤裸地纠缠,我想完完全全地占有他。
18岁的生日是我一生最难忘的生日,我管不住心里那头野兽,对舒念的热爱渴望到了极点,因为怕失去他,我侵犯了他。
5,柯洛与舒念的孽怨
我喜欢他,他却不愿与我在一起,他并没有喜欢的人,却也不能试著喜欢我。他甚至不能接受男人爱上男人。他与我在一起,照顾我,安慰我,只是当我是个孩子。
他到底搬来与我同住,我却一点欣喜也没有。心里那匹野兽也变得酸楚,时刻悬著心思,时刻怕他离开。
我变得不择手段,用药物禁锢他。每分每秒我都在恳求他,爱我吧,喜欢我吧,为什麽不试试喜欢我?为什麽不能接受我?因为我还是个孩子吗?我明明已经成年,已经18岁了啊。
舒念到底原谅了我对他的强暴。
他住在我家里,温和地照顾我,陪我度过高考。
我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备考上,也按照舒念的意见,报考了遥远的T大。我想如果什麽都听他的,那麽他会不会考虑与我在一起?如果一直坚持好好对他认真爱他,他会不会感动?
答案是否定的,他什麽都能给我,只除了爱情。可是除了爱情,他别的我什麽也不想要。
出发去S城之前那段日子是我一生中过得最快也最慢的几天,每晚我都趁舒念睡著,去偷偷看他,吻他,抚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