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方的真选组----战僳之鹗[下]
  发于:2009年0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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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段肮脏也许是真的,真选组却也还没沦落到需要被你数落的地步。”土方双手持刀,刻意忽略此时疼痛的肩,切,这就是医生说的不好好换药的报应吗?
“也对,那些真正肮脏的事,”高杉以极快的速度靠到土方身边,利用冲击的力量,打飞了土方的刀,“整个真选组里,也是知之甚少的吧,对于自家副长到底可以做到什么地步……”
“什……”土方眼看着刀脱手,高杉的身影欺近上来,与通缉令上的特征一样,艳丽的和服,紫色偏黑的发色,同色的单眼,绑着纱布的左眼,却从没有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一次也没有正面交锋过,而现在威胁正从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人手上传来,刀锋让土方的颈项一阵冰凉,高杉的眼神却引来心灵某处的战僳。
(四十)
土方的刀落在地上,抬头迎上高杉的脸……
“那种东西太麻烦了,这样就好说话多了。”高杉的刀看似随意地搁在土方的肩上,银时却深知这其中的凶险。
“想说什么?”土方冷淡地问,云淡风清的仿佛自己才是拿刀顶着别人脖子的那位。
“有关大使馆的那件事,还想确认一下。”
“怎么,高杉你转行做记者了?”土方的口气依然嚣张。
“我只是想证实在和那位总长商量之前,你的原计划到底是做到哪一步的呢?”高杉的眼神紧盯着眼前的猎物。
“那个失败的大使馆保护计划?不好意思啊,失败的资料我们是一律统一销毁的。”
“土方副长,我今天来并不打算做什么的,只是想找你聊聊罢了,你大可以不用那么小心措辞的。”
“是吗?我倒不知道头号恐怖分子是清闲到这种程度的人啊。”土方岔开话题。
“并不是那么清闲的,所以可以具体说说了吗?那个成功的大使馆歼灭计划的原计划。”
“……我是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可是为了这件事打了好几份检查的,你所谓的具体,要我把检查背给你听吗?”土方转化为公务员模式就好像化身为坚实的铠甲,让人什么也刺探不到,只可惜高杉不是个省油的灯。
“昨晚一番队队长去了31号码头,可是扑了个空,土方副长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那种事情不是很明显吗?”土方坚守不出。
“看来土方副长的警戒心很强啊,那么就听听我的推论吧。”高杉说道,“明明是江户最强的警力,大使馆那晚的行动却只是好像在玩一个游戏,难道不是因为战略拟定的原因吗?所谓的包围作战,就是要将敌人的退路完全封杀,可是为什么在关键的地点,却什么人都没有呢,明明是重大的任务,却只出动了少数的人马,作为副长明明就在现场,却把后期指挥的事全权交给总长,在应当收拾善后时,却忙着先向一桥汇报,这全部众多的失败一起发生,于被叫做鬼副长的人而言几乎是不可能的吧。”
“你调查的还挺清楚,话说你是在作文吗?”土方只是应了这么一句。
“所以说了我也是不清闲的,”高杉转动了一下刀锋,继续说,“即使只是表面的动作,以土方副长的性子也应该是要求完美的可以不让任何人指摘的才对,如果不是深思熟虑,演技一流的话,是没办法骗倒前参谋伊东的吧,不仅如此,在那个事件结束以后的现在,攘夷派的人也好,幕府的人也好,即使对那件事存有怀疑,也没有人具体的提出来,更不用说是证据了,当然我也只能停留在猜测的阶段,因为你把自己的涉入完全抹净了,既然是能够做到那么出色的地步,为什么又会采用拙劣的手法在大使馆的事上呢?唯一的解释就是大使馆的事上有了必须要顾虑到的人,而有了顾虑自然不能放手去做。”
“我不知道你怎么得出这种结论的,你对我的信心是不是太高了呢?”土方说的随意,眼神却变得有些犀利。
“让那个善良的总长成为自己的刀鞘是什么感觉呢?明明是锋利的计划却被打磨成蠢钝的模样,好像小儿科一样的东西你并不感兴趣吧,所以现场的指挥工作也推给了别人,如果是按原计划来的话,就会事事顺利了吧,别说是检讨了,被褒奖也很有可能吧,只是那晚的光景会凄惨的多吧,可是既然是鬼副长,怎么会在乎这些呢,而那个会让你在乎,从而甘心改动计划的人想必是非常重要的存在吧,就是这一点,实在是有趣极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土方的眼神犀利的仿佛可以洞穿高杉的身体。
“都是为了局长近藤没错吧,可这不是已经远远超过一般范围了吗?所以我一直在想,如果不是山南的话,真正压制着你的刀鞘,是你对近藤的那种特殊感情吧,而这些他知道吗?”
“今天是愚人节吗?高杉,没人说过你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吗?”土方的身体有些僵硬,本来只是略微的动作却因此被放大了,而过于接近刀锋的结果使得土方的领巾映出了红色。
“不要太激动嘛,”高杉的语气依旧平淡,可在看见那抹红色时,眼里泛出了嗜血的光芒,好像是徘徊在临界点面临爆发的野兽,“今天只是来打个招呼罢了,我的推论错了的话,你大可以当作没听到,可是如果没错的话,我倒可以告诉你另一件有趣的事。”
“我倒不知道今天是会话集锦大赛,每个人都有话对我说。”土方回道。
“好女人比起好酒更难得啊。”
“什么?人生座右铭吗?”土方说。
“临别赠言吧。”高杉放下刀。
“那算是什么,怪恶心的。”土方去捡掉落的刀,然后毫不犹豫地再次砍了过去。
“虽然我还想玩玩,不过看来没那个时间了。”远方警笛的声音拉响了,高杉避开土方的刀,隐入了深巷,土方再追时已经没有人影了。
“多串君,没事吧,阿银这边好像还是让人跑了。”银时的声音懒洋洋地响起。
“……”土方没有回答。
“多串君?”银时伸手想去拉土方。
“我说,你到底是谁?”土方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银时呆愣原地。
“多串君这是在玩失忆吗?”银时开始摆出死鱼眼呆滞地傻笑。
“哼,反正总有一天都会清楚的,”土方收了刀,他的口气与其说是淡漠,不如说是冰冷,然后用溢满杀气的泛青的眸正视着银时,说道,“与高杉有关的话,杀了你。”
“喂,多串君你这是迁怒啊,说起来刚才他都说了些什么啊?”以银时当时的位置,是听不到两人的对话的,高杉那家伙到底是来干嘛的?
“说了个不好笑的笑话。”土方向增援人员走去,却在迈出几步后停了下来。
“?”银时看着土方不知在想什么地皱起了眉
“近藤先生!”土方突然掉头跑走。
“喂,怎么了吗?”银时不自觉地跟了过去。
“高杉那个混蛋说‘好女人比起好酒更难得’。”土方说道。
“那是什么?人生座右铭吗?”银时问道。
“他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是和女人有关的话。”土方显得有些紧张。
“你知道什么了?”
“可恶,虽然之前就在猜了。”土方的步伐很慌乱。
“土方,到底去哪里啊?”
“葵屋。”
“啊?我说……”
“近藤先生有危险。”
“我说有没有关键字什么的啊?”银时问道。
“他正和深雪大夫在一起,除了刺杀以外,还有什么是对高杉而言更有趣的事了呢?”
“深雪大夫会刺杀近藤?我说这是不可能的,我见过她,绝对做不到的。”
“哦?你没有怀疑过吗?既然是那个孝的姐姐,怎么能肯定与春雨或高杉没关系呢?”
“这……”
“不要因为对方是女人就轻易相信啊。”土方的话无疑是正确的,银时的心里却不好受,怀疑所有人就是这个男人活到今天的有力武器,可是如此坚实地防备着的话,会连同想关心他的人一起排除在外的,而充满了不安定因素的自己要怎样才能得到他的信任呢?
(四十一)
看着土方慌乱的背影,银时心里掠过一阵苦楚,对他的这种感觉是从几时起的呢,一开始,看着他的时候,仅仅是有些在意,这个对于真选组来说重要而又特殊的人物,有着冷酷的好像冰一样的眼神,带着像鬼一样的压迫感袭来,是自己最想躲开的人,可是,过于相像的两个人却上演着不断邂逅的老戏码,不同于池田屋时挥刀相向的感觉,土方身上那种强烈的存在感让他显得与众不同,然后三叶的事,伊东的事,渐渐接触到了一些他的事情,从来不知道那样强势的人,比谁都高傲的人也会被伤得那么深,不,正因为比谁都高傲,比谁都先想到真选组,才会做出很多无奈的选择,才会伤得如此之深吧,是从那时开始的吗?对他的感觉似乎变了,即使只是一点点,自己也因此而有了改变,明明应该是不相干人士,又为什么要为他做到那些地步呢?
“我说你也很闲吗?跟过来做什么,这事和你没关系吧?”土方的声音。
“没办法,谁让你怀疑的对象是我的委托人呢?如果让你把委托人带走的话,事后我找谁要酬金啊,所以当然得证明清楚啦,那么温柔的女人,是绝不可能刺杀大猩猩的。”银时的口气懒散,脚步却很快,即使有些清楚了自己的心意,银时却并不打算说什么或做什么,并非是到达那种程度的某种感情,对现在的自己而言,土方仅仅是有些重要的,有些特殊的存在,如此而已,这样告诉自己的银时却无法解释为何此时此刻如此想呆在土方的身边。
……
“是真选组副长大人啊……就是这里。”陪笑着给土方带路的正是葵屋的老板。
“呼——”土方逼自己做了深呼吸,然后冷静的好像一贯的样子拉开了纸门。
“十四?”近藤的声音,此时正在喝着深雪大夫斟上的酒。
“这位是?”女人的声音,温婉的好像在歌唱,土方看了她一眼,就知道为什么银时会那么说了,的确是纤细温柔的女子,即使是在这样的地方,仍可以看到她高洁的灵魂熠熠生辉,在自己这样终日与杀戮比邻的人看来,的确,是不可能做出刺杀行动的人。
“真选组的副长,土方。”土方说道。
“近藤先生,总悟昨晚的行动失败了,有些事需要和你商量。”土方理所当然地说着,好像原本就是为此而来似的,在听到银时小小声“哦?”了一下后,迅速瞪了回去。
“我知道了。”近藤站起身,匆匆与深雪大夫告别,出门下楼去了。
“那个……”土方皱着眉看着眼前的深雪大夫。
“什么?土方副长?”深雪大夫有礼地坐着,美丽而又温柔的样子。
“近藤先生的事,你是怎么想的?”土方一瞬间有些愣神,看到深雪大夫对着自己微笑。
“近藤先生……是非常好的人,是个真正的武士。”深雪大夫说到。
“好到什么程度?”土方的眼神口气更像在质问。
“好到……让人觉得和那样的人呆一辈子也没关系的程度。”
“你知道,我们身边是很危险的,而且第一保护的对象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即使是这样……”土方说道。
“啊,没关系的,即使是这样。”深雪大夫坚定的眼神衬托着整个人闪闪发光。
“十四。”近藤催促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问了失礼的话,告辞了。”土方最后看了一眼深雪大夫后离开了。
“您太客气了。”送走土方,深雪大夫用满怀期待的目光看着银时。
“那个,关于你弟弟目前还没什么线索,不过不用心急,阿银一定会找到的。”看到深雪大夫萎顿的身形,银时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把弟弟孝被怀疑为春雨间谍的事说出来,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答应过要帮助他们见面的,自己能做到吗?
……
“近藤先生,打算什么时候和深雪大夫结婚呢?”沉默了一段时间的土方开口。
“什,什么……稍微快了点吧。”近藤有些紧张。
“也对,首先要在屯所外安置一套房子,然后是赎身的手续,再然后才是结婚啊。”土方冷静地开口。
“不,不是说这个,还没和深雪大夫仔细谈过啊,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呢?”
“刚才我替你问了,她说和你的话,即便是危险得呆一辈子也没关系。”土方停下脚步说道。
“真的?”近藤凝滞的身形,愉悦的声调,让土方有些胸闷。
“是啊,所以可以去准备起来了啊,近藤先生。”土方竭力让自己的声音轻快一点,虽然知道近藤听不出这其中微妙的差异。
“十四,谢谢,我害怕被拒绝,一直也没能直接说出来,现在……想不到大夫她……要准备起来才行,找山南商量吧……”近藤兴奋得忘乎所以,以非人的速度跑回了屯所。
“跑得真快,这就是猩猩的力量吗?还是说是爱的力量?”银发的家伙拖着一贯的调调说着。
“……”问话的对象却没有答复。
“多串君,死机了吗?果然是因为98系统不稳定的关系吗?”银时走到土方面前,瞪大了红瞳,惊讶地看着土方。
“我可不是电脑。”没有平时精神十足地吐嘈,没有暴着青筋大吼,土方绕过银时静静走开。
“的确,电脑只有0和1,你就要复杂难懂的多了,”看着土方走开,银时脑海中掠过他刚才的表情,隐忍的却能感觉到是充满痛苦的内心,那眼神和高杉的如出一辙,像那样冰冷而又带着残酷疯狂的感觉,不同之处仅在于高杉想要的是毁灭世界,土方想要的却是毁灭自我,“值得吗?为了早知得不到的东西而如此痛苦?”
一直在想,
如果不是因为这么尴尬的立场的话
我们就不会有那样恶劣的邂逅了
也不会在这样长的时间里擦肩而过了吧;
如果不是两个人的性格那样相像的话
就不会知道你不能出口的心意了
也不会如此清楚你受到的伤害了吧;
如果不是滥好人到想关心你一下的话
现在也不用陷得如此之深了
也不用体会如此强烈的失落了吧,
……
一直在想,
没有遇到过你的话,
……
一直在想,
我们会这个样子
各自将寂寞带到下个世纪的吧。
……
(四十二)
“该死,我到底在想什么?”回到屯所以后,土方仍没能平静下来,自己在在意些什么啊,近藤先生要结婚了这不是很好吗,究竟有什么好不高兴的。
“副长,局长和总长在总长室有事想和你商量。”莜原的声音从拉门外传来。
“近藤先生的婚事的话由山南决定就好了。”土方没有动。
“不,是高杉……”
“!”没等到莜原说完,土方已经拉开门向山南的房间走去了。
该死,怎么就忘记了呢,高杉那个家伙,那句话的意思如果不是指刺杀近藤先生的话,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
……
“十四,”近藤的声音依然很有精神,“早上巡逻的队员说看见你和高杉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交了下手,让他跑了。”土方的声调平淡的不带一丝涟漪。
“那个,十四,之前就想问了,领巾那里……”近藤用微微颤着的手指着土方有些泛红的领巾,能够在那种地方留下伤痕的人到底是……
“没什么,沾到番茄酱罢了,”土方一脸正常的表情说着没人信的话,“我想在说今天的事之前,先把昨晚的事说清楚的好。”
“总悟在码头扑空一场的事?”近藤问道。
“是的,新招的副长助手松原,是高杉派的间谍这一点昨晚已经确认了,这样一来也就同时确认了高杉与春雨以及佐佐木的联系了,因为他派遣间谍来的时间正好是山崎到孝身边去的时间。”土方并没有把自己设计让高杉的间谍放在身边的事说出来,近藤先生并不需要知道那些。
“你要杀了他吗?”近藤问道。
“不可以吗?”自己并不打算杀了松原,只要好好利用的话会有不错的效果的,可如果近藤先生的决定是杀了他的话,土方也不会在意弄脏自己的刀。
“不可以。”近藤斩钉截铁地说道。
“哦?”土方有些惊讶。
“即使是你说已经确认为间谍了,你究竟凭什么确认的呢?一直以来对队友的信赖感到哪里去了?十四,你所谓的确认,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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