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笑一梦里----徐景年
  发于:2009年01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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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止拿起纸扇,又指了指一边的铁钩,嘴里软软道,“这人,是朝廷的走狗。”
属下随著萧何止指的方向去,拿起那个铁钩,共四个,分别插入了那人的手腕和脚踝处,带著锈迹的尖勾,生生插入肉里。
只听堂下的人一声惨叫。
萧何止皱了皱眉,“周毅,怎麽不给他是那个口嚼子?外一咬舌自尽了怎麽办?”
周毅连忙上前行礼,惴惴不安道,“属下失职。”说著就亲自走去拿起个口嚼子给那人带上。
心里却不禁嘀咕,这人早早死了才是,他也省的看萧何止的那些变态把戏。
萧何止又转过身,对著无幻道,“无幻,你以为,怎麽惩罚他好?”
无幻连眼也没抬,望著杯子里的那一点清茶,“随你。”
萧何止观察著无幻的表情,心想这和尚也真有趣。
他亲眼见自己杀了自己师傅,屠了栖云寺的那些僧人,却一点也不伤心难过。无幻的眼里,就连一点多余的恨意也没有。
这人,竟比他还不像个人。至少在萧何止心里,还是有恨的人。
他恨过戚无忧,恨他占了他的身子,恨他把自己教成这样一个喜怒无常毫无人性的怪物,也恨过那个把他生母害死的人,也恨过许多许多人。很多时候,萧何止是为了这些而活到了现在。
可是无幻,却连恨也没有。
萧何止换了个姿势,又对属下道,“拿盐水浇。”
属下得令,立马拿来一桶混了粗盐的水浇在了那人身上。
伤口混了盐水,只是疼,却还不至於要死要活。萧何止又给自己斟了杯茶,“勾了。”
说话间,几个属下已经拉住钩子的四条链子,开始勾。
鲜血如注,染了一地。
这也不过是挑了手筋脚筋,有趣的,还在後面。
萧何止享受残忍,不过是自小的习惯而已。

一生一笑一梦里──12

这刑,行了大约一个时辰。
萧何止把能用的刑具都用了遍,挥了挥衣袖,差人把茶具端了下去,随後站起了身,对著身後的无幻道,“无幻以为如何?”
无幻还坐在那里,慢慢抬起头,“这不过是因果报应。”
萧何止一听这答案,不禁大笑,“哈哈哈哈……我活了那麽多年,历来和尚都是把慈悲为怀挂在嘴边的,你倒好,竟然送我因果报应四个字。”
话一说完,萧何止就一把拉著无幻出了刑房。
一出刑房,香火堂的院子满目葱笼,也算是清雅景致,
萧何止一手携著无幻,就飞身出去。
萧何止又道,“你来了一月有余,却不曾问过我一个问题,是何故?”
无幻低著头,看不见表情,“若是你想说,你自然会告诉我。”
萧何止轻笑一声,道,“倘若我告诉你,你身处江湖第一邪教天意教之总坛,你会有何感想?”
“无碍。”
萧何止突然低头,“为何?”
无幻望了望身下的亭台楼阁,水榭院落,“一样活著。”
这……
萧何止皱了皱眉,“你不恨我?”
无幻反问,“我有何可恨?”
萧何止道,“我杀了你师傅。”
无幻淡淡道,“与我何干?”
萧何止一听这答案,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声大笑,“好!好一个无幻和尚!好一个与我何干!”
这笑声,乘著风声而去。
笑吧。
萧何止笑,不过是因为习惯使然。
戚无忧抓著萧何止的男根,一手握住,一边抚弄著。
萧何止闭上眼,嘴里发出一声低吼,就给射了出来。
戚无忧抬起手指,轻轻舔了舔手指上浊白的液体,“止儿,不是抢了个和尚回来麽?怎麽还这麽浓?”
萧何止咯咯的笑了起来,随後道,“那和尚可不是拿来亵玩的。”
戚无忧也笑了起来,“不是亵玩的?难道是拿来供菩萨的?”
这话一说完,房间里原本热络的气氛一下子冷到了底。
戚无忧说这话的时候,可是带著冷笑的。
萧何止才知道,自己刚才陷於情欲之间,竟然说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话。
戚无忧怎麽可能允许一个这样的人存在?
一个在萧何止心中看似比他还重要的人。
萧何止连忙媚笑了起来,“那和尚是用来慢慢调教的。”这种时候,萧何止总是能做出最柔媚最不该的表情。
整个人翻过身去,手脚并用缠上了戚无忧的身子。
萧何止是真真的爱笑,虽然有的时候,他面无表情的次数也不少。
萧何止低头,舔著戚无忧的男根,一边发出抽吸声。
嘴里的液体顺著嘴角流下,萧何止舔弄之间,发出一串串淫靡的声音。
戚无忧哪里忍得住这样撩拨。
没等萧何止给他弄出来,就一把把萧何止压在了身下。
二话不说就插入萧何止的洞里。
萧何止闷哼了一声,最後开始急急的喘。
喘的频率越来越快,最後,化作了一声声的轻吟。
戚无忧把自己的阳具变换著位置,左手摸上萧何止的腿根,“止儿……我的止儿……”
萧何止闭上眼睛,任凭那个粗壮的东西在自己身子里横冲直撞。

一生一笑一梦里──13

萧何止拖著疲惫的身子回去,一身紫黑的衣服披挂在身上。
香火堂的院门,是不会关的。其中的原因,不言自知。
萧何止手扶著院门,拐进了院子。
香火堂的人一向不多,唯一几个,也不是住在香火堂主院的,有时候行刑人手不够,都是戚无忧派些人来。
就连现在他坐下的副堂主,也是戚无忧的亲信。
萧何止苦涩一笑,朝自己的屋子走去。
这院子里,除了几个随从仆人,几乎没什麽人。
月光下,无幻站在夏天乘凉的院子里。
萧何止笑著走过去,道,“怎麽一个人站在这里?”
无幻面无表情的看著面前的人,动了动唇,“在想你怎麽还没回来。”
萧何止“哦”了一声,露出个淡淡的微笑,月光下,竟然有几分凄惨。
无幻瞥了眼萧何止。
那一眼,萧何止却觉得分外燥热。
萧何止转了个身,笑问,“怎麽,莫非无幻是在微微担心麽?”
无幻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淡淡道,“只是想知道你为什麽还不回来。”
萧何止一边绕过无幻,一边推开自己的房门,笑道,“无幻,是苦海无涯对吧。”
无幻跟在萧何止身後,一脸疑惑,“什麽?”
萧何止走进自己屋子,坐在太师椅上,懒洋洋的看著站在门口的无幻,“你想知道我在哪里,便是一个执念。然有求,即有孽,有孽,即有苦。当日你送我的话,原样奉还。”
无幻一身雪白僧衣,站在月光下,轻轻垂下了眼。
无幻不禁自问。
是麽,是起了执念麽,有了欲求麽?末了,无幻竟勾起一抹淡笑,浅浅的,一瞬而逝。
萧何止不明白,歪著头道,“笑什麽?”
无幻摇了摇头,转身走出萧何止的屋子。
不过因缘巧合,是吧。
很多年以後,无幻想起那天的事,却从没後悔过。
无幻不後悔,因为从来都是别人为无幻选择了什麽,而不是无幻去选择什麽。
休息了些时日,戚无忧说该是时候把东方家那边的生意给抢过来了。
萧何止趴在戚无忧身上,低低笑了声,只穿了件亵衣起身做了个礼,“教主放心,何止必定不负众望。”
说著,竟穿著亵衣张狂跑了出去。
戚无忧原本眯著的眼不禁张大,一起身,追了上去。
不过又是一场糜烂的追逐而已。
戚无忧看著花园里晨光下一身白色亵衣的萧何止,竟突然觉得有几分晕眩。
一手抓住那人,抱在怀里。
男人之间的吻,当然不会如男女般缠绵。
戚无忧使劲浑身解数,但是缠绵之间,戚无忧是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第一次吻住萧何止的时候,他才不过十多岁,小小的身子抖成一团,舌头一接触便会上气不接下气喘个不停,而现在,他却半眯半张著眼,置身事外的接受他的吻,偶尔,还可以反客为主,把他压在地上亲个半天。
这样青天白日,戚无忧却觉得有点微微发寒。

一生一笑一梦里──14

定下了行程之後,萧何止就忙开了。这次不比以往,虽说身为魔教的行程不可太过张扬,不过这次是去做生意,总得造些声势,好让那边的盐商知道他们天意教也不是不能接替一个东方家的位置。
行车软座,金银钱财,几个随从几个丫鬟,几个影侍几个明保,都要安排个彻彻底底。
很多时候,戚无忧是不相信萧何止的,因为萧何止太像他,所以他不敢放手,生怕一放手,出个众叛亲离,足够他的英明毁於一旦。
但是很多时候,戚无忧却对萧何止也不多加防护。虽说香火堂人手极少,但是个个都是好手,再加上虽然戚无忧不让萧何止插手江湖之事,却把大半的行商之事交给了他。
所以萧何止明里是个小小香火堂的堂主,暗地里却掌管了天意教大半的生计。
准备时期,正是萧何止忙得焦头烂额之时。
戚无忧极少来香火堂,一是这院子地处偏僻,二是始终是行刑之地,他还是有些忌讳的,再说萧何止每每接到他的命令就会早早跑来他的院里来,所以久而久之,也就不太来这里了。
听说今天一大早,萧何止就带人去置办沿途的东西,顺便做最後的准备,研究些账目。
有时候,戚无忧甚至觉得萧何止像是自己的妻,管著教里大大小小琐碎事,而自己则只要在外拼搏打个天下即可。
拐了个弯,就到了萧何止的住处。
院子里如预期中一样没什麽人,唯有几个贴身侍从站在院子里待命。
戚无忧再往里走,花架下的藤椅上,正躺著一个和尚。
一张了无生趣的脸,闭著的眼睛看上去细细长长,薄薄的唇,有些发白的脸。
实在谈不上好看,更加别提绝色二字了。
就是这样一个人?让萧何止开口问他要人屠寺,末了……出去个把月都要贴身带著?
无幻打了个哈欠,慢慢张开眼,入眼的,就是戚无忧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无幻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自己愣得是什麽,原来眼前这人的笑,竟然与萧何止有七八分像,活脱脱萧何止的道人版。
为什麽说道人版?
因为戚无忧总是爱穿一身白衣,一点淡素的装扮。
若是你在外面遇见了,你绝对不会想到,这个人竟然是一大邪教的教主,只觉得是个脱俗的道士。
无幻低了低头,又是那种淡淡的摸样,仰头看著戚无忧道,“萧何止不在。”
戚无忧旋身坐下,“我知道他不在。”话一说完,无幻就端著茶壶要走。
戚无忧见他要走,连忙拉住无幻脖子里的佛珠。
无幻一下子停了下来,转身莫名其妙地看著戚无忧。
戚无忧笑了起来,“你这和尚,怎麽就这麽走了?”
无幻又把茶壶重新放了下来,“你不是来找萧何止的?”
戚无忧靠近无幻,顺便仔细看看这和尚有什麽特别之处,竟然让萧何止如此在意,眼底带著几分冷意问到,“你知道我是谁?”
无幻摇头,一脸的呆样。
戚无忧又问,“那你怎麽知道我是来找他的?”
无幻道,“你和他笑得一模一样。”
戚无忧一听这答案,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萧何止是自己领养的不错,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也不错,不过在他十八岁之前,都是养在自己的别院里的,根本没有入天意教,所以也根本没人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和尚倒是聪明,一眼就看出了他们有所牵连。
戚无忧一下子对这个和尚不那麽轻视了。
无幻难得的主动开口,问道,“你是他什麽人?”
戚无忧用手指点了点无幻杯子里的茶,伸手含在嘴里,品了品,“你以为呢?”
无幻又摇头,“我猜不到。”
戚无忧笑道,“我是他师傅。”
无幻从上到下看了看戚无忧的装扮,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笑了起来。
无幻的笑,你该是知道的,就是那种红尘与卿无关的笑。
戚无忧不禁一震。
无幻才道,“萧何止每隔几日要去的地方,是你那儿麽?”
戚无忧被无幻这麽一问,竟突然语塞。
戚无忧和萧何止一事,虽然没有声张,但是他一向为人傲气,根本不屑隐瞒什麽。再说在这样一个受制於萧何止的僧人面前,他有什麽可怕的?
但是偏偏现在,戚无忧竟觉得难以承认。
因为无幻笑得太脱尘了。
那笑,会让你不敢承认任何卑劣的事。
正当戚无忧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萧何止冲了进来。
他是在门外看到院子里的情景的,略微思索了片刻之後,萧何止才闯了进来。
气氛一下被打破。
戚无忧笑著搀著萧何止的手道,“止儿,我正找你,上次的账目你还没给我。”
萧何止瞥了眼戚无忧,一下子觉得可笑起来。
你看,这样一个傲视群雄的男人,竟然为了试探些无聊之事来到他的院子,还找了这样一个可笑的理由。
萧何止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了一本掌门,笑眯眯的递到了戚无忧手上,“教主,账本我会亲自送来,您支会一声便好,何必亲自走这一趟。”说著,竟转身回了房。
无幻冷眼看著两个人你来我往,自顾自拿起茶壶,又往自己的屋子里去了。
戚无忧看著空荡荡的屋子,又低头看看手里的账本,不禁苦笑了起来。
夜,绵长。
萧何止依在了戚无忧怀里,整个人软做了一团。
戚无忧一手挑起萧何止的脸,“止儿,还在怄气?”
萧何止眼里流转著几分笑意,“不敢。”
戚无忧的手划过萧何止的腰际,“还说不是?”
萧何止整个人滑落在床,笑道,“玩乐而已,你若是喜欢那和尚,给你便是。无忧,你当我真那麽小气?”
戚无忧看萧何止的眼里竟是笑意,才知道萧何止是真的在和他开玩笑,不禁道,“止儿,下次可莫在装气了啊。”
萧何止攀在戚无忧身上,大腿内则有意无意擦到戚无忧的那里,“呵呵……无忧果真是老了,连个玩笑都开不起。”
戚无忧一听这话,恶狠狠的捏住萧何止的手,“敢说我老了?看我等下怎麽伺候你!”
萧何止假意挣扎了下,呵呵笑作了一团,这次,算是糊弄了过去。

一生一笑一梦里──15

淮洲,龙城。
萧何止一身黑衣,站在城墙口,无幻头戴纱笠,一身素白的僧衣,站在萧何止身旁。
这一僧一俗的组合奇怪不说,再加上这身後几个侍从几个保镖的,更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无幻转了个身,这一路奔波而来,他也不问个缘由,萧何止带他去哪里,他便去哪里。
萧何止这一路上安排打点,预计把东方家多年安插的势力给逐渐削弱。
也难怪戚无忧要挑了东方家的生意,这一是正巧天意教需要这些生意维持生计,二是东方逸一向主张联合武林歼灭天意教,若是东方逸还活著挨到今年的武林大会,一不小心做了武林盟主,那对天意教的安危,实在不利。
萧何止走到无幻身边,一把摘了无幻的纱笠,笑道,“这天也开始热起来了,你怎麽还这麽一身紧得好似不透风的衣服,得了得了,你这斗笠也别戴了,怪热的。”
无幻瞥了眼萧何止,淡淡道,“心静自然凉。”
萧何止道,“我倒不信到了三伏天,你还能自然凉。”
说著就扯著无幻,从墙上飞身而下。
城里人见了这两人突然从天而降,不禁叹为观止,纷纷驻足。
无幻见了这景致,微微皱了皱眉,趁萧何止不备,竟然抢回了纱笠戴在头上。
萧何止笑道,“你什麽都听我的,怎麽这次我叫你别戴这东西,你倒不听我的了?”
无幻的面容蒙在纱里,看不出表情。
萧何止等了半天,才发现根本不会等到答案。
笑了笑,兀自向前走去,无幻则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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