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萧何止别让他最不想发生的事发生而已。
戚无忧一边拉著萧何止朝床榻走去，随手点了无幻的穴道，无幻立即就不能动弹了。
不过，就算不点穴，无幻也不过是面无表情的立在那里，点於不点，无异。
一生一笑一梦里──21
21．
而萧何止最怕的就是这个。
昨天晚上，萧何止还在七日庄“做客”，夜黑风高的，就被戚无忧打成重伤抓了来。
戚无忧是真的怒了，记得最後一次打他，是在一年之前，原因是因为自己做错了账目。
萧何止早就说过，他阴晴不定的性格，八成是因为戚无忧。
这不，戚无忧把萧何止一把仍在了床上。
萧何止的全身没一块好地方，周身泛著疼痛。皱了皱眉，冷冷看著戚无忧。
戚无忧一身白衣，仙风道骨，然而脸上的表情，却是嗜血残忍。
是真的要这麽做了。
萧何止才意识到这点。
连忙抬起头，双眼直视著无幻。
而那边的无幻，白色僧衣，眼神淡然，直直望著他。
那双眼，好似要望到萧何止的心底。
不要看。
萧何止的衣衫已经退了大半。
这层层叠叠里，多少说不清道不明？
无幻，别看。
萧何止闭上眼。只求这时间快些过去。
戚无忧的手滑上他的身子，一点一点的触感随之而来。
这具身子，怕是早习惯了这样的爱抚。
一触，既有反应。
戚无忧捏著萧何止的下巴，笑道，“让你心爱的人看看你平日里的样子！”说著就把萧何止的脸勉强扳了过去。
一张带著情欲的脸，一脸带著媚态的颜，可惜眼神，竟是冷得。
无幻看著萧何止，萧何止看著无幻。
萧何止甚至想哭，即使他，已经十多年不知道哭的感觉了。
无幻的眼神，多麽淡。云淡风轻，一双早就离开尘世的眼。
戚无忧一把抬起萧何止的腿，对著未经润泽的穴口，直接把手指插了进去。
戚无忧啃咬著萧何止的胸口，那胸口的两点，红得好似要滴出血来。
萧何止皱了皱眉，疼痛。
戚无忧把萧何止的腿抬高，再抬高，直到那里都在无幻面前毕露无疑。
转过头，笑著对无幻道，“和尚，如何？”
萧何止面色惨白的望著无幻。
然而此时，原本面无表情的无幻却笑了。
那笑，你该知道的。一点一点，好似佛祖普度众生的那一笑。
萧何止看著这样的笑，惨白的脸上竟然也起了一点笑意。
无幻，你在笑什麽？
原来你，聪明如此麽？
戚无忧捏住萧何止的脸，怒吼道，“不准笑！”
说著就拿起之前绑无幻的绳子绑住了萧何止的手。
手被绑住，身体被束。
戚无忧当著无幻的面，把自己的东西送了进去。
只听得萧何止一声惨叫，就昏死了过去。
戚无忧也不管不顾，一边抽插一边道，“为什麽要背叛我！为什麽？”
无幻默默闭起眼，耳边尽是戚无忧的喘息。
软被，冷床。
萧何止张眼的时候，身上剧痛。
戚无忧冷眼看著萧何止，“你醒了。”
萧何止嗯了一声，算是应答。
戚无忧撩起萧何止的发，轻声道，“止儿，为什麽要这麽做？”
萧何止冷哼一声，不答话。
戚无忧一把拽著萧何止的发，恨不得拽下来似的，“答话！”
萧何止才勉强抬起头，一双勾魂的眼看著戚无忧。
下一秒，竟咯咯笑了起来，“教主，你心知肚明。”
戚无忧皱眉，放开萧何止的头发，“我待你如此，你为何！”
萧何止冷哼一声，语气极淡，“亏你说得出口……你待我好，就在我十三岁把我给强了？戚无忧，你处处防我，不就是怕今天麽？这十多年里，你问问自己，你到底看的是谁！”
戚无忧被萧何止这话一说，顿时无语。
不过一会儿，戚无忧一手拉著萧何止的手道，“你去东方家，为的是什麽？”
萧何止挑眉轻笑，“你以为呢？”
戚无忧气急，“你果真查了自己的身世！”
萧何止抬头冷笑，“枉费你聪明一世，竟然这麽糊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思量。当日那麽多小乞丐，你为何偏偏选中了我？你还真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那一番说辞？戚无忧，你和东方家的那些人，没一个是好东西！”话一说完，萧何止竟吐出了一口鲜血。
戚无忧心里起了杀意，就在萧何止冷笑的那一刻。
萧何止是东方逸那老贼的孽种不说，还犯下了这样的过错。
可是自己却忍不下心杀他。
萧何止从下至上看著戚无忧，残忍道，“当年天意教教主戚无忧差点死於东方逸之手，原本东方家和天意教的恩怨颇多，可是你为什麽不纠集教众去灭了东方家？反而是在若干年後要我动手暗杀？只为了那些私盐买卖？呸！戚教主，你书房里的书信，我早看了个遍。你和东方逸，一个狼心狗肺，一个蠢顿如猪，一个武林泰斗，一个邪教教主，好一对生死缠绵的鸳鸯！可是你就算恨东方逸，也不该拿我出气！戚无忧，你错就错在你收养了我，强了我，更错的，就是在你做了这麽多错事之後，竟然对我起了怜悯之心！”
然一生───便是一死！
一生一笑一梦里──22
22．
萧何止突然从床上勉强起身，直视著面前的人，“戚无忧，你以为我会那麽粗心大意，让周毅给你飞鸽传书？”
戚无忧瞪大了眼睛，连连退後，“你！你竟然还起得来？”
萧何止一步一步向前，“是啊，不过是打断了脚，接起来便是，歇息是要的……”萧何止轻轻抬了下手，两眼斜视著戚无忧笑道，“不过无忧，你昨日在我身上消耗如此多的精力，是不是觉得气息不顺？”
戚无忧一听这话，一惊。连忙运了运气，可惜还没发功，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手扶著床头的栏杆，力气全无，“萧何止，你！”
只见萧何止半倚在床边，拍了拍手。不一会儿，周毅边走了进来。
戚无忧转过身去，看到了来人，才知道自己竟然疏忽了防范。
周毅身後跟著的，正是之前被锁在柴房里的无幻，冷冷淡淡的表情如昨。
不过一日之间，就起了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戚无忧立时知道自己大势已去，防了那麽久的事情还是发生了，抑或是，上天让他追随那个负心人而去？
萧何止走到戚无忧身前，淡淡笑道，“你叫我杀东方逸，弑父便是不孝，如今我要杀你，你是我的师傅，杀你便是不义，然你又是我的教主，我预谋篡位已久，便是不忠。我对这世上万千皆无情谊可言，便是不仁。我这样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你可安心？”
戚无忧凄惶一笑，“好好……好一个不仁不义不忠不孝的东西。萧何止，我把你教导如此，死也心安了。呵呵，只是我提醒你一句，你不是不仁，最起码，你对这和尚是动了心了。将来你失败，必定是拜这和尚所赐。哈哈哈哈哈……”
戚无忧一边笑一边运功。
不过转眼间的事儿──
萧何止还没来得及反应，戚无忧便起了掌朝无幻打去。
无幻立在那里，面无表情，生生挨了一掌，还好戚无忧中了化功散，功力大减，无幻被打在了地上，口中不禁呕出一口鲜血。
萧何止连忙迎了上去，“无幻！”
戚无忧强行内功，震碎了自己的经脉，看著那边的二人笑道，“止儿……你的下场……未必会比……我……好……”说完这句话，便气绝身亡。
无幻喘著气，脸色发白，冷汗直冒，“我……没事……”
萧何止皱了皱眉，“还说没事。”说著连忙从袖间掏出治疗内伤的药给无幻吃了下去。
无幻半眯著眼，看著萧何止身上的伤口道，“比起我，你才需要好好修养吧。”
萧何止淡淡一笑，“我是习武之人，受点小伤无碍，你不会武功，被戚无忧打了一掌可是非同小可。”
说著就把无幻搀扶了起来，送到床上去。
安置好无幻，萧何止对著身後的周毅冷冷道，“明日把戚无忧的尸体扔到东方家去。”
“是！”周毅作了一揖，喊了几个人就把戚无忧的尸体拖了下去。
无幻看著戚无忧嘴角那一抹诡异的笑，愣了一下。
一生一笑一梦里──23
23．
次日，萧何止就带上了先前的人皮面具，带著无幻上七日庄去了。走之前萧何止吩咐了周毅，叫他把戚无忧的死讯散布出去，说是东方家灭的戚无忧。
萧何止坐在特意雇来的破马车里，手里环抱著无幻，无幻只眯著眼，静静依偎在萧何止怀里，不声不响，好似任人玩捏的人偶。
萧何止把头靠在无幻肩上，无幻身上，总是有股子檀香的味道，闻久了，竟然会叫人觉得晕眩。
萧何止的手下滑，握住无幻的手，无幻的手竟然比他的热些。
一段路程之後，萧何止才开了口，“无幻，你会厌恶我麽？”
无幻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我厌恶你什麽？”
萧何止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无幻是什麽性子，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算摸了个透。
那问题一出口，换来的，不就是笑话麽？
无幻这人啊，是没心的。
萧何止是知道的。
萧何止一到七日庄门口，就对著无幻耳语道，“你只需噤声就好。”
无幻果真一句话也不说，沈默等於默认。
萧何止一手持剑，一手搀著无幻下车。
一进门便对守门的侍卫道，“帮我通报你们庄主，我有急事。”
两个人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才被侍卫给领进门。
两人被领进了东方家的主厅，十多个江湖人士还在商讨近日几个江湖人士死於七日庄之事。
萧何止一见著东方振威就欲行跪礼。
只见他动情一喊，“东方庄主！”
东方振威连忙拉住萧何止，惊道，“侠士，如此所为何事？”
萧何止被东方振威拉起之後，连忙正了正神色，“东方庄主，江湖有难啊！”
东方振威一听这话，立时紧张起来，“此话何解？”
萧何止上前一步，道，“东方庄主，在下青松派萧何止，前些日子为悼念老庄主而滞留七日庄，昨日本应离去，却不想遇见了有天意教之人袭击这位大师，我带著几个门下弟子上去相助。哪知魔教人多势众，我方寡不敌众，最後只剩下我和这位大师活了下来，我派弟子无一生还。东方庄主……希望你能替我们主持公道……”
东方振威听了眼前的人一说，才发现这个叫萧何止的人身边立著一个和尚，和尚一身白色僧衣，素净的很。
抬眼望去，此人不正式当日入住东方家的栖云寺的和尚麽？
东方振威连忙走过去，对著无幻问到，“大师，你怎麽在这里？法空师傅呢？”
无幻举手，道了声“阿弥陀佛”，没什麽语气的道，“死了。”
东方振威巨震，“怎麽死了？”
无幻又道，“一个多月前，魔教派人来屠了栖云寺，只我一人活了下来。”
话一说完，萧何止立时转过头去，双眼直直盯著无幻看。
无幻的话虽然丝毫不是假话，却……有所偏向。
“岂有此理！”只见那边的东方振威一把走到原来的主位上，挥掌一劈，红木的椅子立时碎了一地。
堂下的人纷纷震惊，“东方庄主。”
东方振威怒道，“天意教竟然如此猖狂！在我七日庄管辖范围内大肆猖獗。栖云寺一个以文为主的寺院，也惨遭灭顶，实在是丧尽天良！”
萧何止见东方振威如此激动，正著了他的道，连忙上前，“东方庄主，我看天意教埋伏此地，必定有何阴谋诡计，况且今日七日庄内连死几个侠士，怕是和天意教也脱不了干系。而且老庄主的死……实在是……是……”
东方振威瞥了萧何止一眼，“是什麽？”
萧何止才道，“实在是太过蹊跷太过偶然了。”
东方振威思索了片刻，一甩手，“来人，给我广发英雄帖，召集众侠士来七日庄商讨围剿魔教一事。”
几个在场的人纷纷附和道，“的确事有蹊跷，东方家一向为武林楷模，想也不会是东方家的人把那些同道给杀了，必定是魔教之人混迹於此，想要挑拨东方家和江湖上各大门派的关系，实在居心叵测。东方庄主，此次我们必定鼎力相助，您放心！”
东方振威一一抱手还礼，“多谢，多谢诸位。”
这一场闹剧，正要开场。
一生一笑一梦里──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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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东方振威的帖子才发出去不过两日，东方家的下人就跨进书斋。
“庄主！”
东方振威看著眼前慌慌张张的下人，严厉道，“谁准你进书斋了！”说著就起掌在书桌上重力一拍，吓的堂下的人直直发抖。
那人意见东方振威发怒，擦著冷汗战战兢兢道，“庄……庄主，出大事了！”
“什麽事？”
“天意教教主戚无忧的尸体突然从天而降！现正在主厅里摆著，滞留七日庄的那些江湖侠士纷纷哗然，都聚齐在主厅里。主母请您快些去定夺。”
东方振威立时大惊而起，“所言属实？”
那下人被东方振威连人提起，“是……”
东方振威一把放下那人，疾步朝七日庄的主厅走去。
主厅里早就站满了人。
那些江湖侠客神色各异，东方振威抬眼望去，竟觉得头晕目眩。
一进门，先前的那个小掌门萧何止迎了上来，拉著东方振威的手感激道，“庄主！”
东方振威还在晕眩之中，萧何止便已经满脸激动，“庄主，想不到不过两日，你就抓到了戚无忧给在下报了仇了。”说话间，就要行大礼。
四周的江湖侠客们望著那边的动静，纷纷不动声色的观察著。
东方振威望著眼前的萧何止，有些微愣，“你这是……”
萧何止一把拽住东方振威，两眼放光，感激道，“庄主，你如此作为，真是叫人感激不尽。先手刃了魔教教主不说，现下还召集江湖义士们去歼灭魔教一党，真是大仁大义之所为。从今往後，无论您去哪里，我萧何止自然也去哪里。东方庄主，请您带领我们大家，去灭了那魔教吧！”
众人一见萧何止跪下，几个人也道，“庄主，东方家一向是武林大家，我们也敬重逝去的东方庄主。您今日所为，实在叫我们感动不已，我们愿追随於你。”
这话一出，大家纷纷举剑大喝，“对！追随於你！”
东方振威看著堂下众人，心里不禁起了一番心思。
过了一会儿，厉声道，“众位侠士，此等出乱为民之事，我自当竭力而为。为了江湖安定，我东方振威必定亲自灭了那魔教！”
萧何止低头，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
事情，就是这麽起的变数。
东方振威一夜未眠，思索著如何应付接下来的一切。
东方家的宝藏，东方家的武功秘籍，到底如何是好？
那边，萧何止却是笑如春风，一脸喜气。
喜的是什麽？当然是那奸计得逞。
所为人逢喜事精神爽，萧何止倚在桌边，对著无幻笑。
那笑，由眉及眼，一点一点的蔓延开。
无幻往後退了一步，心里一震。
萧何止拽著无幻的衣服，“无幻，说起来，自从那日起，我很久没和你独处了。”
萧何止知道无幻明白这话里的意思。所以萧何止肆无忌惮。
无幻闭上眼，走到萧何止面前。
举手投足之间，好似一个飞升的佛。
无幻静静的看著眼前的人，未带笑意的，云淡风轻的道，“无幻，你怕死麽？”
无幻点头，“怕生怕死，不可免俗。”
一生一笑一梦里──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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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何止起身，靠近无幻，“既然如此……我想你该知道，你的生死，捏在我手里。”
无幻看著萧何止，那双眼，好似一潭水，深邃漆黑。
静美若深秋的叶。
萧何止又上前走了一步，“无幻，这一生一世，你逃不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