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搭在无幻的僧衣上,解开衣带。
无幻闭上眼,手里的佛珠落地。
抓不住了,手松了。
心里默念著经文。
萧何止的手窜到无幻的衣襟里,外袍早就落地,单薄的亵衣下,什麽都没穿。
萧何止靠近无幻,慢慢嗅著无幻身上的那股檀香味,唇贴著无幻的脖子往下滑。
无幻却呆呆的,好似个木头。
萧何止对著无幻笑,转个身,走到无幻身後,手掌钻进无幻的胸口,揉捏著。无幻被这麽一折腾,下意识往前面缩,步子不禁往床前靠,萧何止一点一点的逼,直到无幻退无可退,到了床边。
这下更是容易了,萧何止举手一推,无幻就倒在了榻上。
衣衫散落,无幻维持著被推到时的动作,望著萧何止。
似是吃痛,无幻轻轻皱了皱眉淡淡的眉纠结在一起,很是惹人心疼。
萧何止逼近无幻,一手脱下无幻的亵衣,一边抚著无幻胸口的肌理。
精瘦的身子,淡然的面容。
近身,再近身,把唇贴了上去。
无幻闭起眼,想把嘴闭上。萧何止却不依不饶,一点一点的撬开牙关,一手捏著无幻的下巴,死命的缠。
气息变得混乱。
无幻下意识的伸手抵著萧何止,却挡不住萧何止的力道。
不久,无幻便挣扎了起来,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抵触。好几次想逃离床铺。
萧何止怎麽容得他这个时候逃走,一把抓住无幻的脚踝,一边欺身上去,唇贴著无幻的耳边,“既然已经知道了结果,又何必抵抗呢?”
是啊,何必无力抵抗,只是这身子,又如何容得下这禁忌之举?
疼的吧。
牙齿在乳尖上打转,那种地方插著萧何止的指。
疼啊,真是疼啊。
萧何止一把扯下无幻仅存的亵衣,赤裸的胸膛,在被褥之间格外明显。
“无幻……无幻……”
别叫了。
无幻闭上眼,尽失血色的唇抿成一条直线。
萧何止捧著无幻的脸,仔细端详起来。
无幻的眼睛,真想看啊。
“睁开眼。”萧何止道。
无幻便真的睁开眼。
黑得不见一丝杂质,深得看不出任何情绪。
第二根手指。
手指,沾染了自己白浊的气息。
“嗯……”
萧何止勾嘴角,“疼吧。”
无幻的眼直直看著萧何止,手指抓著薄薄的被子,是疼啊,疼得好似心都要纠起来似的。
“啊!”
萧何止反复摸著无幻的脸,“终於叫出来了麽?无幻,你会记得我吧,此生此世,怕是忘不了我了吧。”
是那双漂亮的眼睛里,一点转瞬即逝的波动。
把无幻的腿抬起,抓起自己的器具,一把送了进去。
无幻吃痛,但是这次,却生生忍了下来。咬著唇,不发出一点声音。
萧何止望著那张惨白的脸,抬起手,轻轻的把手放在无幻唇边。
“咬著吧。”
无幻望著眼前惨白的手指,又抬眼望了望萧何止,萧何止正看著他,眼角开始蔓延的笑,好似要把他整个人都染上那种不明的暧昧似的。
无幻咬住了萧何止的手指,下身实在痛的不行。
嘴角也开始渗出一丝丝的鲜血。
那是萧何止的血,手指被咬破了。
萧何止也不管,整个人贴上无幻的身,衣衫摩擦著皮肤,窸窸窣窣的声音,带著无幻低低的喘息,还有……交合处那器具和身体摩擦的声音。
细微的,却不可忽视。
载沈载浮,完全迷失了原本的理智。
全身痛楚难当,一种奇异之感油然而生。
和尚。
无幻怕是要苦笑了。
可惜现在疼的,连笑也笑不出了。
无幻闭上眼,体味著此时身子里的感觉。
这原本一生一世都不会有的感觉,却被萧何止生生给打开。
耳边是萧何止的轻唤。
无幻……无幻……
好似魔咒,缠著他。
事罢。
萧何止与无幻并卧。
萧何止半张著眼,毫无睡意。
无幻则是因为疼痛,索性张著眼睛,直愣愣的望著床边的雕花……
凄风冷月,寂地无声。
无幻突然开了口,清冷的声音在夜里格外的清晰,“你……到底执著什麽?”
这问题,倒是要萧何止一愣,萧何止想了一会儿,随即眯著眼,笑了起来,“我执著的,不就是你麽?”
无幻合上衣,努力保持著不让身子更疼的姿势,慢吞吞的又接著道,“可听过摩登伽女的故事?”
听他这麽一说,萧何止有些不悦了,“莫非你以为我是那摩登伽女?”
无幻闭眼,叹了口气,“女爱阿难,愿为其剃发,为其放弃好姻缘,为其清修,最後却因佛的一句点化而尽释情缘。足可见,情者,欲者,不过虚幻,转眼即逝,你执著於我,也是如此。”
萧何止一听这话,一下翻身压住无幻,双眼直直瞪著无幻,“无幻,你意欲何为?”
无幻撇过头,莫名一笑,“我能做什麽呢?”
萧何止一手捏住无幻的下巴,一边皱眉一边道,“‘是摩登女,先时已五百世,为阿难作妇,五百世中,相敬重,相贪爱,於今同於经戒道中得道,於今夫妻相见如兄弟状。’可是我和你,有五百世的情缘麽?不管有没有,即时算起,我也要缠你五百世再说。无幻,你念佛戒欲,可是最後还不是被我这般死死压在这里?佛?佛算什麽?没有魔,哪里来的佛?没有邪,哪里来的善?你分得清楚善恶麽?你师傅师兄刻薄你,我便觉得是恶,可是你却不以为意,我杀人,你便觉得是恶,可惜我杀的那些人个个该死,我还觉得我是为善了呢。你看看那些所谓江湖正派,一个个假仁假义,他们杀人便是行善了麽?我看啊,那些个人,怕是我萧何止也不如!我告诉你无幻,我萧何止信天信地,唯独不信的就是这佛!”
说著,便狠狠的咬住无幻的唇。
一生一笑一梦里──26
26.
准备结盟攻下天意教後的第二天,东方振威家的客房里少了两个人。
一个叫萧何止,一个叫无幻。
少就少吧,反正剿灭魔教这样的大事,也与此等小辈无关。
接连不见的,还有戚无忧那带著擦痕即将腐烂的尸首。
不见就不见吧,反正戚无忧已死这个消息对於江湖正派来说,就已经是喜事一件了。
几个大门派的大掌门日夜赶工,不下三日,便拟定了作战计划。毕竟天意教教众众多,且地处偏僻,难攻易守。
计划好了攻占之计,就轮到了占了魔教之後如何分割的问题。
还没得手的肉,却分得不亦乐乎。这一来一去之间,竟然比先前备战时更花费时日。
加起来七日了,自从戚无忧的尸首在他们……东方振威皱皱著眉,嘴巴抿成一条直线。
这样拖延下去,恐怕魔教会推选出新的教主,这样……就不好攻了。
最後,东方振威做了一个决定。
他起手,做了个安静的手势,“诸位,我有一个提议。”
众人立即安静了下来,没办法,这堂上的人,还是武林第一家族东方家的家主是吧。
东方振威扫了眼堂下,严肃道,“不如这样,我东方家放弃攻下魔教後的一切利益,那些土地房产金银,你们六大门派平分,可好?”
此言一出,众人都沈默不语。
沈默,便是等於默认。
也不知谁突然叫了一声,“这样,两日後便可准备好一切,去攻天意教了。”
众人一下反应过来,“是。东方庄主,我派必定竭尽全力,歼灭那些恶徒。”
“是,我们皆以东方庄主马首是瞻。”
堂下的人,都行了礼。
东方振威站在那里,一下子觉得前途光明。
东方家的宝藏和秘籍,找不到又如何?
我有眼前的势力。
东方振威不禁想到。
六日前,即萧何止带著无幻回天意教总坛的第一日。
萧何止慵懒的靠在榻上,无幻立於身侧。
“报──”一人急忙跑进屋来。
萧何止抬了抬眼,“何事?”
那人稳了稳气息道,“各堂主均已回总坛。”
萧何止坐正了身子,“哦?来齐了?都给我叫到议事厅去。”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天意教旗下分堂堂主均已到齐。
萧何止从边门入,一袭紫色华衣,长发束在一边,垂在胸前。举手投足之间,都有几分华贵之气。
萧何止站在了议事厅的堂上,抬眼望去,三十六堂堂主,包括代替他位置的周毅跪站在堂下。
萧何止勾起一抹轻笑,却是极冷。
“相信诸位应该已经知晓,教主他──已经亡故。”
众人一听这话,窃窃私语起来,这其中有多少对他的猜测,萧何止自然清楚。
萧何止甩袖坐下,眼神扫了眼堂下的人,“江湖传闻东方振威杀了教主。”
“江湖传闻,岂能当真?萧堂主,你如何知晓教主已死,又是为何要我们贸然行动?外一传闻非真,岂不是损兵折将,大伤我教元气,反倒给了那些所谓名门正派乘虚而入的机会?”莫笑堂堂主秋如水似笑非笑道。
秋如水年方三十,却是保养的极好,一双桃花眼,灵动勾人。据说此人早年曾与戚无忧有染,遂恃宠而骄,经常以教主夫人自居。戚无忧平日里也懒得管她,也就让她猖狂到了如今。
萧何止抬起眼,朝著她笑笑,又看了堂下的周毅一眼。
周毅心领神会,立即起身,对著门外的首位交代了几句,又回到自己刚才站著的位置上。
秋如水冷笑,“萧堂主,你这是在做什麽?我说得事儿,你到底是答还是不答?还有,你为何坐在教主的位置上?”
此言一出,堂下一片哗然。堂主们纷纷开始小声议论。
萧何止勾唇一笑,那笑是极美的。
不一会儿,刚才出去的那两个守卫扛著一个水晶棺材走了进来,棺材一搬进来,就觉得周身的气息都冷上了几分。
秋如水心道,这不会是戚无忧的尸首吧。
面上却还得死硬著嘴,“萧何止,你到底意欲何为?”
话一出口,萧何止就接著她的话,轻轻下命,“开棺。”
一生一笑一梦里──27
27.
秋如水和堂下一干堂主纷纷侧过身,死死盯著那口水晶棺材。
萧何止倚在椅子上,双眼眯著,“棺材是千年寒冰所制,所以才得以保存如此之久。江湖传言都是真的,那日我赶到东方家之时,正巧看见东方振威一掌把教主给击毙。”
秋如水把头凑过去,果真棺材里躺著的是戚无忧。
戚无忧仍旧是那样,一身白衣,一脸的仙风道骨,唇边,还带著几分血色。
可惜,这也不过是具尸体。
秋如水一见这尸体,便知自己刚才的言语触怒了萧何止。
可是……
秋如水骤然转身,“教主之死与你坐在教主之位上有何关联?”
萧何止失笑,“有何关联?这……说来话长了。”
众人随著秋如水的一声惊叫,转身望著萧何止,的确,为什麽这名不见经传的萧何止,突然坐上了这教主之位,而且总坛的人,都听命於他呢?
萧何止抬手,萧何止的手,漂亮是漂亮,可惜指尖略显苍白。
认命吧,萧何止张著嘴,朝秋如水做了这样的口形。
秋如水还来不及反应,弹指之间,就已经倒了下来。
众人震惊,眼见著秋如水倒地,却什麽都没看见。
低头一看,秋如水眉心多出了一点朱砂,甚是豔丽。
几个堂主惊呼,“血绵指!”
萧何止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多了几分得意,“是,是血绵指。”
一个年长的堂主道,“你……你为何……为何?”
萧何止起身,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一步一步走的极慢,华丽的紫衣拖地,“教主死後,天意教群龙无首,我已得到消息,说那些名门正派要来攻我天意教总坛。天意教是教主二十多年的心血,怎容那些人前来破坏?我身为教主的义子,当然不能坐视不管。所以我决定──接下这教主之位!”
“义子?”
“为何我从来没听说?”
“萧堂主是教主的义子?”
耳边一阵阵的质问,萧何止只管笑,“所以说,说来话长。当年我被教主收养,跟著教主住在别院里。教主不想我过问江湖之事,所以没把我安排入教。可是我一心想要报答教主,才提出来做香火堂堂主的。这些年来,教主把较内的琐事都交由我管,你们以为是为什麽?”
说罢便伸出一双手来。
无幻立即从萧何止身後递了一本东西,萧何止接过那册子,随手一甩,“看吧,这便是我们教里这些年的开支账目,都是我做的。而且这天意教里,恐怕也只有我会血绵指了吧。”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那边的萧何止又道,“适逢天意教存亡之际,不管你们是否相信我萧何止,我都会率领教众力保我教的。你们愿意相信的便留下,不愿意的就走。”
几个堂主互相望了一眼,思考之间,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吧。
剩余的三十五的堂主马上齐刷刷跪地,有周毅带头喊道,“誓死追随教主,教主千秋万代,福泽天下。”
“誓死追随教主,教主千秋万代,福泽天下。”
萧何止望著堂下一个个伏地的身影,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无幻看著眼前的一切,手里捏著的,仍旧是当日从栖云寺带出来的那串佛珠。
只是冷眼看著。
一生一笑一梦里──28
28.
是夜,萧何止领著无幻住进了戚无忧的居所。
萧何止以往不住,是因为那里有戚无忧。
戚无忧的住处十分幽静,卧室里还有一个小小的太难然温泉,十分舒适。
萧何止遣了几个人,把自己的卧具和摆设都给换了,房间顿时焕然一新,唯清雅不变。
无幻自然也被搬到了这院子里,被安排在萧何止的隔壁。
无幻本就浅眠,更别说是换了地方,更加易醒。
所以当萧何止站在他床边的时候,他便醒了。
站了一会儿,月光从没关上的窗口照了进来,直把萧何止照的有几分森然。
萧何止俯身,把唇贴在无幻耳边,轻轻道,“我知道你醒著。”
无幻却没睁眼。
萧何止伸出舌头,舔上无幻的耳垂,耳边的气息直往脖子里窜,无幻不禁皱了皱眉。
睁开眼,就是满脸带笑的萧何止。
萧何止只著了亵衣,胸口敞著,头发松垮的束在一边,有如鬼魅。
无幻慢慢起来身,把衣服披在肩上,直直望著萧何止。
萧何止弯腰,一手勾起无幻的脸,把嘴凑了上去。
反复摩挲,却舍不得用力。
好似嘴边的是如何的稀世珍宝。
无幻不说话,也不直接反抗,身子却自然的往後缩。
萧何止见他如此,一手就扣住无幻的脑袋,不让他在後仰。
这一来一去之间,原本紧闭著的唇就松懈了起来,微微启了一条缝,萧何止如何能让过此等大好时机,立即乘虚而入,直直攻城略地。
又晕乎了吧。
无幻原本闭著的眼睛变成了半眯著的状态。
萧何止一手压著他的脑袋,一边坐上了床,被褥被搅了个乱,不知不觉间,萧何止又欺了过来。
无幻原本是躺著的姿势,被子被掀去了一半之後,只觉一股凉意。何况现在半坐著,一般身子依在纱帐上,纱帐直直贴著墙壁,倒是有几分寒意。
也不知道什麽时候,萧何止的腿就缠了上来。
萧何止是会武功的,再加上以往和戚无忧的日子不少,这缠禁的功夫是极好的。无幻怎麽挣扎,却仍旧死死被压制著。
挣扎之间,原本披散在身上的衣服散了。
萧何止的,和无幻的。
闷声不响的和尚睁著眼,死死盯著他看。萧何止顿时觉得这样的情况实在好笑,不禁轻笑出声。
无幻一见萧何止笑,原本皱著的眉不禁松了下来,疑惑的看著他。
刚才的事情正好也让他累了,眼下的情况就是这个傻和尚半眯著眼,半张著嘴,满脸呆样的望著他。
这样,其实也不错吧。
萧何止心道。
就抬起了手。摸上那张淡淡的脸。
萧何止露出一个微笑,带著几分习惯的豔。